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和著用力的敲門聲,同時大作。
「哪位?」桃桃緊抱著身體跑到門口,從門徑裡看出去,卻意外看見面色焦急的任昊。「大、大叔?」她吃了一驚。
同時,眼淚流的更洶了,他來了,大叔真的來……
「開門。」他在門外大吼大叫,一點兒也怕鄰居笑話。
當然,他有鑰匙,他滿可以自己打開門,可是他就是想讓她親自己來開,他要看到她打開門飛奔到他懷裡的樣子,他要確認她到底愛不愛自己,他的桃桃到底愛不愛他。
若是她不願開門,他就在這裡一直敲到天亮。
手足無措地怔在當場,桃桃開也不是,不開也不是,隔著一扇防盜門和他大眼瞪小眼。
不開……他自己有鑰匙,到時候場面更難看。開了,自己卻還沒有心理準備面對他……
「桃桃?!「這回,她聽見他警告性地低吼。
「外頭下著這麼大的雨,你怎麼來了?」緩緩開了門,桃桃別著頭,躲避他的目光,她不想讓他看出來自己哭過的痕跡。
這是桃桃二十一年來第一次感到心虛,她一直都是坦蕩的做人。
「為什麼不接電話?」他被雨水打濕的樣子,比平時看上去更好看了。
「我、我……我沒聽到。」她為什麼不接他的電話呢?因為她不想聽見他的聲音嗎?!
不,她想死他了,可是她卻不敢見他。
「不許說謊。」每每她面露倔強陷入沉默的時候,他總是會覺得很無力。
「你的眼睛怎麼了?哭過了?」她想騙他,還嫩的早呢,他比誰都知道她多怕這樣雷聲不斷的雨夜。
「我、我剛剛在洗澡的時候迷了眼。」很努力地,桃桃擠出謊言搪塞。
忽地,伸手輕撫摸她柔軟的髮絲,任昊面無表情,讓人很難猜透他心中的想法。
「洗澡?洗澡的人頭髮會是乾的?還想騙我?」他平靜地問著。
睜和圓圓的美瞳瞪視著他,美瞳裡隱藏著滿滿複雜的情緒,桃桃用力地拉下他撫著自己頭上的手,一時間不知該反駁什麼。
她當然是在說謊,但是她說謊還不是為了讓彼此能好過一些嗎?
「聽蘇助理說,你那天碰到我?」終於,任昊忍不住先問出口。
不然,就算他等到天荒地老,也不會有結果的。
「嗯,是不小心看到的。」桃桃故做冷靜地說著。
「看到也好,她是我們公司旗下新捧的偶像明名。」既然她看到了,他也不想否認。
「是嗎?你特地來就是為了跟我談這個毫不相干的人嗎?」桃桃的表情和他一樣平靜。「她是誰,我並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眉頭緊蹙,任昊強壓下心頭燃起的怒焰。「難道你也不想知道在床上我是怎麼愛她的?會不會比愛你還要愛她,這些都不想知道?」
「任昊,你無恥。」十分粗魯地截斷他的話,桃桃輕吸一口氣。「我為什麼想知道你那些噁心事?!我又不是你的誰,更何況你也不是我的誰。」桃桃開始撂狠話。
任昊憤怒的話無疑激起了桃桃的憤怒,難道他不明白嗎?反正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了,她早學會該如何自我調適。
額角某根青筋當場爆裂,任昊懷疑自己在這樣和她談下去,怕是很難再看到明天的太陽!
他知道這樣把藏起來,是他對不起她,但是現在還不是公開她身份的時候!
只要,她給他時間,只要她再等上一段時間,當他將所有前塵之事了結後,他會公開她的身份,會竭盡所能給她幸福的。
可是,她為什麼就不能再等等呢?!
「你到底要怎麼樣?」任昊大吼著。
「我從來沒想過要怎麼樣,你該問自己到底想怎麼樣……」桃桃心情極壞的吼回去。
「我只是你的地下情人不是嗎?就是人家口中的情婦,情婦沒有質問你的權力。你養過那麼多情人,這個都不知道?」然而,桃桃說這一翻話的時候卻是笑著的,那笑容令人任昊打心裡冷了起來。
也許,從前是任昊不想公開他們的關係,然而現在,桃桃更不想讓人知道在大叔的感世界裡還有一個她的存在,她不想招來別人的關心,那樣只會令她更痛苦,他身邊來來去去那麼多的女人,那些他膩了、煩了的女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人家把女人當衣服,他是把女人和女人的呢感當作手紙,想到的時候非要不可,用完的時候就丟,絕不手軟!
「情婦?」又是一根青筋不幸當場爆裂身亡,任昊黑眸危險地瞇細,惡狠狠地瞪著思考邏輯異於常人的顧桃怡。
她說他把她當情婦?
她有沒有搞錯,有情婦可以像她這樣對金主這樣大吼大叫的?好端端的把自己定位成他的情婦?她是不是頭腦有問題?
「我什麼時候把你當成情婦了?」腦中亂得就像要炸開了一般。強忍住掐死她的衝動,任昊粗聲道。
但是他也沒把她當作是他的女友啊!桃桃在心底反駁,不然他身旁那群鶯鶯燕燕,和他的未婚妻又該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