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大,其中帶著的憤怒要將一切都點燃,林南喬氣的站都站不穩。
陳浩宇還在睡覺,根本就聽不到她的吼聲。
任憑她再怎麼在樓下叫囂都是白搭功夫,終於再也忍耐不下去了,林南喬渾身是勁的蹬蹬蹬跑到樓上,伸手直接就將陳浩宇臥室的門給推開。
嘈雜之聲過於之大,陳浩宇終被吵鬧的弄醒。
「陳浩宇你滾蛋!你就是個滾蛋!你故意砸壞我的車!」林南喬都快要被氣瘋了:「我要去告你!」
他隨意起身,冷冷道:「隨意,我好像並沒有理由去砸你的車,還有若是想告便儘管去,我倒真好奇法院會怎麼樣判決,堂堂一陳氏總裁會因愛車得不到所以故意使手段將車子給砸了?還有,你確定是我砸的,你手上有證據?」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處處都戳中了林南喬的軟肋,將她堵的嚴嚴實實,毫無招架之力。
氣憤在胸口那處游移著,再也抑制不住那些衝動和暴躁,林南喬似是瘋了一般,向著陳浩宇就撲過去,連抓帶打,手腳並用。
離婚也就罷了,他的銀行卡,她一張沒有拿到,以前贈送的別墅也被收回,她手上唯一剩下的財產就只剩下車子,可他竟然連車子都給砸了!
這讓她怎麼能不怒火中燒,血氣翻湧,這麼多年的隱忍和心計,換來了什麼?
她抓著,打著,使出渾身上下的力道,此時的她與潑婦和瘋子沒有兩樣,哪裡還有往常的如水溫柔。
陳浩宇哪裡有心情和她糾纏,且女人的力氣自然不能與男人相抗衡,他大手揚起,反攥住了林南喬的手腕;「我不想對女人動手,不要試圖挑釁我耐心的底線,後果你絕對承受不起!準備好離婚要帶的東西,然後給我立即滾出來!」
隨後,他就朝著房間外走去,對她,不予理會。
可林南喬又怎麼能聽的進去,她的精神和情緒早已處在崩潰的邊緣,還真什麼都不怕,也不在乎。
絲毫不顧及容貌,林南喬氣的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任由他警告,反正就是坐在那裡不動彈。
房間中就只剩下了林南喬一人,她就那般坐在地上,氣的手掌拍打著地板,力道不輕,手掌心處又紅又熱。
車停的地方是個死角,根本就沒有監控能拍得到,她告,去哪裡告?
越想,她就越氣,胸口就像是火苗被點燃了,火焰噌噌噌的向上跳,燃燒著心肺,肝臟,燒的滾燙滾燙。
陳浩宇去了公司,過了片刻之後,助理出現在臥室門口,接林南喬去民政局。
她也不嫌丟人,也不嫌丟臉,還是那樣坐在地,讓助理代話給陳浩宇,如果不給她賠償,她絕對不會去!
助理對這樣的回答也委實是醉了,道;「如果這樣的話,那麼林小姐還是等法院的傳票吧。」
不就是會拿這一點威脅她嗎?林南喬冷冷的哼著,起身,當著助理面關上房門,然後她在房間中搜尋著,尋找有價值的東西。
可惜房間中很乾淨,比臉還乾淨,什麼都沒有,更別再提銀行卡!
