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所言極是,不過本相對我朝忠心耿耿,天地可鑒,嘗的自然也是甜果。」雙手得以解脫,蘇傅陽稍稍活動了下手腕。見離夜搜查的一無所獲,蘇傅陽臉上堆滿了得意之色。
見此,離夜的臉色下沉了不少,看蘇傅陽這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許是在他來右相府之前,蘇傅陽便已經把傾歌和那些勾結他國的罪證轉移了地方,真是個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既然夜王並未查到任何能定本相大罪的證據,那夜王是不是該回宮覆命,也好還本相一個公道?」蘇傅陽半瞇著眼,好不容易逮著離夜的把柄,他又怎會輕易放過?
不過離夜也不是這麼容易對付的,蘇傅陽這話一出,他便笑了,說道,「公道?右相莫不是忘了,本王手裡可是還有一封,關於右相勾結他國皇子密謀造反的密函,單憑這封密函,右相怕也是人頭不保了!」
「夜王這是在和本相開玩笑?單憑一封偽造的密函,便想要了本相的項上人頭,夜王這不是明擺著是要冤枉本相嗎?」
「是不是冤枉,右相心裡比誰都清楚,」離夜眼裡閃過一道厲色,隨後勾起了嘴角,輕笑道,「無妨,紙包不住火,真相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只怕那時,右相依然能像此時這般坦蕩從容。」
聽見離夜的這番話,蘇傅陽不屑的輕笑,朝人群裡瞧了瞧,心裡對離夜的憤恨也越發深了。此時看熱鬧的老百姓越來越多,離夜這小子今日故意讓他在百姓面前丟盡臉面,種種行為著實讓人可恨!
「來人,把蘇傅陽帶回皇宮大牢嚴加看管!」離夜突然發話道。
語音剛落,便見羽林軍又雙雙走到了蘇傅陽兩邊,見此,蘇傅陽瞪大了雙眼,憤怒的說道,「夜王這是何意?」
「事情還未徹查清楚,就委屈右相了。」離夜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蘇傅陽,不論那封密函是真是假,在沒有找到傾歌的下落,他都不會輕易放了蘇傅陽。
見離夜這般決絕的樣子,蘇傅陽知道離夜這次是打算將他一舉殲滅。嘴唇未開,蘇傅陽正欲開口,卻見右相府內傳來一聲響亮的聲音,「站住!抓刺客···」
聞聲,離夜閃電般「唰」的一聲便衝進了右相府。
當離夜趕到聲音來源的地方時,只見一道嬌小的身影,快速的從他眼前一閃而過。離夜秀眉微皺,抬腳便追了上去。
黑影在右相府忽隱忽現,顯然對右相府的路線很是熟悉,才能躲藏的如此隱蔽。拐了幾個彎,又繞了幾條小道,離夜眉頭不由緊皺,目光嚴謹的掃視著四周,這道黑影故意引他來此,卻又一直在反反覆覆圍著右相府繞圈,到底是有何用意?
