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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屬下慌恐》序言 番外 :司徒意的心意 文 / 錦影

    因何清君還有四個月就要臨產,身子越發沉重起來,令狐薄命薛青回京城調了兩位有經驗的嬤嬤和一名太醫到樂山,照顧何清君,並命宮李太醫和一名穩婆在臨產前兩個月便往樂山待命。舒殘顎副

    這日,何清君正坐在院子裡吃著梅子蜜餞,看著小晨兒和安津小師弟練劍,令狐薄則在房間看那幾位老家臣呈上來的帳目。

    司徒意悄無聲息地出現了,站在旁邊看兩個孩子練武。

    何清君望著他,聲音微厲:「難道你師父沒教過你,旁人練功時,要離得遠點麼?就算你是二爺,這也是偷師!」

    司徒意不屑地冷嗤一聲:「我需要偷師你樂山的武功麼?」

    何清君瞪著他:「司徒意,你是瞧不起我們樂山的劍法?你比我大上幾歲,內功比我高,沒什麼稀奇,便若論劍法,你的劍法未必就比我的玄機劍法高明!」

    司徒意搔搔腦袋,「你們女人是不是都是這般不講道理啊?我幾時說你樂山的劍法不高明來著?我的意思不過是以我司徒意今時的武功,實在沒必要偷學你樂山的劍法,並無半分瞧不起……再說我敢瞧不起嗎?玄機老人的劍法在江湖中確實難有敵手……」

    何清君這才稍稍滿意,冷笑:「司徒二爺,你今日來,是不是有事相求?」

    司徒意長歎一聲,滿目哀求,「王妃,在下求你別在稱我為二爺了行嗎?再叫下去,我還如何娶娘子?」

    「喲,紅塵公子不是對我家王爺癡心一片,甚至大婚之時還去深情表白麼?怎麼,想娶娘子,不想嫁進王府了?人家裘一仙會答應麼?」

    司徒意苦惱之極,歎了又歎:「何清君,殺人不過頭點地,我被你們夫妻折磨了這麼多年,你們若還不解恨,不如給我一劍算了。」

    何清君忍笑不已,拈了一顆梅子蜜餞放入口中,閉目享受著酸酸甜甜的滋味。把司徒意看得是直流酸水,這麼酸的東西,她竟吃得下?目光下移,落在她隆起的大肚子上,他還是瞧著她能生個男娃……只是這話可不敢再說了,否則,不知又要被這一大家子如何折騰了。

    「司徒意,你有什麼事,不妨說說看。」

    司徒意俊朗的臉龐扭捏了,「何……王妃,鍾姑娘……鍾姑娘……」

    何清君又塞了一顆蜜餞嘴裡,「司徒意,看清楚,我是何清君,不是鍾姑娘,你找我師妹,找錯地方了吧。」

    司徒意俊臉微紅:「這個……這個……」忽然咬牙道:「何清君,我想送件禮物給鍾姑娘,不知、不知她喜歡什麼?」

    何清君斜睨他一眼,對兩尊練劍的小的道:「你們兩個先去別的地方玩一會。」安津立即領著小晨兒出去。

    「司徒意,你想送鐘師妹禮物?」

    「是啊,是啊。」

    何清君笑著道:「樂山的人都窮怕了,最喜歡的就是錢,金山銀山都喜歡,送銀兩最實際了。」

    司徒意哭喪著臉:「……」他人都徹底賣給樂山了,還一文錢的酬金都沒有,哪兒來的銀兩?

    何清君見狀笑道:「司徒意,你真想娶我師妹?」

    司徒意猛地點頭。

    「那可有點難度,我師妹對男人可不放心,想娶她,你還差得遠呢。」

    「那如何?」

    「司徒意,你還記得你是因何落到今日這種地步嗎?」

    司徒意面現尷尬訕笑:「自然是因為那把魔琴。」

    何清君正色道:「司徒意,這就是癥結所在,你為了一把琴可出賣良心,他日會不會再為了一把琴出賣鐘師妹,出賣良心?」

    司徒意訥訥地道:「我的琴,我的琴……我都好久沒摸過那些琴了。」

    「司徒意,現在的樂山弟子,再不需要為了還債四處奔波,所以再多的禮物,鐘師妹都未必喜歡,要打動鐘師妹的心,就如裘一仙要打動你一般,需要誠心、耐心和癡心。司徒意,你需要做的是讓師妹看到你是個真正的男子漢,重承諾,守信用,而不是玩物喪志。」