不解氣,她將房間裡面貴重的東西全部掃碎在地,隨後提著包走出房間,經過客廳時,更是將葛玉玲最喜歡的青花瓷故意撞在地,清脆的聲響,然後是一地碎片。
反正她也帶不走,倒不如一起毀滅掉,要難過大家一起難過,要心疼也一起心疼。
這次又是到了民政局門口,林南喬說,她忘記帶東西,要回去,今天還是沒辦法辦離婚手續。
陳浩宇著實被激怒了,身體一動,直接擋在林南喬面前,神色冷的如同臘月寒冬的冰塊;「都忘記帶什麼了?」
「重要的東西!」林南喬現在就喜歡看到他陰冷不痛快的模樣。
「地點,名稱,全部都說出來,有人會拿過來。」
「房間的門上鎖著,沒有辦法進去。」
頓時,陳浩宇銳利的眼眸掃過來,犀利諷刺;「他自然有的是辦法進去,至於損壞費到時會給你賠償,地點!」
林南喬就是故意拖延,也是故意想要將陳浩宇氣瘋;「像你這麼小氣的人,我不放心!」
「你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否則,直接去法院,從現在開始計時。」說著,陳浩宇看了眼時間,神色嚴肅。
林南喬就是不說,也不開口,兩人就站在民政局的門口僵持不下。
隨著時間的漸漸流逝,陳浩宇眉間的不耐煩越來越多,可林南喬卻看著爽快。
一直等到二十八分鐘,陳浩宇給律師打電話,讓他先朝法院走時,林南喬才不緊不慢的朝著民政局走去。
陳浩宇冷哼,都已經協商好,所以辦理起來時並不浪費功夫,片刻就會辦理好。
等到再次走出民政局時的那一刻,陳浩宇只覺倍感輕鬆,可又一想到申,肩頭上頓時被壓下了幾塊石頭,重的讓他喘息不過。
林南喬在背後咬牙切齒,腳下的高跟重重踩在地板上,一聲接著一聲響,腳下像是財上了螞蟻。
走出去沒有多久以後,陳浩宇接到了電話,是陳意涵打過來的,她說要去法庭告林南喬。
沒有多大情緒起伏,陳浩宇淡淡道;「告上法庭沒有多大的勝算,你有證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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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陳意涵說;「你不是說家裡有監控錄像,我把監控帶到法庭上。」
「是你推她的,帶到法庭上,你並沒有確鑿的證據,如果你想隨意吧,站在客觀角度,沒有多少勝算。」
「你不是說她故意使計謀陷害我的嗎?」
「她有承認?猜測永遠是猜測,沒有猜測的證據永遠都拿不上檯面。」陳浩宇道。
說句實話,他心中對陳意涵失去的那個孩子有感情嗎?
畢竟是自己的親侄子,說沒有感情是假,只是,他卻也沒有希望這個孩子生下來。
顧長明那種貨色根本就不值得陳意涵去給他生孩子!
陳意涵以後的生活也不能再毀在顧長明手上,生下孩子也就有了牽絆,到時不好辦。
如今沒有孩子,他得插手陳意涵的婚事,離婚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即便這個孩子生下來,顧長明也不會收斂,到時受難過的還是她和孩子,其實現在這樣也好……
趁著現在錯誤還不深,能了斷的時候就了斷。
眼看天氣黑了,林南喬卻沒有地方去了,不得已,給韓愛莉打了電話。
幸好韓愛莉還沒有結婚,抬著行李箱過去,韓愛莉看到她的模樣,長長的歎息一聲,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林南喬脾氣很不好,暴怒中的怨婦也就是這模樣,讓韓愛莉買了酒,坐在客廳喝的伶仃大醉。
期間,陳意涵給她打了電話,說要告她,讓她做好準備。
她這回兒一肚子氣,聽到這話,道;「好,我等著呢,你趕快來,快點來!」
顧長明還欠她一筆呢,她這回兒不找他們,他們卻還要反過來再咬她一口,那就鬧吧,誰怕誰啊?
最好將這件事鬧得越臭越好,讓s市的人全部都知道!
顧長明也是個不要臉,竟然見縫插針,那六百萬就這樣不翼而飛,她疼的心肝都擰在一起,不能舒展開來。
話說回來,她遇到的男人怎麼全部都不怎麼樣,陳浩宇一分沒給她,車還被砸了,顧長明也沒給她一分,還讓她惹了一身腥,硬生生的毀了前途。
這都算是怎麼回事?她天生和男人犯沖?還是只要和陳家能扯上關係的男人都犯沖?
韓愛莉攔她,讓她別喝了,林南喬直接吼出了聲,讓別攔她,她煩躁的只想將整座屋子給燒了。
一整天晚上林南喬都像是瘋了,亂吼亂叫,又是砸啤酒瓶,將房間弄得乒乒乓乓的直作響。
韓愛莉想開口,又想了想還是作罷,由著她吧,當初給過她警告的,她不聽,落得如今這種地步!
