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清醒的言論,清惠頷首笑道:「師兄高論,小妹佩服,正所謂不識不識真鉛正祖宗,萬般作用枉施功……休妻謾遣陰陽隔,絕粒徒教腸胃空。草木陰陽皆滓質,雲霞日月屬檬隴。更饒吐納並存想,總與金丹事不同。」
見三人你一言我一眼討論的不亦樂乎,一旁的天星子也是忍耐不住了,搖頭晃腦的道:「萬卷丹經語總同,金舟只此是根宗。依他坤位生成體,種在乾家交感官。莫怪天機都洩漏,只緣學者盡愚蒙。若能了得詩中意,立見三清太上翁。」
耿天麟坐在下首,聽著幾位師門長輩的高談闊論卻是一點也聽不明白,心中很是鬱悶,「這都是什麼和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小心的拽了拽身邊高人的衣袖,耿天麟小聲的道:「師兄,師伯和師傅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明白呀?」
高人微微一笑,壓低著聲音道:「師傅他們現在討論的乃是外丹之道,你未曾接觸過這些自然是聽不懂了!」
「外丹?什麼是外丹,難道還有內丹一說不成?」耿天麟很是不解的問道。
高人笑了笑,回答道:「內丹乃是精、氣、神在體內凝聚而成的產物,是修道者自身修煉所得的成果,而外丹則是採藥物、礦石在爐鼎中燒煉.以制長生不死或者提升修為之藥,簡而言之就是仙丹」
耿天麟聽了又繼續問道:「那師兄你可明白師傅他們講的是什麼意思?」
「嘿嘿」,高人略微尷尬的一笑,道:「不明白,太深奧了!」
「通」
耿天麟正要譏笑高人幾句,不想頭上忽然被人敲了一下,痛的他呲了呲牙。
原來卻是清醒見耿天麟和高人在那裡小聲言語,抬手就在耿天麟的頭上敲了一下,瞪著眼睛道:「認真聽!」
耿天麟摸了摸自己的頭,很是委屈的道:「師傅,您和師伯還有師叔他們討論的都太過深奧了,弟子絲毫都聽不明白!」
聽聞此言,清醒他們幾個這才反應過來高人和耿天麟入門才一個月,在修道知識上知之甚少,哪裡能聽得懂他們現在的言語,皆是尷尬的咳了兩聲。
看著高人和耿天麟清塵老道道:「既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們三人就為你們講解一些修道中的基本知識,你們且認真聽好了!」
「是!」
耿天麟和高人應了一聲,努力的做出了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
見兩人如此模樣,清塵老道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便緩緩的為二人講解起了一些修道中的常見的知識。
「內丹是指修煉丹田之精氣的出世工夫。源於行氣、導引、胎息等術。我道門將人體的某些部位比做爐鼎,以精、氣、神為對象,掌握其運行方法,經過煉養,使之在體內凝聚成丹而致長生。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又衍生為萬物,煉內丹則逆而行之,使萬物合而為三,三復化為二,二復歸一,重返本源,常住永生。」
聽著清塵的話語,耿天麟心中若有所悟,不禁出聲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那麼敢問師伯,這一、二、三又是何物?」
「一者真元也,二者陰陽也,三者精氣神也!」清塵老道頷首回答道。
耿天麟還是有些不懂,道:「師伯,何為精氣神?」
清塵道:「精、氣、神指元精、元氣和元神。精是基礎,氣是動力,神是主宰。經過築基、煉精化潕?、煉?化神、煉神返虛階段,經歷百日關、十月關和九年關,貫通任督二脈,用意念的力量,使精化氣,氣復自會陰、尾閭溯夾脊上達泥丸,再下降丹田,反覆運走河車,掌握文武火候。緩纓溫養,陰質盡消,純陽積就,金丹遂成。這樣說你可明白?」
耿天麟稽首道:「內,指人的身體;修煉內丹之術就是指在精神意識的嚴格控制下,使精、氣、神凝聚為一個小而圓的精神意識的產物,可以體內循行。最終以達到天人合一長生不死的地步。師伯,弟子說的可對?」
一旁的清惠見清塵只是簡單的解說了幾句,耿天麟便能領悟其中的真意,笑道:「孺子可教也,不錯,不錯!」
一旁的清醒笑道:「那是自然了,也不看看他是誰的徒弟,老道我的徒弟能差嗎?」
清塵對耿天麟的表現也很是滿意,道:「人的身體是一個小天地,天行一週三百六十度,丹藥在體內通過精神意志的導引,運一周稱作周天功夫。修煉內丹以精氣神為主,謂之三華,即「以精化氣,以氣化神,以神化虛,名三華聚頂」。
「三華」也是修煉內丹的三個步驟,前人有歌曰:「顯密圓通微妙訣,借修性命無他說。算來總是精氣神,謹因牢藏體漏洩。體漏洩,體中藏,汝授吾傳道自昌。口訣記來多有益,屏除邪欲得清涼。得清涼,光皎潔,好向丹台賞明月。月藏玉兔日藏烏,自有龜蛇相盤結。相盤結,性命堅,卻能火裡種金蓮。攢簇五行顛倒用,功完隨作仙。」
「多謝師伯,弟子受教了!」耿天麟謝道。
清塵笑了笑,指著耿天麟對眾人道:「學道甚難,而傳道亦不易。傳道者甚勤,學道者可懶乎?傳道者耐煩,而學道者可不耐煩乎?學不精,功不勤,心不清,神不真,以此入道,萬無一成。有此子,我玄天宗何愁不能中興!」
徒弟被誇,做師傅自然也是高興。清醒捋了捋自己的鬍鬚,道:「師兄過譽了,與他相比高人師侄也是不差啊!」
