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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魚刺卡住,真的是應了那個詞「如鯁在喉」,更兼之清瑾的唇灼熱乾燥地落下來,吞入她所有的抗拒,像火一樣灼燒起來。
清浣被嚇住,伸手想要抗拒,卻全都被清瑾輕易背到身後去,手指只能扶著同樣乾燥的樹皮,感覺自己一點點彷彿被清瑾吸乾。懶
那俊美得耀眼的男子,這樣驟然的掠奪,讓清浣一絲退路都沒有,只能仰高了眼睛看從綠葉間篩下來的金色陽光,一跳一跳,在他長長的髮絲上閃耀,那本來看起來純黑的髮絲在此時變成華美的琥珀色,奪人眼目。
「清浣,你沒事吧?」丁凝的嗓音從林外追進來,清瑾不甘地悶哼了聲,輕輕放開清浣。少年的眸子閃爍得像是燃燒著的寶石,燙得清浣的眼睛好疼。
清浣急忙別開眼去,望著跑進來的丁凝,「二姐,我在這兒。」
清浣說出了話,自己也是一怔。丁凝跑過來就笑,「哎喲,清瑾真厲害,還會治這個吶。我還擔心,竟然都已經好了!」
清浣臉紅,抬頭去望清瑾。清瑾眨眼一笑,從唇間將那枚魚刺輕輕捏下來。
清浣連忙解釋,「二姐,清瑾他幫著我拍後背,讓我蹲下來乾嘔,這樣那根魚刺就出來了。」千萬不能讓丁凝也注意到那魚刺是從清瑾的唇裡出來,否則就糟糕了。
丁凝大笑,「清瑾你剛才可引發了食堂裡的大地震啊。抱起來你姐就跑,你可真有力氣!」蟲
丁凝笑著轉向清浣,眼睛裡似乎有一蕩一蕩的光,讓清浣智能看見那蕩漾的光卻看不清丁凝的眼神,「可是,清瑾也真有趣。明明只是嗓子眼兒裡卡了魚刺,他卻像你的腿都走不了路了似的抱起你跑……那些小女生都尖叫起來了。」
清浣的心「咯登」一沉。
喬熙氣急敗壞地殺到美術學院來找清浣,清浣才知道這件事情竟然已經傳揚得那麼廣了,而且越傳越是大亂。
「清浣,你跟你弟弟到底怎麼回事?你,你可不能讓子衡背著這麼個大帽子啊!」喬熙恨得就差沒指著清浣的鼻子開罵了。
一年多的相處下來,喬熙已經跟清浣真的成了朋友。清浣知道喬熙是刀子嘴豆腐心,什麼事情心裡都藏不住,非要表現出來才行。
清浣便也沒怪喬熙,只能皺眉,「告訴我,傳到你們經管學院那邊的流言版本又變成了什麼模樣?」
喬熙咚地一墩茶杯,「這也都怪你弟弟,他實在是個太招風的男生。簡直整個學校裡的女生都被他迷暈了,所以關於他的話題自然滿天飛。偏偏你弟弟呢,從入學到現在身邊一個女生都沒有!你說,咱們學校好幾萬人,女生也上萬了吧,就算他再出色、眼光再高,也不至於一個女生都看不上眼吧?」
清浣心底輕輕一跳,「所以呢?」
喬熙的目光冷冽下來,「所以便有人猜疑,那些女生恨不得削尖了腦袋去調查,還挖到了你弟弟高考報志願的事兒。他們都說你弟弟本來手裡捏著數學競賽的全國名次,本來可以被保送到清華、北大、科大的數學系去,可是他自己撕毀了保送名額,非要自己考咱們這個美術學院來,為的就是你這個姐姐。」
喬熙似乎自己也有點猶豫起來,盯著清浣的眼睛,聲音漸漸落下去,「他高中的時候也是風靡校園,卻也是身邊一個女生都沒有。他們都說,其實他是在,是在……」
清浣顫抖起來,手指幾乎握不住一杯綠茶。
這個世間的事情,沒有所謂絕對的秘密。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小心翼翼,卻不知還是有蛛絲馬跡落在了旁人眼裡。這些事情,如果不是今天喬熙這樣直白地對她說起,可能她自己都從來沒有注意過。
是啊,這麼多年來,環繞在清瑾身邊的女生還少了嗎?可是何時曾經見過清瑾跟任何一個女生好過?從前倒還能認為是因為母親管得嚴,清瑾不敢跟女生有什麼;可是後來呢,父母離婚之後,清瑾隨著父親去了s城,他在那邊幾乎是處於一種無人管的放羊狀態,如果他想要談戀愛,早就可以了,卻又怎麼什麼都沒發生過?
