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老孫這你就不懂了。」看著孫觀那蒙圈的模樣,高順這傢伙卻賣了個關子,笑呵呵的說道。
「那你快說來聽聽。」知道高順這個傢伙想明白了,孫觀頓時無腦的說道。
「嘿嘿,老孫,你這就想輕輕鬆鬆的知道是不是有些太不夠意思了,我記得殿下前不久還給你弄了一廚子,你乾脆把他給我算了。」對著孫觀,高順嘴角帶著一抹壞笑說了一句。
「不行,老高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那廚子可是我的命根子,雖然是個廚子,但是誰都不許動。」一聽到高順的話,孫觀突然想一個炸了毛的野馬般,對著高順扯開了嗓門說道。
那此時站在門口的親衛聽到這兩人的對話也是憋住了沒有笑出來,現在凡是跟孫觀關係好的誰不知道那廚子就是孫觀的命根子。這就要說到上次孫觀去齊都了,這傢伙也算是老將,恰好又喜歡吃叫花雞,郭照心疼他,就專門給他配了一個廚子,那廚子不僅僅叫花雞會做,還會一些特別的小吃,那簡直就是孫觀的福音,再加上那廚子也才二三十歲,現在孫觀簡直就把那廚子當成侄子看待的,現在一聽高順敢要人,這孫觀哪裡能不急了,娘的一個小事兒你就想換一個人,美得你了。
「哈哈,老孫,你別激動,我就跟你開個玩笑,現在誰不知道那廚子就跟你親侄子一樣,你要是真想知道,等到哪天我到你府上,你好吃好喝的招待我一頓就好了。」像是開著玩笑似的跟孫觀說了一句,孫觀一聽,當下也是點了點頭,不要廚子,請吃一頓飯還是沒什麼問題的。高順這個傢伙孫觀還是瞭解的,平時在軍營中根本是滴酒不沾,也就平日了在府上宴會的時候喝一點兒。
「行,那沒問題,這飯我請你。」
「哈哈,那就這麼說定了。」笑呵呵的說了一句,高順慢慢的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面色換為平淡,對著高順說道:「老高,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白將軍這個人不簡單,不論是練兵,用兵,還是個人實力都強於你我二人。」
「記得啊,一開始你這麼說我還不信呢,現在你怎麼又提起來了。」對著高順,孫觀略帶著疑惑的說了一句。
「嘿嘿,等我跟你說說白將軍的用意你就懂了。」說道這裡。高順燉了一頓,在孫觀看來高順這個傢伙變得越來越壞了,他娘的總算是端著,不吊死自己的胃口。高順是決不罷休的。
「白將軍第一步先讓我們從各處收集死刑犯和經歷過幾場戰役的炮灰兵,這些人雖然比不上咱們的遼州兵,但是跟其他的精兵比卻也有一點兒優勢,那就是這些人基本上都認為自己是必死無疑了。也就失去了對生活的渴望,死亡對他們還說更是沒有什麼,或許對他們來說。讓他們吃了這頓,他們下頓就死,他們也不會有太多的渴望,生的渴望誰都有,但是當生活讓你絕望地時候,人對生也就沒那麼迫切了,反而想死了,所以白起找的傢伙那基本上都是不怕死的人了。」
聽了白起的話,孫觀點了點頭,這傢伙以前就是土匪出身,自然明白高順話裡的意思,白起找的都是一堆亡命徒,那對死亡的恐懼基本上就是沒有的,要是說不怕死這一點,白起召集來的這些人雖然沒辦法跟陷陣營比,但是這卻也比一般的精兵強上太多。
要說這陷陣營則是遼州軍中精銳中的精銳。現在陷陣營可實遼州軍中的寶貝疙瘩,人不多一共八百人,但是就是這八百人的名額卻讓遼州軍所有的士兵擠破了頭,儘管陷陣營的訓練堪稱地獄模式,儘管陷陣營是一個需要衝在最前面,離死亡最近的地方,但是卻有無數的士兵,要到那裡去,因為陷陣營的統帥是高順,副統帥是孫觀,進去陷陣營你的親屬在遼州將會因為你高人一等,那是一種無上的榮光。
「這要說今晚麼,白將軍剛才的那一番話給他那些人活下去的希望,你說說那些人本來就認為自己必死無疑了,根本沒什麼希望活下去,突然有一個人站出來,告訴他們你們還是可以活下去的,而且不僅僅能活下去這麼簡單,還能夠讓你們的家人活的更好,或許有一天你們還可以加官進爵,然後風風光光的回到家中,這時候你說這個人簡直就是那些死囚犯的救世主,或者說白將軍的幾句話說道了那些人最想要的東西,放希望,權利和財富就擺在眼前,那麼好了,那些亡命徒的爆發的生的渴望也就是最可怕的了。」
這麼一聽高順說,孫觀的眼中露出明悟的神色,其實這傢伙本來智商也不差的,可能就是年紀大了,只喜歡用武力和經驗來解決問題,不大喜歡動腦子了。頓時孫觀就明白了為什麼高順從一開始就說白起不簡單了,人得潛能是無限的,特別是當對生有了無限的渴望,那這些人爆發的潛力將是極為巨大的,若是訓練得當,或許這些亡命徒會在短時間內成為遼州軍中的又一精銳。
