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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知道為什麼練歌房裡都喜歡放這樣幽暗而又迷離的燈光,畢竟這裡是走廊,也本不需要還保持包房裡的氣氛才是。
清浣說出了那句話,便咬著嘴唇望那如煙如霧包圍下來的紫色燈光,心裡有淡淡的後悔。
其實她跟清瑾之間不是不瞭解,而是太過瞭解,反而有些話便應該永遠壓在心底不說出來,一旦說出來兩個人都是尷尬。懶
清浣只有主動投降,幸虧之前在房間裡因為跟宿舍的姐妹笑鬧著唱歌,給自己攢了些熱度,便笑著仰頭俏媚地去望清瑾,「好啦,算是你老姐我錯了,還不行嗎?這是你們小兩口的事兒,我這個當姐姐的自然沒資格隨便去說呢。」
清浣說著就心虛地要走開。那邪佞的少年卻疏朗地笑了,背倚在貼著印花壁紙的牆面上,伸出長臂來閒散地扯住清浣,「幹嘛不說?我正喜歡聽你說呢。」
「嗯?說什麼?」清浣心底顫抖湧起,後悔更重。
清瑾笑,垂下眸子來望清浣,「原來,你都知道啊。我以為我做得很好,整個學校的人都被我騙過,卻原來你都知道。」
清浣心裡咯登一聲,急忙垂下頭去,「我,我也只是一說,說不定我是猜錯了呢。rose那樣好看,倒是配你的。」
清瑾幽幽歎氣,「那又怎麼樣?可惜不是……」縱然紫光如霧,少年那瀲灩雙眸依然如清泉一般溢來。蟲
清浣慌了起來,連忙跳開身,摀住清瑾的嘴,「你喝多了!要你來唱歌,又不是喝啤酒大賽,你幹嘛要喝那麼多?」
清瑾醺然地笑,「反正是你的陸公子買單嘛。我方才見著這家的大小老闆輪著來給他問安,估計就算他想要花錢也沒人會收。這樣免費的服務,幹嘛不好好享受?」
清浣只覺心尖激跳,急忙垂下頭去。
在房間裡唱歌的時候,清浣已經感受到了清瑾目光的壓力。子衡在她身邊,因為彼此心裡已經有了未來在一起的默契,所以倒也再不隱瞞,對她格外溫柔和親密,從始至終一直擁著她,手指還不經意地滑過她的頸子,或者溫柔地替她擦掉唇邊的食物渣。這些其實不過都是大學生戀人之間再簡單不過的小細節,一點都不算過分,但是清浣就是感覺到清瑾的目光越來越沉重,幾乎要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就是抗拒不了那種壓力,這才借口說要上衛生間,溜了出來的;誰承想清瑾也跟著溜了出來,而且現在幾乎有要發脾氣的趨勢。
其實清浣知道,清瑾已經壓抑得很努力,表現得很完美。整個房間裡,除了她自己之外,恐怕沒人能看得出來他在不高興。他與丁凝以及所有人都互動得很好,那樣光芒閃耀地握著麥唱歌,那樣積極逗趣地給別人伴唱,挑著眉毛目光狡黠地跟大家玩骰子……所以就算他此時在不動聲色地發脾氣,清浣卻也真的不忍心怪他。
平心而論,如果他們兩個人的位置對調,此時在她面前舉止親熱的如果是清瑾跟rose的話,她可能早就逃跑了……
有些事,就算不明說,兩個人彼此又豈能還不知道?