原來早已,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那少年苦心孤詣維繫著的一切,此時方借由別人的口,揭露開來。
看見清浣黯然垂下頭去,喬熙已經咬在唇間的那個答案是死活也不忍心說出來了。
其實就算喬熙她跟清浣已經做了一年多的朋友,可是喬熙卻也從來就沒發現清浣跟清瑾之間有什麼。可是流言已經氾濫開,女生們的創造力總是那樣可怕,更加之這些蛛絲馬跡捋起來卻也似乎真的是無可分辨的。
喬熙自己也真的想知道,難道清浣竟然跟她的弟弟之間有著什麼?
那麼,子衡呢?
喬熙不過是一個開端,緊接著經管學院那邊就傳來消息,向來斯文有禮的陸子衡竟然在球場上,因為有男生出口不遜的故意挑釁而大打出手!
清浣聽見這消息就慌了,打電話給子衡,電話卻已經關機,就連他們宿舍的人也不知道子衡去了哪裡!
清浣憑直覺找到他們的那所房子去。從大雪那晚來過之後,清浣就再也沒來過,再度走進房間,清浣只覺難過。那些嶄新的傢俱縱然沒有因為人的使用而磨損,卻也被點點流過時光做舊。子衡卻寧願是前者的原因,而並非後者吧。被使用者磨損,那磨損的痕跡卻都是溫暖的記憶,而只是被時光做舊,就免不了淒涼與落索。
推開臥室的門,子衡果然在這裡。他自己躺在床.上,身子側臥成蝦子一般的蜷曲,臂彎裡緊緊抱著一床被子,睡得皺著眉。
清浣的心狠狠疼起來。
本是那樣意氣風發的世家公子,卻為了她這樣寂寞。
子衡感知到清浣來,擁住清浣尋找著她的唇,耐心地等著她的回應。此時已經不用語言,只有身.體的語言才能給心最直接的答案。
清浣都知道,也沒有抗拒。自雪山之下的那第一個晚上,再到大風雪的那個晚上,她與他之間不過只有兩次,卻似乎天意決定,總是在風雪敲窗的夜色裡。
子衡進入的時候,清浣還是微微地皺了下眉,依舊不習慣這樣被另一個人的融入。卻也隨即掩住,主動迎合著子衡,用她的生澀努力給他更多的歡愉。
子衡漸漸按捺不住地狂猛起來,卻在兩人極致的擁有裡靜靜落下淚來,「清浣,我不相信任何人的話,我只信你。我甚至接受你不愛我,但是千萬不要是因為那個人。我不是怕輸,我只是擔心那樣的情形下保護不了你。你也該知道,如果真的是因為那個人,你們都將,萬劫不復。」
子衡耐心又堅定地一次次需索,湊在清浣的耳畔緩緩地勸說,「清浣,讓我在裡面,我們,要個孩子吧?」
清浣驚住,「子衡,你在,說什麼呀?」
子衡執著地留在裡面,「我是說,清浣,給我生一個孩子吧。有你的眉眼,有你的嘴唇,有我的身量,有我的姓氏。清浣我每次都覺得我沒有完整地告訴你,我有多愛你。我便想,就連單單給你一個房子也是不夠的。清浣,那便擁有一個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孩子吧,或許這樣,我的表達才是完整的。」
清浣在子衡的身.下緩緩地閉上眼睛。她不由得想起打工的時候常見到的那些一家三口。年輕的父母、可愛的孩子,那樣其樂融融地彼此面對,熱情地向每個朝向他們微笑的路人報以同樣溫暖的微笑……這一直是她想要的幸福了吧?
