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天麟聞言,頗有幾分不以為是的道:「才旋照期,怎麼就沒能結成金丹呢?」
清醒一聽此言,氣的翻了翻眼睛,抬手在耿天麟的頭上敲了一下,笑罵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才接觸修道幾天,能連跳兩級已經是莫大的福緣了,還想著一下子結成金丹,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耿天麟摸了摸自己被清醒敲打的地方,笑道:「師傅,您老人家別生氣嘛,我也只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
清醒搖頭道:「你要謹記凡事來得容易必然也會去的容易,修道一途也是如此。日後,切不可再有那投機之心,否則他日必招大禍!」
見清醒如此嚴肅,耿天麟也不敢馬虎,正了正身形,恭敬的道:「多謝師傅教誨,弟子知道了!」
正在這時,高人滿頭大汗的衝了進來,一手高舉著一隻玉瓶,大喊道:「師叔,師叔,培元丹!」
不想卻看見耿天麟已經好端端的站在了清醒的面前,高人仔細的瞅了瞅他,高興的叫道:「師弟,你好了,嚇死我了!」
耿天麟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道:「有勞師兄擔心了!」
高人笑道:「自家兄弟,不說這樣的話!對了,師叔,這是您讓我去取的培元丹!」後半句話卻是對著清醒所說,說完便把手中的玉瓶恭敬的遞向清醒。
清醒結果玉瓶,看也沒看,順手就扔給了耿天麟,道:「你連跳兩級到達旋照期根基不穩,此中的培元丹可助你固本培元,服下之後需靜心打坐四個時辰吸收藥力!」
耿天麟收好玉瓶,道:「弟子知道了,多謝師傅!」
一旁的高人聽耿天麟已經到了旋照期,驚的張著一張大嘴看著耿天麟彷彿在看什麼怪物一般。半晌,才叫道:「師弟,你到旋照期了,這怎麼可能?你入門比我還晚了半天,我現在才剛剛開始築基,你居然已經到了旋照期,這也太沒有天理了吧?」
耿天麟笑了笑,拍著高人的肩膀道:「沒辦法,這可能就是人品問題吧!」
高人鬱悶不已,一把打掉耿天麟的手,道:「去,你的人品才有問題!」嘴上雖然這樣說,可高人還是在心中琢磨道:「難道我的人品真的不行,為什麼同一天入門差距會這麼大?」
「哈哈哈,師弟恭喜你收了一個好徒弟,我玄天宗何其有幸,真乃祖師保佑啊!」
忽然,一個爽朗的笑聲傳了進來。耿天麟放眼看去,見卻是那清塵老道,趕忙行禮道:「弟子見過師伯!」
一旁的高人被打擊到了,心情很是失落,見到清塵,只是淡淡的叫了聲師傅。
見自己的弟子有些失落,清塵笑了笑,道:「耿師侄不但資質過人,更勝在他早在入門前體內早已是百脈貫通隱約含有一股靈氣,乃是不世的修道奇才。不過高人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的資質也是不錯,只要努力,日後成就也自然不菲!」
聽了清塵的話,高人頓時眼前一亮,將剛才的失落盡數驅散,眼中露出一股堅毅之色,點頭道:「多謝師傅點心,弟子明白了!」
這時,清醒才對著清塵笑道:「掌門師兄怎麼到此來了?」
清塵笑道:「耿師侄雖然是你的弟子,但也是我玄天宗的弟子。聽說他出事了,貧道怎能不來看看。」
清醒道:「多謝師兄了,不過有老道我在,他又能出什麼事情!」
清塵聞言,道:「還有臉說,若不是你憊懶未將修道之中諸般禁忌告訴他,耿師侄有如何會走火入魔。天幸耿師侄沒事,不然貧道定不會輕饒於你!」
清醒聞言,尷尬的笑道:「老道我又不是神仙,哪裡會了道他居然能張開全身的**竅。再說了,要不是掌門師兄你昨晚拉著老道我論道豈會出這趟岔子!」