    司徒意聞言若有所思,緩緩轉身,徐徐往外走著。

    何清君望著他的背影奸笑著,不停地吃著蜜餞。聽到身後那熟悉的低沉聲音:「清君。」

    何清君轉頭,令狐薄修長的大手握著她有些發胖的小手,低笑著:「這司徒意竟真對鐘師妹情有獨鍾。」

    「千歲大老爺忙完了?」

    「嗯。」令狐薄在她旁邊坐下。

    「千歲大老爺覺得司徒意配鐘師妹怎麼樣?」她徵求著他的意見。

    令狐薄低頭想了想,輕笑:「以我這麼多年來對司徒意的瞭解,他人品不錯,為人正直,鐘師妹若嫁他,至少不用擔心他納妾,而且他的武功極高,足以保護妻兒,一生唯一一次犯糊塗就是為了一把琴助劉勻松將你劫走……清君,我倒覺得與其將你鐘師妹嫁給旁人,倒不如嫁給司徒意,讓你鐘師妹狠狠折磨他,調教她,叫他一生都在你們樂山的欺壓之下。」

    何清君雙目一亮,「我這就這麼想。只是不知鐘師妹……」

    令狐薄笑道:「放心,烈女怕纏郎,拋開司徒意最蠢的這次錯誤,倒是女子的良人,你鐘師妹那般聰明的人,豈會不知道司徒意的好處?」

    說完看了看她的大肚子,輕歎一聲,目光落在那微胖卻笑顏如花的臉上,頓覺心下一跳,握著她的手不由得一緊,難忍的渴望,聲音微微沙啞:「清君……」

    與他夫妻這麼多年,何清君豈能看不透他這神態下的念想?極低的聲音帶著一絲嫵媚,「令狐薄,你是不是很想?」

    令狐薄的目光再度落在她隆起的大肚子上,無奈輕歎:「算了,等平安生下孩子再說吧,你大著肚子本王既要擔心大的,又要擔心小的,不能盡興。」

    何清君極為感動,他年輕力壯,又血氣方剛的,但卻怕自己動情之時不能控制力度,傷了她和孩子,因此,每次她懷孕,他都是極力隱忍,堅決不與她燕好。其實每夜他摟著她時,她情楚的感受到他那勃發的**。她跟著輕歎一聲,側頭依偎進他懷裡。

    「清君,本王有言再先,生過這一胎後,一定不能再生了,否則本王和你這一生光顧著生孩子了。」

    「好,我聽千歲大老爺的。」

    小晨兒與安津小師叔在樹下玩著,看到好幾隻毛毛蟲,便興奮地拿著一根小樹會去撥拉著玩。

    安津皺著眉頭,「這些東西有什麼好玩的?」

    小晨兒蹲在地上仰頭望著安津:「小師叔,父王告訴我,這些毛毛蟲很厲害的,過一陣子,他們會變成美麗的小蝴蝶哦。」

    安津也感興趣的蹲下,「是嗎,小蝴蝶都是毛毛蟲變得嗎?」

    小晨兒驕傲地道:「當然,我父王什麼都知道,父王說是就是,小師叔,你想想啊,小毛毛蟲最後都變成美麗的小蝴蝶,這是多神奇的事,父王說是,這是人間最美麗的蛻變……咦,可是蛻變是什麼?」

    小晨兒腦袋歪著,巴巴地看向小師叔。

    安津哼了一聲道:「笨,蛻變就是很醜陋的東西變成美麗的……反正就是這個意思。」

    小晨兒低下頭,「哦,原來是這樣啊,可是毛毛蟲不醜陋啊……挺可愛的呀……對了,我也送個禮物給鍾姨姨……」說著用樹枝挑了一隻毛毛蟲放在手背上,在安津驚詫的目光下,興沖沖的跑向鍾琳的房間。

