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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6章 變砸了 文 / 干紅

    那輛出租車「擦肩而過」。

    干紅喊著,「追!」

    趙麗影剎住車,打過舵,想左轉,可是迎面而來的車一輛接著一輛,根本無法拐過去。

    干紅扭過頭去看,見前前後後過去幾輛出租車了,不太分得清哪一輛是剛才載姚歡的出租車了。

    干紅一拍大腿,「嗨,讓她溜了!」

    後邊的車一遍一遍地按喇叭,無奈,趙麗影只好往前開。

    「你看差了,」趙麗影說,「不能是姚歡。」

    「指定的!」干紅說,「她我還不認識?」

    「你看到她,她看到你沒?」

    「看到了,她坐在後排座靠左窗,怎麼能看不到我?」

    「她有動作沒?比方吃驚、急於隱藏等等。」

    干紅想了想,「沒有……」

    「還是呀。」趙麗影說,「如果你是姚歡,背著一條人命,你會明晃晃地坐著出租車滿大街串嗎?看到熟悉自己的人,尤其是自己傷害過的人,能不大吃一驚,急忙躲藏嗎?」

    干紅想想,「是哈,不能一點反應沒有……可是確實是她,離那麼近——哎,要你是姚歡,你坐著出租車滿大街晃,能不化些妝,起碼戴個墨鏡吧……」

    干紅說不下去了,因為她本想證明是姚歡,這麼一說反倒證明不可能是姚歡了。

    趙麗影看著她,點著頭。

    「世上真有長得這麼像的人?」干紅開始懷疑自己的眼光了。

    「其實,就是長得平平的人,經過化妝,也能化成姚歡那樣子。她長得不怎麼好看吧?」趙麗影問。

    干紅看了看趙麗影,沒做聲。心裡想:「不怎麼好看」市政府把她當做形象代言人?「不怎麼好看」,你爸被她迷到那個程度?

    趙麗影看了干紅一眼,「我現在有點出功能了,我可以透視人的大腦了:你剛才想什麼,我給你說說?」

    干紅做出一個球賽中的「暫停」的手勢,「停,停。」

    趙麗影一笑,沒出聲。

    停了一會兒,干紅說:「我到不管她是不是背著一條人命,起碼把一個月的工資給我開了啊。」

    「她答應一個月給你多少錢?」

    「五千唄。」

    「出手夠大方的。就她那個企業能出這麼個價,不低了。」

    「沒看我怎麼給她幹——多少錢有什麼用?到頭來,一分錢沒拿到。」

    「見不到她,管她兒子要。嚴格意義上講,你不是給她個人干,你是給她公司干。她沒了,她公司還有,而且,接她班的還是她兒子。常言道,『父債子還』嘛。」

    「是哈,我管小關要。」

    干紅說著,就掏出了電話。

    趙麗影說:「你急什麼?真是『養活孩子,不等毛兒干』的主兒!」

    干紅興奮地說:「你也會說這句話?『養活孩子,不等毛兒干』是說性急。但,『養活孩子,不等毛兒干』,怎麼樣,算是性急?」

    「我也不知道。」趙麗影笑了,「反正我聽我媽總說這句話。」

    干紅就又把電話放了回去。

    她們走的是沿海路。走到老海港那裡,趙麗影把車停在路邊,說:「在這兒找一家吃飯吧。你去點菜。」

    干紅應著,就下了車,向一家餐館走去。

    趙麗影倒車進停車位。

    停好車,她快速給關雎發個短信:「給干紅開欠她的工資5000元,我支付。這是咱倆間的安排。你姐。」

    這件事,趙麗影早就想做,但苦於沒機會。你說干紅不掙錢,她兜裡沒錢,她爸、她二娘、她的狗哪天不花錢能行?要給她錢吧,她又說「傍大款了」,肯定不能要。可下子遇到這麼一個機會,把這個問題解決了。

