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夜已深,下捨的房間中傳出震耳欲聾的呼嚕聲,淡淡的明月籠罩著齊國的每一寸土地,不僅僅有齊都,還有遼洲。
此時遼洲一座隱蔽的山谷裡,無數的火把將整個山谷映的燈火輝煌,一個大帳內,穿著姜軍鎧甲的白起靜靜的坐在那裡,如同一把鋒利的寶劍,帶著震懾人心的殺意,白起就是這樣,是殺神,靜坐在那裡也是如此的讓人膽寒。
接著一個面貌剛毅的士卒小步跑了進來,看著靜坐在那裡的白起,眼中劃過一抹懼意,這位將軍雖然剛剛來到遼洲不久,但是身份地位卻是跟高順和孫觀兩位將軍差不多,或許更為準確的來說,當這位將軍將燕王的令牌給高順和孫觀看過之後,白起在遼洲的地位已經跟那兩人平起平坐了。
「何事?」感覺到那小兵匆匆的跑了進來,白起還是那副穩重的模樣,依舊看著自己手中握著的兵書,有時候就算是白起也不得不感歎燕王殿下的才學,他畢竟是戰國時期的人物,有些練兵之法卻是有些落伍,而燕王殿下組織編撰的書籍,不僅有新奇的練兵之法,就連軍法也略有涉及,這就不得不讓人感歎郭照的軍事天賦了,每每被書中的事物震驚,白起對郭照心中的崇拜也就加重一分。
「將軍,你所吩咐的死囚犯和炮灰兵已經籌備好了,大約有一萬多人,都是從七國各處調來的死囚犯和炮灰兵。」對著白起恭恭敬敬的說了一句,那士兵小心翼翼的看著白起,卻根本不知道這位將軍到底在想什麼。
在這個士兵看來,白起費盡心思從七國各處搜刮來的這些人根本就沒有一點兒戰鬥力,絲毫沒有軍紀不說,這些人也基本上都是死囚犯,那對生活也就根本沒有了什麼**,這樣的人你讓他們爆發戰鬥力這不是開玩笑麼。
要是單說死囚犯這個士兵也能理解。因為基本上死囚犯都是殺過人的,那身上也有股子血性,或許沒準有兩個還算得上是江湖人士,可能還有點兒內氣頂著,就是運氣不好被抓了。可是一說到這炮灰兵,這個士兵那就是一點兒也不懂了,他娘的炮灰兵都是每次打仗俘獲的士兵好不好。
在古代的大戰中,每次攻城的時候都要弄一些炮灰兵的,讓他們去檔箭頭,其實只要你一當上炮灰兵那也就距離死亡不遠兒了。剩下的就是看你在哪場戰鬥中壯烈犧牲了,或許有那麼一兩個立功的,沒準還死不了,還能在軍隊混一個一官半職,不過這種人的運氣不要太好,總共也沒見過有幾個。
「好,很好。」聽到那士兵的話,白起將目光不捨的從手中的兵書中移開,接著衝著那士兵說道。殊不知白起這一句話可是讓這士兵激動了一會兒。自從白起來到軍中後,無論是誰好像都沒有看到過這個冷面殺神的笑臉兒,如今一聽到白起的誇獎,這士兵頓時心裡也是熱乎乎的。雖然他知道白起可能不是在誇他。
掃了那士兵一眼,白起將目光移向帳外,好像已經看到了那一萬的死囚與炮灰兵,白起要的就是他們。雖然這些人可能對生活失去了興趣,但是有時候,這些人的可怕之處恰恰又在這裡。
起身。整理好自己的盔甲,白起將腰間的佩劍掛好,慢慢的走出大帳之外,一出大帳之外,白起的目光便落在了那山谷中黑壓壓的一片,山谷中的火把將那黑壓壓的一片中一群人的臉龐映的通紅,看著那些人眼中的迷惘和死氣沉沉,白起的嘴角卻劃過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要的就是這樣的眼神,如同一攤死水的眼神,只有這樣的眼神,爆發的力量也才是最大的。
此時看著那些死氣沉沉的面孔,白起嘴角的那抹笑容慢慢的表情冷笑,接著眼神也陡然一凝,渾身的氣勢也是一遍,滔天的殺意從白起的身上冒出,瞬間那殺意好像籠罩了整個山谷般,無盡的黑夜好像出現了一抹淡淡的血色,那種血腥味叫人膽寒又叫人興奮,好像在激發這每個人最深處的殺欲。
「你們好,首先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你這這群人有誰知道這裡是哪裡?」對著下面兒的人淡淡的說了一句,不過白起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好像能輕鬆的穿透一切,最後落入每個人的耳朵裡,讓人聽得清清楚楚。
雖然下面兒的所有人都聽到了白起的話,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回答白起,這句話就好像石沉大海一般,其實白起也好像早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下面兒的這一萬人都是人認為自己是必死之人,可能就連什麼時候死都不關心了,哪裡還會管什麼這裡是哪裡。