    鍾琳正在房內給蜂雀閣的小蜂雀寫信,司徒意慇勤地為她研墨。

    「鍾姨姨——」小晨兒熱情的叫著跑進來。

    鍾琳放下筆,轉身抱起他,「晨兒,練完功了?」

    小晨兒綻出純真的笑容,使勁點頭:「嗯,鍾姨姨,我娘親說,司徒叔叔想送你件禮物,可是不知送什麼好。」

    鍾琳轉頭瞧向司徒意,只見司徒意俊朗的側臉泛著紅,不好意思地乾咳了兩聲,她笑問:「司徒意,你想送禮物給我?」

    司徒意再乾咳兩聲,不語。

    小晨兒道:「娘親跟我父王說,司徒叔叔不如把自己當成禮物送給鍾姨姨……」

    鍾琳雙腮微酡,將小晨兒放下,嗔道:「你娘真是的,我要司徒意有何用!」

    司徒意抬頭看她一眼,低聲地抗議著,「我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當得保鏢,暖得被窩!」

    鍾琳轉頭狠狠瞪他一眼,敢跟她說暖得被窩?!司徒意立時噤聲,真想像裘一仙一般大聲說一句:人家也有的是癡心、誠心和耐心呢!

    小晨兒眨著大眼睛,仰著頭,稚嫩的聲音道:「鍾姨姨,晨兒也想送個禮物給姨姨,但是晨兒不能把自己送給姨姨,晨兒給你這個……這個會變成漂亮的小蝴蝶哦。」說著將小手往鍾琳面前一伸:「你看!」

    「啊!」鍾琳輕呼一聲,嚇得往旁邊一跳,正好撞在司徒意懷裡,當下也顧不上害羞,急急地道:「拿開,晨兒拿開!」

    小晨兒悻悻地縮回手,嘟著小嘴道:「姨姨不喜歡晨兒的禮物嗎?這是小蝴蝶呢!」

    鍾琳勉強笑著,她真想問問這小娃兒,他哪只眼睛看見這毛毛蟲是只小蝴蝶?!她往後退了一步,「哈哈,咱們小晨兒還是二郎神呢,能看出這毛毛蟲是小蝴蝶……」

    「鍾姨姨是不是怕毛毛蟲啊?父王說了毛毛蟲都會變成美麗的小蝴蝶呢。」

    「不怕!」鍾琳堅決地否認,笑話,他一個小孩都不怕,她堂堂蜂雀閣二當家怎麼會怕!只是……「嘿嘿,晨兒啊,鍾姨姨是可憐這毛毛蟲啊……」

    「為什麼可憐毛毛蟲?」

    「你瞧它這麼小就離開了娘親,它娘親找不到它,會傷心的哭的,而且它找不到娘親也會哭的,他會很孤單很寂寞,你聽不到沙沙的細響嗎?那就是毛毛蟲找不到娘親,在哭呢!」

    司徒意想替小晨兒哭,這孩子被這一家人騙得好慘!沙沙細響不是毛毛蟲爬動的聲音麼,難道蟲子爬的時候就是在傷心的哭?

    小晨兒低下頭,想了想,「是不是就像晨兒找不到娘親,娘親也找不到晨兒?」

    鍾琳忙點頭道:「是啊是啊,晨兒還是把它送回到它娘親身邊,免得它娘親傷心。」

    小晨兒托著小毛毛蟲,蹬蹬跑出去。

    鍾琳送了一口氣,輕拍胸口:「終於送走這小祖宗了,嚇死我了!」

    司徒意笑道:「鍾姑娘,你竟然真的怕毛毛蟲?」

    鍾琳白他一眼,深吸一口氣道:「那又如何,人總有怕的東西,難道你司徒意就沒有怕的麼?」

    「我自然有怕的,我最怕的就是你這隻母老虎……」司徒意小心的看著她,小聲地嘟嚕著。

    「司徒意!」鍾琳再一次發飆,怕她就怕她,為何還跟晨兒一樣叫她母老虎?!