在各自的心裡,早已經沒有辦法再拿彼此當姐弟看待。卻仍要小心翼翼不讓自己的心情流瀉,因為都明白,說出來,恐怕更傷害。
清浣努力平靜著說,「清瑾,你這樣說子衡是不公平的。他根本沒想要表現自己的身份,那些大小老闆的到來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今天這樣做其實也都是為了你我。其實你才是主客,大家到來也都是給你做陪襯的。」
清瑾靜默,清浣不敢抬頭看清瑾的眼睛。
她不是故意要為子衡辯護,她只是真的瞭解子衡,她只是就事論事。
良久,清瑾方困難地吐出一句,「他們說,等子衡畢業了就會跟你結婚,你就會給他生孩子,是嗎?」
子衡已經大四了,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畢業。未來的事情陸家也已經安排好。一切全都看清浣,如果清浣想要繼續讀書那就再等一年;如果清浣同意出國的話,那麼現在就可以先跟子衡結婚,然後一併出國去繼續學業。
清浣難過地垂下眼簾來。時光有時候真的無情,它會將她不斷推到困難選擇的十字路口。有些事其實是她真的想要逃避的,可是卻已經都到了眼前,避無可避。
清浣嚥了下口水,困難地回答,「是,現在的確是有這個想法。子衡和他的家人也正在等我的回答。」
清瑾的嗓音微微顫抖下來,「你真的,已經答應了嗎?」
「清浣,怎麼去了那麼久?有哪裡不舒服嗎?」子衡的聲音驀然插來,清浣驚得渾身冷汗。
子衡來了多久?子衡都聽見了什麼?
清瑾也瞇起眸子來望子衡。紫色光霧裡,子衡依舊清朗得彷彿一塊瑩潤美玉,絲毫不見酒氣的迷濛。
「啊,我,我站在走廊裡清靜會兒,房子裡有點吵。」清浣勉力笑開。
子衡走過來,極其然地擁住清浣,落唇在她發頂輕輕一吻,「小傻瓜,就知道你並不喜歡這樣的場合。或者,我們換個地方再去玩?」
清浣微微臉紅,「沒事啦。大家都玩兒得挺high的。」
子衡伸出手指撥開清浣額頭的髮絲,「看,都是汗,小心感冒。」
清浣赧然,「糟糕,忘了帶紙巾出來,我進去拿,擦擦就好了。」
還沒等清浣說完,子衡的唇已經落下來,他雙手溫柔捧住清浣的面頰,一顆顆吮乾了清浣的汗珠。
清浣幾乎被定住,心裡翻江倒海。恰好丁凝也打開房間的門叫她,「清浣,快來。到了我們點的歌了,我要跟你合唱!」
清浣當然不放心單獨留下清瑾和子衡在走廊裡,卻又拗不過丁凝,只好回身囑咐,「你們兩個也快點進來啊,屋裡人少都沒意思了!」
清浣跟著丁凝唱了幾句,子衡跟清瑾倒也一起進了房間來,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平靜,清浣這才放心地舒了口氣。
其實或許也只是她太過多心。這麼久以來她一直小心翼翼,就連清瑾竟然也能做到一起幫她保守秘密,誰都沒有太過表現出來,或許子衡便也不會發現什麼才是。
一場瘋玩兒,回到學校的時候夜已經很深,幾個人也都帶了酒意,幾個人一起在大馬路上拉著橫排高聲唱《真心英雄》。
回了宿舍,那三個姐妹都提著暖瓶去水房洗漱了,清浣卻不知怎地,下意識撩起窗簾向窗外望了一眼——便是定住。窗外的梧桐樹下,清瑾頎長的身影落寞地站在那裡,仰首望著她的窗。
清浣心底狠狠一疼,忍不住便下樓去,拍著他的手臂埋怨,「趕緊回宿舍去吧。都快要鎖樓門了,晚了你又得被老大爺罵。」
清瑾深深地吸氣,眼睛裡有碎鑽一般的光芒在幽幽地閃耀,「清浣,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訴你。」
「怎麼了?」清浣抬頭去望他。他的髮絲那樣柔軟,遮住他的眼睛,「說呀。」
清瑾微笑,從褲袋裡掏出來一張紙遞給清浣。
清浣垂首一看,便是怔住。卻還是努力笑開,「哇,好棒哦~~~~清瑾,你是怎麼做到的?」
