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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安夜不喜歡他抽煙,尤其自己剛剛從十幾個小時的手術後才醒來,「下不為例。」峻寒的面容轉為了諂媚,韓雋風立刻將煙蒂熄掉。
看著依舊皺著纖眉不悅的安夜,低沉的嗓音裡帶著討好,韓雋風快速的握住了她做飯之後剛洗過的冰冷小手,不捨得的包裹在自己溫暖的掌心裡。懶
「出來吃飯。」縱然不高興,可是看著韓雋風那帶著淺笑的峻顏,卻也無法生氣,安夜轉身推過他的輪椅向著餐廳裡走了去,而安墨晨和安笑陽立刻自動的跟了過來。
原本安夜和韓雋風在一起吃飯,卻從來不會搶,即使分開過八年,可是韓雋風卻發現自己奇跡似地記得安夜的所有的習慣,她愛吃什麼菜,不吃什麼,竟然記得一清二楚,如同這八年來,兩人從來沒有分開過一般。
可是多了安笑陽在餐桌上之後,原本安靜甜蜜的進餐立刻變成了第三次世界大戰,「大哥,我可是你親弟弟,為什麼就沒有給人給夾菜?」抗議著,安笑陽快速的將筷子伸向安夜的碗,堆的滿滿的菜都是韓雋風和安墨晨無意識夾過去的,照顧安夜,似乎成了他們兩人本能的習慣。
「二哥,你筷子上有口水!」安夜不滿的護著自己的碗,一臉嫌惡的瞪著伸過筷子的安笑陽,二哥越大越皮。
「雋風筷子上沒有口水嗎?還是說你們吃彼此口水已經吃習慣了……噢……誰偷襲我!」話還沒有說話,突然感覺腿被掐了,安笑陽痛的哇哇叫了起來,快速的放下筷子,認命的揉著被韓雋風掐了一把的大腿,痛的直叫喚,不由快速的扭過頭,忽然一臉欠扁的曖昧笑容。蟲
「雋風,你是不是愛上我了?所以才在桌子上做小動作?」桃花眼裡滿是色迷迷的表情,安笑陽不怕死的凝望著韓雋風冷酷的峻顏,打從心底歎息,這男人長的還真是man。
即使一個側面卻也讓人側目,剛毅瘦削的臉龐,高挺的鼻翼,緊抿的薄唇總是散發著威嚴和冷傲,幽深的黑眸如同看不見底的深潭,蘊藏著精明睿智,沉默冷言,自持冷靜,有著王者般的運籌帷幄。
「看來你果真對閻震用了心思。」慢條斯理的夾著菜送到安夜的碗裡,韓雋風薄唇冷冷的吐出讓安笑陽變臉的名字,基本上他也很吃驚,閻震居然會和二少走在一起?
片刻的沉默,安笑陽剎那如同被點燃的炸藥,倏地一下爆炸起來,「韓雋風,我要宰了你!」
氣惱的咆哮著,安笑陽挫敗的向著韓雋風撲了過去,卻渾然忘記了他此刻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健康的韓雋風,過大的撲倒力度之下,坐在椅子上的韓雋風卻一個側身躲避,卻忘記了自己的雙腿早已經沒有任何的力量,重心不穩之下,砰的一聲,連同椅子一起摔在了地板上,手裡原本的碗和筷子都掉了下來,發出了清脆的碰擊聲。
一剎那,痛的不是摔倒的身體而是那顆原本高傲的心,韓雋風深深的閉上眼,雙手用力的收緊,原來這就是之後的自己,如此的軟弱無能。
「抱歉,雋風!」知道自己闖禍了,安笑陽道歉的開口,他也忘記了雋風如今已經殘廢了雙腿,所以根本躲避不開自己的動作。
「安笑陽,我真的很想宰了你!」咬牙切齒的開口,安夜氣惱的對著安笑陽警告著,幾乎不敢去摔在地上的韓雋風,對他那樣高傲的男人這就是怎麼樣的羞辱和折磨。
「沒事,小夜,我去洗一下。」被安墨晨扶到了一旁的輪椅上,韓雋風淡淡的對著發怒的安夜開口,轉動著輪椅向著臥室的方向滑了過去,留給眾人一個漠然沉寂的背影,這一輩子,他都將和輪椅為伴。
浴室裡,自來水嘩啦啦的流淌在面盆裡,關上了門,密閉的空間裡,韓雋風這才褪去了所有的平靜和堅強,無力的坐在輪椅上,那樣軟弱無能的男人真的是自己,他甚至躲避不開二少一個玩鬧的動作,那樣的摔在所有人的面前。
深呼吸著,雙手用力的握緊了輪椅的扶手,韓雋風抬頭看向鏡子裡的自己,不再是那樣冷傲狂野的一個男人,他這一生都將和輪椅為伴,峻寒的臉龐緊緊的繃住,太多太多的情緒壓抑著,讓一雙幽暗的黑眸裡沉澱著無法言語的痛苦。
「大哥,寶貝,我也不是故意的。」垮著臉,安笑陽擔心的看了一眼臥房的方向,自己真的太莽撞了,明明知道雋風是如何驕傲的一個男人,卻給了他這樣的羞辱。
「罰你洗碗收拾。」對著一臉後悔的安笑陽瞪了個白眼,安夜放下吃了一半的碗,向著臥房走了過去,嘩啦啦的水聲裡,浴室的門關閉著,讓安夜無力的靠在牆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不該遭受這些的,他那樣高傲的男人,不該遭受這一切,難道自己真的是一個不祥的人,讓所有身邊的人都遭受這樣的境地,媽咪是為了保護她忍受了那些非人的折磨和羞辱,最後自盡埋身在大海裡,
如今,如果自己不回到洛亞市,韓雋風還是那個叱吒商場的男人,他身邊有著龍敏君陪伴著,或許日後,他們會結婚,會有孩子,會組織成一個幸福的家庭,可是她回來了,一切都改變了,不是為了尋找自己,他不會去找山口武籐,不會在爆炸裡殘廢了雙腿,這一切都不會發生,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閉著眼,雙手用力的摀住了臉,安夜無力的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太多太多的負面情緒壓了下來,讓她幾乎要唾棄自己,為什麼要回來?如果她不回來,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小夜?」當推開浴室的門,看著靠在牆壁上的安夜,韓雋風沉聲的詢問著,快速的推著輪椅走了過來,眼裡有著擔心,她怎麼了?
