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善站在房間外,但是她能清楚的聽到傳出來的響聲,他在裡面砸東西,很響清脆還不時伴隨著低沉的怒吼聲。
他,顯然是憤怒到了極致。
顧若善心中是有些惶恐的,她知道,她之於蘇正梟的作用或許就是用來引誘總裁。
如今,總裁拒絕的很徹底,也根本不是會被那種引誘的人,所以,她的作用是不是已經用盡?
那麼往後,蘇正梟又會怎麼樣對待她呢?
林南喬所拍攝的那些照片終究是沒能散佈出去,因為中途被陳浩宇所攔截了。
當即他便下令,將所有已經散發出去的照片全部召回。
近段時間,陳氏很不穩定,內部出現了些許問題,股份一直在變化著。
這個時候不能出現任何的醜聞和對他不利的消息,林南喬使的這些手段,他一一捏碎。
新聞沒能發佈出去,林南喬不滿意,不舒坦,全身上下更是難受的厲害,她快瘋了,快瘋了!
葛玉玲這幾天沒有在病房,已經離開,病房中只有一個傭人,林南喬的身體已經漸漸康復。
這時,陳意涵走進來了,她的火氣還沒有消,一進來就是連罵帶摔東西。
以前陳意涵發脾氣時,林南喬總是會選擇隱忍,那是因為陳意涵對她還有用,得罪不起,也不能撕破臉。
現在倒是沒關係,反正兩人之間已經撕裂。
不忍受,林南喬也蹭的一下站起;「要發瘋去別處發瘋!別在這裡礙我的眼!」
陳意涵顯然被激怒了,衝過去,兩手抓住林南喬的頭髮,用力的拉,費力的扯,只恨不得將全身力氣都使出。
頭皮發緊,發麻,由於疼痛臉上的五官擠在一起,林南喬咒罵一聲,然後還手,也撕扯著。
兩個人誰都不讓誰,陳意涵有些不是林南喬的對手。
「你等著!我要去告你!告你故意殺害罪!」陳意涵氣喘吁吁,緊盯著林南喬。
「你以為我會怕?要去就儘管去,我在這裡等著!」林南喬也硬氣;「故意殺害罪?是你殺了我的孩子還是我殺了你的孩子,我們正好去法庭,說個清楚明白!」
有監控怎麼樣,動手的是陳意涵,僅憑陳浩宇那兩句空口無憑的話,能證明什麼?
「好,那你給我等著!」陳意涵雙手一甩,將頭髮撩到耳後,帶著怒火,怒氣沖沖的離開。
沒有開玩笑,陳意涵回到病房以後,真的給律師打了電話。
林南喬的病房中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是陳浩宇的律師,拿過來的是離婚協議書,讓她簽字。
一看到上面那條放棄全部財產,她就像是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立即就張牙舞爪的;「我是不會同意的!」
「陳少奶奶,現在少爺有你出*軌的證據,即便你不同意離婚,他也會起訴,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律師說。
「不給錢我是不會離婚的!」她將話語直接挑明,也不再含糊;「你就將這原話說給陳浩宇聽。」
律師說;「少爺來的時候已經給我交代過了,他的錢,少奶奶一分都別肖想。」
林南喬氣的抓緊椅子背;「他別想,我是覺不會同意的!」
「胎盤化驗出來的結果在少爺手上,到時若是真上了法庭,少奶奶不僅一分錢都得不到,而且少爺還有權利要求少奶奶賠償過錯費,還有,郊外的那棟別墅少爺會收回。」律師再道。
「別墅是我的,是他當初送給我的!」林南喬這次是真的憤怒了,蹭的一下就站起,現在連她住的地方都要收回了?
「少奶奶所說的確是事實,但也只是口頭協議現在有收回的權利,當初並沒有辦理贈房的手續,不是嗎?少爺讓帶的話我也已經全部都帶到……」
言盡於此後,律師就離開了,只剩下氣的不輕的林南喬。
對於法律,她還是懂一點的,律師說的話的確全部都在理,其實,最主要的責任還是在她!
