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上天明顯沒有聽到我的呼喚,因為它並沒有將下一道驚雷,將我們兩人劈死在這裡,而是特無恥的送來幾朵烏雲,任他們撕扯著無辜的太陽。
「在想什麼?」凌禛抽出時間,脫下外裳鋪在我身後。做這事情的時候,他還是目光灼灼的看著我,像是要用自己的眼神將我燃燒成灰燼一般。
我素來膽小,又沒什麼追求,幾乎沒有任何懸念,便被他嚇破了膽,在他偉岸的身軀下,顫顫發抖,暗暗道:要jian就jian,要殺就殺,你這是什麼眼神,什麼表情,你知不知道我心臟不好,你知不知道容易嚇死人,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謀殺自己孩子的親娘。
估計是感覺到了我的怒氣,凌禛的氣勢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強勢起來,就連捏著我肩膀的大手,也不自覺的加重力道。
「啊!」只聽一聲吃痛的呼喊,換來的,卻不是他的鬆動,而是更家殘酷的桎梏。
「傅嫻!」
不知過了多久,他叫我,聲音之中,帶著星星點點的怒意。
「嗯。」我點點頭,想想,怕他不滿意,特地又補了句:「我聽到你叫我,有什麼事兒嗎?」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這次沒有碰上你,你還會不會再回來?」
「不會!」我偏頭,話說得很堅決,堅決的就連我自己都驚呆了。天吶,我不是一向自詡貪生怕死嗎?怎麼此時此刻,竟然會這麼的……這麼的不怕死!
「嗯哼!」凌禛聞聲冷哼,拳頭握得嘎崩作響。被這種氣勢壓迫著,我索性直接閉上眼,任他懲罰。但是奇怪的是,等了很久,都沒等來撕心裂肺的痛苦。
輕眨著眼睛,我忍不住半睜開眼,望著凌禛的方向打探敵情,卻見他直直的凝在哪裡,面色一片鐵青,整個身子動也不動,就連呼吸都感受不到。
「凌……凌禛!」我弱弱的叫了一聲,生怕他被自己氣傻了。但是凌禛卻沒有理我的意思,只是怔怔的佇立著,一直等到我要被發酸,整個人難受的快要死掉,他才低低的問了句:「那孩子的名字呢?你總該做個決定吧!」
「哦哦哦,這個是當然。」我僵硬的銜著笑,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孩子是皇族阿哥,大名肯定輪不到我起,那我就隨便給他們取個小名好了……嗯,這樣吧,老大叫天兒,老二齊兒,老三叫修兒,怎麼樣!」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傅嫻,你還真是隨便的緊呢!」凌禛咬牙,明顯是在嘲笑我的智商。
但我卻沒辦法發脾氣,只能無辜的望著她,弱弱的解釋:「反正我的智商就到這裡了,你要是不滿意的話,那你自己去想好了。」
「嗯。」這次,凌禛倒是沒再繼續高冷,而是迅速的點了頭。點完頭後,這個話題就算終結了。我和凌禛之間再次陷入僵局。
不過,這周圍的環境雖然是靜謐的,人也是沉默的,但是凌禛身上的熱度,卻分明不散。
想到那一個可能會發生的後果,我還是怕的厲害。只是事情發展到這個局勢,我又不能向他求情耍賴,於是只好等他主動開口。
…………
「如果在這裡要了你,你會恨本王嗎?」許久後,他開口了,但是台詞,卻和我想像中的很不同。我從來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凌禛說起話來竟然會這麼不要臉。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是男人,他可以理所應當的不要臉,甚至被人讚為man,但是我一個女人就不行了。就算我心裡的答案是否定,我也必須點頭,更遑論我本來就是不願意的。
「既然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誰知,凌禛竟然連多餘的時間都不給我,直接伸手就要霸王硬上弓。我可是名副其實的良家好女,當下二話不說,收回自己的小腿就要往石頭下面跳。
不過遺憾的是,男人的動作比我快多了,我還沒來得及行動,肩膀已經再次被他抓到手裡。而且這次,他不再有任何徵求,拽著我的衣服就要往開扯。
一拉一拽間,大片的皮膚都暴露在空氣中,我心中更是焦急,也愈來愈屈辱,不用任何思量,偏頭便咬在了凌禛的胳膊上。
他吃痛,有過片刻的鬆動,不過很快,又握得更緊,同時看我的目光也更加灼熱。燙人的呼吸焦灼的噴薄在我頸間,他的聲音是那樣的堅定:「來不及了,這一次,就當是你的贖罪!」說完便猛地一移身形,在我背後點了兩下。
然後,我便動不了了。不過稍微幸運一點兒的是,他並沒有點我的啞穴,所以我的舌頭,還算利索。
隨著衣服的剝離,我閉著眼睛開始喊:「凌禛你無恥!凌禛你不要臉!凌禛你就是個大惡魔……」
然後喊著喊著,我就變成了嚶嚀,很羞人的嚶嚀。也是在此時,我才知道,凌禛方才為什麼不點我的啞穴。
那個老壞蛋,原來是在這裡等著我……
縱-情過後,已是日薄西山。由此也可看出,我被剝削的有多麼嚴重。
睜開眼所看到的也不是藍天白雲,而是馬車頂子。
「矮油!」我不舒服的叫了一聲,一偏頭,便撞入了凌禛的眼底心湖。
「那,那個,你怎麼在這裡?」
「本王的馬車,本王不在這裡,又該在哪裡?」
「好吧,算我多問。」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我只覺得四爺越來越壞,不但要虐我的身,還要虐我的心。真真是,喪心病狂!