放開手,睜開眼看著坐在輪椅上的韓雋風,安夜蹲下身,濃濃的愧疚和歉意之下,出口的聲音幾乎有些的哽咽,甚至不敢去看被自己害得如此的韓雋風,「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不怪我?如果不是為了找我,你不會變成這樣,如果我不回洛亞市,你和龍敏君還是一對情侶,會有屬於你們的生活,是我打破了這一切,甚至害得你連腿都……」
「胡說什麼。」安夜沒有說話的話被韓雋風冷聲的打斷了,冷沉的嗓音裡滿是心疼,韓雋風快速的伸過手,握住安夜的冰冷的小手,這個笨女人,竟然將這一切都怪到了自己身上。
「不是嗎?如果不是我回來了,你不會變成這樣?」仰起頭,蹲在地上的安夜抱歉的看著身前的韓雋風,如果不是自己,他怎麼會變成這樣,如果當年,不是她嚷著要去搭乘游輪,媽咪怎麼會遭遇那樣的痛苦,最終連命都丟了。
「小夜,沒有你,我永遠都不知道什麼叫做感情,我永遠都無法愛一個人。」制止安夜的自責和愧疚,韓雋風溫柔的開口,目光深情的凝望著安夜,溫暖的大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似乎要將溫暖也傳輸到她的身上,「不許這樣胡思亂想,你這樣想,等於抹殺了我們之間所有的一切,我只是殘廢了雙腿,還是你以為坐輪椅的韓雋風就真的變成了一個廢人,無法出現在眾人面前了。」
「可是如果不是我回來,一切都不會發生。」山口藍堂不會將自己秘密的擄走,他不會去找山口武籐,不會有爆炸,不會為了救大哥最終被埋在廢墟裡,安夜依舊無法釋懷,沉重的情緒壓在了胸口,讓她看著韓雋風已經沒有任何知覺的腿,不由的感覺到很沉重的負罪感。
這不是她的錯,是他自作自受,如果不是他的自以為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韓雋風深呼吸著,握住安夜的手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低沉的嗓音裡滿是溫柔,連同那冷峻的面容也顯得柔和了許多。
「這不是你的錯,如果說,那也是我的錯,如果我不是那樣傷害你,將你推開,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小夜,都過去了,如你所說,至少我還活著,小夜,你還要回美國,你記得嗎?不要這樣想,你還有兒子在美國等著你回去過聖誕。」
韓雋風用力的握住了安夜的手,還有十多天,「小夜,這餘下的日子,可以好好的陪著我嗎?等你走了,我也該回到風揚工作了。」
「好。」點了點頭,至少他還活著啊,安夜笑了起來,將所有的情緒都排除在外,這餘下來的半個月,她會好好的陪著他,如同八年前一樣,可是這一次是換她離去了。
「小夜,過來。」看著瞬間恢復正常的安夜,韓雋風忽然詭異的笑了起來,對著安夜開口,在她不明白的彎腰低下身時,韓雋風大手忽然攬過了安夜的腰,剎那之間,一個用力的將她攬入了懷抱裡,薄唇帶著得意的淺笑用力的吻上了安夜柔軟的唇。
被吻的一愣的安夜隨即無奈的瞪著偷腥得逞的韓雋風,乖巧的閉上了眼,如同八年前一般,只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丫頭,而他是她深愛的男人,那個霸道**,可是對她卻極其溫柔的男人。
所有的傷痛都隨著這一吻而消失,唇抵著唇,彼此的氣息交融在一起,忘記了其他,甚至忘記了客廳外還有安墨晨和安笑陽,安夜軟下了身體,無力的抱住韓雋風的脖子,承接著他那樣熾熱而深情的擁吻,腦海裡一片的空白,靈魂如同飛入幸福的雲端,只有他的吻,他的舌,他熟悉的氣息纏繞著,那麼的安心,那麼的愉悅。
「哇,不是吧,你們在臥室裡做壞事?」久等不到臥房裡的安夜和韓雋風出來,安笑陽不由擔心的打開門,卻赫然方向原本擔心的兩個人正吻的忘乎所以,而韓雋風大手甚至放肆的解開了安夜衣服的扣子,色2情的滑入了她的衣服裡,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大手正落在什麼地方。
「安笑陽,非禮勿視,你不知道嗎?」韓雋風快速的回過神來,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笑的曖昧的安笑陽,快速的安夜身上原本被激情裡解開的衣服扣子快速的扣了起來,當目光掃過安夜那鮮艷欲滴的紅唇時,那微微迷惘的眼眸沒有了冷色,帶著一股的嬌媚,讓韓雋風眼神更加凜冽如刀,小夜這樣迷人的一面只有自己能看。
「嘖嘖,大哥,居然有人不怕死的在我們面前欺負寶貝,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回頭瞄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安墨晨,安笑陽唯恐天下不亂的挑唆著,大哥的臉黑的如同鍋底一般,原本大哥就對小妹寶貝的要死,如今看著寶貝居然被另一個男人給欺負,還不要殺人,即使這個男人如今還是病患,每天早上都要吊點滴,腿上的傷口也需要換藥。
「小妹,跟我回家。」看著安夜那被蹂躪之後的紅唇,安墨晨只感覺胸口的怒火熊熊的燃燒起來,說不出來的怒火讓安墨晨臉色越來越難堪,怒視著一雙眼瞪著偷腥的韓雋風,如同自己珍視的寶貝就這麼被別的男人給拐走了一般。
