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經過前院,兩債主以為她們要逃,攔在門口,大吵大鬧。
門外的柳清飛聽到院裡吵鬧,探頭進來:「義妹——」
何清君乾笑片刻,然後端出一個閃亮可掬的笑容:「義兄還是那麼粗獷威猛,哈哈。」
柳清飛眼角一抽,這個義妹還是那麼直言酸語,目光轉向院內那兩債主,「義妹,你們這是……」
何清君急急將他拉向旁側,「柳大哥,五百兩銀子,有沒有?」
柳清飛瞅瞅院中吹鬍子瞪眼的男人,突然瞭然,無語地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
何清君動若閃電,倏地搶過銀票,塞給鍾琳,五百兩,還有得剩,夠師弟師妹們撐一陣了。
「鍾琳,你去應付他們,柳大哥,請跟我去正廳。」
柳清飛點頭。
「柳大哥請喝茶。」何清君恭敬奉茶。
柳清飛接過茶盞,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只見她臉色紅潤依舊,澄亮的眸子閃著清光,債主逼上門也未見她狼狽抓狂,可見那件事,她是真的放下了。
他抬手將茶飲了,何清君趕緊提壺給他斟上。柳清飛看她一眼,抬手再喝,然後何清君笑咪咪地再倒上……
柳清飛看了眼茶杯,沒再拿起,道:「清君,我千里迢迢從京都安洛到這裡來,不是為了一杯接一杯喝茶水的。」
何清君放下茶壺,手撫一下玉笛,嘿嘿一笑:「是啊,我知道柳大哥是掛念我,不用擔心,我在樂山長大,在這裡就像魚兒回到水裡,自在得不得了。」
柳清飛:「……」
半晌,他歎道:「自在得不得了?包括被人追債?」
何清君尷尬笑笑,搔搔頭頂:「這是意外,意外……嘿嘿,人生何處無意外?我的人生從來意外不斷……」
柳清飛沉默,半晌,看向她,「清君,我不是來給白逸揚當說客的,我來樂山,是有事找你。」
「嗯?」何清君有些意外,自嘲地笑笑,自己是杯弓蛇影了,一年多了,其實柳大哥也不過來勸過她一回。
柳清飛道:「我來,是受攝政王之托,請你入京保護攝政王。」
何清君愣了半晌,眨眼,再眨眼,吶吶道:「攝政王?他……武功卓絕,侍衛成群,需要千里迢迢來找我保護?」
柳清飛似乎早知她會如此推托,笑了笑,不慌不忙地道:「攝政王武功再高,不過是人,不是神,朝政,小皇帝,太后,天晉國,已經令他困乏疲倦,偏偏總有殺手潛進皇宮,每次都得攝政王親自動手,睡覺都不安穩,所以……」
何清君皺眉:「柳大哥,你該知道,京城對我而言是個不幸之地,所以京城,我不想去。」
何況攝政王要找人保護,放眼朝野,高手比比皆是,沒必要非得千里迢迢到樂山請她,她雖然武功說得過去,但是一介女子,又有幾人願意請的?這中間必少不了有柳大哥的情份。
但是柳大哥倒底是何意,明知安洛是她的傷心地,何必非要將她引入安洛,難道嫌她顏面失得不夠多?
柳清飛道:「清君,雖然我曾希望你與白逸揚和好,但是此次與他無關,實在是……你比較適合,你武功極高,又是江湖中人,有些事情辦起來比較方便,更重要的是,你不是擅擺陣法嗎?這比武功好更重要,還有……」
說著他目光有些躲閃,其實攝政王肯雇她,最後一個原因才是最重要的……
何清君斂了笑容,蹙眉:「柳大哥,眼下南宛與天晉國因為吳山銀礦,劍拔弩張,戰事不斷……你不會洩露了我懂尋礦的事吧?」
柳清飛起身,朝她一揖:「清君,這個確實是為兄的不是,只是你知道,攝政王他……畢竟事關朝廷利益,為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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