    司徒意嘿嘿笑著。

    「本姑娘叫你氣得一身汗,要沐浴!你再去後山的山泉去擔水,十擔!快去!」

    司徒意無奈輕歎,只得轉身,準備出去拿扁擔去挑水,卻見小晨兒「呼哧呼哧」端著一隻碗跑進來,往鍾琳面前一送,興奮地道:「鍾姨姨,晨兒把毛毛蟲的娘親爹親和哥哥妹妹,還有好朋友都找來了,這下他既不用哭也不會孤單寂寞了!都給鍾姨姨!」

    鍾琳看了一眼那碗裡一堆蠕動的毛毛蟲,頓覺毛骨悚然,一身的雞皮疙瘩,「啊——」跳進司徒意懷裡!「拿走拿走!」

    司徒意下意識地接住她,左手勾住她雙腿,右手緊緊抱住她的背,唇邊笑容難抑,原來溫香軟玉的感覺竟是這般美好啊!他真得感謝小晨兒這小子!

    小晨兒捧著碗,不解地道:「鍾姨姨,它們都會變蝴蝶呢!」

    「拿走拿走!快拿走!」鍾琳緊閉著眼大叫。

    小晨兒失望地轉身,嘟嚕著:「人家好心好意的送禮,鍾姨姨卻不領情,晨兒再不喜歡你啦。」邊說邊走著,對著碗裡的毛毛蟲小聲道:「鍾姨姨不要你們,我要,等你們變成美麗的小蝴蝶,我才不要鍾姨姨瞧呢。」

    ……

    良久後,鍾琳緊閉著雙目,大聲問道:「晨兒走了沒有,走了沒有?」

    司徒意微一猶豫,道:「……走了。」

    鍾琳這才鬆一口氣,睜開眼,果然不見了小晨兒,哼了一聲,推了司徒意一把,跳下來狠狠瞪了他一眼,「誰讓你佔我便宜的?」

    司徒意百口莫辨,看看自己空了的雙手,被罵倒沒什麼,只是沒了這溫香軟玉在懷,實在是不爽!怪不得令狐薄天天膩在何清君身邊,寸步不離,這感覺如此美好……看著鍾琳那張憤怒的美顏,竟是憤怒得如此可愛,如此動人心肺……那雙唇瓣如此的誘人採擷!

    他深吸一口氣,反正一下是死,兩下也是死!總得賺點甜頭,當即伸手將她勾進懷裡,低頭就吻下去!

    柔軟!嬌美!甜蜜!

    原來唇舌相交,口水以沫,竟是這般舒暢,這般美妙!

    「啪——」一個清脆耳光,打得他左邊臉頰紅腫火辣!兩隻小手在他胸前使勁推著拍打著:「放開!」

    司徒意雙臂如鋼鐵般環箍著她,將她緊緊扣在懷裡,正欲再擷取她口內的甜蜜,卻聽小晨兒大叫一聲:「司徒叔叔,你沒羞!」

    司徒意忙放開鍾琳!鍾琳紅著雙頰轉到旁邊。

    「男女受授不親,司徒叔叔,你沒羞!不害臊!」小晨兒跳著腳拍著手叫道。

    司徒意心滿意足地笑著,道:「小晨兒,你怎麼回來了,淨壞叔叔的好事!」

    鍾琳恨恨轉回頭來,怒吼:「司徒意!滾,滾!去後山挑水,挑二十擔!還不去!」

    司徒意便如剛剛偷了腥的貓兒般饜足,雖然被罵被罰,卻滿面笑容,邁著輕快的步子,拿了扁擔,挑著水桶去擔水,臨走時沒忘記摸摸小晨兒這位恩人。

    鍾琳恨恨地跺腳,平白無故竟教那個登徒子佔了便宜!幸虧晨兒來得及時,不然必又給他再佔了便宜!「晨兒,你怎麼回來了?」

    小晨兒道:「娘親說鍾姨姨害怕毛毛蟲,讓晨兒來給姨姨道謙。唉,原來女人果然是需要男人保護的!」拍拍小胸脯,「姨姨別怕,晨兒會保護你……算了,晨兒還要保護小妹妹呢,鍾姨姨還是讓司徒叔叔保護吧。娘親說了,鍾姨姨一定會嫁給司徒叔叔的!」

    鍾琳:「……」師姐,你能不能教孩子點有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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