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玉鸞瞪我一眼:「我像是那麼暴力的女人嗎?再說了,就算要踢你,也不能往車外踢啊!會有人找我算賬的。()」
「誰啊!誰會找你算賬!」沒有任何意識,我順嘴就問了下去。
「沒,沒什麼……」玉鸞卻是有些慌亂的搖搖頭,一副說漏嘴的樣子。
對此,我並不曾深思,而是默默的想著睿策此人。一直想到沒什麼可想,才收回心思,看著玉鸞,將我準備在漠上長留的打算說了出來。
一開始,玉鸞倒是有幾分喜悅的樣子,不過很快,就又被為難所替代。
「怎麼了?」看著她微擰的眉頭,我關懷備至的問了一聲。
「也沒什麼,就是有些害怕……害怕你不習慣那邊的生活,到時候要是反悔了怎麼辦!」說著,還可以扯出一抹嫌棄的笑容。
「怎麼會呢!」我抬手,想摸摸她的腦袋,但是摸到的,卻是純金打造的鳳冠。然後第一感覺是涼,第二感覺是重,第三感覺是,這東西傻子才會一直盯著。
慢半拍的抬頭,定定的看著玉鸞的眼,我指指她頭上的鳳冠:「你不覺得很重嗎?要是不喜歡的話,摘下來吧。」
「……不用的。」聽我這麼說,玉鸞微微一怔,然後下意識的搖搖頭,解釋:「走了這麼久的路,我已經習慣了,真的不重的。」
「怎麼可能!」我不相信的搖搖頭,抬手就要幫她解除掉著束縛。玉鸞掙脫不得,只能從了。
順手將鳳冠放在一旁的矮榻上,我這才摸上了玉鸞的烏髮,一面摸,一面樂呵呵道:「這不就得了,明明有這麼漂亮的頭髮,卻偏偏要藏到鳳冠裡面,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禮儀罷了。」玉鸞無奈的笑了笑,衝著我解釋。
我無奈,只能陪著她淡淡一笑,又開始說別的事。
不得不說,自從有了我,玉鸞心情絕對是越來越好,就連頰上的肉,也多了起來,圓鼓鼓的,看起來真是異常可愛。
因為和親一事路途遙遠,章程又多,所以一路人馬很少去驛站休息,這樣,我也就不用下車,避免見太多的人。玉鸞也不用再戴鳳冠,因為沒人看得到她。
然後這日,我也不知道是腦抽了,還是怎麼滴,突然就問起了送嫁將軍一事。然後玉鸞就沉默了,就為難了,那一臉糾結的表情,就跟送嫁將軍是凌禛一般。
可是據她所說,凌禛不是正死去活來的厲害,又有三個小包子要照顧嗎?送嫁遠去千里,不用想都知道他熬不住。
「你當真要知道?」玉鸞定定的望著我,那慎重的態度,就跟要告訴我,我父母也穿來了古代似的。讓我頗為沉重。
十分認真的點點頭,我表示:「是,我一定得知道。」不然的話,我怎麼偷溜出去給你弄個假鳳冠呢……弄個假鳳冠,你不是就不用受苦受累,被壓的死去活來了嗎?
「送嫁的人……正是四哥,然後三個寶寶,都被送去了沈家,四哥說,不放心宮裡人,也不放心王府的人,四個還說,除了孩子,你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和阿梳,阿梳已經被送回金陵,所以……」
「所以,他還真的做了送嫁將軍?」我,我想吐血……
我特麼好不容易跑出來啊!怎麼,怎麼這麼輕易的就又撞上了呢!