枉她一世英明,可最後卻摔了一個大跟頭,導致血本無歸。
前一段時間因為害怕,焦慮,擔憂,精神幾近崩潰的她只想到將孩子流掉,卻沒有想到將胎盤也給毀了。
留下了證據,不是自己要找死?
一想到這裡,她心中的氣憤就難以下嚥,抬手,自己扇著自己巴掌。
想哭都沒有地方去,誰讓她自己把自己的後路給堵死的,連一條縫隙都沒有留下。
不過,陳浩宇也真夠可以,離婚,不僅一分錢不給她,而且還將送給她的那套別墅都收回!
除去那套別墅意外,她擁有的值錢東西沒有幾樣,唯一剩下的也就是當初買給她的那輛車,那輛車倒還是值幾百萬的,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離婚其實不過是早晚的事,她心知肚明,如今不答應,等到他起訴後,也不得不答應。
原本趁機還想要從其中再撈一筆的,只是現在看來,根本沒有半點可能。
這樣再繼續拖下去,有什麼意義?反正錢是拿不到的!
可她就是不想離婚,她如今怎麼成了這種地步,既然不好過,那麼就一
一起都不好過!
但陳浩宇卻是不願意再繼續陪她,當天晚上,直接就讓律師上了法院。
然後,才洗完澡從衛生間走出來的林南喬便從律師那裡收到了。
她不禁咬牙切齒,一怒之下便將那張傳票給撕了,再丟進垃圾桶中。
撥通陳浩宇的電話,才接通,她便冷嘲熱諷的開口道;「你便這麼迫不及待,連喘口氣的功夫都不給人留!即便我今天晚上同意離婚,那又能如何?那麼猴急的就似是我答應了你之後,你就立即能和申重歸舊好似的,不過我還是要替她送給你四個字,白日做夢!」
手機那段的陳浩宇恍若是沒有聽到她的話語一般,絲毫不加理會,直接道;「明天下午三點,民政局。」
隨即,他就掛斷了……
透過電磁波傳來的嘀嘀聲迴盪在病房中,林南喬神經質似的啪的一下將手機摔到牆上,然後放聲尖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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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承要明天去民政局先登記,想了想,申點頭,表示同意了。
其實,她心中的防線一點一點的在被攻破。
至於昨日所說的什麼先不辦婚禮,先登記,他還處在觀察期,其實這些話無非不過是在開玩笑罷了。
她的婚姻已經失敗了一次,對於第二次婚姻只會更加的穩重,又怎麼可能那麼隨便與魯莽?
只要登記,在法律上已經代表,她是他的妻子,所以無論是舉辦抑或是不舉辦婚禮,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並不是只有舉辦婚禮才象徵兩人成為夫妻,而是從登記的那一刻便開始了。
如果真的要觀察他的話,她自然是不會同意求婚,也不會同意登記,她並不是傻子,有人在登記以後再觀察對方人品的嗎?
陳家是個大家族,霍家更是個大家族,名副其實的豪門,她需要一段時間去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做好迎接一切的準備,她並不想所有的東西都去依附他。
申晚上睡得很香甜,可霍景承睡不著,眼眸一直睜著,從未閉過。
側身,轉身,怕是再將她打擾醒,他乾脆起身,隻身著睡衣,去了隔壁書房。
睡不著,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巨大喜悅在心中衝撞著,猶如海水拍起巨大的浪花,霍景承只覺身體內愉悅的感覺太過美好,更像是膨脹的氣球,越來越大,越來越輕,似是要漂浮在空中。
整整一夜,霍先生都像是傻了似的,站起,坐下,坐下再站起,就連薄唇上勾起的笑都略帶傻意。
翌日清晨,公司像是有緊急的會議要開,小張在門外一直等著,還不停地看時間。
相比之下,霍景承卻是不緊不慢,還在等著申,等她去民政局。
申睡醒了,兩眼睡得惺忪還有些朦朧,詫異的看到霍景承還站在床前,她開口;「小張不是讓你去公司開會嗎?」
「我們的事為重,公司的事可以推後……」
「我們的事?」她更加迷糊了;「我們的什麼事啊?」
將她給盯緊了,霍景承喉結滾動,低沉開口;「去民政局登記。」
申歪了頭,很認真的想著;「我答應你了嗎?」
「你答應了我的,昨天才答應的……」很難得,他的神色上湧現出些許的急迫。
噗嗤一聲笑出了聲,申點頭;「你的神色怎麼這麼認真啊?我沒忘,騙你的。」
望著她,他眼眸底的那抹墨黑色愈發的深沉,終是也勾起了薄唇,才懲罰似的拍打著她的臀部。
「快去公司開會吧,民政局我們下午再去,可以來得及的,再說我現在還沒有換衣服。」
霍景承不肯,執意要先去民政局。
「先去公司,否則我今天不會去的。」申開始威脅了,讓公司那麼多人等她一人算什麼回事?
