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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屬下慌恐》序言 第一百一十六章 是誰以身相許? 文 / 錦影

    何清君見小秋這般激動,心下暗想,是不是她該配合一下這隻小灰雀的興奮,跟著激動一下?「小秋,其實在數月前,我已知你是蜂雀閣的小蜂雀。」

    「閣主知道了,為何不與我相認?」小秋有些不滿。

    何清君摸摸鼻子,淡定地道:「我是閣主嘛,閣主總要保持幾分神秘!」

    小秋腳下一虛,她就是太神秘了,所以閣中真正見過她的廖廖不過五六人,所以他們才會以為閣主是個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卻原來竟是如此…。如此的「大人物」啊,至少他們的閣主很出名,管她是美名還是惡名……總之,很出名吧…。

    其實她很想問,是保持神秘,還是掩飾她不過如此的身份?

    「說吧,鍾琳讓你跟我相認,可是有什麼重要事情?」

    小秋抬眼看著她,果然不虧是閣主啊,不用猜都知道事出有因,「鍾姑娘讓我問問你,可知是何人將樂山的債務盡數還清了?」

    何清君正裝模作樣,拿出閣主派頭淡定地坐下倒了杯茶喝,卻被小秋那宛若天外來音般的消息給驚悚了!「噗——」地一聲,茶水盡數噴出,不偏不倚,正好全噴在小秋胸前,那濕達達一片……「噗哧——」何清君忍不住笑出聲來,那濕達達一片正好將她胸前不算傲人的雙峰給印出。

    小秋頓時不依了,跺腳叫道:「姑娘!」

    何清君忙忍住笑,故作正色道:「好好好,是本閣主的不是……噗——」她忍不住又笑。

    小秋瞪她,嘟嚕道:「我還道閣主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分明就是個無良惡劣的小女子!」

    何清君不以為忤,笑了一會兒,想到樂山的債務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還清,實在是太詭異了,是誰幹的?!不知為何,她腦子裡立時浮現出令狐薄的影子,除了他,她實在想不出,倒底是誰這麼有錢有心?可是若是令狐薄,他又是如何得知樂山所有債主的名字的?

    「小秋,鍾琳是如何說的?」

    「呃,鍾姑娘讓人給我傳來的話是,她去銀號支取了兩萬兩閣主存進的銀子去還債務,卻發現平時催債催得急的債主見到她俱都客氣有禮地說,已經有人替樂山還上債務了。鍾姑娘問他們是誰這麼還的,他們偏生支支吾吾地堅決不說,鍾姑娘懷疑還債之人與為閣主購回大量田產的人是同一人,怕閣主落入旁人的算計,被人逼著做出什麼喪盡天良、姦淫擄掠的惡事」

    何清君撫額呻吟,鐘師妹,你太瞧得起師姐她了,誰花這麼大的手筆去佈置陷阱,就為了逼她做什麼喪盡天良…。呃,還姦淫擄掠的惡事?!

    再說她有姦淫的功能麼?!

    「…。然後呢?鍾琳還怎麼說?」

    小秋道:「鍾姑娘還說了,她已派小蜂雀分別飛鴿傳書給各地債主,詢問債務情況,結果所有回信俱是債務已有人替樂山還清。鍾姑娘說,所有債務一夜之間被還清,她不但未有半分喜悅,反正整夜睡不安穩,怕出什麼事,才派人直接跟我接頭,讓我轉告閣主,以防閣主中了旁人奸計。」

    何清君沉默不語,也是她的錯,上次收到鍾琳的飛鴿傳書,因忙於皇宮諸多事情,忘記給她回信,才害她如此惴惴不安,不禁感歎,債務多了會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債務突然被人全部還清,還是壓得喘不過氣來,真是苦了鍾琳了。

    「小秋,你去轉告鍾琳派來的那人,讓他告訴鍾琳,我知道購田產和償還債務的人,讓她不用擔心,沒有陷阱。」

    小秋聞言,不無擔心地問道:「真的沒有陷阱?」

    何清君鄭重點頭:「當然沒有,有這麼值錢的陷阱麼?」

    小秋不禁點頭,也是,世上真沒有這般傻得人,花這麼多錢去佈置一個陷阱的。抬眼看她,忍不住問道:「閣主,是誰這麼大手筆?啊,我知道了,那個人一定是喜歡上你了!」說完自己又否定了,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後堅定搖頭,「閣主雖然有幾分姿色……好像還值不了那麼多錢!」

    何清君登時氣滯,心中淚流滿面,為何她周圍的人都是這般沒口德啊沒口德!雖然很誠實,但確實是沒口德到她顏面蕩然無存!

