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梅衝著空中說:「繩哥,繩哥,繩哥你在哪裡?你快來救場!」
門開了,繩哥出現在門口。
——繩哥不從門來,像跟干紅他們似的空來空去,把座上的人得嚇死幾個。
座上的人都去看繩哥。
繩哥很客氣地向他們點點頭。
繩哥對嚴梅講:「你心裡雜念叢生,別說一瓶酒,就是一個杯,你也叫不來。凝神屏氣,意守丹田,那酒不是在你下丹田里嗎?」
嚴梅閉上眼想一下,說:「是了,野麥酒,來!」
嚴梅手中立刻出現一瓶野麥酒!
在座的人驚呼,為嚴梅鼓掌。
嚴梅伸出另一隻手,說:「再來!」
她手裡又出現一瓶!
又贏來掌聲。
人們再去尋繩哥,哪有他的蹤影?
好幾個人想說:沒看到進來的那人走,那人怎麼就沒了?但,都沒說出來——因為沒有一個人敢說,我的注意力沒被嚴梅吸引。
嚴梅向空中拜了三拜,心裡默念:多謝繩哥!
座中的人不知底細,以為嚴梅呼喚繩哥,繩哥的到來,以及嚴梅對空禮拜,是為了增加氣氛事先安排好的。
丁雙誠問:「怎麼樣,孫院長?看過這樣的魔術沒?」
孫院長點點頭,「不錯」。
丁雙誠對嚴梅說:「姑娘,你能不能把我們公司產品,變來一個?」
「我不知你們公司生產什麼產品。」
丁雙誠沖邊座的一個少婦說:「小左,把你們廠新開發『一次性注射器』拿來一個,給這個姑娘看看。」
叫小左的微笑著從她的包裡拿出一個注射器,給嚴梅看。其實,她帶來這個注射器,是給孫院長看的。
「你的包裡還有沒有第二支注射器了?」嚴梅問小左。
「沒有,我就拿來一支。」
「其實,我們這魔術,還有一個名稱,叫『搬運』。」嚴梅對大家說,「就是把一種東西從甲地搬到乙地。所以丁總,我剛才搬來的兩瓶酒,您要按原價付錢喲。」
「沒問題,我付三倍的價。關鍵是我們那注射器,你怎麼『搬』?你不說你『搬運』嗎?你『搬』一個看看。」
「這個注射器是你們的,從你們那兒『搬』到我手裡,我再還給你。」
嚴梅說著,把攥住的手,一個指頭一個指頭地展開,注射器就在她的手掌裡!
一片嘩然。
小左更是,剛才注射器就在她的手裡攥著,現在,手還保持著攥注射器姿式,看嚴梅手裡展現注射器之前,她還有攥注射器的手感,一忽兒,什麼都沒了!
小左「啊」地大叫一聲。
三席上的一個中年男人說:「這種注射器,是樣品,全世界就兩支,一支,我們小左拿到這裡,另一隻鎖在我們廠的保險櫃裡,不可能有第三隻。你拿給我,我一看就知道,是不是我們研製的。」
嚴梅恭恭敬敬把手裡注射器給了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接過注射器,一看,大吃一驚,問:「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嚴梅沒接他的話茬兒,而是說:「這位先生說,這種注射器,全世界只有兩支,一支就在你的手裡,另一支在你們廠的保險櫃裡。那,我的手裡要再握有一支,怎麼辦?」
中年男人倒抽一口冷氣。但他馬上鎮定下來,沖小左一努嘴,「拿出來。」
「嗯?啊,多少?」小左很意外,但最後明白了。
「一捆。」
小左從她的坤包裡,拿出一整沓的百元鈔,放在飯桌上。
「這是一萬元,你要拿出和我們新研製的一模一樣的注射器,這一萬元,就是你的。」中年男人拿起那一沓錢說,「要拿不出呢?怎麼著?」
嚴梅一翻手腕子,也拿出一沓百元鈔,往桌上一放,「我也給你一萬元。」
在座的又一片「咦呀」聲。
大家驚歎的不僅僅嚴梅豪氣,還有,她從哪兒這麼方便地整來一萬元錢呢?
「好,」中年男人一拍桌沿,說,「真是『巾幗不讓鬚眉』,有氣量。不過,我手裡這支你不能又搬去——你手裡有了,我這兒沒了,那不算。」
嚴梅說:「那當然。一定不是你手裡的。」
中年男人拿著注射器走到孫院長跟前,比劃著注射器,說與一般注射器的不同之處,讓孫院長給做個裁判。
孫院長連連點頭。
中年男人回到自己的座位,把手裡的注射器,放到眼前,手掌一展,說:「魔術師,請。」
嚴梅轉向中年男人,「你看好了你的那支。」
「我不用看,它沒了,你就輸了。」
嚴梅把攥著的拳頭伸向中年男人:「它要沒沒,我這還有呢?」
說著,嚴梅的手展開,手裡一支注射器。
大家又
是一片驚歎。
中年男人看看他桌前他的那支注射器還在,對嚴梅手中的,無動於衷,嬉笑著把臉扭向一邊,手擺向孫院長,「拿給裁判長。」
嚴梅把手中的注射器給了孫院長。
孫院長把注射器從頭到尾,翻過來調過去地看了一遍,對中年男人講:「和你們的完全一樣。」
中年男人「刺稜」一下站起來,「怎麼可能呢!」
孫院長把手裡的注射器,遞給了中年男人,「你比對一下。」
中年男人把孫院長手中的注射器幾乎是奪了過去,湊近,像孫院長似的把注射器從頭到尾,翻過來調過去地看了一遍。又把他的那個拿過去,兩個進行比對著看,看完了,怔在哪裡。
孫院長把身子探了過來,把中年男人面前的那沓子錢,拿了過去,越過丁雙誠,遞給了嚴梅,「姑娘,拿著。」
這時,中年男人指著嚴梅:「哎——」
「『哎』什麼『哎』?」孫院長說,「願賭服輸,想賴賬不成?」
「姑娘,你走!不用理他!」孫院長又對嚴梅擺著手。
「我不是……」中年男人說。
「你什麼『不是』?還不聽裁判長的?你走你走,姑娘。」丁雙誠說。
嚴梅繞到這邊,向中年男人行了一個禮,「謝謝這位大哥,對我市魔術事業的大力支持。」
走到小左跟前,彎腰拾起什麼,給了小左,「你的錢掉了。」
小左一愣,本能地接過嚴梅遞給她的一沓百元鈔。翻開自己的包一看,果然是自己包裡少了一沓百元鈔。自己包裡有錢,從坐到這兒自己就分外小心,手包放在大腿上,包口衝上,裡邊的錢怎麼會掉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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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嬙子說:「嚴梅和中年男人打賭時手裡的錢,是從小左那裡調過去的!是不是?」
我笑了,說:「『是』,『不是』,都讓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