在這瓢潑大雨裡,再次想起過往,那些溫馨無比的畫面。
無論天氣好壞都堅持送他回家的花槿……
容不得半點人欺負他的花槿……
不管一起做了什麼壞事總是一力承擔的花槿……
陸橋臣泣不成聲,指甲深深地陷進被雨淋得鬆軟的泥土裡,他並不恨黎梡霖給他的教訓,他恨他們為什麼無故拆了花槿的墓碑,如果程叔叔還不知道,要怎麼同他交代……
淚水摻雜著雨水自陸橋臣的臉頰流下來,伸手擦了擦墓碑上的泥土,無力的起身離去。
本是中午十二點多的時間,卻因為天氣的原因顯得壓抑陰沉,陸橋臣到家的時候,也是淋得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濕。
走到家門口,才發現沒有拿鑰匙,他敲了敲門,玖鄰應該不在家裡,半天也沒有反應,掏出手機,才發現已經進水了,屏幕都已經黑下來,又是該換了。
自嘲的笑了笑,將手機丟到一旁,下了樓去,他不知道要去哪兒,玖鄰應該是在同他置氣,他也不可能再回那個家去,一時間竟然感覺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無依無靠。
緩了緩神,突然有了目標,穿梭在無盡漂亮外衣的雨傘之中,以手為傘。
陸橋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他這次可是又要麻煩表哥了。
苦笑。
習慣性的去摸手機,才意識到剛才好像扔在他和玖鄰家的門口了。
他雖然和喬陌蕭關係好,但不知道他家在哪兒,因為他就是個徹徹底底的路癡。
只好再多跑一趟,把手機拿出來再修理一下,至少把表哥電話記下來再說。
陸橋臣原路返回,這次家門卻意外的開了,他撿起手機躡手躡腳的走進去,屋子裡沒有開燈,很黑。
裡屋的燈光卻是亮堂。
房間門半敞開,依稀可以看清屋裡,再靠近一點,陸橋臣眼裡心裡皆是震驚。
一個女子衣不附體的跨坐在玖鄰身上,是個明眼人都知道他們在做些什麼,陸橋臣不可思議的捂著嘴,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響。
這個女人陸橋臣從來沒有見過,更談不上和玖鄰有什麼交情,她又是怎麼來的?答案呼之欲出。
陸橋臣不願意相信,還來不及整理自己的思緒,又聽到那女人嬌嗔著問玖鄰。
玖鄰的笑容竟是寵溺,撫著她的秀髮
女子難掩雀躍之色,看到玖鄰點點頭,又是小鳥依人般的蜷伏在他胸口。
陸橋臣一瞬間明白了她的身份,他不禁感到有一絲噁心,飛快的奔出門,在樓道裡蹲下身子乾嘔起來。
竟然也不自覺的笑起來,他可是一點也哭不出來,原來他還不如一個……
呵呵,想起來就很棒不是嗎?他陸橋臣真心真意的愛他玖鄰,居然不如一個ji子。
原來他對他的好或壞都是在做戲,是自己非得把它當真罷了。
到喬陌蕭的家裡,已經快要傍晚了,他並沒有敲門,默默地蜷著身子坐在他家門的旁邊,他不想再一個敲門影響別人的心情。
喬陌蕭打開門的時候有些晚了,他正準備出去清點子彈的數量是不是和伊朗那邊組織人手說得一樣,防人之心不可無。
入目便是蜷在一起的陸橋臣,看樣子是睡著了。喬陌蕭嘴角泛起一絲笑意,這孩子,怎麼什麼地方都在睡,會著涼的。
橫手去抱他,才發現他的身上出奇的燙,還是濕漉漉的,樓道裡的燈光不是很亮,二話不說抱進屋子關上門。
將陸橋臣平放在床上,替他捏好被子。
掛了電話,喬陌蕭一臉的慍色,該死,怎麼成了這樣。
又反覆的擰了毛巾敷在陸橋臣額頭上,他全身都很燙,喬陌蕭替他換好了自己的睡衣,把濕透了的衣服全部丟進了洗衣機。
陸橋臣一直焦灼的扭動,連做夢都帶著非常恐懼的深情,眉頭皺得老高。
喬陌蕭一遍遍的替他換毛巾,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降溫。
該死!老馬怎麼還不過來!
老馬也是無緣無故躺著也中槍,他們組建的基地到喬陌蕭家裡至少也得一刻鐘,才三分鐘,老馬的手機就接了喬陌蕭不下十個電話,無疑是再不快點就殺了你之類的話。
真是的,年輕人就是容易急躁。
老馬扶了扶眼鏡,滿是皺紋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他就是一隅組織的笑面虎醫師,治死治活全憑他心情,唯一一個聽從的人,就是喬陌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