    將小秋趕走後,她自己倒惴惴不安地在屋裡團團亂轉,雖然知道必是令狐薄無疑,可是她還是很不安,這算什麼,他是打定主意與她糾纏在一起,所以才不管不顧地私下去解決這些債務而不知會一下她這欠債者?若是自己一直未去愛他,他是否打算用這些沉重的情義來綁住她?

    可是就算她打定主意去愛他,這欠下的情依舊太重,說以後慢慢還他的債,似乎太過矯情,可是不還他,欠下的情確又實在令她不堪重負。

    她終於咬牙跨出房間,直奔令狐薄的書房。

    令狐薄正伏案寫著什麼,見她進來,抬頭看了一眼,道:「你等一下,本王將這封手瑜寫完。」說著低頭疾筆,片刻後,放下筆,將那張紙折好塞進信封,招來暗衛,命他將手瑜送出。

    一切辦妥才問她:「你有什麼事?」

    何清君撲到書桌前,雙手按在案上,盯著他鳳目問道:「令狐薄,我問你,樂山的債務是不是你償還的?」

    令狐薄一怔,頃刻,笑道:「蜂雀閣的消息果然夠靈通,不過是半個多月的事情,竟這麼快傳進宮裡。」

    何清君瞪他:「真是你做的?你怎麼可以這麼做,而不知會我一聲?你這樣做我不領情的!」

    令狐薄微一沉吟,坐下,直視她:「是本王做的,你能如何?本王不需要你領情!本王不忍自己的嫡王妃整日為銀子奔波,出門連她垂涎三尺的食物都捨不得買,她樂意替師父背上沉重債務,本王也樂意為她卸了她背上沉重的包袱,你能奈我何?」

    何清君:「……」她無語呻吟,若是換個男人做下此事,或許早巴不得跟心儀的女子說了,好哄那女子開心感激,偏生他明明是替她還債,卻非要擺出一副無賴的表情,一副他就是做了,誰能奈何他的模樣,實在是讓她半分感激之情都沒有,反而想衝上去用泥巴糊上他的嘴。

    她憋了半天,只恨恨的憋出一句話:「可我還不是你的嫡王妃來著!」

    令狐薄鳳目輕佻,似笑非笑道:「呃,原來本王的王妃著急了,恨嫁了呀,本王倒不介意立即成親。」

    「……」何清君再一次無語,她幾時說過她著急嫁人的?一句話竟能讓他曲解成這樣,也實在是難得一見的人才!抹抹汗,話說他還真是世所罕見的「人才」,從她進宮三個月後,他囂張叫嚷要娶她那一天開始,雖然她極力抗拒,還是在不知不覺中落入這位「人才」的手裡,糊里糊塗便跟他結髮於錦袋,莫名其妙就默認下他對她做的一切。

    卻聽令狐薄又道:「我們昨日剛剛才全身坦誠相見……」說著那雙素來凌厲的鳳目竟然媚眼兒一挑,一副登徒子的神情湊上去,聲音卻變得嚴厲起來:「難道你想事後不負責?」

    何清君雙腳一虛,臉頰微酡,對他翻個白眼,「什麼叫事後不負責!這話若讓旁人聽了,還以為我們已經那什麼了!」

    令狐薄俊面一沉,從椅上起來,凌厲鳳目緊緊盯著她,「難道我們沒有裸身相見?」

    「……」何清君搖頭,她不否認,在他武力之下,竟被他幾乎剝光她身上所有的衣衫。

    令狐薄微微朝她傾身,厲聲再問:「難道我們沒有肌膚相親?本王卻是感受得清清楚楚!」

    「……」何清君搖頭再點頭,雖然他男人的分身幾乎進入她體內,可是其實終究沒有進去啊,他、他怎麼感受得清清楚楚?呃,不過說起來,確實算得上是肌膚相親了……不由得抹抹額上細汗,怎地又被他繞進去了。

    「既然清君都以身相許了,本王也願意你以身相許,可不就是本王的嫡王妃?」令狐薄得意地坐下。

    「什麼以身相許?屬下幾時要以身相許來著?」何清君又木木點了下頭後,忽然反應過來,開始抗議。

    令狐薄唇角勾起,淡淡地道:「原來清君害羞了呀,沒關係,那就換本王對你以身相許,你可滿意?」

    「……」何清君無語歎氣,她只是想來證實是不是他替樂山償還了債務,怎地變成對他以身相許了?難道皇室和朝中官宦都是這麼顛倒黑白的麼?