「是的。」玉鸞特歉疚的看著我,然後唯唯諾諾的解釋:「其實這件事情,你一上車我就想告訴你來著,但是當時你的態度,實在是太恐怖了,所以就耽擱下了,所以……」
「所以什麼?你一下子說完好不好!我的心臟都快被你嚇出問題了!」我小嘴一撇,對玉鸞這丫的智商真是越來越不滿意,越來越像揍她。
「那個,我的意思是,你也不用想著偷偷溜了,因為按照我四哥的智商,他一定是知道你在這裡的,不跑的話,也會還能再拖一段時間,要是跑的話,就真的撞到刀坎上了,他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我,我」我真的好像揍人啊啊啊啊……
「阿嫻你別這樣!」玉鸞一臉忐忑的看著我,猶自細心安慰:「其實留下來也沒什麼不好,大不了讓我四哥休了那個女人,孩子給你養好了!」
「怎麼可能!」我瞪玉鸞一眼:「都是他孩子的娘,憑什麼別的女人就活該被驅離,還有孩子一事,畢竟不是親生,小時候還好,那長大了還不恨死我啊,我才不要養虎為患,那樣太痛苦了!」
「那到底怎麼辦啊?」玉鸞眉頭皺的更緊了,看起來竟然比我還要著急。
「死馬當作活馬醫,跑路,我們兵分兩路,你走大路去漠上,我走小路,到時候我們漠上都城見就好了,還是以《又見煙雨樓》為訊號。」
「那要怎麼跑掉呢?只怕此時此刻,四哥早就把隊伍守成了鐵桶。」
「所以說你要動腦筋啦!」我戳戳玉鸞的額頭,教訓道:「凌禛的重點防衛肯定是在晚上,可是我呢,我非要午時三刻的時候再跑!」
「午時三刻?」玉鸞驚訝的低呼一聲,然後鬱悶的皺眉:「怎麼選了這麼個不吉利的時間。」
「呸呸呸!」我瞪了她一眼:「什麼不吉利,你就不能說點兒好聽的嗎?這樣吧,現在是早上,我先睡一會兒,等午時三刻了叫我哈!」
「……好吧。」玉鸞遲疑的應了一聲,然後由著我沉沉睡去。
午時三刻的時候,她果然將我喊了醒來,然後眼看著我摘掉面紗,摸了一臉的鍋黑,輕手輕腳的下了車。
我望,我瞅,我左右看,看來看去,沒有熟悉的影子,我緊扯著春梅的袖子,兩人淡淡定定的往外走去。
十米,五十米,一百米,三百米……很好,一直沒有人追過來。
站在一棵粗大的古槐後,我和春梅依依惜別,然後聽她講「一直往前走,便會走出這片林子,到時候您隨意雇一輛馬車就可以趕往漠上了」
「嗯嗯嗯,我知道了,再見!」說完,便迫不及待的往前跑去,完全不顧春梅的神色有多不對勁兒。
是在跑出兩里地之後,我才發現周圍情況不對勁兒的。因為按著她說的方向,再往前走,便是無路可走。
「不會吧!」我拍著腦袋,暗暗的歎了一聲,然後剛準備轉身,眼睛卻被人給蒙住了。
「啊……」我沒忍住,直接就叫出聲來。然後越叫越覺得不對勁,因為身後那人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太熟悉了。有些像……像凌某人!
「唔!」我剛反應過來,那人便迅速繞到我身前,對著我的小嘴就貼了上去,開始兇猛的啃咬。趁著這關口,我睜眼一看,眼前熟悉至極的五官,不是凌禛那廝又是誰。
幾乎是身體本能一樣,我掄起拳頭就掙扎起來。凌禛是個男人,又是個十分固執的男人,好不容易才將我弄到手,又怎會輕易放開。所以沒有任何猶豫,非但不松,反而更加緊致的箍住了我。
我被他折磨得難受,想罵人罵不出,想揍人揍不得,就連想深呼吸下都只能通過他的口,他的舌……
可以說,此時的我,真的是屈辱到了極致。
而他卻不急,只是慢慢的撩-撥著我,一直到萬事皆備,才打橫抱起我,往樹叢後面走去。
躺在樹叢後面的,是一塊渾然一體的大青石。感覺著凌禛燙人的體溫,還有他眼角眉梢的怒意,我似乎想到了自己的結局。而且偏偏,那塊大青石的形狀又像極了天然的石床。
這接下來的劇情,很有可能就是少兒-不-宜啊少兒-不-宜……
再說,這要是我在話本子小說裡看到的情節,那我一定會亢奮一下,然後大呼一聲痛快,床頭打架床尾和,尤其是男主角還是凌禛這麼帥的帥鍋鍋。但是發生在我身上,我只想仰天大喊三聲:老天你就別玩阿嫻了,阿嫻真的好痛苦,好像一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