房子房子沒有,錢錢也沒有,還將自己整的落魄不已,圖什麼呢?
豪門太太不是那麼好做的,尤其陳浩宇又不愛她,她的脾氣也算不上好。
之前在陳浩宇面前時,她一直在收斂隱藏自己的性子,讓自己佯裝溫柔,善解人意,百般溫柔。
其實這就是最大的弊端,陳浩宇習慣了這樣的她,結婚後她的性子暴露出來,像陳浩宇那種大少爺怎麼可能受得了她脾氣上的突變?
所以說,如果有能耐的話,林南喬就裝一輩子,這樣什麼事都不會有,要裝就裝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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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承沒有在家,申有些想要吃零食,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想吃零食了。
穿上外套,拿了錢包,她出門,去了附近的超市。
果凍,薯片,還有些餅乾,她都買了,懷孕後口味怎也變的獨特,竟然像個孩子一樣,還想吃零食。
零零散散的買了許多零食,裹緊外套,她走出超市。
漆黑的夜晚夜空很高,看來明天必定是個晴天。
向前沒有走多久,她看到了一輛黑色的賓利車停在樓下,不是霍景承的車子。
車門打開,陳浩宇從車上走了下來,模樣沒有往常那樣,而是顯得略微急促,還有些不安。
是他?
申的眉頭皺起,沒有看他,越過,直接朝前走。
「能不能說兩句話?」陳浩宇緩緩地開口;「不需要佔據你很長時間。」
從民政局出來以後,他心中一直在念著她,想著她,牽著她,強烈的想要見她。
「說吧。」提著手中的袋子,申轉身,目視著他;「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
「……」陳浩宇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沉默著,略微侷促的搓著雙手。
申也不出聲,好整以暇的凝視著他,昔日夫妻竟以這種場景見面,倒也著實是種諷刺。
「之前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出*軌的?」陳浩宇竟然說了這樣的話題。
「從你行李箱裡看到安全套的那一刻……」申淡淡回答,沒有什麼情緒。
許是風大,她一直在裹著外套,見狀,陳浩宇開口道;「風有些寒,我們去旁邊的咖啡廳吧。」
申沒有同意,就站在那裡,說在這裡談就挺好的,她沒有那
那麼多的時間。
這時他才突然憶起她的話語,行李箱中的安全套?
他從未放過安全套,如今看來,定然是林南喬偷瞞著他放進去的。
以前的確是他瞎了眼睛,一直以為自己找的女人那麼善良,體貼,單純,如今看來他是被狗屎蒙了心!
如今再憤怒,想殺人,可又能如何?錯的,已經錯了,失去的,也永遠不能再挽回。
「當初的事,我還是欠你一聲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陳浩宇說的很緩慢。
「沒有什麼對的起或者對不起,歸根到底,還是七年的感情經不起考驗,我從來不知七年的感情竟然抵不上別的女人的一句話,那麼長時間的朝夕相處,雙方之間我以為已經形成了足夠的默契,即便我不開口,你也知我想什麼要什麼,最後我才發覺自己錯的足夠離譜,只是,事已過遷,我不願再提起,就這樣。」
她原本還想再說的,又想了想,還是算了吧,兩人現在沒什麼關係,又都是過去的事,何必再多言?
他只覺酸酸澀澀,細細的疼痛在拉扯,蔓延,又道;「我和林南喬離婚了……」
「嗯。」申的反應很淡然,看了眼時間;「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先上樓了。」
想要阻攔,將她留住,卻找不到借口和言語,陳浩宇從來沒有這麼無措過,薄唇緩緩地蠕動,半晌後才小心翼翼的擠出一句;「我可不可以再擁抱你一次?」
他說出這句話不簡單,更甚至可以說很困難,也是鼓足了勇氣,他害怕她的拒絕。
想起自己以前做過的那些混賬事,他更覺沒臉提出這樣的要求,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內心……
「最後一次,我可不可以再擁抱你最後一次……」他瞇起的桃花眼中充滿了期盼與希冀,還有渴望,看起來還有些許的可憐。
沒有回頭,申很堅決的搖頭;「不能。」
腳下踉蹌,他靠在車上,又道;「以後,我們還能不能做朋友?」
朋友,友好的見面,和睦的相處,沒有針鋒相對,現在能和她和平相處,對他來說都是一種福分。
申還是吐出兩個字;「不能!」
在她的觀念中沒有那麼複雜,朋友就是純粹的朋友,男性或者女性,和前夫做朋友,這算什麼回事?
