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立即端出一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態,「郡主,你看屬下的眼睛,這是代表我心靈的兩扇窗戶,你看這兩扇窗戶多明亮多乾淨,絕對沒有一絲兒女情長在裡面……」
在她兩眼變成鬥雞眼的時候,飛來一句天外來音:
「本王瞧見你兩扇窗戶裡有一堆銀子。」
南雪瑩趕緊斂禮。「拜見攝政王。」
何清君卻囧了,攝政王你越來越沒口德了!
令狐薄今日似乎心情大好,道:「何護衛,回去換上男裝,一會兒,咱們出宮。」
何清君趕緊答應,出宮?不是明日才是休沐日嗎?
南雪瑩不甘被忽視,問道:「攝政王要出宮?雪瑩可以跟你一起去嗎?」
令狐薄那雙清冽眸子掃她一眼,淡淡地道:「郡主是女子,又生得嬌貴柔弱,不適合去那個地方。」
何清君汗了,郡主是女子,郡主嬌貴,難道她何清君不是女子?
顯然南雪瑩也有些疑問,看似無辜的妙目望向她,「何姑娘也是女子,她去得,為何雪瑩去不得?」
令狐薄目光也落在何清君身上,似笑非笑地問:「她能打,你可以當她是男人。()」
南雪瑩:「……」
何清君:「……」只覺一群烏鴉「嘎嘎」地叫囂著在她腦袋周圍轉圈。
令狐薄抿唇,拉一把已經被烏鴉轉得一頭黑圈的何清君,「走罷。」
黃公公在後面亦步趨地跟著。
南雪瑩被華麗麗地拋下了,她望著何清君的背影恨恨地頓足,一個下堂女而已,憑什麼奪走攝政王的目光,生活在候門大院十七年,早已見慣了父親的女人們爭寵鬥法,豈會看不出攝政王眼裡對那個下堂女的情愫?
她瞇起美目,冷哼一聲,那雙藏在寬袖中的蔥白柔荑攥緊,長長的指甲深深陷入肉中。
「喂——攝政王千歲大老爺,放手,放手,這宮中人多嘴雜,讓人看見還以為我何清君色誘您老呢!」何清君一邊掙扎一邊輕喊。()
令狐薄大手如鐵鉗般握著她的手腕,既不會弄疼她,又令她掙扎不出,聞言,轉頭,黑眸顯得有些妖魅,唇角高高翹起,微微低頭,湊在她耳畔道:「你有色嗎?」
「轟——」熱氣竄上她的臉,清淡的男性氣息噴在耳廓上,有些癢有些酥……攝政王千歲,你可以再沒口德些!
那好聞的男子氣息再度襲上她嫩白耳邊,「雖然沒色,一樣誘惑了本王!」
尚未退散的熱氣再度席捲整個臉龐,甚至兩耳也變得熱了,還有沒有天理?這個平時冷峻穩重、俯瞰天下的男人竟然調戲了她?!
令狐薄眸底儘是溺色,毫不吝嗇地露出那光芒萬丈,傾城傾國的笑容,這笑容雖然淡,卻有種萬物回春的感覺。
何清君只覺這笑容極為耀眼,以致於她不敢逼視,將目光轉開,落在黃公公臉上,只見黃公公先是一臉呆滯地盯著令狐薄,然後一張老臉竟然微微紅了,他訝異地看了何清君一眼,才故作鎮定地將目光移到遠處的花樹上。
其實黃公公心底早炸開了鍋,原來攝政王發春的笑容是這般……春光燦爛啊!
……這笑容真教他這不算男人的老頭子都臉紅,只是怎麼偏偏對象是她?!
算了,他不過是個行將就土的老公公,只要攝政王這鐵樹願意開花,便是她又有何不可,起碼……至少她不是個公的!
何清君心中忿忿:她又不是沒見過男人,竟然險些被他的笑容給迷惑,真是白瞎了她嫁過人下過堂的閱歷!哼哼,這個攝政王若不是為了讓她做他斷袖的擋箭牌,就是為了那吳山銀礦,呸,卑鄙!
令狐薄俊臉一黑,她一臉不屑的表情說明她此時正在心底罵他,冷哼一聲,鬆開她的手腕,凝視她,淡淡地道:「本王的真心只有一顆,何清君,你要負責!」
語畢,他拂袖而去。
何清君瞬間石化,皇家的人有真心嗎?就算有也是一顆真心分成無數塊,每塊裡面都住著一位紅粉佳人,想到此處,她聳聳肩,經歷過家變和夫君的背叛,她若還能輕易相信男人的話,那就不是何清君了,而是何無腦!
她相信,婚姻可以成就一個女子,也可以毀了一個女子,前提是感情和富貴你只能選一種。
而她是被毀了的那種,因為她選擇了感情。
所以她不再相信男人,不再相信誓言,她不想再被毀一次,她還有重要的事要做,要養樂山一大家子,特別是師父那個老散財童子,她還要找那個不知存不存在的弟弟,還要經營她的蜂雀閣。
不錯,令狐薄口中的蜂雀閣是她一手創立的,說起創立蜂雀閣,又可以接她一盆辛酸淚了,一切都是為生活所迫,都是被師父那個散財老童子逼得,她才到處收集消息換錢,不然她們師姐弟,也早一起被大卸八塊,按豬肉價論斤抵債了,師父,怕會窮得連條內褲都沒得穿,赤條條的來,赤條條地走……
想到此處,她忍不住惡劣笑著,這些年,也虧得意淫師父無錢的種種窘態才能咬牙笑對生活的磨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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