清塵道:「照你這麼說倒是貧道的不是了?」
「自然!」清醒將頭一昂,說道。
看著清醒那樣,清塵笑道:「好,好,是貧道的不是!」
說完,清塵又看了看耿天麟幾眼,方才說道:「既然耿師侄已然無事,那貧道也該去忙自己的事了!」
耿天麟和高人躬身道:「恭送師伯(師傅),師伯(師傅)慢走!」
點了點頭,清塵便轉身往門外而去。但當走到門口之時,清塵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原地立住,轉身對著清醒道:「師弟,下個月初八乃是宗門大典,這次貧道可是提醒你了,到時你要是在缺席的話,那麼百年之內你就別想出山門一步了!」
「啊!」
聽聞此言,清醒驚的叫了一聲。等到他反應過來之時,清塵已經走遠了,他只能不甘的衝著清塵的背影叫道:「師兄,您不能這樣!」
可惜,清塵雖然聽到他的話語,但完全是充耳不聞,逕直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師傅,這宗門大典是怎麼一回事,您好像很怕是的?」
看著清醒那樣,耿天麟想笑但又不敢。強忍了半天壓下了心中的笑意,小心翼翼的問道。
「放……」
清醒聞言,剛要爆出一個粗口,但隨即又忍了下去,道:「胡說,老道我不是怕,而是煩!」
一旁的高人也很是納悶,問道:「師叔,這又有什麼好煩的?」
清醒笑了笑,道:「你們是才入山門,以前沒有參加過這種儀式自然不知道。但老道我卻是參加了不下十幾遍了,每次都是一樣的程序老道又怎能不煩!」
耿天麟道:「師傅,您能不能說明白一點,弟子還是很不明白!」
清醒回答道:「這宗門大典每十年一次,而且一開就是三天三夜。先是祭祀我玄天宗歷代祖師,後是同門之間相互論道以交流自己在修道過程中的心得,同時也可以將自己所遇的問題講出來集合眾人之力來克服。」
高人聞言,道:「照師叔這麼說,這宗門大典卻是一件好事,為何師叔會煩?」
清醒搖頭道:「你不明白,我玄天宗自從第一代祖師天玄真人立派傳承至今已有近三千多年的歷史,平均每三百年算是一代,也就是說在老道我前面有三十多位祖師,這一位一位的祭祀下來那需要的時間可不是一點半點,老道我自在慣了又如何受得了!」
聽完清醒的解說,耿天麟心中如是想到:「祭祀歷代祖師原本無可非議,但這三十多位祖師一位一位的祭祀卻是從未聽過,這未免也太駭人聽聞了,難怪師傅會煩,這要是我恐怕也會受不了的!」
清醒活了近兩百年哪能看不出此時耿天麟和高人心中的想法,笑了笑道:「現在就怕了?這宗門大典每十年開一次。你們又是新入門的弟子,到時候才是關注的重點,到時候你們……。」說道這裡,清醒沒有繼續再說下去,而是嘿嘿的笑了兩聲。
耿天麟和高人聞言,眉頭皺的更深了。好大一會兒,耿天麟才試探的問道:「師傅,您和師伯說說就別讓我們參加了!」
清醒笑道:「想得美,沒看見掌門師兄剛才已經發話了,就連老道我也得參加,你們就更別想躲了!」
「這……」
聽聞此言,耿天麟和高人頓時無語了。
清醒這時又笑道:「好了,你們也別害怕了,不就是三天麼,很容易熬的。現在,你們還是去做你們的早課吧!」
說完,清醒笑了笑,就踱出了房間。
看著清醒的背影,耿天麟和高人都很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歎完氣,高人笑著對耿天麟道:「算了,反正躲不過去,現在擔心也是白搭,我們還是先去做功課吧!」
耿天麟點了點頭,便收拾了一下,就和高人砍柴去了。
山上的日子雖然枯燥,但有著高人這個同齡人的陪伴,耿天麟到也不覺得怎樣。每天早上,他都會被高人準時叫醒一起上山砍柴,中午在跟著清醒溫習道書學習古字,夜晚則是打坐練氣。
由於有了上一次的意外,耿天麟在以後的日子裡再也不敢向上次那樣肆意妄為,每次練氣都是小心翼翼的,而清醒也是充分了進起了他當師傅的責任,幾乎每晚都回來查看耿天麟一番。