不過接下來高順的話,可是把孫觀震驚了不止一下,而且那一個層面也就會孫觀這個智商怎麼也想不到的了。
「要說最絕的不是這個,而是白將軍那個七天山林生存的東西。」看著孫觀明顯沒想到這一層,高順這傢伙倒是有些懷念起跟郭照還有范蠡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了,最起碼跟那兩個聰明人說話沒有這麼累啊,這孫觀倒好,什麼都要解釋的明明白白的,要不是看在那一頓飯的情面兒上,高順還真的不打算說這麼多。
「一萬人,七天。呵呵最危險的不是白將軍找來的那些猛獸啊,對於有實力的人來說,再厲害的猛獸也不過是食物罷了,對他們構不成半點兒威脅,這個世界,最可怕的永遠是人,想想吧。遼州本來就靠北,此時才剛剛三月初,山上沒有任何的果子可以充飢,剩下的東西就剩下了一些野獸,可那點兒野獸怎麼夠這些人吃,到最後沒了食物,你說這些人會幹什麼?」說道這裡,高順眼中蒙上了一抹血色,接著嘴角露出了一個冰冷的弧度,此時的高順看起來是如此的可怕。
「幹什麼?」似乎是被高順的表情嚇到了。
孫觀十分白癡的說了一句。
「嘿嘿,你想想,要是以前你們義軍真的沒糧食的時候,那些忍不住的人到最後會怎麼做?」高順用著極為冰冷的語氣說道,顯然是對那種事情深惡痛絕。
「你,你是說吃人。」當說道吃人這兩個字的時候,孫觀的語氣不禁為之一顫,他是經歷過那個年代的,可是當初他根本就不理解啊。現在一想起來那一幕幕,孫觀更是覺得有些反胃。
「該想到了吧,一開始的野獸會讓這些人不得不團結在一起,讓他們懂得團結的重要性。等到真的沒有任何食物了,那麼這些人想要活下去,殺人是必須的,吃人才是活下去的唯一方法。你說這些人七天之後的殺氣會有多濃,雖然這些人依舊比不上正規的軍隊,但是他們的殺氣卻比得上一些身經百戰的老兵。這份殺氣可是寶貝啊。」說道這裡,高順的語氣已經慢慢的變得有些讚歎了,對於吃人這事兒高順也不是太噁心,在三國的時候有鬧饑荒的時候,吃人那也是正常事兒,只是敢這麼練兵,高順先是有點兒害怕,接著就是欣賞了。
「恩恩,確實確實。」看著高順還略帶著欣賞的目光,孫觀心裡卻有點兒怕怕的,他娘的這都叫什麼事兒啊,大哥這是吃人啊,你不就覺得噁心麼,怎麼現在你好像還很支持白起這麼做的樣子,我的世界觀真他娘的顛覆了。
其實有一點兒高順還沒有說出口,這才是白起,真正的殺神,坑殺幾十萬人也不眨眼的傢伙,高順知道白起這樣做雖然殘忍,但是這卻是能在最短時間訓練出精銳的辦法,要是真的按照白起這個訓練方法,這些人一旦鍛煉出來,那將是一堆對死亡根本無所畏懼的死士,當然這樣的士兵弊端也是極大的,那就是根本沒有絲毫的人性,在他們的信條裡可能根本沒有屈服,只有殺了別人或者被殺,這樣的士兵不但殺傷力極大,破壞力也同樣大,難保他們日後不會幹出燒殺搶掠的事情。
不過高順同樣知道,白起到這裡是奉了郭照的命令練出一支精兵到北蠻,對於這條命令,高順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郭照的意圖,少爺這八成是在打北蠻的注意了,雖然搞不懂郭照走這一步棋有什麼計劃,但是高順明白一件事兒,要是想征服北蠻那種蠻荒之地,靠仁德這種東西,那是絕對不好使的,要是想真的征服,那只能靠武力鎮壓,而且是越殘忍的越好。
那麼思來想去,高順就佩服起郭照的用意了,找白起這個殺神,然後讓他自己訓練一批更殘忍的傢伙去北蠻,之後這些傢伙就靠著燒殺搶掠,以戰養戰,最後把北蠻給打服了,這活兒最適合的人肯定是白起了。
總之現在無論是高順和孫觀都對白起這個傢伙有了一個新的認識,也別是孫觀,他現在也對白起這個傢伙有點兒害怕了,在這老頭看來,像白起這種視人命如螻蟻的還真他娘的不多,還好自己跟高順混的,跟白起這個傢伙的關係不大,動不動就跟著這個吃人的傢伙,孫觀這把老骨頭還真的有點兒不適應。
剩下的幾天,整個遼洲好像格外的平靜,那個叢林也是寂靜的有些嚇人,但是外面兒卻還是有層層的士兵駐守了,偶爾有幾個不開眼的提前出來了,那些士兵也二話不說,直接把這些傢伙給射殺了,娘的,白起當初就是這麼下命令的,他才不管你到底是不是算錯了天數,所算了一天或者少算了一天,在白起看來,你當個兵連天數都算不明白,那也就沒有什麼活下去的理由了。
終於,這樣殘忍的屠殺一直到了第七天,等到第七天的時候,這山林的外圍已經躺下了不少屍體,終於在第七天的清晨,一個面色堅毅的男子走了出來。這男子步伐穩健,呼吸均勻,好像根本不像是經歷過一場惡戰,反而像是悠閒的度過了一個七天的假期。