清瑾笑,卻是看不見快樂,「我給m品牌在國內的發佈會走過台,跟他們的大中華區總裁有過幾次交談,他看了我的設計圖樣。我自己都不知道,他回國之後拿了我的圖樣去參加一個國際的比賽,竟然很幸運獲了獎。所以他就跟我聯繫,希望能夠資助我去國外專業學習服裝設計,然後畢業後讓我進入他們集團。」
那張紙正是那所著名的服裝設計學院的入學通知。
清浣垂下眸子,「你,是怎麼決定的?」
清瑾伸過手指來,輕輕撩開清浣的額頭,按捺不住地吻下來,幾乎就在子衡曾經吻過的位置上,「四年之後,我會回來。」
清浣的心狠狠地一疼。
清瑾站在星光之下恬靜地微笑,「四年,等我回來,應該已經當舅舅了吧?」
每到七月,校園裡就會籠罩起一層感傷的情緒。大四畢業即將走上社會的學生們都會格外留戀校園最後的生活,整個校園裡便會輕輕涼涼地放起一些歌曲,有小虎隊的《驪歌》,或者就是趙傳的《你我的約定》,串串音符便將那種無法釋懷的不捨深深地刻進了每個學子的心。
而清瑾,也要走了。四年的遠離,遠在異國他鄉。
走在校園裡,聽著趙傳那滄桑又深情的嗓音,清浣忍不住潸然淚下:
「那年你決定朝北而去
而我卻必須往南遠行
你度過那條潺潺小河
而我卻翻越這座高山
經過多少年
一切都已無法找回
你我卻都背著各自的疲憊
是否該丟掉心中的累贅
擦乾這些年的眼淚
別忘了當年你我的約定
希望能總有一天再次相聚
共同分享彼此過去的經歷
再從頭展現當年的豪氣」
清浣擦著眼淚走回宿舍。路過的鄰居寢室的同學還在打趣,「嘿,清浣你也難過了呀?陸學長就算畢業離校了,可是卻不會離開北京啊。別落淚了……」
所有人都以為她的眼淚是為子衡的離校。清浣倒也不解釋,只是感激地微笑。
剛進寢室的門,掛在門口牆壁上的電話就響起,是清瑾。
nbsp;清浣好不容易壓住了的淚就更藏不住了,在電話裡哽咽起來。清瑾便驚了,「清浣你怎麼了?」卻也不用再多解釋,因為整個校園的大喇叭裡都在迴盪著趙傳的嗓音,蒼涼的旋律一遍又一遍地迴旋,全都傳進了話筒裡去。
清瑾也沉默下來,忽地揚聲,「清浣,我要見你,不許拒絕!」
清浣知道自己是瘋了,清瑾拉著她的手臂奔跑著,她只能看見視野裡流瀉而過的如水的車流,全然不知前路為何,更不清楚這一切將會通向何樣的未來。
直到清瑾開了門便將她壓在牆壁上,她這才朦朦朧朧回過神來。這是一間賓館……
清浣的淚便撲簌簌跌落下來,她知道自己又再度被推到了一個痛苦選擇的十字路口。翌日便將遠走四年的清瑾,還有這一層已經越發危如累卵的姐弟關係……她在害怕,她明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卻不敢選擇。
清瑾瘋了一般吮吻著清浣,痛楚地嘶吼,「是我在強迫你,沒關係,都是我的錯。別怕,就算天譴,也讓我來背!清浣,閉上眼睛,如果難過就當這是一場噩夢……是我在,強.暴你……」
清浣終於忍不住,大聲地哭了出來。她知道不是的,她知道自己身子裡的反應!她跟子衡已經有過身子的親密,所以她明白清瑾帶給她的有多麼不同!
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團火,灼燒了乾柴,辟辟啪啪地脆響起來;她覺得自己像是即將破殼而出的蛋,那一層蛋殼已然無法再控制什麼!
清瑾的手指堅決地滑下,直接落上她最神秘的地方,帶著一絲顫抖卻毫不猶豫地深入……他在壓抑地嘶吼,有痛苦也有歡愉,「清浣,對不起,就算你會恨我,就算我在你心裡會變成強.暴犯,這一次我也絕不會放過你……請你,有這個自覺!」
天,就讓他在今天死掉吧,他也心甘情願!他終於再也按捺不住,當他聽見她在電話裡壓抑地哽咽,當他明白她心中的不捨,當他藉著電話聽見趙傳那蒼涼而又深情的嗓音……他便知道,今天已經注定,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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