    「所以,你不用糾結本王替你還了債務,本王人都是你的,所有錢財自然也都你的,本王用你的錢財還你的債務,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你就當是本王自帶的嫁妝!」

    何清君再一次歎氣,他倒是為她找了個好理由,一句話轉了兩轉,便成了她用自己的錢還了自己的債了。呃,原來男人……真可以帶嫁妝的?!那她以後帶什麼?!

    令狐薄忽然道:「清君,這些小事,你毋須放在心上,若真的介意,就用你下半生來愛我吧,本王真的不介意你心裡對本王多生幾分愛意。」

    何清君凝視他半晌,債務他還都還了,再糾結下去又有何意思,於是只能淡淡一笑,道:「好。」何況她親自許諾,再也不讓他心不安,若這樣能讓他安心,便順著他些又有何不可呢?再說她的下半生都許給他了,不去愛他,還能愛誰?

    令狐薄驚喜睨她,她真的答應了?怎地他師父不多欠些債務?眸光一閃,不由得心下奸笑,這回見到玄機老人,定要唆使他多出去欠些債務!

    「既然清君也說好,那便一言為定了。」令狐薄擺出一副要正經辦公的架勢,不容她再有異議。

    何清君見狀,只得悻悻轉身,打算離開,忽地想起一事,便又折回問道:「千歲大老爺,你是怎地得知所有樂山債主的姓名的?」

    令狐薄輕笑,事已至此,他也不必瞞她了,「本王趁你深夜熟睡之時,偷偷取了你那隻小本子,將所有債主照抄了下來。」

    何清君面無表情地看他,他為了替她還債,竟然還做了次入室的竊賊?

    良久,她輕歎一聲,他素來說得少,做得多,說出來得話動輒便威脅她,卻直到現在,也未把她如何,但做出來的事,卻每每讓她心中既感激又感動,不知不覺地陷入他冷酷的溫情中。

    見他正忙著,她便想,左右無事,不如就去蘇盛府裡瞧瞧,順便看看紫煙可有消息了?那個妖孽,是絕不會主動跟她聯繫的。

    「千歲大老爺,一會我再去蘇盛家去探探,再去清音閣一趟。」跟著咬牙長歎:「為何閣主見小蜂雀還要花銀子,天理何在啊?」

    令狐薄抬眸瞧她一眼,道:「你稍等一下,待本王將這幾封密函寫完,陪你一起去。」

    何清君奇怪看他,道:「千歲大老爺這些日子要處理的事情更多,屬下自己去便可。」

    令狐薄停下筆,淡淡地道:「嗯,本王還得忙一陣,你先去罷,本王忙完了必出宮接你。」見何清君疑惑不解,便道:「本王適才接到消息,南浩志已經調人進京,目標已不再是本王,反而是你,以後你出門必須帶兩名暗衛。」

    何清君不以為然,笑道:「我自己就是護衛,還要暗衛保護?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令狐薄正色道:「清君,此事不可大意,南浩志此次有備而來,必是得到了什麼風聲,你武功雖高,但好虎難敵群狼,小心為妙!」

    何清君「哦」地一聲點頭:「我省得了。」

    「回來。」她正要出去,聽令狐薄輕喚,便轉身問道:「千歲大老爺,還有何事?」

    令狐薄從懷中取出一枚小小印章,隨便扔向她,道:「拿去!」

    何清君伸手輕鬆接住他扔過來的印章,正莫名其妙瞧著那印章,卻聽他道:「這是本王的印章,憑此印,可去本王名下的所有店舖支取銀子,本王存在銀號的銀子,也憑此印支取。」

    她聞言嘴巴張合數次……所以呢,給她是什麼意思?她不解地望他,總不會是想讓她為保管吧。

    令狐薄輕按額頭,「……清君。」

    「嗯?」

    「本王適才不是說過麼,本王人都是你的,所有錢財自然都是你的。」

    何清君:「……」

    令狐薄一副忍受不了的表情,聲音微微提高:「你不是捨不得見紫煙要花四十兩銀嗎?現在本王把所有家當交在你手裡,你願意怎麼花都行……出去!」

    所有家當!何清君聞言,大驚失色,「啪」地一聲將那印章扔回他書桌上,這個男人缺心眼麼?!敢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隨便給一個女人?不怕她挖個坑把他埋了?