「你,叫什麼?」
打量了一眼這個男子,白起的眼中透露著欣賞,這個男子的實力在白起看起來已經十分不錯了,練氣化罡後期,這樣的傢伙竟然也能有,已經十分不錯了。
「田義」看著一眼白起。那個男人的眼中露出一抹敬意,因為這個傢伙實力不差,越是實力不差的傢伙,才越瞭解白起這個人的實力有多可怕。
「嗯,你的實力倒是不差,這幾天剛剛突破的煉器後期吧。」看著那人,白起的眼中欣賞之意更濃了一些,白起這個傢伙也自問閱人無數,對於眼前的這個傢伙。白起覺得這個人的品質還是沒問題的,濃眉大眼一副忠厚老實的模樣。
「恩」聽到白起的話,那個人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眼神中帶著震驚的看了白起一眼。在他看來白起竟然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實力,而且能看出來他是剛剛突破的,這就不僅僅是厲害這麼簡單了。
「悟性還不錯,本將就幫你一把。」說完這話。白起眼神一凝,接著全身爆發出無限的殺意,下一剎那那些血紅色的殺意化為實質穿過田義的身體。此時的白起如同魔神般,令人膽寒。
「呃」聽到白起的話那田義先是一愣,接著田義的全身便傳來撕心裂肺的痛苦,那種帶著濃濃血腥味的味道更是讓田義無比的難受,不過田義卻沒有任何的反抗,他知道若是白起想害他,那還輪不到他來反抗。
「好了」
聽到白起的這兩個字,田義在剎那間便感覺不到絲毫的痛楚,緊接著而來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感,下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田義的全身蔓延。
「你的實力應該是穩定了。」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接著白起又問道:「說說吧,你是怎麼犯事兒的?」
聽到白起的話,田義的眼中露出了無比的震驚,他能感受到自己身體傳來的力量,這哪裡是實力穩定了這麼簡單,現在的自己明明是練氣化罡後期和巔峰的交界處,好像只要再一步,自己就有可能突破,開什麼玩笑,自己明明剛剛突破的好不好。
尊敬的看了白起一眼,
田義的眼中除了尊敬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東西,看著這個男人田義感覺就好像天神站在自己的眼前一般,除了盲目的崇拜,田義的心中生不起更多的心思,對著白起重重的一拜,田義說道:「我周遊各國的時候,因為看到當地的貪官無惡不作,一時失手殺死了他,我也知道殺人償命,於是也就到了官府自首了,本來想著要死了,卻不想到了遼洲。」
「嗯,你這品性倒不錯,見義勇為,敢做當當,算是條真漢子,怎麼樣我看你實力還不錯,到我的身邊兒給我當一個副統帥如何。」聽到田義的話,白起的眼中劃過一抹欣賞,這個田義不錯,人的實力不差,品質又不差,是個不錯的人選。
「謝過將軍。」聽到白起的話,田義的眼中劃過一抹驚喜,接著連忙跪地說道。
「哎,先別著急,副統帥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前提你要有命活下來,接下來的訓練可就沒這麼簡單了。」說完這話,白起朝著田義溫柔的笑了笑,不過這表情落在田義的眼中卻如同魔鬼的微笑般,那樣的七天竟然是簡單的,要不是仗著自己有點兒實力,能不能活下來還不一定呢,現在在白起看來,那竟然是簡單的。
過了一個時辰後,那些在叢林中活下來的人也出來了,但是大多人都沒有田義這麼輕鬆,基本上都是渾身帶血的,更有一些人留下了一隻胳膊,或者是瞎了眼睛,最後直到夜深了,這地獄的七天才算真的結束了,命人將那些殘疾的人剔除在外,白起手裡得到的數據是總共有三千個人活了下來。
不過這些人大多虛弱不堪,緊緊是七天,淘汰的人便達到了十分之七的比例,七千人僅僅在七天裡,就全部留在了這片森林中。對於那些殘疾的人,白起很大方的給了他們一些錢財,接著讓他們選擇留在遼洲軍當個雜役,或者回家,對於這點這些從煉獄中走出來的人還是覺得心裡暖暖的,這個將軍雖然極為殘忍,但是還是很夠意思的,他娘的起碼錢沒少給啊,這他們就放心了。
「給你們一天的休息時間。」看著那些活下的疲憊不堪的亡命徒,白起淡淡的說了一句話,接著轉過身,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