「不行,小夜是我的!」快速的宣誓著所有權,韓雋風毫不客氣的對上安墨晨那冰冷冷的要殺人般的眼神,其他任何事情都好商量,但是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和另一個男人離開,即使對方是小夜的大哥,可是安墨晨這戀妹情結是不是太嚴重了一點。
看著大眼瞪小眼的韓雋風和安墨晨,似乎只要一句不對盤,兩個人會離開廝殺起來,安夜忽然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抬手掐了掐韓雋風的胳膊,他幹嘛故意挑釁大哥,明知道自己是不會和大哥走的。
大手迅速的抓住安夜的小手握在了掌心裡,韓雋風快速的投給安墨晨一個挑釁的眼神,看吧,小夜最在乎的男人還是自己。
怒著眼看著韓雋風和安夜之間的小動作,安墨晨緊繃的峻顏扭曲起來,冷著聲音,目光堅定的看向安夜,「小妹,和大哥回去,大哥會請最好的看護好照顧他。」
「不行,小夜要留下來。」得意的看著安墨晨扭曲的臉龐,韓雋風一手快速的纏在了安夜的腰上,他一定要改變安墨晨這樣戀妹的感情,要女人不會自己去找嗎?有必要天天盯著小夜嗎?
「韓雋風,你不要太過分!」恨恨的目光迸發著凶光,安墨晨死死的盯著那敢在安夜腰上吃豆腐的手,只想著手裡要是有刀,他一定毫不猶豫的剁了那只色狼手。
安笑陽目瞪口呆的看著安墨晨和韓雋風之間的刀光劍影,雙手環著胸,嘖嘖,果真精彩那!大哥和雋風一個都不讓一個,如果是以前,寶貝或許還會選擇大哥,可是如今,雋風可是傷患,大哥注定要失敗了。
「小夜,腿上的傷口好像裂開了,有點痛。」忽然戰鬥的峻顏轉為了柔軟,韓雋風微微一痛的低聲開口,垮了臉,似乎腿真的很痛一般,變臉之快,讓安笑陽抿著唇努力的壓制著笑,當初在手術室裡,打了兩支麻醉都保持清醒的男人,居然現在叫起痛來,雖然腿是殘廢了,可是術後的傷口並不嚴重,因為壓迫的是骨神經,可是看著韓雋風變臉,安笑陽只能哀歎一聲,大哥果真慘敗了。
「都和你說了要臥床休息。」一看到韓雋風似乎很痛的表情,安夜立刻擔心的推著韓雋風向著床邊走了過去,「你快躺好,我拿藥箱過來。」
「韓雋風!」看著快速的去拿藥箱的安夜,安墨晨毫不客氣的鄙視著床上立刻轉為勝利表情的韓雋風,他今天才知道這個男人居然變臉如同變天,應用自如,果真,隨著安夜的轉身,韓雋風立刻收斂了表情,努力的表現著平靜,可是峻挺的眉頭卻緊緊的皺著,似乎正壓抑著痛苦。
「小夜,還有人在,不用上藥。」按住安夜的手,韓雋風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並不怎麼痛,目光掃向臥房裡多出來的兩個男人,他可沒有興趣在其他兩個男人面前脫褲子。
「笑陽,你是醫生!」冷著聲音,安墨晨將冰冷
的目光看向一旁一臉看好戲的安笑陽,他不知道去給韓雋風檢查傷口,有必要讓小妹去伺候一個男人,即使這個男人是因為救自己而受傷。
「大哥,我們先出去,那點小傷寶貝能應付過來。」投給韓雋風一個哥們般的義氣眼神,安笑陽轉身搭上安墨晨的肩膀,將心不甘情不願的安墨晨給推出了臥房,韓雋風雖然和大哥一樣面冷寡語,可是比起大哥的的冷漠,韓雋風冰冷之後還多了一份奸詐和狡猾,所以大哥只能慘敗收場。
「高興了?」快速的洗乾淨手,安夜看著靠在床邊的韓雋風,他有必要和大哥爭成這樣嗎?又不是小孩子還要搶玩具。
「我這是讓你大哥明白,要去找自己的女人,不能把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你身上。」說的煞有介事,韓雋風溫柔著一雙黑眸看向安夜,「小夜,我沒事。」
「韓雋風,你以為我有大哥那麼好騙嗎?」直接的揮開韓雋風的手,安夜毫不客氣的解開他褲子的皮帶,對上韓雋風那曖昧的眼神,不由的瞪了過去,「你給我老實一點。」
果真大腿上的紗布被上有著顯眼的紅色,傷口沒有裂開,只是滲透了一些鮮血,熟練的取下染血的紗布,然後重新的清洗傷口,上藥,沖洗的包紮,安夜動作異常的熟練,而韓雋風就這麼安靜的凝望著忙碌的安夜,如果她能留在他的身邊,就這樣殘廢一輩子也是幸福的。
「小夜,陪我睡一會。」等安夜處理好了傷口,韓雋風向著一旁挪動了一下身體,拍了拍床鋪看向安夜,夜裡,卻根本無法入眠,即使閉上眼,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很多很多的過往,包括他不曾想起的年幼時的記憶都如同潮水一般的席捲而來,就這麼在黑暗裡睜著眼到天明,只是為了不讓安夜擔心,所以才假意的裝成早晨才清醒的惺忪模樣。
「大哥和二哥還在外面。」看著韓雋風眼下濃郁的灰黑色,安夜知道他睡眠不好,可是安墨晨和安笑陽還在客廳裡。
「不管他們,他們都能通過保安進來公寓,害怕沒有辦法離開嗎?」韓雋風霸道十足的開口,一如既往般的強勢,躺回了溫暖的被子裡,等待著安夜。
無力的搖頭,安夜脫去了衣服,在韓雋風那勝利的笑容裡無奈的躺倒了床裡側,幾乎剛躺下,立刻被韓雋風的手臂強勁的給攬入了他的懷抱裡,緊緊的鎖住她的腰,似乎這樣她再也無法離開。
原本只想擁著安夜,可是當她真的這樣乖巧的蜷縮在了他的懷抱裡時,韓雋風只感覺一陣陣的倦怠席捲而來,閉上眼沒有多久之後,竟然就真的陷入了沉睡裡。
聽著那沉穩的呼吸聲,安夜抬起眼看著緊密擁抱著自己入睡的韓雋風,抬手輕柔的撫摸上他的瘦削了很多的臉頰,他總在她面前表現的無所謂,可是常常,不經意的轉身,總是能捕捉到他來不及收回的眼神,自己真的能這樣走開嗎?他真的沒事嗎?