答案並不算出乎意料,她堅決,決然,不會回頭的性子陳浩宇是明白的,他抱著希冀,最終還是落了空,咎由自取。
「時間不早了,如果沒事的話,請回吧。」話音落,申上樓了。
陳浩宇沒有離開,還站在樓下,手習慣性的伸到西裝褲的口袋,摸出煙盒,抽煙著。
這一生,他終究是犯了致命的錯誤,想要挽回,早已沒有可能,心情惆悵,抑鬱,他一根接著一根的抽。
霍景承回來時,與陳浩宇碰面了,他神色淡淡,打過招呼;「陳總裁。」
陳浩宇沒說話,埋頭,繼續抽著手中的煙。
他不以為然,長腿邁動,向前走去,大手還提著豆漿,她近一段時間喜歡喝紅豆豆漿。
一直到走出很遠,陳浩宇的聲音飄過來;「對她好點!」
「自然……」霍景承回他了,隨後遠離,上樓,身影直至消失不見。
站在原地,陳浩宇又抽了好幾根煙,地上頃刻間便多了一堆的煙頭,在夜色中還閃爍著明滅的火光。
隨後,火光越來越微弱,越來越孱弱,一陣細小的寒風吹過,最終一片黑暗,如同他此時的心。
那一夜,陳浩宇在樓下整整站了一夜,清晨離開時,雙腿發麻,抽筋,額頭也是一片滾燙,顯然是感冒了。
可對此時的他來說,身體上這點疼痛又能算得了什麼?精神上的疼痛已經將他整個人都吞噬,又何必在乎身體上的?
渾渾噩噩便是他此時最好的寫照。
車子開到陳宅的那一刻,他也暈了過去,嚇得葛玉玲立即叫了醫生,讓傭人將他帶上樓。
打針,喝藥,陳浩宇漸漸醒來,葛玉玲還在床邊照顧著,他一向不得病,長到這麼大才是第三次發燒。
陳浩宇抱住葛玉玲,就像三歲時丟了最心愛的玩具那樣,哭著,從頭到尾只有一句;「媽,我難受,我和她,再也沒有可能了,從此以後……」
拍拍肩膀,葛玉玲沒有說話,只是人任由他痛哭著,或許哭過以後,就會輕鬆一些。
申從霍景承口中聽到陳浩宇一夜沒有離開,她沒有多大反應,只是感概罷了。
霍景承擁抱著她,心中在想,如果當初沒有陳浩宇的錯誤,他如今斷然不可能將她擁入懷中。
想來,他是幸運的,上天還是在眷顧著他……
林南喬日子不好過,陳意涵真的上了法庭,請了律師。
林南喬也請了律師,看著銀行的存款越來越少,她只覺得冷顫,抬手自己就給了自己幾巴掌,打得響亮。
當了婊*子還想立楨潔牌坊,當初為了表示自己與其他女人不一樣,為了表示那種清高,陳浩宇給她的錢和卡,她都退了回去,現在想來,真是自己手賤!
事到如今,貞節牌坊沒有立上,錢也沒有,身份更
沒有,林南喬對自己氣的不行,伸手就掐自己的大腿。
原本想著車子還能賣出去幾百萬,呵呵呵呵……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房間,和律師聯繫後,就等著上法庭。
陳意涵和顧長明還想要反咬她一口,根本沒有可能,她一定要反咬他們,大不了,兩敗俱傷,誰都別好過了!
反正,現在的她已經和瘋了無異!
路上還碰到了同學,問她豪門少奶奶感覺如何,一張奉承的臉,她沒有理會,甩了一個後腦勺就離開。
她林南喬哪裡輪到別人來看笑話!
明天繼續更新,以後就不再下面說廢話了,親們不喜歡聽,好了,不囉嗦了,我們明天繼續見了哈,愛你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