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將盡,媚兒求饒道:「梟哥哥,消停消停,讓我睡一會兒吧,求你!」
「嗯,乖,饒了你。」左梟方眷戀不捨地離開她,睡回自己的枕上去,但依例卻將手臂給她當枕頭。
過了會兒,又忍不住像八爪魚似的巴著她。疲倦至極的兩人一同沉入夢鄉。
不到一個時辰,他們同時驚醒。卯時到了,對於同樣上早朝上習慣的兩個天子來說,配合生物鐘習慣性的醒來,似乎毫不奇怪了。
但是,醒來後的兩人,又相擁著差點沉沉睡去。今天誰會想去早朝呢。因為生辰,還不許人家在這春寒料峭的黎明多睡一會兒嗎?
可到底媚兒還是掙扎著坐起來了,她搖醒左梟道:「梟哥哥,天亮之後,你就要上路了,在馬車上有你睡的,你就先起來,我有話要交待。」
左梟聞言,立即騰一下坐了起來,睡眼惺忪地問道:「什麼話?儘管說。」
媚兒下了榻,去箱子裡找出那兩支瓷瓶,將藍色那瓶出示給左梟看,介紹道:「這是噬心化骨散,是一種慢性毒藥。服用時無色、無味,不易察覺,服下時也沒有什麼感覺。但是中毒者在幾個月後會漸漸的心口發熱,易動肝火,慢慢的,就有焚心似的灼熱感,而後每次發作的間隔時間越來越短,那焚燒的灼熱也越來越烈,如心肝真的在火上灸烤一般。慢慢的,會由心口蔓延到五臟六腑,四肢百骸。毒發時宛若烤活小豬似的發出痛苦的嚎叫,如處人間煉獄。直至有一天,叫不動了,不僅五臟六腑,連骨頭都要給焚燬時,才是到了奄奄一息的時侯。」
「好厲害的毒!」左梟情不自禁給驚醒了。
媚兒卻又取出一隻白色的小瓷瓶,同樣出示給左梟看,但與藍瓶不同,這次,出示完後她直接將那小瓷瓶塞到他手裡:「這是噬心化骨散的解藥,必須連復三次,每次一小口,隔二十四個時辰服一次,方解。」
「這給我做什麼?」左梟奇怪地問道。
「唉,馬騰中了這種毒,你要是順利見到他,就給他服下,這樣,起碼你們在逃跑的時侯,也能多一個幫手,不至於讓他成為你的累贅!」
左梟勾唇輕笑,輕輕啄了媚兒一下,道:「說到底還是在擔心我,我心甚慰!」
媚兒嬌嗔道:「哼,不知說你是自戀好,還是自大好?」
「哼,都有!媚兒,還有何話,一併交待!」左梟問道。
媚兒輕歎:「本來想寫信讓你帶去給凌姐姐和馬騰看,可又怕在半路上被師父搜去,叫他知道計劃將前功盡棄。因此,就托你轉告吧。梟哥哥,你告訴馬騰,讓他別恨我。出來之後,也請為天下百姓著想,別發動戰爭進行報復。只需要他說一聲,我可以撤回軍隊,把西羌回給他。因為,這一切,原本就只是做給師父看的。」
「好!我會轉告的!」左梟點頭。
媚兒又道:「還有凌姐姐和莎莎小公主,請她們也別恨我,告訴她們,我是不得己的。我如果不這麼做,只能得到更壞的結果,只能讓馬騰的命更快滅亡。梟哥哥,如果他們說了什麼過激的話,請你收了你的火爆脾氣,多站在他們的角度想想,別跟他們計較,好不好?」
「嗯,為了媚兒,我可以忍!」左梟咬了牙點頭,一付隱忍英雄的模樣。
媚兒微微笑著:「告訴馬騰我的希望,希望我們三個國家既**又和平共處。還告訴他,我祝福他和凌香公主。告訴他,凌香公主比我更適合他,請他善待凌香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