如同韓雋風推測的一般,安笑陽將碗筷收拾乾淨了之後,和安墨晨看了看沉默的臥房,兩人動作輕微的關上門離開了公寓,將安靜的空間留給臥房裡的兩個身影。
兩個多小時,安夜從淺眠了睜開眼,窗簾遮擋住了外面的明亮的陽光,雖然是冬季,可是大好的晴天之下,陽光顯得很是溫暖。
而入睡的韓雋風卻一直沒有鬆開擁抱著她的手,讓安夜剛一挪動了身體,他卻再次的將安夜攬回了懷抱,無意識的霸道動作,讓安夜無奈的笑了起來,看著閉著眼依舊沉睡的韓雋風,小手再次如同八年前一般習慣的揉亂了他的黑髮,讓他看起來不再那麼的嚴肅和冷冽。
飽滿的額頭,濃黑的眉宇,指尖一點一點的游移下來,劃過他挺立的鼻翼,緩緩落在那性感的薄唇上,這個男人無論何時都是那麼的峻朗,總是吸引著她的目光,見過比他更冷酷的男人,也見過比他更加帥氣的男人,可是她的心卻一直遺落在了他的身上。
再次的看了一眼沉睡的韓雋風,安夜忽然微微的直起了身體,帶著溫柔的笑容,低頭輕柔的吻如同羽毛一般的落在了韓雋風的唇上,可是剛要退離,卻突然感覺腰上那大手一緊。
「小夜,你偷襲我。」一手依舊緊緊的抱著安夜,一手卻已經落了她的腦後,不讓偷襲的安夜退開,韓雋風卻已經睜開了眼,熠熠的黑眸裡泛著打趣的曖昧,當她的手不安分的揉亂他的頭髮時,他就被驚醒了。
「你裝睡!」不滿的抗議著,安夜深情的凝望著抓到自己的韓雋風,這個男人越來越奸詐了,她明明感覺他還在沉睡,怎麼一剎那就醒了。
「這是身為男人的警覺,這麼多年,多少女人想要偷襲,不過只有你成功了而已。」韓雋風悶聲的笑著,一副得意自大的驕傲模樣,重新的閉上那深情的黑眸,「來吧,小夜,只要是你偷襲,我百分百的原意。」
「你就鬧吧,起來了,外面太陽很好,我推你去外面曬太陽。」被韓雋風那誇張的動作弄的笑了起來,安夜沒好氣的在他的薄唇上重重的啃了一口,仔細的觀察著韓雋風,確定他並沒任何的排斥,這才放下心來。
「好,起床。」如果日後,每一天都可以擁著她一起起床,那將是多大的幸福,韓雋風點了點頭,重新的睜開眼,鬆開手看著率先起來的安夜,深情流露的眼眸裡更多的卻是不捨和眷戀。
半個小時之後,公寓下的庭院即使在冬天也有著美麗的景致,大盆大盤的菊花在陽光之下綻放著花朵,盆栽的綠色植物也被擺放成了景致的花式,給冬天平添了一份翠綠的景色。
「能住得起這裡的只怕都是富的冒油的男人。」坐在了長椅上,安夜目光看向四周,如同植物園般打造的精美庭院,不是有錢人,能在這樣寸土寸金的黃金地段購買的起這樣的公寓嗎?