就這樣,一個月的時間飛快的過去了。
這天早上,耿天麟一如往常的被高人叫了醒來。起床之後的耿天麟抹了兩把臉,提起柴刀就往外而去。
「師弟,你幹什麼去呀?」
聽到高人詢問,耿天麟很是鬱悶,回頭道:「做功課,怎麼師兄你今天記性不好使了?」
高人笑了笑,道:「是誰記性不好使了,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耿天麟搖了搖頭,道:「什麼日子?」
高人微笑著吐出四個字,道:「宗門大典!」
耿天麟大驚,道:「什麼,這麼快,不會吧?」
高人給了耿天麟一個肯定的眼神,道:「沒錯,就是今天。昨天師傅還專門叮囑過我的,叫我今天不要去遲了。喏,你看師叔也都為你把衣服準備好了!」
耿天麟聞言,往高人目光所示之處看去,只見一套月白色的道袍折的整整齊齊的放在一旁的桌子之上。
「不會吧,要穿道袍?」耿天麟叫道。
原來,耿天麟自從上山之後,除了在要換洗身上的這套衣服之時才會穿上那道袍,其餘的時間都還是穿著他當初上山的那套衣服。原因很簡單,就是那道袍本來就寬大,耿天麟穿上之後更加顯得自己的胖了。記得他穿著道袍第一次出現在高人面前時高人差點笑翻了。
高人點頭道:「宗門大典乃是我們玄天宗的大事,這種正式場合必須穿道袍的!」
耿天麟頭皮有些發麻了,再次問道:「真的?」
高人正了正身形,嚴肅的道:「不是真的,是必須!」
「唉!」
無奈的歎了口氣,只好向著那道袍走去。
可是捧著道袍,耿天麟怎麼也不想穿上,遲遲的站在那裡不肯動彈。
見耿天麟還在磨蹭,高人道:「別磨蹭了,時間快到了,去遲了就不好了!」
「唉!」
再次歎了一口氣,耿天麟終於換上了那道袍。
見耿天麟換好道袍,高人拉起耿天麟就往山前的大殿跑去。
「弟子耿天麟(高人)求見!」
來到山前大殿之外,耿天麟和高人正了正身形,整理了一下道袍,站在門口恭敬的對著大殿之內道。
「進來吧!」一個聲音傳了出來,正是那玄天宗掌門清塵老道的聲音。
耿天麟和高人聞言,雙雙走入了大殿之內。
只見此時的大殿之內除了清醒和清塵之外,還多了一個看著年約四十多歲的道姑。
「弟子(高人)耿天麟見過掌門師伯(師傅)!」對著清塵耿天麟和高人行禮道。
清塵點了點頭,道:「不必多禮!」
說完,清塵又一指自己右邊的道姑,道:「這是你們的師叔,道號清惠!」
耿天麟和高人聞言,不敢遲疑,立馬行禮道:「弟子耿天麟(高人)見過清惠師叔!」
那道姑也就是清惠笑道:「二位師侄無須多禮!」
說完,清惠又打量了二人一番,對著清塵笑道:「掌門師兄,兩位師侄都是資質不凡,我玄天宗後繼有人真是可喜可賀!」
清塵笑道:「全賴祖師庇佑!」
「師兄,那個宗門大典是不是可以開始了?」這卻是一旁的清醒發言了。
對於清醒心中所想,清塵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笑道:「怎麼,師弟你等不及了?」
清醒見自己的目的被識傳,尷尬的一笑,為自己辯解道:「哪有,老道我只是怕錯過了吉時!」
清塵聞言,笑了笑,沒有說話。
片刻之後,只見又有兩人進了大殿,耿天麟認得這兩人正是那天星子和天機子。
天機子和天星子進殿之後,對著清塵他們三人行了一禮,道:「啟稟師父,吉時已到,宗門大典可以開始了!」
清塵聞言,點了點頭,對著殿內眾人道:「諸位,請隨貧道來吧!「
說完,便率先往大殿之外而去。
清醒見狀搖了搖頭,也跟了上去,然後是清惠,而耿天麟由於輩分最小,自然是排在了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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