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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論道 文 / 唐臣

    「吉時已到,宗門大典開始!」

    來到大殿之外,伴隨著天機子的一聲高唱,玄天宗每隔十年一度的宗門大典也正式拉開了帷幕。

    「恭請掌門人清塵真人!」

    聽到天機子這句話,耿天麟心中道:「想不到這居然和世俗之中開會差不多,開頭都是由領導來講話的」。

    卻說那清塵來到眾人面前,對著眾人稽了一首,便開說了起來。

    聽著清塵的講話,耿天麟心中笑了,卻是因為清塵講話的內容基本上被他料定了出來。那清醒先是講了幾個道家的經典故事,宣揚了一下教義,後又講了玄天宗開派祖師天玄真人是如何在亂世當中開創出一片基業來以及玄天宗曾經的輝煌。

    剛一開始耿天麟還是饒有興趣的在聽著,但到了後來卻變得有些心不在焉了。

    半個時辰之後,看著還在那裡滔滔不絕的清塵,耿天麟那個鬱悶啊,心道:難道做領導都有這個癖好,一講起話來就猶如大河絕提一般一發不收拾!」

    終於,絮絮叨叨的說了近一個多時辰之後,可能是清塵老道覺得說的差不多了,又清了清嗓子,勉勵了眾門人幾句之後便停了下來。

    「啪啪啪!」

    清塵老道剛一停下來,一陣掌聲卻是突兀的響起,眾人不由的眉頭一皺,便向著那掌聲的來源之處看去,卻見一旁的耿天麟正在歡快的鼓著掌。

    「怎麼了?」

    見眾人都看向自己,耿天麟很是不自在,一臉無辜的向眾人問道。

    高人那個汗啊別提有多少了,趕忙道:「師弟,修道界是不興這個的!」

    耿天麟聞言,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向著清塵道:「弟子不知,還望師伯見諒!」

    清塵笑了笑,道:「不知者不怪罪,耿師侄你也無需自責。」說道這裡,清塵又將頭轉向清醒,繼續說道:「修道界規矩和世俗界多有不同,師弟,你這個做師傅的卻是應該為他好好講解一番。」

    清醒聞言,雖然心中對這樣的話根本就不在意,但掌門師兄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就笑道:「師兄說的極是,改日我定當為他細細的講解一番。

    清塵點了點頭,然後又向一旁的天機子示意接繼續行那宗門大典的儀式。

    得到清塵的示意,天機子再次嚴肅的站立在一旁,繼續主持著大典的繼續。

    想當初在玄天宗還沒有沒落之時,每次宗門大典玄天宗都不會少於數千人,再加上前來的同道中人這玄天宗大殿之前也可謂是人山人海。但傳到了如今,這宗門大典從嚴格的意義上來講已經算不得什麼大典了,同道中人沒有一人前來觀禮不說,就連玄天宗自己的子弟也僅剩下七人了。試問,又有誰見過只有七人的大典?

    本來這樣的大典要是放在世俗之中的話早就應該被取消了,但修道界最為看重傳承,饒是玄天宗已經沒落至斯,但宗門大典依舊每隔十年舉行一次,而且就連那大典之上所有的程序也未曾變過。

    整個上午,一套套繁瑣的程序進行下來,耿天麟早已是不耐煩了。可是,就算是他再不耐煩也不敢表現出來,只能硬著頭皮在心裡不停的告訴自己忍耐,忍耐。

    等到了金烏西墜之時,耿天麟跟在眾人後面來到了一座山洞之前,看著眼前的山洞,耿天麟有些不明所以,拽了拽前面高人的衣袖,小聲的問道:「師兄,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高人回頭也是壓低著聲音,道:「這裡乃是供奉我玄天宗歷代祖師牌位的地方,你說是幹什麼!」

