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兒又是千叮萬囑,叮嚀他小心,囑咐他沿途留下線索,隨時與東夏高手聯繫,記得給她信……
轉眼間,她變成了一個絮絮叨叨的老太婆。可是左梟愛煞了這樣的老太婆。只是微揚著邪魅的嘴角,靜靜地凝視著她,聽她嘮叨。
時間無情地滑走,曙光乍現時,當左梟照媚兒的意思寫好禪位詔書時,小曼曼已在外面高聲請示:「陛下,襄王求見!催上早朝呢!」
媚兒心底搐得發疼,咬著唇瓣盯著左梟,緊緊懸住他的脖子,不捨得鬆一鬆手。
「梟哥哥,你一定平安回來,一定要!」媚兒的柔情讓左梟的心都醉了,他倒吸一口氣,猛地捧住她的小臉給她一個深情的告別的吻。
「來吧,媚兒,我可以做到面無表情,但也許做不到紋絲不動,所以,來吧,你點我穴道,幾個時辰之後,我可以自行沖解。」左梟戀戀不捨地離開她的唇,抵著她的額低語道。
「嗯。」媚兒當真果斷出手了,「對不起,梟哥哥。」
門打開了,一條紫色的身影閃了進來,那張俊美絕倫的臉此時神色極其憂鬱。昨夜,他又一個人坐在殿宇之上喝酒直至天亮。這個夜晚,對他來說無比難捱。待捱到了盡頭,至今天早晨,難免心中充滿了怒氣。
「怎麼樣,媚兒?」駱毅努力平穩著情緒。
媚兒默不作聲,只作不悅的神色,靜靜地走過去從書案上取了禪位詔書給他看。
駱毅閱過,神色舒緩了許多:「媚兒,你果然照辦了,難為你了!」
此時,洛太后也進來了,冷冰冰地瞟了左梟一眼,問道:「怎麼樣,辦妥了?」
駱毅將詔書呈給洛太后,洛太后閱過,眉開眼笑:「好!太好了!哈哈哈……從今以後,媚兒,你就可以當這天下之主了。北夷終於可以揚眉吐氣,而你爹爹泉下有知,也可安慰了。」
媚兒冷冷地潑冷水:「母后,別高興得太早。這詔書,人家還不知要不要承認呢?西羌比不得東夏,自從西羌薩瓦國師死後,西羌就不再有強硬份子與我們作對,因此我們的接手才可以如此順利。可是東夏不同,東夏沈寒月、沈寒星本出自夜鷹寨,都是錚錚鐵骨的漢子,絕不會那麼輕易相信,也絕不會那麼輕易獻出東夏的。」
「哼,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洛太后不以為然,「有詔書在此,而左梟又從此沓無音信的情況下,你認為他們可以堅持多久?毅兒,你只管帶左梟走,把他藏起來,最好給他喂點藥,否則,他醒了,比馬騰更加麻煩!」
「等等!」媚兒急了,立即從牆上抽出幻影劍架在自己的脖勁上,厲聲道,「母后、師父,你們要是敢給他喂任何藥,或者打他、鎖他、做任何傷害他的事情,媚兒就即刻死在你們面前。只要媚兒死了,你們怎麼樣也威脅不到我了!你們要不相信的話,儘管一試!」
說著,她就將劍刃又往裡一緊,嚇得駱毅忙阻道:「慢著!媚兒!放心,我不會傷害他的,不給他吃藥就是了,你別激動!」
「我能不激動嗎?」媚兒怒道,「我若不是因為你們答應不傷害他,我根本不會這麼做。不要讓我連最後一點幫助你們的理由也失去。要知道,左梟是曜兒的親生爹爹,他是有什麼事,就算我饒得過你們,將來曜兒長大了,他也饒不過你們。你們願意這樣嗎?囚禁,是我所能答應你們的最低底限。你們不僅不能傷害他,還要讓他過得舒服一點,聽見沒有,師父?」
媚兒說到最後,明顯帶著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