清塵聞言,笑了笑,看向高人道:「高人,你也說說看你的理解?」
高人聞言,起身道:「大道以修心煉性為首,性在心內,心包性外,是性為定理之主人,心為棲性之廬舍。修心者,存心也;煉性者,養性也。存心者,堅固城郭,不使房屋倒坍,即築基也;養性者,澆培??,務使內藥成全,即煉己也。心朗朗,性安安,**不幹,無思無慮,心與性內外坦然,不煩不惱,此修心煉性之效,即內丹也。」
聽了高人的理解,清塵三人也很是滿意,清惠出言讚道:「嗯,高師侄也是聰慧不凡,天祐我玄天宗也!」
「咦?」
正在這時,清塵的面色微微一變,嘴裡發出了一聲聲響。
清醒見清塵如此,心中很是奇怪,道:「師兄,何事如此?」
清塵往大殿之外看了看,道:「有人闖陣!」
原來,卻是在剛才的那一瞬間,清塵心中忽然一陣悸動,感應到了玄天宗的護山大陣發生了一絲變化,故而奇怪的道了一聲。
清惠聞言,臉上微微一怒,道:「師兄,你可知道是何方宵小,居然如此放肆?」
清塵面上現出一絲苦笑道:「為兄雖然和大陣心神相連,但奈何修為不足,卻是難以探明究竟有幾人前來。」
清醒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道:「師兄不必如此,我們前去一看自然可以明瞭。老道我今天倒要看看,誰居然敢如此大膽?」
如今的玄天宗雖然沒落了,但怎樣說也是傳承了數千年的大派,而清醒更是修道界之中的頂尖人物,如今居然有人敢公然強闖玄天宗的護山大陣,這分明是不把玄天宗和自己看在眼裡,試問清醒又如何能不怒。
思慮了片刻,清塵老道頷首道:「嗯,既然有客人前來,我們作為主人的又豈能不去迎接,師弟,師妹你們就隨為兄前去看看!」
清醒聞言笑道:「呵呵,師兄說的是極。想來老道我許久未曾出手,有些人卻是忘了我的存在了!」
站起身來,清塵老道對天星子和耿天麟等道:「你們且在這裡等候,為師等去去就回!」
言罷,清塵,清醒、清惠三人便往玄天宗的山門之處而去。
與此同時,玄天宗護山大陣外站了七八個人,其中一個看似年約三十幾歲左右的漢子朝著身旁的另一個年約四十左右一身勁裝的男子笑道:「大哥,想不到這玄天宗雖然沒落了,但這護山大陣卻還是頗具威力的啊!」
「哼!」
勁裝男子冷哼了一聲,臉上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道:「這大陣乃是玄天宗的開山祖師所建,自然威力不俗,只是這玄天宗的後世弟子不孝沒落致廝,不能發揮出這大陣的全部威力罷了!」
「大哥,這大陣雖然厲害,我就不信他能擋住七名丹鼎期以上修為的修士的全力一擊。乾脆我們聯手破了他這護山大陣,一來落落他玄天宗的面子,二來也好一揚我呂家的威名!」
勁裝男子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道:「二弟,你怎還是如此浮躁。這玄天宗雖然沒落了,但好歹也是傳承了數千年的門派,在地位上還是要高於我們這些所謂的修真世家的。而且,你莫要忘了玄天宗還有著清醒的坐鎮,他可是有著出竅期的修為。」
原來這夥人卻是那修真界四大世家之一呂家的人。
那日那呂強被耿天麟打成重傷,呂家上下大為震怒,出動了不少的人手想要為呂強報仇雪恨。奈何卻是怎樣也找不到耿天麟本人。後來,經過多方的大談勘察,他們終於知道了耿天麟已經拜入玄天宗的消息。
一得到這個消息,呂家立馬再次出動,找上了玄天宗。那勁裝男子正是當代呂家家主呂慕白乃是呂強的伯父,那三十左右的漢子卻是呂慕白的胞弟呂慕天同時也是呂強的生父。
聽率呂慕白如此言語,呂慕天很是不以為意,道:「出竅期怎麼了,大哥你莫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以我們呂家如今的實力何必怕他!」
呂慕白笑道:「怕是自然不可能的,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此次前來可不是為了生事,畢竟,現在還不是動玄天宗的時候!」
呂慕天道:「那大哥你剛才為何要讓昀兒全力對著大陣一擊?」
呂慕白笑了笑,對著身旁的一個年輕男子道:「昀兒,你可知為父這是為何?」
原來,這青年男子卻是呂慕白的獨子呂昀,雖然年紀輕輕但卻有著丹鼎初期的修為。
呂昀聽到父親問話,心中先是鄙夷了自己那叔父一把,然後笑道:「父親此舉卻是先兵後禮。」
「先兵後禮?」
呂慕天只聽過先禮後兵,哪裡聽過什麼先兵後禮,聞言,臉上仍是一片茫然。
心中搖了搖頭,呂昀笑道:「這玄天宗的護山大陣在我全力一擊之下他的威力已全部暴露,父親也可依此對玄天宗如今的實力做出幾分估摸。若是玄天宗的護山大陣連我一擊也承受不起的話,那今天極有可能就是玄天宗除名之日了。」
呂慕天思索了一下,又道:「那如今他承受住了你的全力一擊,我們又當如何?」
呂慕白笑了笑,沒有回答呂慕天的問題,而是對著呂昀道:「昀兒,你說如今我們該當如何?」
呂昀聞言,哈哈一笑,往前踏出一步,氣沉丹田,對著護山大陣道:「玄天宗諸位道友,呂家特來拜山,還望諸位道友不吝賜見!」
呂昀說話之時,運起全身真元,聲音渾厚無比,一時之間,驚起山林之中無數飛禽四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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