「小夜,你該不會想要釣一個男人把?」危險十足的瞇著黑眸,坐在輪椅上的韓雋風佯裝吃醋的看著安夜,欣賞著陽光之下她那純淨而璀璨的笑容,沒有了一絲的冷色,這樣的表情才該是她具有的神采。
「韓雋風,你胡扯什麼。」挫敗一笑,安夜沒好氣的錘上韓雋風的肩膀,他什麼時候和二哥一樣學會胡扯了。
「小夜,你該多笑笑的。」那樣美麗的笑容該綻放在她的臉上,韓雋風目光動容著,將安夜的笑容斂入了眼中,烙印進了心底,即使短暫,卻也是最幸福的時刻。
「還說我,你真該多笑笑,整天都板著臉。」安夜抬手落在了韓雋風的臉上,毫不客氣的將他的臉頰拉出一個笑容的表情,這男人沒事總是那麼的嚴肅,也只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有其他的表情。
「小夜,會痛。」拉下那作怪的小手,韓雋風忽然笑了起來,薄唇上揚起完美的弧度,讓原本冷峻的臉龐剎那在陽光之下展露出了淺笑,溫柔,魅惑,讓安夜有著瞬間的迷失,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看吧,被我迷住了,我若是常笑,只怕就真的沒有清淨的日子了。」得意的看著失神的安夜,韓雋風拉住她的手放到了唇邊,輕柔的落下一吻,他的笑只留給她一人而已。
「你以為天下只有一個男人啊。」被韓雋風那得意的大男人模樣逗笑了,安夜無奈的搖著頭,其實他說的沒錯,他不笑時,總帶著拒人千里的冷漠酷寒,可是還有無數的女人愛慕,如果真的常笑,只怕見過他的女人都會情不自禁的丟了芳心。
遠遠的,站在公寓門口,韓柔看著花園裡談笑自如的韓雋風和安夜,那樣笑容的男人真的是她記憶裡那個一直冷酷沉默的兒子嗎?多少年了,她這個做媽的幾乎沒有看見過他如此輕鬆的笑容,從小到大,雋風總是冷沉著臉,很少會笑,即使偶然一笑,也只是扯動了一下嘴角。
可是此刻,韓柔卻越來越後悔八年前她不該讓一切發生,雋風不是不會笑,原來他的溫柔只在面對著安夜的時候才會發生,眼睛酸澀著,韓柔擦去眼角的淚水,這麼多年了,她以為自己的兒子永遠都會是那樣冷沉漠然的模樣。
韓柔今天才知道,她的兒子也可以如同天下任何一個普通男人一般,在深愛的女人面前露出那樣的笑容和表情,會親暱地吻著她的手,會將她被風吹亂的頭髮順道耳後,會深情的注視著她,會在她不在意的時候快速的偷吻她,如同十多歲的大男孩一般。
原本擔心韓雋風突然出院會因為雙腿的不適而不願意待在醫院裡,可是此刻,韓柔才知道韓雋風是為了和安夜更加親暱的相處才會出院,帶著欣慰的笑容,韓柔轉身向著公寓大門外走了去,她可以放心了,如果安夜一直在雋風身邊,他這個兒子才會像個正常的男人,而不是一個冷靜自律的工作狂。
「我過去?你不去和你媽說話?」安夜看著肯定的韓雋風,這才起身向著公寓大門離開的韓柔追了過去。
靜靜的凝望著陽光下安夜奔跑的身影,韓雋風溫柔的笑了起來,她該一直這樣的活在陽光之下。
「韓雋風,你真的認為你這樣的殘廢配的上小夜。」一道清朗的嗓音帶著嘲諷從暗中傳了過來,依舊是一身白色的風衣,山口藍堂譏諷的看著輪椅上的韓雋風,「你該不會是想要用這樣殘缺不全的身體故意留下小夜吧?」
「你怎麼會在這裡?」看著一臉忿忿不平的山口藍堂,韓雋風收斂了臉上溫柔的表情,冷沉的目光將山口藍堂打量了一遍,並沒有因為他的惡毒嘲諷而有任何的難堪和屈辱。
「我前天剛搬到你樓上的公寓。」山口藍堂做了下來,目光看向走出公寓的安夜,眷戀的目光裡有著狂熱的激情,她不該受到任何的傷害,她是那麼的美好,潔白如同天使,她該有最幸福的生活,而不是被眼前這個殘廢了雙腿的男人捆綁住她的羽翼,只能在痛苦的深淵裡掙扎。
「小夜甚至想不起來什麼時候遇到你,山口藍堂,你太小了,不適合她。」雖然山口藍堂有著一張俊秀而年輕的臉,朝氣的笑容,甚至會露出臉頰上的小酒窩,可是韓雋風還是一眼看出了山口藍堂眼中那份不同尋常的狂熱感情,他根本不適合小夜,他的愛太過於熾熱,會傷害到小夜,小夜該適合蒼鷹那樣溫暖而優雅的男人,他不會讓小夜有一點的傷害。
「難道你這樣的殘廢適合小夜嗎?」清朗的笑聲明明是那麼的悅耳,可是此刻卻是異常的刺耳,山口藍堂毫不客氣的盯著韓雋風殘廢的雙腿,冷冷的勾著殘忍的笑容,「沒有了輪椅,你只能像狗一樣趴在地上不能起來,曾經你就沒有珍惜過她,除了傷害,你給小夜留下的只是無法痊癒的傷疤,如今,你除了利用自己的殘廢來取得同情之外,你還能做什麼?」
凌厲的話如同銳利的刀子一般紮了過來,韓雋風落在輪椅上的大手一緊,原來話語可以如此的傷人,那麼當初,他在推離她時,那些冷酷無情的惡毒話語,是不是更深的傷害了她,他怎麼犯了那樣無知的錯誤,怎麼能那樣的傷害自己深愛的女人,甚至是用最惡毒的言語。
「如果不是因為小夜,我早已經派人槍殺了你。」看著韓雋風突然沉默下的晦暗表情,山口藍堂不屑的冷哼著,可是如果韓雋風真的死了,小夜一定會傷心的,所以他不想再看見她的淚水,不想她再有任何的傷害。
「我真的很該死。」低沉的嗓音裡蘊藏著無盡的痛和悔,韓雋風陰霾的黑眸裡此刻卻是那麼的落寞和哀傷,他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傷她到了什麼程度,她怎麼還那麼傻的留在他的身邊,沒有怨恨,這個笨女人,怎麼就那麼的善良,鮮明的對比之下,韓雋風更加的唾棄起自己,山口藍堂說的不錯,他真的配不上她。