抬腳緩緩往前走,入眼的是一處平常的小院,假山靜靜矗立在一側,離假山後方不遠的地方是一處小湖,微風拂過水面,一池波光粼粼的湖水瞬間微微蕩起了波紋。
「王爺,這門是開的。」跟在離夜身後的羽林軍說道。
房間的兩扇門微微開啟,離夜自然也是早已看見了,站在原地思索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推門而入。
右腳剛剛落地,身後便傳來蘇傅陽急促的聲音,只見蘇傅陽大聲的說道,「站住!夜王私闖民宅意欲何為?!」
離夜轉過身,輕笑道,「右相真是貴人多忘事,本王可是奉皇上之命,特來右相府搜查,何來私闖民宅之說?」瞇了瞇眼,聲音極為冷漠,「右相這般無禮阻撓,就不怕本王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聞言,蘇傅陽臉色微變,自知理虧,卻又不甘向一個年輕小子低頭,於是換上了一副平靜的笑臉,說道,「夜王息怒,本相也是一時心急,才會說出這般無禮的話,還望夜王海涵。」
離夜挑了挑眉,餘光隨意掃了眼屋內,「右相如此心急,莫不是這屋內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說罷,離夜審視著蘇傅陽的臉色。
如他所料,蘇傅陽此時的臉色的確有所變化,不過只是一瞬,便恢復如常。低聲笑了笑,蘇傅陽說道,「夜王方才把本相的府內全都查了個透徹,也未查出什麼,現在夜王又在這裡故弄玄虛,不知夜王到底是想如何?」雙手放在了背後交疊著,神色凜然道,「我蘇傅陽在朝為官數十載,對我朝也是忠心耿耿,先皇念我蘇某一心為國,從無二心,特此封我蘇某丞相一職,然,數十年過去,先皇也已仙逝多年,我蘇某也便成了個閒散的丞相···當然,本相說這話,絕無怨恨如今的皇上,只是,哎···」語氣頗為無奈。
「只是什麼?右相何不直說。」離夜嘴角掛著邪魅的笑容,蘇傅陽這般感人肺腑的表忠心,他倒是想看看這是在唱哪出戲。
蘇傅陽一副失意的沮喪模樣,歎了口氣,說道,「夜王也知道,本相也算是朝中元老了,可是當今聖上從未信任過本相啊,就說今日在朝堂,夜王單憑一封不知在哪偽造的密函,聖上便二話不說緝拿於本相,這···著實讓本相很是寒心吶。」
見蘇傅陽這副悲痛的樣子,離夜不由輕聲笑了笑,「偽造的密函?」挑了挑眉,淡漠道,「右相認為,本王會如此無聊,找人偽造這封密函?還是說本王這般閒情逸致,無中生有,只為陷害和冤枉你蘇傅陽?!」
「夜王不就是盼著本相,有朝一日落得這般下場嗎?」
聞言,離夜冷笑,「右相未免也太抬高自己了,區區一個閒官,本王還未放在眼裡!」
「呵呵,是嗎?夜王當真是如此?」蘇傅陽盯著離夜,滄桑渾濁的眼神,似是能看透靈魂最深處。
離夜已懶得與他爭辯,揮了揮手,命令道,「去這房內查,給本王仔細的查!」
「是,王爺。」
幾名羽林軍利落的衝進房內,每個角落都在翻看,甚至將手裡的長槍往牆上敲了敲,看看是否有什麼通道。
見此,蘇傅陽也並未有所動作,朝兩側的羽林軍瞥了瞥,便抬著頭,挺著胸站在原地。
離夜看他這副不懼不恐慌的神情,心裡也有些懸了,並未有十足的把握,但轉念想到,方纔那道黑影既然故意引他來此,他相信,他要的答案十有**便是在這書房裡頭了。
一間書房,羽林軍很快便搜查完了,而匯報的結果,依然是一無所獲。
離夜皺起了眉頭,看了眼正得意的蘇傅陽,說道,「每個角落都查了嗎?可有不對勁的地方?」
「回王爺,並未發現有何不對勁的。」
離夜皺著的眉更加緊了幾分,這老奸巨猾的東西,果然不是這麼容易對付的,到底傾歌被他藏到哪裡去了?
負手站在那裡沉思了一會兒,如今除了那封密函,沒有一點證據能證明蘇傅陽密謀造反,而慕傾歌的下落也未有一絲眉目,離夜心裡不禁很是懊惱,找不出重要的證據,他就必須得放了蘇傅陽,那他便是白白忙活了這麼長的時間,之前的計劃也就前功盡棄了。
「如何?夜王現在相信本相,的確是被冤枉的吧?」蘇傅陽別有深意的笑著。
離夜此刻的臉色徹底黑了,他怎麼也不相信,那封密函是假的,更別說相信蘇傅陽是真的對朝廷絕無二心了。
放在背後的雙手不由緊握成拳,離夜正欲發話,只聽見書房內一聲驚呼:「有密道!」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皆是呆愣了半刻,隨後傳來一陣細微的吸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