    耿天麟聞言,自然明白了過來,接下來該是祭拜玄天宗歷代祖師的時候了,點了一下頭便不再言語。

    這時,只見排在眾人之前的清塵先是對著那山洞拜了拜,道:「歷代祖師在上,今日又逢我玄天宗大典之日,弟子清塵特帶門中諸位弟子前來拜祭祖師。」

    說完,清塵又是對著洞門拜了一拜,身後眾人見狀也是拜了下去。

    拜罷,卻見那清塵一手低在洞門上的陰陽魚中央,手上微微發力,頓時只見一道談青色的光芒透過他的手注入到了陰陽魚之中。

    驀地,在那談青色的光芒注入到陰陽魚之後,耿天麟只見那陰陽魚泛起一陣璀璨的青光,且緩慢的轉動了起來。

    「卡」的一聲,陰陽魚在順時針旋轉了三周之後,發出一陣輕響停了下來。陰陽魚停了下來之後,上面的那陣青光也漸漸的晦暗了下去。

    耿天麟在一旁看得有些目瞪口呆,正想詢問身旁的高人,卻有聽到一陣聲響,趕忙再次放眼看去,卻見原來是那洞門緩緩的升起了。

    片刻之後,洞門已經完全升起,清塵老道對著眾人頷首一笑,便踏步走了進去,後面諸人見狀一整道袍也是跟了進去,耿天麟自然也不能例外的跟在眾人之後進入了山洞。

    這山洞乃是玄天宗的祖師祠堂所在之地,裡面自然有著不少的禁制,但這些禁制對於清塵他們是不起了任何作用的,因為他們是玄天宗弟子。這些禁制是有感應的,只要是玄天宗弟子這些禁制就如虛設一般,但你如果肆意想毀壞這裡面的建築,那些禁制就會發動,沒有渡劫期以上的修為,那麼對不起你只好等死了!

    山洞之內光線充足,緊跟在諸人身後耿天麟放眼看去,只見山洞內香煙繚繞,燭火騰騰。

    「高人,耿天麟,作為玄天宗弟子你們乃是第一次進祖師祠堂,你們先去為諸位祖師一一上柱香去吧!」

    步行了一段距離,清塵老道停了下來,對著耿天麟和高人說道。

    「是!」

    耿天麟和高人應了一聲,便上前開始為玄天宗的歷代祖師上香。

    來到供奉著玄天宗歷代祖師的靈位之前,耿天麟和高人恭恭敬敬的各自從一旁的香筒之中抽出一炷香來點燃,然後對著那牌位拜了三拜這才起身將香插在了那靈位之前的香爐內。

    半個小時之後,耿天麟和高人為玄天宗的三十幾位歷代祖師上香完畢,又恭敬的站立在了諸人之後。

    站好之後,耿天麟忽然想起了什麼,狐疑的道:「咦,不對呀,不是說修道到最後乃是飛昇仙界,怎麼這歷代祖師卻全死了呢?」

    耿天麟剛一說完,頭上便被清醒敲了一下。清醒看著耿天麟,道:「胡說,誰告訴你他們全死了?」

    耿天麟心中不解,搔首道:「不死怎麼會供奉著他們的靈位?」

    這時,清塵老道笑了笑,道:「修道界不同於世俗界,供奉著歷代祖師的牌位並不是為為了祭奠死去的人,而是表達一種對於前輩先人的尊敬。我玄天宗三十餘位祖師其中可是有著近一半的成功飛昇仙界。」

    「一半,這也太少了?」耿天麟驚訝道。

    一旁的清醒聞言,吹鬍子瞪眼的道:「臭小子你知道什麼,修道者能成功度過天劫者只有不到兩成的幾率,而我玄天宗歷代祖師卻有超過一半的都能成功飛昇,放眼整個修道界除卻崑崙那樣傳承了近萬年的大派外哪個門派可以比得上。」