「怎麼,看到本王這張臉,覺得很失望?很痛苦?」
「沒,沒有!」我下意識的反駁著,然後暗罵現在的自己怎麼會這麼沒骨氣。丫的不就是是個親王嗎?現在還沒當上皇帝就這麼壞,這麼橫,那以後要是繼位了,還要不要讓人活!
想到這裡,我決定要跟凌禛談談。嗯,必須談談。
「凌……哦不,四爺,我有點兒事要跟你說。」接過他手裡的茶水,我抬高被子,狠狠的灌了一口,然後才有勇氣開口:「如果你現在沒有公事要處理的話。」
「說!」凌禛卻不在乎我的態度,頭一昂,便高冷的甩出了自己的專用語氣。
「那個……是這樣……」我扯著自己身上的毯子,剛要醞釀該說的台詞,卻突然發現毯子底下的狀況有些不對。
「凌禛!」反應過來的我,猛地拉高毯子,對著他就是劈頭蓋臉的一聲吼。
「想起要說什麼了?」凌禛皺眉,似乎很不滿我的大吼大叫,畢竟這裡不是我們的房間,我這樣的分貝,很容易被別人誤會的。
「你,你不要臉。」實在沒辦法說出我現在的窘境,我只能把事情往他身上扯。
但是凌禛明顯沒有才做完壞事的覺悟,而是相當淡然的望著我,輕啟薄唇:「這句話,之前在小樹林的時候,你已經說過了。」
小樹林……本來不停這三個字我還沒那麼生氣,現在聽他這麼雲淡風輕的一說,我更是氣得厲害,抓起面前的糕點便朝他臉上砸去。
凌禛見我使出『暗器』,忙抬手阻擋,他那一身功夫到底不是白練的,沒用多少功夫,便擋住了我的進攻,同時在抬手的空檔,又閒閒的威脅一句:「你要再胡鬧,我馬上把毯子拿開。」
一聽這話,我馬上被鎮住了,馬上不鬧了。因為令我尷尬的源泉,便是在這毯子底下。嗯哼!凌禛那qinshou不如的東西,竟然連衣服都不幫我穿,就將我拾了回來。臥槽,這世界上怎麼還會有他這麼不要臉的人呢!
我越想越生氣,卻生氣手就越癢,特想砸東西,特想揍人。但是礙於凌禛的威脅我又不敢動他,沒辦法,我只能咬著牙,抬起手,狠狠的甩了我自己一巴掌:「讓你傻,讓你賤,讓你識人不清,讓你遇人不淑,傅嫻你就是活該,活該啊!」
「夠了!」凌禛一臉不可置信的格開我的手,另一隻手則是撫上了我紅腫的臉,低低道:「你別這樣,別這樣。」
「不這樣又能怎麼樣!」我一激動,眼睛一紅,眼淚啪嗒啪嗒的就落了下來,落在凌禛的手腕上。
我不知道他心裡是什麼感覺,我只知道我私心裡恨得緊。但是僅存的理智又告訴我,我不能動他,我不能在他身上找回場子,也找不回。所以我只能拿自己出氣,也順便讓他心疼一下。
「你這又是跟誰慪氣呢!」凌禛往前湊了湊,緊緊地貼著我的額頭,連人帶毯子一起擁入懷中:「我不給你穿衣服,不過是害怕你又跑路,你是個沒心沒肺的,扔下孩子毫不猶豫,但是我不行,我不能對三個孩子沒交代,不能對我自己沒交代,更不能對你沒交代,所以我才會來。阿嫻,你知不知道,我是從不相信你會死了的,就算一千個人,一萬個人都告訴我你死了,我還是不信。」
「那你怎麼知道我在和親隊伍裡?」吸吸鼻子,我悶聲悶氣的問。
「這還用說嗎?玉鸞是你最好的朋友,也是你最在乎的人,你要是活著,又聽聞她和親能不找她嗎?所以在離開京城之前,我就想清楚了,一天見不到你的人,我就跟玉鸞耗一天,一年見不到你的人,我就跟她耗一年,反正,這一生那麼長,等你幾年算什麼。」
「嗯哼,說得好聽。」我嗔他一聲,還是不相信,像凌禛這種成功男人,會為我一個平淡無奇的女人空窗幾年,癡癡守候。或者說,要是他真做的到的話,那薛錦菡也許就不會出現了。
無緣無故的想到薛錦菡,我心中更是煩躁。推算下來,她現在也有六七個月的身孕。不知道這胎是男是女呢!要是女的話還比較好,就算像他娘一樣,也只能在夫君後宅活動。要是男孩子的話,就悲劇了,他一定會為了皇位而迫害我的孩子,到時候,只怕就麻煩了。
這問題,不想不打緊,越想我就越緊張,搞的薛錦菡的兒子真的是玄武門之變的李世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