    以後怎麼辦?得給她單獨挑一攤兒,要不,她在自己身邊呆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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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用高分子的丁總丁雙誠給市立醫院的院長孫啟明打電話,「你信不信,光著胳膊,不用布不轉身,明晃晃的,就能變出大瓶的『野麥酒』來?」

    「誰?你呀?啥時候改學魔術了?」對方問。

    「要是我,就去變酒去了,不整這些『針頭線腦』的了。」

    醫用高分子生產兩種產品,一種是「一次性注射器」,另一種是手術縫合線,丁雙誠戲稱為「針頭線腦」。這兩種產品,醫院用量很大。

    「不是你是誰?」孫院長問。

    「老譚那裡有個小閨女就能變,」丁雙誠說,「她變出的那酒還比他們拿上來的好喝。」

    「老譚?噢,『摩爾餐廳』啊。」

    「怎麼樣,今兒中午見識見識?」

    孫院長笑,但不大笑,「好啊,跟你長眼界。不過,我可能去的晚些。省紀委巡視組在我們這裡呢,不知他們什麼時候走。他們不走,我能走?」

    「好,我們等著你。」

    丁雙

    誠這話引起了孫院長的警覺,他問:「都(有)誰呀?」

    「還能有誰?就我們公司那幾個人,聽我這麼一說,都好奇,非要來看看不可。」

    孫院長這才放了心,說:「不必等我,你們先喝著,我隨後攆。」

    海衛人酒桌上的規矩:預定誰來,把座次空下來,該夾什麼菜,給夾什麼菜,該喝幾杯酒,把酒一杯一杯擺放在他席前,他來了,把存下的酒喝了,把存下的菜吃了,這叫「攆」。這一般都是哥幾個好不錯的,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的。對孫院長哪能讓他攆呢?

    丁雙誠組織這頓宴席實際是專門請孫院長的,只不過借嚴梅的魔術,找個由頭而已。

    既然是由頭,那就少不了嚴梅。

    孫院長來了,嚴梅就出現了。而且,根據丁雙誠的事前安排,嚴梅現回家找出夏天穿的短袖襯衫,穿在身上,真是光著胳膊變魔術。

    丁雙誠的面前還放著一瓶大肚瓷瓶的野麥酒。

    丁雙誠攥著那瓶酒,對孫院長說:「見證奇跡的時候到了——就這麼一大瓶酒,小閨女光著胳膊,不用布蒙著,不轉腚不轉身,就能給你變出這麼大一瓶酒來,你說神奇不神奇?」

    ——看著字,你讀不出效果來,丁雙誠的一句「不轉腚不轉身」,第一個「轉」你得讀「去聲」,第二個「轉」,你得讀「上聲」,這麼讀起來,這句話出效果了!

    丁雙誠這麼一折騰,把嚴梅折騰得緊張了,她心下說,可別搞砸了,真要說「酒來!」酒要不來,可咋辦?這要是砸了,就得罪了丁總、孫院長兩個重要的客戶,自己在譚總這兒也沒法呆了。

    這麼想著,嚴梅伸出了胳膊,說:「野麥酒,來!」

    手中空空!

    嚴梅的臉「刷」的一下,變得紙一樣的白。

    嚴梅又伸出手,說:「野麥酒,你不來,更待何時!」

    還是,手無一物。

    嚴梅驚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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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完了,嚴梅搞砸了!」嬙子十分惋惜地說。像搞砸的不是小說中的人物,而是她自己。

    原來聽老人講,說有聽書聽入迷的,聽到楊廣南朝被困,他茶不思飯不想的,嘴裡一直叨念著楊廣的名字。沒到晚上就病倒了。他的家人找到了說書的,「你去跟我家先生說說,楊廣救出來沒有吧,你看他為此都病了!」

    說書的就跟著家人來到了書迷的家,走到外屋,他就抄起他家的銅盆,拿起擀面杖,敲著銅盆說:「銅盆一敲,堂堂響,南朝救出楊廣!」

    書迷一下子從病床上跳起來,「可好了,楊廣得救了!」

    沒想到,不管是什麼年代的,書迷就是書迷,永遠是書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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