「回答我。」目光冰冷的看著下方,白起右腳踏出一步,原本就瀰漫的殺意突然好想凝實了一般,接著白起的頭頂忽然冒出一把紅色的巨劍貫徹天際,僅僅是這一手,遼洲軍的士兵就明白了,這他娘的又是一個內氣離體的高手,而且不是一般的高手,實力肯定比高將軍和孫將軍強,估計跟項羽將軍是一個水平的了。
「遼,遼洲。」可能是被白起的殺氣嚇到了,那些個剛才還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的死囚犯們有的害怕的不行,接著磕磕巴巴的說了一句。
「錯,這裡不是遼洲。這裡是你們的重生地,你們將在這裡獲得新生,你們將重新獲得生活的權利。」對著下面的人,白起大聲的說道,雖然這句話只有短短的幾句,但是落在那些人的耳中無疑晴天霹靂般,剎那之後,這些人從震驚中醒過來,眼神中帶著滿滿的期望看著白起,他們想知道為什麼白起會說出這樣的話。
「呵呵,你們想知道我為什麼說出剛才的那番話麼,想知道就證明你們還是個人,還有這求生的本能,不想知道的你也會知道,不過我估計你們離死亡也就不遠了。」說道這裡,白起的臉上露出一個複雜的笑容,看起來十分嚇人。總之在這些人看來這個像是殺神的傢伙,手裡好像沾染了無數的血腥,跟著這個傢伙靠的太近,那麼剩下的也只有鮮血和死亡。
「我告訴你們,無論你們曾經在哪個監獄或者在哪個軍隊當真一個炮灰兵,那麼今天在這裡就是你的起點。你們現在身處在一座
山谷當中,整座大山已經被層層的士兵給包圍住了,想要跑,你們怕是沒有半點兒機會。」
聽到白起的話,原本那些充滿著期望的目光忽然黯淡了下去。他們都知道這他娘的根本還是跑不了,既然跑不了,那這傢伙又怎麼說重新獲得新生呢。
「可是現在我這裡有一條路,能讓你們不禁獲得新生,更能讓你們的妻兒老小得到一比不小的撫恤金,更能讓你們加官進爵,這樣的機會你們要不要。」此時,白起不鹹不淡的話,卻彷彿有著無窮的魔力。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在敲打著這些人的心,重新獲得活著的權利誰不想要,讓自己的一家老小獲得一比撫恤金。那麼就算是死,自己死的也算是有了幾分價值,要是在想想加官進爵,這些人誰不渴望。都是男人,又有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能獲得高位,錦衣玉食。享受別人仰望的目光,白起說的這些簡直就是這些人最渴望的事情。
「大聲的吼出來,讓我聽到你們的聲音,你們到底想不想走向這條路,就算不為了你們,也為了家中苦苦等待你們回去的妻兒,想想沒有你們的日子,他們又該過的如何艱難,或者他們的生活才叫做生不如死。」白起這個傢伙說話還是很有魔力很動腦子的,特別是這一番話那更是說到了這些人的心坎兒裡,人都是一個爹一個媽生出來的,就算是沒有妻兒的人,常年在外也會掛念自己的父母,擔心他們年邁過的怎麼樣。如今這些人心中最軟弱的部分被白起的話點到,一個個自然是目光中帶著複雜的東西,神色有些激動的看向白起。
「想」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迴盪在這不知名的山谷中。看著下面人那種截然不同的氣勢和面貌,最主要的是這些人的眼神已經跟剛才的死氣沉沉截然不同,而白起要的就是這種眼神,滿滿的都是對生的渴望,只有這樣的人才會爆發最為巨大的潛力。
「好,那我就滿足你們這個願望。」滿意的看了看下面這些士兵的眼神,白起的內氣卻平靜無比,語氣中的殺意也淡了許多,最後竟然略帶著幾分笑意的說道:「其實這活下去的資格也很簡單,現在的你們正好就在這大山的中央,這大山中我也命人放了不少的野獸,他們一個個更是飢餓的不行,殺了那些畜生,要麼被他們殺,七天後活下來的人出山報道,別想著你們會有機會逃,只要你們敢提前出來,那些外面的士兵就會要弓箭毫不猶豫的射死你們。」
淡淡的掃了一眼下面人的表情,聽到白起的這番話後,有的人眼中透露著膽怯,有的人眼中透露著恐懼,有的人眼中透露著興奮,還有的人眼中就是平淡無奇,好像根本沒有在意一般。白起知道,這些人中實力最高的不是那些眼睛腫透露著興奮的,而是那些平淡無奇的,要麼這個人是傻子,要麼這個人就根本沒將那些野獸放在心上。
「七天之後活下的那些人,你們可以將你們的家庭住址記錄在檔案上,每個活下來的人,你們的家中將會獲得一百兩銀子的補貼。」掃了一眼下方的人,白起還是那副平淡的模樣,不過下面兒的這句話卻是讓所有人的精神都為之一震,他娘的那可是一百兩,一百兩得話,若是放在節省的家中,那可抵得上十年的花銷,若是再有一些經濟頭腦,用著一百兩搞一些小買賣,那這輩子也可能吃喝不愁了。