拿她沒有辦法,霍景承眉宇間浮現出淡淡的無奈;「好,不過答應我,和我一起去公司。」
終於,申的額頭開始忍不住抽動了;「沒必要吧。」
「不放心,我害怕你會逃跑,你必須時時刻刻跟在我身側,我才能安心……」他道。
沒辦法,申只好同意了,和他一起去公司,小張開車,心情很好。
申說留在辦公室就好,公司內部的會議,她不適宜進去。
霍景承擁著她說;「公司本就是為寶寶辦的,你是寶寶的母親,若是連你都不適合進去,那麼誰適合?」
「歪理。」申瞪著他;「怎麼說都說不過你!」
「嗯,因為我說的全部都在理……」
結果,會議最終變成了這樣的場景,霍景承與申並肩坐著,下面則是公司的高層開始匯報。
霍景承也不知到底有沒有聽,不時俯身給她倒杯溫水,不時問她需不需要吃些什麼東西。
下面那些人的確是不敢說話,可目光止不住的總會往這邊瞟,看上幾眼。
申推他,讓他注意一點,她很好,什麼都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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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承才不理會,因為他一向根本就不會看別人眼色的人,再者這裡所有的員工都需要看他的臉色,他哪裡需要看別人的眼色?
另外一旁。
林南喬知道是躲避不過的,必須要去民政局,法院訴訟不是開玩笑的,她百分之百會完敗!
不情不願,她穿好衣服,收拾之後,隨後去了民政局。
定的時間是三點鐘,林南喬故意延遲了十五分鐘,可等她趕到後,陳浩宇竟然還沒有到。
結果反倒成了陳浩宇三點三十才趕來,她等了十五分鐘,林南喬就這樣被將了一軍,那個氣啊!
陳浩宇也不說話,直接朝前走,那模樣是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對於林南喬的厭惡,已經非常深。
林南喬肚子裡的火焰也不是用水就能澆滅的;「就算再怎麼厭惡我,今天卻還是得見我,是不是?還有,我倒沒有想到你竟是如此小氣的男人,說起離婚竟然出爾反爾,連當初贈送的別墅都可以收回,堂堂一陳氏的總裁,的確也大氣的可以!」
沒聽到般,他繼續朝前走,末了像想到什麼,回頭,一字一句冷聲開口道;「凡是設計過我的女人,都不會有下場,尤其以你為最!」
他對人並不苛刻,可她犯的罪過於太重,沒有挽回的餘地!
林南聽了這話只想要放聲大笑,男人薄情起來時,果然狠的厲害。
向前沒有走多遠,陳浩宇腳步突然頓住,愣在原地,林南喬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
是申和霍景承,兩人神色上都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起來心情很愉悅,這模樣顯然是去登記結婚的。
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在這種地方都可以碰到?
不過,人家是來登記結婚的,她卻是來登記離婚的,世事變化無常,倒也果真諷刺的可笑。
申餘光自然掃到了兩人,卻當作沒有看到。
陳浩宇和她之間的關係早就斷了,當初厭惡那麼深,已沒有互相問候的必要。
霍景承心情很好,這四個字浮現在他的神色上,以至於對誰都揚著一抹淡淡愉悅的輕笑。
以前從未體會過這種疼痛,就像是身體中的肋骨硬生生的被人抽走了幾根,疼的撕心裂肺,陳浩宇定定的盯著兩人看,當申從身旁擦身而過的那瞬間,他垂落在身側的手微微發抖,想要去捉住她的手。
可是,他又以什麼樣的立場,什麼樣的身份去牽她的手?
