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也是,就算她是他的未婚妻又如何,她可以在他的家裡做她的女主人,這裡還輪不到她說了算。
凌靜雲拉著桃桃,桃桃也沒掙扎就那樣跟著她,直到那凌靜雲將她拉到餐桌前安坐在任昊的對面,顧桃怡瞪著雙眼與任昊對視著,卻對桌上的食物視若無睹。
凌靜雲,故裝迷惑地看著顧桃怡問:「桃桃怎麼了?為什麼不吃啊?不合味口?」
而桃桃並沒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著她看,盯了好一會兒,她突然輕笑了一聲,轉眼就板起了臉,冷森森的目光豪不留情地再次射向坐在凌靜雲身旁的任昊。
她寒聲凜冽:「起來。」凌靜雲一怔卻沒明白她意思,轉頭向任昊:「昊!桃桃叫你起來呢。」那聲音如春風般柔弱無骨的魅人。
然而,此時她的聲音在顧桃怡耳中卻演變成了異常刺耳的燥音。
令她揪心的刺耳……
昊?!
她也叫他昊……
是啊!她也是他的女人,而且還是正宮娘娘,當然會這樣叫他了。
對於他來說她真的很不一樣嗎?
桃桃緊緊地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裡,鮮紅的血順著指縫流出。
「我沒說他!在說你,小、嬸、嬸。」顧桃怡瞪眼那個會撒嬌的女人,「你坐了我的位置,那是我的椅子。」
顧桃怡冷冷地指著凌靜雲身下的套著粉色靠墊兒的椅子。
此時此刻,她已經完全被妒火和這對討厭的未婚夫婦惹毛了,她森冷的口氣,儼然一副超強悍潑婦的架式。
「給我閉嘴!」
突地,如五雷轟頂般的巨吼衝破雲天,任昊吼住了顧桃怡接下來更難聽的話,「顧桃怡你—給—我—閉—嘴。」他一字一字清楚地吼出她的名字。
他吼她?
指名道姓的吼她是嗎?桃桃很想哭,卻沒力氣哭。
看著桃桃欲哭無淚的傷心樣子.
任昊疲憊的閉了閉眼,他放柔的聲音:「桃桃……」他喚著她的名字,而當她聽到他的口裡自己的名字時,竟更加的惱火。
「別叫我。」她恨恨地瞪著他。「你給解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她咬著牙根。
他望著她的臉,他幽黑的瞳已然失去了瞧聚:「好,桃桃,沒有給你介紹是我的不對,她……她是凌靜雲,我的未婚妻,我無法接受任何人對我的未婚妻子不敬,哪怕是你我最好朋友的女兒也不行。」
他在說什麼?
說她是他最好朋友的女兒?那麼他的意是在否認他與她之間所發生的一切嗎?
連她已經是他的女人這樣的事實也想否認嗎?
凌靜雲上下打量著顧桃怡,目光裡飽含著疑問。桃桃猛地轉過頭對上她的眼睛,嚇得她直捂胸口。
「你很好奇?他沒給你講過我?」然後顧桃怡狂笑著,那笑聲陰森森的包含著淒楚,「我講給你聽好不好?!」她仍然愣愣地死盯著他心肝寶貝般的未婚妻子。「我是他好朋友托付他照顧的小孩兒,我叫他大叔,不對,是任叔叔!可是,我們的關係卻被外人傳得很曖昧……」
「桃桃……」任昊不再怒吼,聲音也不再冰冷,他柔和的聲音裡透著說不出的無力和傷感。
傷感?
他為什麼會傷感……
然而,他這樣的聲音卻著實令桃桃的心緊緊抽痛一把,呼吸也窒得無法忍受。
只覺眼前天眩地轉,她耳中隱隱約約地聽到他在說話:「那不過是些不知情的人胡說,你我都知道,咱們不是那樣的關係。」
顧桃怡聽著他的聲音,胸中反覆的是他的話。他說在她面前否認了自己,殘忍地揭開了她一直不願面對的傷疤,她是他的未婚妻,她早就知道。
可是,她卻不想從他的口中親自己聽說,因為她不想自己連他的情婦都做不成、不想離開他,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地說出來呢?
他究竟是什麼意思,他想以這種方式告訴她,他已經玩膩了,他不想再要她了?!那麼他可以直接說就好,大可不必繞這麼大個圈子。
他們昨夜的纏綿又算是什麼?
最後的激情?
苦澀在唇齒間流轉,徹心的疼、碎心的痛,汩汩鮮血自她身體剝離,每一分每一秒,她不知道該飄向何處,他不要她了,真的不要她了……
這一天終於到了。
桃桃只是木然的起身,怔怔地看著凌靜雲好一會兒,突然微微一笑,「小嬸嬸,請別介意桃桃剛剛的話,桃桃只是喜歡開惡作劇的玩笑,喜歡嚇人而已。大叔、小嬸嬸你們請自便吧,我沒味口不想吃了。」
話了,她就轉身朝著臥房走去,腹部隱隱地傳來痛疼,又痛了,她的身體讓痛緊緊控制,從頭頂到腳底,每條神經都在向她呼痛,冷汗自她蒼白額間刷下,彷彿手在無人看見的空間顫慄,她緊緊地抵著臥室的門板,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此刻的樣子,更不想讓任昊看到。
身體不舒服的顧桃怡還是強打起精神,穿上班裙去了公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