公寓門口,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韓柔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跑過來的安夜,陽光之下,那張總是清冷的面容此刻卻顯得格外的美麗而純淨,原來雋風的眼光真的很好,即使他的腿殘廢了,可是安夜還是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
「安小姐,你不用特意跑過來,我只是不放心過來看看。」看著明顯瘦了的安夜,韓柔溫和的開口,慈祥的臉上滿是關切,「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體,不要太累了,雋風那個孩子會心疼的。」
「再過一些天我就會回美國了。」平靜的看著韓柔,安夜淡漠的嗓音裡聽起來異常的無情,她已經留在洛亞市太久了,時間太長對韓雋風而言並不安全,雖然東方組織所有一線特工的身份都是國家一級機密,可是山口藍堂卻知道了她的身份,如果她的一切一旦曝光,那麼不但自己不安全,甚至會連累到大哥二哥,連累到韓雋風。
「韓阿姨,你現在看清楚了吧,她根本是因為雋風的腿,現在就想要離開了,安夜,你果真是現實啊!」龍敏君打開車門,譏諷的看著安夜,雖然口中振振有詞,其實自己也不能接受韓雋風已經殘廢的事實。
那樣一個偉岸狂傲的男人,突然成了一個廢人,讓龍敏君幾乎想要落荒而逃,可是這麼多年的感情在,所以她只是還沒有準備好去見雋風,而不是像安夜這樣無恥的想要離開。
「你要走,那雋風他?」錯愕著,韓柔擔心的看向安夜,她還記得剛剛在庭院裡,她和雋風在一起時,雋風那樣的表情,如果她走了,韓柔擔憂的凝著眉頭,一手突然快速的握住安夜的手,語調裡滿是對韓雋風的擔心和不安,「安小姐,之前是我不對,可是這個時候雋風他真的需要你。」
「我很抱歉。」感覺到韓柔的不安和擔心,安夜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媽咪也是如此的在乎自己,保護自己,可是此刻,她卻傷了一個母親的心。
抽回自己的手,安夜轉身的向著公寓的方向走了過去,汽車裡,龍敏君嫉恨的看了一眼轉身離開的安夜,果真是一個厲害的女人,知道雋風的腿殘廢了,就想要離開了,「阿姨,我送你回去,放心,即使安夜走了,我也會照顧雋風的。」
「可是雋風他只在乎安夜。」渾然不知道這一句話對龍敏君的打擊,韓柔還沉浸在安夜的離開裡,其實她知道這不能怪安夜,畢竟八年前是韓家在教堂裡悔婚,安夜會怨恨也是應該的,可是她和雋風明明相愛,難道就因為雋風的腿所以要離開了。
開著汽車,瞄了一眼副駕駛位上的韓柔,那一句雋風只在乎安夜,讓龍敏君臉色猙獰的凶狠起來,那她又算什麼,這麼多年,是自己一直陪伴在雋風身邊,知道她的腿殘廢了,她也沒有嫌棄,可是到頭來就換來這麼一句話。
走回公寓,遠遠的看見韓雋風身前的白色身影,安夜一驚,山口藍堂?他怎麼會在這裡?快步的走了過來,而看到安夜,山口藍堂忽然一掃剛剛和韓雋風對峙時的冷嘲熱諷,快速的迎了過去。
「又見面了。」笑容明亮而璀璨,那清朗而歡快的語調讓人無法將他和山口組的少主聯繫在一起,山口藍堂回頭投給韓雋風一個挑釁的眼神,他可以走著去迎接她的到來,而他韓雋風只能當一個殘廢坐在輪椅上。
「你怎麼會在這裡?」對於這樣一個一看見自己就像寵物看到主人般喜悅表情的山口藍堂,安夜都快不知道如何應對他,明明就是山口組的少主,一夕之間就奪得了山口武籐在山口組的所有勢力,甚至大開殺戒,絞殺了所有山口武籐的舊部,血腥而殘忍的手段讓整個日本黑道都撼動了。
可是此刻,安夜看著一身雪白的山口藍堂,天氣有些的冷,他雪白的襯衫外套了一件薄薄的毛衣,同樣也是白色,然後一身白色的卡齊米長褲,白色的雙排扣立領風衣,脖子上圍著一條同樣色系的白色圍巾,披肩的黑髮就這麼散落在肩膀上,笑容璀璨,甚至還露出了臉頰上的酒窩,俊秀的臉上半點山口組少主的殺意和血腥都沒有,如同螢幕上那些正青春的明顯。
「小夜,我買了樓上的公寓,所以我們現在是鄰居了。」偏頭對著安夜笑著,山口藍堂伸過手,略帶稚氣的臉龐一雙黑眸鎖住安夜的臉,看著她並沒有伸手回握的趨勢,一剎那,不由的晦暗下了眼睛,濃長的睫毛撲朔著,如同被丟棄的小寵物,失落落的垮下了笑容。
「歡迎。」安夜伸過手握住山口藍堂的手,意料之中,剛剛還黯淡的笑容刷的一下再次的明亮如火,亮晶晶著一雙黑眸裡滿是激動和喜悅,那溫暖的手緊緊的握住了安夜的手,似乎這樣的碰觸對他而言已經是一輩子最大的幸福。
「那我今天晚上可以到你這裡來吃晚飯嗎?黑木管家回日本去了。」山口藍堂慘兮兮的開口,瞅著安夜,如同她拒絕的話,他一定會非常非常的傷心。
他根本就有潔癖,如果不在自己這裡吃,安夜敢保證他就算餓死,也絕對不會離開公寓區外面吃東西,無奈的對上山口藍堂那哀求的可憐眼神,安夜認命的點了點頭,這真的是山口組的少主嗎?
