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確實和陸橋臣想像的相差無幾,一直吸引著陸橋臣的眼球,一時間連零食都忘了吃,玖鄰戳了他好幾次他都沒反應,不禁還吃起電影的悶醋來。
玖鄰還真的看不進去什麼電影,他純粹就是找個地方安靜的時間段和陸橋臣來約約會,哪想到他還這麼喜歡看這電影,百無聊賴之際,手機響了起來。
黎梡霖…玖鄰猶豫的看了看陸橋臣,和他說自己去接個電話,接除了陸橋臣以外的男人電話,還是離他遠點比較好省的他多想。
陸橋臣點點頭,玖鄰看他沒什麼反應,兀自接電話去了。
不接還好,接個電話,玖鄰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抑制好自己的情緒,坐回原位。
陸橋臣直到電影都播放完了,才發現玖鄰臉色似乎不太好,剛想開口問他怎麼了,玖鄰就先開口了。
眉宇間儘是化不開的濃郁的探究之色,陸橋臣也不疑有他,這樣更方便了,不用多與玖鄰做解釋花槿祭辰的事情,點點頭就答應了下來。
電影播放結束了,稀稀疏疏的幾個人都離去影院,陸橋臣也跟著站起來,玖鄰拉住他的手腕,陸橋臣疑惑的看著他,這是鬧哪一出?
臣臣,倒是告訴我你今天要去做什麼……
陸橋臣一臉的無知,玖鄰今天好像做什麼都不正常……
玖鄰鬆開陸橋臣的手,似是有些失望,[路上小心。]
陸橋臣掛著笑臉,和玖鄰道別,玖鄰今天似乎哪裡不一樣?不過他也沒有多想,他應該是朋友那裡的事情讓他覺得棘手吧。
天氣陰沉沉的,烏雲把天空全部蓋上一層陰霾,好像快下雨了。
陸橋臣有些犯愁,他出了電影院才發現自己沒有帶家裡的鑰匙,給落在茶几上了。
也只好就在外面買一束白菊往花槿的墓碑地方而去。
擁擠的城市裡,連一輛空的出租車都很難看得到,無奈之下陸橋臣打算去地鐵,不過地鐵裡那種壓抑的氣氛他還真是不喜歡。
離他要去的地方只有四個站,卻是像跨越了好幾個鴻溝,街上的人各色各樣,抱著一束白菊的陸橋臣看上去特別顯眼,而行人卻被他的笑容迷花了眼。
比蓮花更加高潔。
陸橋臣扎進超市裡四下尋找那些昔日裡花槿愛吃的東西,連自己眼角掛了兩滴晶瑩都全然不知。
奔向目的地,已經開始下起了紛紛小雨,陸橋臣突然又想到花槿冒著雨就為了給他送愛吃的東西,還是熱的。
心裡忽然是被一種暖暖的東西充斥,如果花槿還在的話,自己大概是早就會接受他的情感的吧。
雨點開始淅淅瀝瀝的往下砸,陸橋臣用手護著白菊,拉開外套把白菊往裡塞一些,這樣應該不會被雨淋到。
一面也加快了腳下的步伐,難得他在花槿祭辰的時候空下來。
朝一旁的小路穿進去,雨打濕了泥面,有些泥濘,他小心的護住白菊,差不多再行幾分鐘就能到了。
陸橋臣本慶幸他能夠有時間來這裡看花槿,給他買束白菊。
當他真正到了墓碑前,眸子裡卻閃爍著焦灼不安,甚至有些懼怕之色。
陸橋臣的聲音有些顫抖,本就泥濘的路面上歪歪扭扭的倒著一塊墓碑,上刻「愛子花槿之墓」,原本埋著花槿的那處也已經形成了一個坑,土鬆鬆垮垮的在一旁順著雨滴向兩處散去,玖鄰身上全是泥土,還散發著一絲泥腥味。
玖鄰一眼沒有看陸橋臣,黎梡霖立在一旁,沒有吱聲,但仍然掩蓋不住他眼裡早已嫉妒得發狂的神色。
玖鄰一聲冷冷的笑意,把兩人都拉回了眼前這一幕。
陸橋臣瞭然,眼裡閃過失望,他從來沒想到,玖鄰還會吃花槿的醋,他都已經逝世了,居然還將他的墳墓給掀了,為什麼做了這麼多過分的事情,還一個正當的理由也沒有。
陸橋臣一把將白菊砸到玖鄰頭上,花瓣受到外力,散落下來。
他很生氣,但是他不知道他還能責備他什麼,他心裡一直都是有他的。
「啪——」
玖鄰一動不動,陸橋臣也僵持不下,誰曾想一旁一直未曾開口的黎梡霖甩手就給了陸橋臣一個響亮的耳光,陸橋臣耳裡都泛著響。
玖鄰卻沒有絲毫的表態,站起身來徑直走了,黎梡霖本想再對陸橋臣動手,看到玖鄰走了也就作罷,狠狠剜了他一眼也跟著玖鄰走了。
雨越來越大,陸橋臣還坐在原地,眼裡滲出淚水,原來他一直都是玖鄰的玩物,高興了就對他好,不高興了任身邊的人欺負也絕對不會吭聲。
陸橋臣有些瘋狂的將地上的泥土全部抱起來蓋回墓碑的遠處,廢了很大的力氣,手指都磨出了血才將墓碑抬回原處,看著歪歪扭扭好歹也算復原的墓碑,陸橋臣笑了,笑意裡還有哭腔,是自己沒有好好的保護花槿已故的尊嚴。
理了理白菊,將它放在墓碑前,瓢潑大雨打在陸橋臣身上,打在白菊上,它癟癟的沒有生機可言,像極了陸橋臣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