看著下方那一個個都散發這**的雙眼,白起暗暗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了,這些人沒有乾糧沒有水源,活下來七天那這其中的艱辛到底有多難白起也不知道,這一百兩銀子可不是那麼好賺的,就算是這一萬人全活了下來,那這錢白起也出的起,誰讓他幕後的大老闆有的是錢呢。有時候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
「好,那本將就在外面等你們。奧,對了忘記告訴你們了,出山了才是你們的第一步,要是你們經過的重重的選拔,最後活了下來,那些人恐怕你們的父母和妻兒這一輩子都衣食無憂了吧,我們的人會告訴他們你們活的很好,你們在建功立業。等你們真正的披著鎧甲,立下工業回到家中的時候,那滋味你們好好想一想吧。」又留下了一串話後,白起便頭也不回的走了,一個人走的瀟瀟灑灑,彷彿對身後人的目光沒有任何的興趣,那叫一個飄逸。
默默的注視著白起的背影,直到那個背影消失在深夜之中,那些站在山谷中的人這才回過神兒來。白起的每一句話都彷彿有著無窮的魔力,挑逗著他們的內心深處,說出他們最想要得到的東西,直到現在這些人彷彿都在懷疑。難道這一切都是夢麼,可是好像又不像,哪裡有夢會變得這麼真實,而且又有這麼多人一起做夢的。
這一萬人就靜靜的站在這裡。不一會兒的功夫,那幾個剛剛眼神中帶著興奮的傢伙走了,他們每個人走的時候都是瀟灑的。彷彿不需要借助別人的力量。又過了一會兒那些剛才神色淡然的也走了,這些人走的時候或者一個人,或者兩個人結伴,一邊走還一邊聊天,彷彿根本沒有將周圍的危險放在心上。
最後是那些眼神中帶著恐懼的傢伙,他們選擇一起結伴而行了,不過這些人一直謹慎的看著周圍,好像根本沒有將自己的後背完全的交給自己周圍的人,至於他們能走到哪裡,那就看他們的本事和幸運程度了。
第二天一早,白起還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看書,好像根本不關心他這半個月耗費了很大的人力物力才弄來的這幫死囚犯,不過此時白起手中的書已經不是當初的那一本了,而白起的身前也出現了一個北蠻的沙盤。
根據白起的瞭解,這沙盤還是郭照發明的,對於郭照這種天才的思想白起心中那更是一個敬佩,要知道能將沙盤和戰爭巧妙的結合起來,這其中的想法也算得上是天馬行空了,現在北蠻的一切都好像盡在白起的掌握之中,而白起現在需要也需要等待的則是一支精兵,一支能摧毀北蠻的精兵。
另一邊兒高順和孫觀這兩個傢伙也收到了白起是如何練兵的消息,對於白起這個大人物,孫觀這個傢伙不瞭解,但是像是高順這個穿越佬就瞭解的多了。要說當時白起剛剛到遼洲
的時候,拿出來郭照的那個令牌就給高順嚇了一跳,高順也就明白了眼前的這個傢伙可能不是一個簡單的貨色,再等到白起在那裡十分淡定的說了一句自己的名字,高順就已經不是嚇了一跳這麼簡單了,小心臟都有點兒承受不住了,歷史上誰還不知道白起這個著名的殺神啊,圍殲戰那打的叫一個痛快,最厲害的是,白起這傢伙還有坑殺趙國幾十萬軍隊的豐功偉績,這可是個殺人根本就是喝水一樣的主。
要是白起哪天跟高順說,我殺過的人比你走過的橋都多,那高順是決定點頭承認的,在高順看來,這個白起根本就是歷史上頭號的殺人魔王。雖然心裡暗暗苦惱郭照這個把白起這個殺神給弄到遼洲了,但是對於白起交代下來的事情,高順是絲毫不敢怠慢的,他娘的要是真的怠慢了,白起大神一發飆,沒準自己也要掛綵了,從白起漏的那兩手來看,高順就知道這個白起恐怕也只有項羽能跟他打一下。要說高順對於項羽和白起的態度那是截然不同的,對於項羽,高順更多的是一種偶像見到粉絲的激動和崇拜,但是對於白起,高順那感覺就是娘的普通人見到了殺人犯一樣,有點兒害怕啊。
「嘿,高將軍你說這白將軍弄得是哪一出。」聽完手下人的匯報,孫觀便想也不想的說道,這傢伙本來軍事天賦就不是太好,再加上最近一直跟高順混,那就更不怎麼用腦子了,於是現在就養成了一個好習慣,有什麼不懂的就問高將軍,這樣簡單又快捷。
「嗯,白將軍這一手不簡單啊。」沉思了一會兒,高順的眼前忽然一亮,接著語氣中充滿的讚歎的意味,那樣子倒是讓孫觀有些犯糊塗,他娘的這又哪裡不簡單了,不就是找了一大堆死囚犯過來麼,在孫觀看來這純粹是有錢沒地方花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