「太好了,那我們去超市買菜。」喜悅著,山口藍堂悄悄的瞄了一眼安夜,隨即又刷的一下垂下眼瞼,那姿態,那風情,安夜突然有著自己在蹂躪未成年少年的感覺。
中午的菜因為大哥和二哥來所有都吃完了,安夜轉身看向一旁的韓雋風,對上他依舊峻冷而不悅的臉龐時,不由疑惑的看了一眼身側的山口藍,他不會吃醋吧?
「那我去開車過來。」對著安夜開口,山口藍堂丟給韓雋風一個挑釁的眼神,卻也不等安夜回答,快速的向著車庫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喜歡你。」酸溜溜著,韓雋風不滿的看著離開的山口藍堂,變臉還真是快,在自己面前,在其他外面面前,山口藍堂可不是那樣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可是到了小夜面前就會裝可憐裝單純。
「他還是個孩子。」無奈的搖頭,看著吃悶醋的韓雋風,安夜走了過來,推上他的輪椅,低聲的開口,「他終究是山口組的少主,即使有龍峻在,終究少一個敵人要好,我不想你再有任何意外。」
安夜何嘗不明白山口藍堂的性子,典型的雙面性格,在島上時,看著韓雋風被山口武籐折磨,那時安夜清楚的明白他臉上的猙獰和暴戾,和剛剛的山口藍堂完全是兩個人一般,所以安夜明白要拒絕山口藍堂,卻也不能用極端的手法,否則受傷的只能是韓雋風。
「那個臭小鬼。」不滿的哼了一聲,韓雋風看著一輛豪華的白色跑車出現在了面前,果真有潔癖,連汽車都是白色的。
「我來抱韓大哥上車。」打開後座的車門,山口藍堂一副可愛無害的模樣,對著安夜一笑,隨即準備要抱起腿殘廢的韓雋風上車。
「不用。」大哥?韓雋風峻冷的臉龐抽搐一下,對上山口藍堂的眼,剎那,刀光劍影在四雙對峙的黑眸裡激烈的撞擊起來,這個臭小鬼。
一手撐住後座的座位,一手撐住前座的靠背,韓雋風用力的撐起自己的身體,困難的將自己挪進汽車裡,然後一點一點的調整著位置,最簡單的一個上車動作,卻足足用了許久的時間,這才徹底的坐上了後座。
看著將輪椅折疊好送到後備箱的安夜,山口藍堂迅速的變了臉色,陰狠著雙眼看著後座上的韓雋風,冷冷的眼睛裡沒有了剛剛面對安夜的純淨,反而多了一份的殺機和猙獰,「你真的要這樣拖累小夜嗎?」
「你難道不知道她甘之如飴嗎?」薄唇勾著冷酷的笑容,韓雋風慵懶的刺了回去,他知道小夜的打算,她不想山口藍堂與自己為敵,可是她卻不懂男人,尤其是山口藍堂這樣的男人,他絕對不會就這樣罷休的。
「韓雋風……」剛警告的要開口,可是看到安夜已經走了過來,山口藍堂迅速的收斂了戾色,轉身,又是一張明亮笑容的年輕臉龐,快速的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小夜,上車。」
「我坐後座就可以了。」拒絕了山口藍堂,安夜轉身跨進了後座關上了車門,而剛坐下來,韓雋風卻已經快速的握住了她冰涼的手,用他的溫暖的大手給她取暖著。
「以前開車的時候,只能騰出一隻手,現在可方便了。」低沉的嗓音裡帶著打趣的笑意,多了山口藍堂這個免費的司機,他在後座正好可以有時間給小夜取暖,而毫不意外的,韓雋風清楚的感覺到山口藍堂那明朗的笑容立刻破碎然後扭曲。
「別鬧。」她不想刺激山口藍堂,或許是因為他還是個才二十歲不到的孩子,或許是因為從沒有對自己做出出格的事情,所以安夜更希望山口藍堂可以放開胸懷,即使不能和韓雋風成為朋友,但也絕對不會傷害他,否則就算自己真的殺了山口藍堂,山口組也絕對不會罷休,到時候連累的還是韓雋風。
溫暖的掌心包裹住安夜的小手細細的搓揉著,韓雋風峻朗的臉龐上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其實他何嘗不明白山口藍堂的凶殘,可是和小夜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山口藍堂而放棄這短暫的相聚。
對上韓雋風那不捨的黑眸,安夜忽然明白過來,心頭一痛,卻也放棄了抽手的動作,略帶冰涼的手主動的握住了韓雋風的大手,低聲的開口,「腿上的傷口沒事吧?」
「晚上回來你可以幫我親自檢查。」低頭,韓雋風薄唇湊到了安夜的耳邊曖昧的開口,溫熱的氣息帶著說不清楚的纏綿噴吐在了她的耳邊,韓雋風黑眸裡笑容凝聚成詭異之色,卻突然的伸出舌,濕熱的唇卻含住了安夜的小巧的耳垂,看著她那原本清寒的小臉倏地一下爆紅,整個人甚至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悶沉的笑聲再也壓制不住的從胸口溢了出來,這麼多年了,他的小夜還是如此的嬌羞敏感。
「韓雋風。」敏感的耳垂突然被他含住,安夜刷的一下紅了臉頰,氣惱的警告著,小手毫不客氣的直接的掐上了韓雋風的手背。
「小夜,輕一點,會痛。」手背上這兩天可是一直都打著點滴,被針頭都扎的青紫了,被安夜這麼一掐,其實沒有多痛,只是韓雋風卻故意的喊痛著,看著安夜一驚,隨即抱歉的用直接撫著他的手背,薄唇不由的勾起了得意的笑容,小夜雖然聰明,可是有時候會有一點的小迷糊。