    「何清君!」

    何清君卻充耳不聞,一個高竄出去,笑話,為了四十兩銀,她便要將他全部家當拿來?他魔障了吧?

    聽到令狐薄在身後咬牙切齒地叫著她的名字,她心情竟然出奇的好。這個魔障了的男人啊!

    她笑咪咪地哼著小曲,心情愉悅地出了書房。眼見已近正午,便回房吃了些東西,換了身男裝,然後按令狐薄的吩咐,用他的扳指調了兩名暗衛暗中跟著,便出宮去了。

    進了清音閣,那迎賓女子依舊笑咪咪地迎上來,告訴她紫煙姑娘正好有客人在,讓她坐在大廳稍等。然後笑咪咪地為她奉上兩盤精緻糕點,並促狹地向她眨眨眼,「若是不夠,姑娘只管說一聲。」

    何清君囧了,這位迎賓的姑娘,你的記性用不用這般好啊!囧了一會兒,她淡定地再取出乾淨巾帕,在廳內同樣坐著等姑娘的尋芳客驚詫目光下,將兩盤糕點盡數擺上巾帕繫好,抬頭朝那迎賓的女子燦爛一笑。比起當年和離下堂來,其實這並不算什麼丟臉的事情,不過是正大光明取走兩盤糕點而已。

    終於輪到她見紫煙時,她提著打包好的糕點熟門熟路地上了樓上丁字四號房。

    紫煙見她進來,抬起那雙秋水般眸子看了她一眼,瞬即垂下,淡淡地笑著:「何公子來了啊。」

    何清君奇怪看她,今日的紫煙似乎……似乎有些不一樣……是她的錯覺嗎?為何她竟覺得她的目光有些躲閃?她以手指刮蹭額頭,呃,就當是她的錯覺好了,反正這位柳含煙妖孽從未瞧得上她。

    何清君一副討好的笑臉坐下,出口的話卻不由自主帶著酸溜溜的味道:「人長得美真好,本閣主來見你一次,就得破費四十兩銀啊。」

    紫煙手指撥著琴弦,輕笑著抬眸:「你羨慕也無用,我早就說過,若你長得美,我也是願意花四十兩銀去瞧你的。」

    何清君頭痛撫額,又來了又來了,今兒個先被小秋打擊一番,又被她打擊一番,這些小蜂雀們,也太不把她這閣主當回事了,人人都毫無口德地打擊她,詛咒她們死後都被閻王爺拔了舌頭!

    「公子,要聽什麼曲?」紫煙盈盈起身,楊柳腰枝輕擺,緩緩走到她面前,將銘牌遞給她。

    何清君笑嘻嘻地接過銘牌,目光卻落在對面的瑤琴,不由得一怔,她雖對音律不精通,卻也知她面前那架瑤琴,雖比不上焦尾琴綠綺琴那般有名,但卻是彈琴者極喜歡的,名曰「冰環琴」,早年此琴曾在武林大會上出現過,那時持琴人是武林盟主的夫人吧?

    不過事隔四年,竟然易主?易主倒沒什麼稀奇,可是這主人是紫煙,就有些稀奇了!

    紫煙這麼多年一直跟著師娘東奔四跑,哪兒來的閒錢購得此琴,何況此琴價值幾何,不是她們這般普通百姓能購得的吧?若說在江湖中搶得,換個人倒是有可能,但紫煙,她輕功不錯,武功就極一般,恐怕尚未摸著琴就被武林盟主一掌劈了。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送的。本來以紫煙的絕色容貌引來愛慕之人並不稀奇,愛慕極了送她各種東西也奇怪啊,但是「冰環琴」啊,不只是價值昂貴,更是投其所好,好大的手筆啊。

    她笑道:「紫煙最近兩次來,看你都是撫琴……你的琴……」

    紫煙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琴,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一瞬即逝,笑道:「哦,最近的客人都喜歡聽琴曲,極少有聽簫的了……我的琴有什麼問題麼?」

    何清君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呃,沒什麼問題,我只是覺得此琴有些眼熟,我好像曾在哪裡見過。」

    說完,她緊緊盯著柳含煙,只見她眸底閃過一絲驚慌,面上卻笑得極為妖孽,道:「是麼?你不是不喜彈琴麼,怎地竟認識此琴?」微微一頓,又道:「這琴是一位愛慕我的客人送的,我只覺此琴音質極好,喜愛之極,便欣然收下。」

    何清君附和她笑著,愛慕她的客人送的,只是那客人愛慕她麼?為何她聽著她語氣中有幾分掩飾不住地興奮?為何她眼裡也流露出幸福喜悅之色,她應也是愛慕那客人的吧?