    耿天麟笑道:「原來如此,這麼說來我們玄天宗很是厲害了!」

    「哼!厲害,豈止是厲害那是相當的厲害!」清醒冷哼道。

    清塵頷首笑了笑,道:「好了,該辦正經事了!」

    眾人聞言,皆是不再言語,恭恭敬敬的站立在了各自的位置之上。

    各人站立好了之後,清塵上前一步,拜到在那供奉著玄天宗歷代祖師靈位的高台之前,嘴裡飛快的念叨出了一段繁瑣的言語。

    耿天麟在後面聽的是如墜雲霧不明所以,只能在心裡胡亂的猜測到清塵所念的可能是一篇祭文吧。

    好半晌,清塵老道終於念叨完了,站起身來,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卻是又再次拜了下去。身後諸人見了,也是紛紛拜了下去。

    見諸位師長都拜了下去,耿天麟也不敢遲疑自是拜了下去。這一拜卻是一直拜倒了天黑。

    「天吶,怪不得師傅不願意參加這宗門大典,這一拜就是幾個時辰,只是靜靜的跪在這裡,還真是無聊啊!」

    跪著時間久了,耿天麟只覺得膝蓋有些疼了,伸手偷偷的揉了揉自己的膝蓋,在心中嘀咕道。

    又跪了不知多久,耿天麟覺得自己都快要堅持不住之時卻見清塵率先站了起來,轉過身來對著眾人道:「都起來吧!」

    耿天麟聞言如獲大赦,心中一喜便起身站立起來。

    見眾人起身後,清塵又道:「今日暫且到此,明日一早的論道大會諸位卻是不可遲了!」

    眾人稽首應道:「緊遵掌門之命!」

    清塵聞言,點頭道:「如此都散了吧!」

    「是!」

    眾人又應了一聲,退出山洞後相互打了個招呼,各歸各處休息去了。

    跪了半天,耿天麟覺得很是疲勞,回到自己的房間,他顧不得洗漱,倒頭在床上便呼呼大睡了過去。

    第二日清塵,耿天麟和高人來到大殿,見眾人早已到了,心中微微一愧。

    「坐下吧!」

    見耿天麟和高人到來,清塵一指一旁空餘的兩個蒲團,對兩人笑道。

    「多謝師伯(師傅)。」耿天麟和高人行禮謝道。

    待到耿天麟和高人坐好之後,清塵老道又道:「諸位,開始吧,不知哪位先來?」

    清惠頷首笑道:「師兄執掌我玄天宗,自是師兄先來,我等豈敢先於師兄!」

    清塵笑道:「你是想想看為兄出醜吧?」

    清醒也笑道:「師兄說笑了,正如師妹所言,長幼有序我們豈敢先於師兄,師兄請吧!」

    聞言,清塵笑著點頭道:「既然如此那為兄就先獻醜了!」

    「天地初開之前,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廖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靈亦大。域中有四大,萬靈居其一焉。靈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大道之下,天地為綱,一切存在皆為道。故所謂大道無處不在,道亦無處不在。」

    聽著清塵的言語,清醒笑道:「師兄,你也太憊懶了吧,這乃是《道德經》的原文,你怎生拿來搪塞我們?」

    清塵笑道:「你稍安勿躁,且在聽我說。」

    清醒聞言,笑著點了點頭,心道:「我看你還能說些什麼?」

    這時,只聽得清塵又道:「不求大道出迷途,縱負賢才豈丈夫。百歲光陰石火爍,一生身世水泡浮。只貪名利求榮顯,不覺形容暗悴枯。試問堆金等山嶽,無常買得不來無。」

    清醒聞言,心中微微一歎,「看來師兄對於道的體悟又加深了不少,想必他的修為又精進了!」

    心中雖然為清塵的修為進步而高興,但清醒還是想再一看自己這師兄對於道的體悟究竟到了何種地步,於是笑道:「師兄高論師弟佩服,也請師兄聽我一說!」

    清塵笑道:「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客氣,你且說來!」

    清醒笑了笑,旋即道:「人人本有長生藥,自是迷徒枉擺拋。甘露降時天地合,黃芽生處坎離交。井蛙應謂無龍窟,籬鵲爭知有鳳巢。丹熟自然金滿屋,何須尋草學燒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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