清浣輕輕點頭,「好。子衡,等我們畢業了,我們便要一個孩子。」
子衡便忙碌起來,帶著清浣正式地回了家,拜見了林家和周家的兩位老太爺,更是再不顧學校裡所謂的影響,每天都到美術學院來,陪清浣吃飯、上自習,甚至還會混進清浣的大課去,陪著清浣一起上課。
子衡本就是華貴而又溫潤的男子,他在清浣身畔又是悉心的呵護,惹得學校裡幾乎所有女生都要眼熱,說她不但有個鑽石一樣耀眼的弟弟,又有個絕世美玉一般清雅溫柔的男朋友,彷彿老天爺將所有最好的都給了她。
清浣也只能在這樣的若贊若怨裡努力笑開。每個人都有朝外和朝裡的兩面,旁人看得見她身邊這兩個完美的男子,卻沒人看得見她破碎的家庭和不敢問未來的病。其實上天從來都是公平,他給了你一樣恩賜,卻也絕對會板起臉孔來奪走你另一樣擁有。這世界上沒有所謂的「得天獨厚」,得失之間全看你自己如何來看待。
更何況,擁有子衡是上天格外的恩賜,而失去清瑾卻又是人倫的必然……
子衡的到來,讓整個學校裡,尤其是美術學院這邊的流言慢慢地消散了。這當然是子衡的功勞,卻也讓清浣沒想到的是,清瑾也為此做出了努力。
幾乎就在子衡出現在清浣身邊,陪著清浣一起吃飯一起上自習的同時,清瑾身邊也出現了一個嬌美的女子。那個女生叫rose,是香港回內地讀書的,有四分之一的歐洲血統,所以面目完美、身段窈窕,被稱為本校大一的新校花。也只有rose這樣的美女彷彿才應該伴在清瑾身邊,兩人在一起彷彿天造地設。兩個人一起走在路上被發現,還一同上了一個雜誌的封面,在學校裡很是風靡一時。
清浣倒也暗自放心。本來還擔心子衡過來陪她,清瑾會感覺到失落,卻原來他已經學會了去找到另一片精彩,此時的情形清浣當然是樂於見到的。她的來日無法預測還有多長,她只希望他能好好的。
倒是宿舍裡的二姐丁凝不知怎麼了,這段時間總是神情落寞,跟清浣說話也有點陰陽怪氣的。清浣倒也沒多想,畢竟都是女孩子,誰都有那麼幾天說不清道不明地煩躁的時候。
直到,丁凝總是在清浣面前有意無意地提起,說那個rose如何如何不檢點,除了跟清瑾好之外,還在別的男生面前巧笑倩兮;或者說起哪本雜誌上寫的,香港人的生活習慣跟內地有多麼多麼不同,說他們看待感情的方式也迥異於內地人,說他們往往都不會將學生時代的感情當真……的時候,清浣想要不明白卻也裝不住了。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原來丁凝也沒能抗拒得了清瑾在美術學院的魅力,顯然是喜歡上清瑾了。
同學三年來,丁凝在清浣的身邊幫助了不少。清浣當然不能坐視不管。
便也只能找了機會拉著
清瑾來參加她們寢室的活動。寢室裡的四個姐妹分別帶了自己的男伴。清浣身邊是子衡,便把清瑾「發配」給了丁凝。
八個人一起去唱歌,唱歌的間隙清瑾尾隨著去衛生間的清浣出來,在紫色幽暗的光線裡望著清浣笑,「想把我推給丁凝,嗯?」
清浣只能赧然地笑,「丁凝喜歡你呢。我也只是給你們創造個機會,如果能喜歡就試著相處看看,如果不喜歡就也當個普通朋友。」
清瑾喝了點啤酒,笑容裡便掩不住了邪魅姿色,「那rose呢?現在全學校的人都知道我跟rose才是一對啊。」
清浣便笑了,忍不住伸手拍了清瑾的肩頭一下,「你少來!別人不知道,你老姐我卻是火眼金睛。你哪兒對rose有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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