    何君輕歎一聲,此時她多希望自己沒成過親,看不出柳含煙沉溺感情中的小女兒態?以她這般絕色和高傲,能入得了她眼的必不是普通人,必是京城裡家世相貌才華都極出眾的青年俊才!可是那人是誰呢?這樣的男人京城裡多的是,但卻未必入得了她的眼。像令狐薄,雖然樣樣出眾,但是極為冷酷狂傲,難以親近,又不會討好女子,所以她也是看不上的。

    那個男人必是很討她歡心的!

    其實若是紫煙能覓得好的姻緣,她自然樂見其成,替她高興,可是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紫煙喜歡的那人不簡單,似乎是有備而來。

    見紫煙一副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兒模樣,她是又高興又擔心,但願只是她多想了。

    「紫煙,你這麼聰慧,自然分得出是非黑白和輕重緩急,千萬莫要被人騙了去。」

    紫煙不屑地瞥她一眼,冷哼一聲:「不要以為人人都像你那般好騙,看見美男,便不管不顧的嫁了去,最後再落得下堂的淒慘下場!我瞧你就是見不得我好!」

    何清君有些惱怒,不打擊她會死啊?她再如何不管不顧嫁了去,最終她還是有勇氣下堂走出來!她柳含煙能做到麼?

    卻聽紫煙嬌羞含笑道:「他那般出色的人物,便是被騙了去,我柳含煙也是心甘情願的。」

    何清君只覺自己凌亂了,柳含煙喜歡的男人一定有問題!可是她既苦於沒有證據,又跟她關係不太融洽,實在不便多管。

    「紫煙,你要喜歡誰,是你的事,但我可奉勸你一句,若是因為那個男人,給蜂雀閣帶來什麼不測,即算你是師娘的養女,我也必定不饒你!」她輕聲警告著。

    紫煙聞言一怔,訕訕一笑,不語。

    「紫煙,我今日來,是來問問讓你查的那事查得怎麼樣了?」何清君杏目緊緊注視她。

    紫煙垂下眼簾,有些吞吞吐吐地道:「我正在查著……沒太大進展。」看一眼何清君道:「我只查到玉婉兒家道中落,數年前進京投靠親戚……然後便開了這間清音閣。」

    何清君喃喃道:「投靠親戚?」抬眸問道:「你可知她投靠的京城親戚是誰?」

    紫煙手指無意識地撥拉琴弦,似乎正在猶豫,過了一會兒,才道:「…。我還沒查到。」

    何清君「哦」了一聲,紫煙,你知不知道,你雖極力掩飾,卻畢竟是未經歷過情愛的黃花閨女,又豈能騙過她這成過親下過堂,經歷過癡愛和傷心的女子?不過紫煙這般說,反而卻讓她不由得想到一個人。

    當下狀似不經意地輕歎一聲,道:「算了,沒查到便慢慢查吧,反正今日五王爺遇刺受了重傷,想來沒個半個月二十天的是好不了的,倒是給我們讓出了些時間…。」

    她話未說完,卻聽「錚——」地一響,她抬頭看向紫煙,只見那把瑤琴斷了一根弦,紫煙那根被琴弦劃破的右手中指血滴一滴一滴地滴在琴上。

    何清君忙起身走過去,道:「快用絹帕包一下。」

    紫煙卻怔怔地盯著自己的中指,半晌無動靜。何清君只好扯過她掖在腰間的絹帕按在她手上,道:「紫煙,你發什麼呆?」

    紫煙勉強笑笑,道:「哦,只是被嚇了一跳而已。」

    「紫煙,我瞧你今日心不在焉的,可是有什麼事?因為那個男人嗎?」

    紫煙那絕色容顏微微失色,隔了好半天,才低喃道:「閣主,你是過來人,我想問你,若有這麼個男人總是不由自主地吸引你深陷下去,該怎麼辦?」

    何清君苦笑,她竟不知該怎麼回答,情竇初開的女子,若不由自主的被一個男人吸引深陷下去,那麼,旁人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若是她自己遇上這種事,她會答自己:要麼與那人一起沉淪,要麼爬上岸,迫使自己清醒。她沉淪過一次,也爬上岸一次,自然清楚該如何做,但是紫煙呢?

    「紫煙,你說的那個男人是五王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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