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遠在廳中沙發上躺下,小胖嘟在他的大腿上坐穩了搖來晃去。
一夜未睡的男人,迷濛中聽得女人輕悄悄的聲音:「給我過來,你爹地不行了。」
「不行了?」小胖嘟語聲驚恐。
「唉,萬家祺還真毒,你看你爹地已是彈盡糧絕啊……嘟嘟,看來你這輩子是很難有一個半個兄弟姐妹了。」
「……」這是在咒他絕子絕孫,趙恆遠在夢裡很不滿,無奈始終敵不過沉重的睡意,翻過身,耳邊小聲吵吵的母子終於靜了。
似乎睡了好久,又像才一瞬間的事兒,小女人又貼在他的臉頰邊上細聲軟語:「累成這樣?哼,一曲到天明,你和萬家祺玩得很嗨?」
她聲音裡有一絲嬌嬌的惱意,他大手攬過來一轉。
熟睡男人突然攬過來的手臂猝不及防,她的半邊身子被他壓在沙發上,她掙扎了兩下,小拳頭捶在他的胸脯上,讓他下意識的把香香的小女人更緊的環了過來。
她靜靜的不再動,但呼在他腮邊的呼吸卻倍兒的真切:「你是和萬家祺郎情妾意久了,所以忘了求情?還是一開始就沒想過給我求情呢?她是你的老婆,又睡一塊那麼久了,你又怎麼會為我這個外人惹她討厭?」
「你腦子裡裝的是什麼?」男人慢慢抬起眼簾,醒來朦朧的眼神很勾人,長睫毛一眨一眨的,把她的神識勾得七離八散,只剩下本能在回答他:「裝著你啊。」
他微瞇眼笑,揉了揉她的發:「那睡一塊是什麼意思?」
「你和萬家祺嘛,嘻嘻……辛苦了。我知道感恩的,今早的湯裡我放了2斤黑豆一對豬腰子、一條牛鞭的呵。」
她仰著臉兒求讚賞。
「鄭柔兒?」他咬著牙根喚她的名字,氣得睡蟲全都跑了。
她認為他昨晚和萬家祺做那事了?他和萬家祺做那事,她居然就這種表現?給他煮補腎大補湯,難道是要他補好身子再去慰勞萬家祺?
「如果我昨晚和萬家祺鬼混,你覺得很……正常?」
她壞壞的藐嘴:「正常啊……你們訂婚都多少年了?要是沒有睡,那才叫不正常吧!」
這個死沒良心的。
明明是他被冤枉,反而她卻扁著嘴,一副被他欺負了的樣子:「喂,趙恆遠,別摟這麼緊。」單手想甩開他,又細聲的嘟囔:「男人都這樣嗎?明明都體力不支了,還想著佔人家的便宜……」
「好……」
好什麼?她還沒反應,唇邊溫熱來襲。
他的唇瓣溫熱豐潤,臉兒像被火燙熟了似的:「鄭柔兒,我讓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體力不支!」
「喂,不要……」鄭柔兒的推拒漸變得無力。
而趙恆遠好像是發了真怒「火」,他的親啜中帶著一種瘋狂的渴望,與他相貼吸吮的唇瓣如像磁力吸貼一般抵死纏繞,無法抗拒的任他的舌尖與自己的纏在一塊。
他的喉嚨發出極低沉的悶哼,置於她肩膊的大掌向後游移:「柔兒……」
「嗯……」女人喉間那一聲低吟肖魂蝕骨,他坐起,正想轉換姿勢,方便揩油……咦,眼前這個肥嘟嘟的小東西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趙嘟嘟小朋友在沙發旁彎著身子,小臉湊到他和她的中間,眼睛眨巴著閃啊閃的:「爹地,媽咪好吃嗎?」
「……」他的手掌鬆了鬆。
肥手臂又放到他與媽咪貼著的胸脯處,肘子向他這邊捅啊捅,很不滿意的投訴:「你壓得這麼近,我媽咪會喘不過氣的呵!」
「……」
「小胖嘟牌」冰水兜頭兜臉的淋,火山都立馬變冰原。趙恆遠神識歸位,低頭看了看自己把小女人騎著壓在身下的「狼」相,他「咳咳」兩聲掩飾尷尬。
他從沙發上站起,一本正經的望著窗邊:「我說過,誰不聽話,我都會狠狠的揍一頓。哼哼,我可不是開玩笑的。」
「呸……」鄭柔兒一腹苦水酸酸澀澀還帶一點甜,百般滋味縈繞。她羞也不是,恨也不是,只哀怨的以手擦著滿臉的口水。
小胖嘟看著心疼,肥手掌在她的頸邊幫忙猛擦了兩下,還把嘴巴兒湊上去幫忙吹氣,體貼又心疼地:「媽咪,還疼不疼?」
看媽咪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小胖嘟心都碎了,但又懾於爹地的淫威,回頭望著爹地,他把嘴嘟得老高老高的:「爹地,你揍人就揍人嘛,幹嘛用咬的?」
「嗚嗚嗚」的假意哭了兩聲,抬起手掌又幫媽咪擦:「這邊也有……口水啊!」
「哼,爹地揍人的風格就是……咬。」裝模作樣的維持著嚴父假臉,趙恆遠實在沒臉看沙發上這對兒,轉過身,落地玻璃照見院子裡一園的青竹搖曳,繁花綠葉,正是萬紫千紅花開遍。
他的唇邊抹不開笑意,臉兒微醺,邁起腳步,上了樓梯,轉到書房轉角處,才敢放開情緒大呼吸。
真是太邪門了,居然差點就破功!
小胖嘟還在幫她擦口水,鄭柔兒卻連擦的心情都沒有了。剛才,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啊?
趙恆遠,你昨晚剛被萬家祺洗劫完,還不滿足?居然還有這種殺傷力,難道是今早的補湯太給力了?
她這是自己挖了個坑給自己跳?
他便宜都佔到這個點了,他心裡應該也樂呵的吧?念在她剛才來不及反抗,配合程度還算好的份上,他應該就不會逼自己去給萬家祺道歉了吧?
她都被逼獻吻,差點獻身了,如果還得道歉,就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但是天殺的,下午午睡還沒睡夠,她便被趙恆遠拎了起床:「睡夠了?起來,道歉去!」
士可殺,不可辱,你懂不懂?
趙恆遠,你要是不幫我解決,就不要佔我便宜啊!白吃豆腐霸王餐的行為,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白白浪費了一鍋十全大補湯,早晨還被白吃了豆腐,結果自己還是得去醫院道歉請罪?
鄭柔兒很生氣,生氣得又想離家出走。但這次,一個黑衣黑褲黑墨鏡的男人擋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