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著偌大個行李包,右手提著一個藍色的膠桶,桶裡面裝著一雙粉紅色的拖鞋、十幾個衣架、一瓶洗髮露和一瓶沐浴露。左手抱著一卷涼席,興高采烈地爬上宿舍樓去。
我來到201門口,把膠桶放在門外,從褲袋裡摸出鑰匙,正要開門時,突然聽到宿舍裡有一男子沉悶的喘氣聲和一女子的哼哼聲。我停住了,心想我是不是走錯房間了,便又抬頭看門上的門號,確實標有201的門號啊。那會不會是保安弄錯了,把我分到男工宿舍了呢……我愣住了,靜靜地站在門外。
親愛的!我的故事講到這裡時,我不由得回憶起那天晚上,我在你同學家窗外看到的一幕。那天晚上,趁著我們的孩子熟睡,我打著手電筒偷偷地來到你同學家的院子裡,發現你同學房間的燈光還亮著,我便關掉手電筒,摸索著輕輕地走到她窗前,果然聽到房間裡傳出了你的聲音。
我從窗戶的縫隙向內看去,果真不出我所料,你正和她在床上親熱。
你忘情地爬在她潔白的身體上……鼻孔裡發出了沉重的喘息聲。她配合著你,嘴裡不時發出了輕微的哼哼聲,眼睛微微地瞇縫著,享受著你帶給她的美感。
我爬在窗台上,實在看不下去了,心撕肝裂肺的疼痛,眼淚奪眶而出。這時我摸到窗台上有一把菜刀,心想提著菜刀衝進去與你們這兩個狗男女同歸於盡。但又想起了我們可愛的寶寶,又想起來我那段風流的青春,於是只好忍著傷痛靜靜的離開了。
親愛的,你知道嗎,我是多麼的愛你呀,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好了,我們之間的事暫且不說,還是言歸正傳吧。
宿舍裡面的聲音越來越刺耳,使我渾身不自在。我想開門進去探個究竟,但又怕打擾他們的好事,於是只好放下背上的行李包,輕輕地放在陽台上,站在外面等待裡面沒有動靜了再進去。
聽著屋內那誘人的響動,我在大腦裡幻想著一些黃色的畫面,感覺有一股股液體從子宮裡流了出來,興奮得難以自拔。
我站在外邊想入非非地地幻想了十幾分鐘,屋裡女人的哼哼聲更響亮、更加激烈了;不過這激勵的時刻只持續了幾十秒鐘,就又停止了。
我想他們應該結束了吧,我終於可以進去了。不過又想:送佛送到西,好事做到底,還是先不打擾他們,再等一會兒,讓他們穿好衣服再進去吧,不然我要是猛然闖進去,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那該多不好意思啊。
我又站在陽台上等了幾分鐘,心想現在他們應該穿戴好了吧,於是放心地打開宿舍門鑽了進去,眼前的一幕使我大吃一驚;只見那男的**著身子,翻下床來慌慌張張地往大腿上套內褲。躺在床上的女人也急急忙忙拉著被子來蓋自己**裸的身軀。被子勉強蓋住了她的下半身,上半身依然露出了半個潔白的寶貝。我連忙用手蒙住眼睛,驚叫起來:
「啊……你們……這是男宿舍嗎?」
「不,不是不是,這是女宿舍。他……他是我男朋友,和我是一個廠的。我們都上夜班,他們宿舍停水了,所以來我這裡沖涼的」女人紅著臉,緊張地說。說著女人又慌慌張張地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下,這回幾乎把那半個沒有遮蓋完的寶貝全部蓋完了。
「嘿嘿;是,我是來這裡沖涼的」男的也很不好意思的傻笑了一下說。急著快速地穿上了衣服和褲子,紅著臉羞答答地跑出宿舍去了。
「哦」我放下蒙著眼睛的手應了一聲。走過挨著她床的一張空鐵床旁邊,把行李包放在床上,又立馬鑽出外邊去提陽台是的水桶。
「你是今天進廠的嗎?」等我鑽進來女的又問。
「今天下午進的」我說。
男人走後,女人就開始起床穿衣服。我一邊整理自己的床鋪,一邊偷偷地望著她,發現她身材特別好,頭髮拉得直直的搭在雙肩上,有一米六左右高的個子。皮膚白白嫩嫩的,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瓜子型的臉蛋換發出青春的光芒。
她穿上一條灰白色的短牛仔褲和一件粉紅色的襯衫。漫不經心地下了床,再從床上鋪拿起漱口剛去到衛生間去刷牙洗臉。
等她出來時我的床已經鋪好了,我躺在床上,拿起前幾天在大街上的一個攤位上買的一本言情小說看了起來。她也躺回自己的床上玩著手機,時時和我拉拉閒話,她問:
「你是那裡的?」
「我是貴州畢節的」
「哦,我們廠也有好幾個貴州畢節的,有一個是保安隊長呢。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劉芬芬,你呢?」我問。
「我叫王麗麗,廣西的。我們宿舍還有兩個人,一個叫張艷,一個叫趙紅梅,都是我老鄉,他們現在上白班。」
「哦」
「看你那麼小應該是剛從學校出來吧?她又問」
「嗯」我看書看得入迷,只是為了出於禮貌勉強回應著她。
「那你什麼時候開始上班?」
「文員叫我明天早上去上班」
「那好啊,一來就上白班。我們明天也轉班了,以後和你是一個班。我們宿舍現在有四個人,剛好兩個人一個班,不會太吵的」
「是啊」
「你吃飯了沒有?」
「還沒有」
「那等一下我們一起去飯堂吃吧」
「嗯,可是我還沒有買飯盒,並且我又還沒有開始上班,可以在飯堂吃飯嗎?」我問。
「可以,等一下出去的時候順便買個飯盒,我帶你去吃」
「哦」我嘩啦啦地翻著書,停頓了一會兒才應了她一聲。心想反正自己晚上也要出去買飯盒的,就順便和她去飯堂看看裡面的飯菜怎麼樣。
這個漂亮的廣西妹話可真多,我一想到剛才在外面聽到她與那男人在宿舍裡所幹的事情,就覺得反感、覺得噁心。與此同時,我不知道自己是不習慣陌生的環境還是真的看書看得入迷,始終不想與她說話。她也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不再問東問西的了,安靜地玩著她的手機,讓我靜心地。不過後來她卻成了我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一顆心不停地顫抖。好像今生第一次曾擁有,今生卻等了很久很久。慢慢地開始我的追求,熱血已開始為你奔流。慢慢拉到你的小手,真愛已佔據我們心頭。我喜歡親親你的臉,看你那迷醉的雙眼。你喜歡捏捏我的臉,撒撒嬌抱著我入眠。最親愛親愛的老公,我要為你唱一首歌,最苦的日子你陪我度過,陪我帶了多少歡樂……」
我睡得正香,突然在夢中聽到有人正在唱這首情歌,歌聲是那樣的優美,那麼的動聽。歌聲把我從夢中吵醒來,仔細一聽,才知道是王麗麗手機的鬧鐘響了。
我微微地睜開眼睛,一束刺眼的陽光從洗手間的窗戶裡射進來,刺得我眼睛酸溜溜的疼痛,我瞇著眼睛欠起身子仔細觀看窗外,外面的天空已是一片晴朗。
深圳的天氣變化可真快,昨晚我和王麗麗去飯堂吃飯回來時,還一直下著濛濛細雨的,一個晚上過去後就變得陽光明媚了。公路上的車輛辟里啪啦、汽笛聲嘟嘟地叫嚷著,人群也喧鬧起來,看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同志們,該起床上班了」我正想起來穿衣服準備去上班時,王麗麗先喊出了一聲。
「你神經病啊,吵死了,我們今天上夜班,你不知道嗎?」睡得正香的張艷被王麗麗的叫聲吵醒後,很不耐煩地說。
「你才是神經病,我又沒有叫你,我叫的是昨天進廠的劉芬芬」王麗麗望了我一眼,瞪著兩眼反駁張艷說。
只見張艷很疲憊不堪的樣子,好像沒有精神與王麗麗爭吵,她翻了一個身繼續進入了夢鄉。王麗麗也不說話了,從她上床拿起起牙刷擠牙膏。我望了望她,微微地笑了笑,也立馬起床穿衣服。
看到他們倆剛才的鬥嘴架勢,使我感覺這兩個人平時一定是死對頭。果真不出我所料,在後來的日子裡他們幾乎每天都回吵上一架。
我帶著昨天準備好的身份證複印件和兩張一寸彩照,與王麗麗相跟著來到工廠的飯堂裡吃早餐。這時飯堂裡已經聚集了幾十個員工,他們三個一群,兩個一夥地圍在飯堂裡的一排又一排長方桌上吃著早餐。
男人們見我和王麗麗進來,幾乎都把目光投向了我。我面對著這些陌生的人群,陌生的目光,不由得緊張起來。特別是有個很帥氣的男子,從我進門那一刻起,他就忘記吃自己的早餐了,目光始終盯著我看。他那灼熱的目光使我頓時感覺渾身的血液往上串,臉蛋瞬間火辣辣的。
我不敢與他四目相對,低著頭走到放餐具的櫃檯,找到自己的飯盒,急匆匆去打上一份早餐。早餐是一碗米稀飯和一根油條,我領到早餐後,端著飯盒走到一個人稀少的角落裡,坐在飯桌前的圓凳子上吃了起來。王麗麗也坐到了我的正對面對面,我與她相視而坐,我們邊吃早餐邊拉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