駕駛位上,山口藍堂抓著方向盤的手用力的收緊,那原本俊秀的臉龐此刻卻猙獰的露出了凶殘的厲色,韓雋風,只要活著一天,小夜的眼裡,心裡永遠都會是他,可是如果殺了韓雋風,山口藍堂更記得當爆炸消息傳來時,安夜那樣驚恐而慌亂的臉色。
一個東方優秀的人員,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也絕對不會那樣的惶恐不安,她太愛韓雋風了,所以那個時候才會失去了往日的平靜,所以山口藍堂清楚的明白韓雋風不能死,他死了,小夜的心也會死的。
所以他一定會用盡辦法將韓雋風從小夜神百年趕走,不惜一切手段,那樣傷害了小夜的男人不配擁有她,只有自己才會全心全意的愛著她,為了她,即使是情敵,他都不會殺害。
汽車拐進了商場入口的地下停車場,同樣拒絕了山口藍堂的攙扶,韓雋風用力的抓住車門,一手扶住輪椅的把手,若是一般人絕對無法完成這樣的動作,可是當年在黑暗帝國接受的訓練,韓雋風卻完全可以在術後就依靠自己來完成一切的動作,而不被當成一個殘廢。
將全身的力量用在了手臂上,韓雋風剛撐起身體,突然,暗中一道氣旋猛的席捲過來,抓著車門的大手突然一痛,手一滑之下,剛撐起身體的韓雋風啪的一聲從車上摔了下來。
安夜一驚,還不曾要來攙扶摔倒的韓雋風,突然從停車場上,幾輛usv汽車的車門快速的打開,一群記者蜂擁的跑了過來,快速的將鏡頭對準了地上摔倒的韓雋風,噪雜的詢問聲立刻鋪天蓋地的響了起來。
「韓總裁,你的腿真的殘廢了嗎?」
「韓總裁,意外是如何發生的?你還會回風揚集團嗎?」
「韓總裁,你的腿還有沒有痊癒的機會?如今風揚集團正蒸蒸日上,韓總裁你殘廢了對風揚集團的發展會有影響嗎?」
……
一剎那,摔在地上的韓雋風臉色陰霾下來,這樣的狼狽,這樣的屈辱,不再是當初那個冷傲強勢的商場霸者,可是,緩緩的,韓雋風斂下了眼中的怒色和自卑,他不能這樣被打垮,小夜會難受,她甚至會自責,將一切的錯都攬到自己的身上。
「風。」聲音有些的沙啞著,安夜蹲下身來,快速的伸過手要扶起地上的韓雋風,眼中有著冷厲的光芒,山口藍堂這一次太過分了。
拒絕了安夜伸過的手,韓雋風用力的直去了上半身,緊繃著臉龐,渾然不在乎四周的攝像機,一手再次的抓住了車門,一手抓住輪椅的扶手,用盡力量將殘廢的身體從地上一點一點的撐了起來。
一時之間,原本的嘈雜喧鬧突然消失,所有記者都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他們的眼裡不是一個從雲端跌下來的王者,他依舊是一個強者,即使他此刻很狼狽,即使他殘廢了雙腿,可是那倨傲的深情,冷勢的黑眸裡都有著不容小覷的狂傲和高貴。
終於,韓雋風靠著自己的力量安全的坐回了輪椅上,拍去了身上的灰塵,這才抬眼看向四週四周的記者,正視著那不停閃爍著攝像機,冷傲的深情一如當年一般,「這原本是一場車禍,具體的情況鳳陽集團會召開記者發佈會,至於我,會在半個月之後重新回到風揚集團,這段時間,我只想好好的休息,所以還請各位不要打擾。」
低沉的嗓音醇厚裡帶著一股的威嚴,簡短的說明了請款,可是那一句不要打擾卻帶著冷冷的強勢,相信在風揚集團發佈記者發佈會之前,再有這樣的情況發生的話,只怕那家電台和報社只等著被風揚集團給吞併摧毀。
「走吧,小夜,我們去買菜。」回頭,看著安夜,那原本冷厲黑眸裡的寒色卻悉數褪去,如同一個最溫柔體貼的居家好男人。
「好。」冷冷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山口藍堂,安夜推起輪椅向著電梯口走了過去,雖然欣慰韓雋風此刻的堅強和淡定,可是眼睛卻還是酸澀的痛了起來,他那麼驕傲的一個男人,此刻卻被人這樣的羞辱著。
叮的一聲電梯門關了起來,韓雋風回頭握住了安夜的手將她拉到了自己身側,低沉的開口,語調是異常的沉重,「小夜,你真的很傻你知道嗎?比起當日你受的傷害,我如今這一點算得了什麼?」
她受的傷害是來他,那樣冷血無情的話語,那樣不堪的侮辱,如今想起來,韓雋風突然想狠狠的給自己一拳,難怪那時二少和安墨晨都對他徹底失望。
如果此刻,她的眼中是那樣的嫌惡,如果她在記者面前毫不客氣的嫌棄的他的殘廢,韓雋風不確信自己還不能做的如此驕傲,如此鎮定的面對著那些記者的鏡頭。
「正是因為我知道那樣很痛,所以才不希望你也承受。」安夜靜靜的開口,如今想起來,當初那一幕幕依舊會如同針扎似的在胸口,可是比起他的安全,那些傷害又算得了什麼,她將他的安全看的比什麼都重要,所以她心甘情願的承受著。
其實他何嘗不是這樣,因為擔心自己會為了保護他受傷,所以寧願深深的傷害自己,將自己趕走,卻也要保護她,不想讓她有任何的危險,所以算起來,他們是同一類人,在生死面前,其他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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