如今,已經找不到理由,也沒有了借口。
最終,沒有打招呼的錯過,她恩愛,情意綿綿,他痛苦,站在原地不能動彈,對比鮮明。
她肯定是來登記的,陳浩宇得出這一認知後,胸口疼得如同被大錘狠狠的砸著,這一刻他不想再走,只想坐在這裡。
林南喬在身後道;「命好就是不一眼,離了婚,還能找到一個更好的,瞧那模樣!再看看你,也就只配看看那女人的背影!」
「你給我閉嘴!」陳浩宇突然雙眼猩紅的大吼了一聲。
林南喬如今不怕他了;「吼我?吼我也改變不了她即將要嫁給別人的事實!」
陳浩宇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一手就捏住她的頸間,看著她掙扎,臉色發青發白,呼吸困難,他的嘴角卻露出了笑。
這一次他有自制力控制,當林南喬呼吸不通暢,快要昏厥過去之際,陳浩宇大手一揚,將她扔在地。
在地上坐了許久,林南喬才緩緩地回過神,既然不好過就一起都不好過,都下地獄吧!
到了房間,林南喬卻說沒有拿身份證,身份證落在朋友家裡了。
陳浩宇讓她給韓愛莉打電話,林南喬說,她出門了,沒在家,今天婚定然是離不成,就改成明天吧。
她就是故意,故意在報復!
陳浩宇直接將她的包翻了個底朝天,裡面果然很乾淨,沒有身份證。
「不要試圖挑釁我的耐心,明天將該帶的東西全部都給我帶齊全了,否則直接去法庭,我沒有時間和你耗!」陳浩宇眼神生冷。
林南喬皺眉,不理會他,婚沒有離成,所以陳宅她是可以回的,再者,東西還沒有收拾,她要回陳宅去收拾東西。
待在陳宅,她就不走了,這一收拾,就整整收拾了幾個小時,一直收拾到天黑,她躺在床上睡去。
陳浩宇喝酒了,喝得不多,他希望喝得醉生夢死,又希望自己記得這種痛苦。
回到陳宅,遠遠的,他能看到房間的燈亮著,毫無疑問,林南喬在房間裡。
再想到申,陳浩宇胸口劇烈的起伏,若不是她,他和申現在會過的很幸福!
如果不是她,他和申,還有寶寶,此時正一家三口團聚著。
如果不是她……
一連串的感覺要將他給逼瘋,餘光再碰觸到停放在一旁的車子時,他邁動腳步走過去。
這個地方正好是死角,監控拍攝不到,陳浩宇二話不說,拿起鐵棍,狠狠地就向著車子砸去。
他心中的沉痛,憤恨,後悔糾纏成了一條毒蛇,深深地盤踞在他心上,吞噬著,撕咬著。
最終,這些毒素在此時被逼發出來,
,狠力的敲著,打著,一下接著一下。
直到累了,倦了,再也抬不起手臂時,陳浩宇這才善罷甘休,將鐵棍扔在垃圾桶中,離開。
林南喬睡了一晚上,這裡是豪宅,她不想離開,可是不成,陳浩宇一直在緊逼著她。
然而,等她帶著東西和行李箱走到車旁時,再也忍不住尖叫出聲;「啊啊啊!!!!」
車子她最後的一筆財富,她也打算將車子賣掉換成錢的,否則以她現在的資本根本就養不起一輛這樣的車。
可這時呢,車子毀了!被砸的粉碎!連原來的模樣都看不出來!
林南喬將行李箱扔在地上,放肆的叫著;「陳浩宇!你個王八蛋!你給我出來!出來!出來!」
來更新了哈,親們看愉快,我爭取會結局,如果結局不了親們也不惱,反正也就是幾天的事,我會認真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