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星空極為燦爛,就好像是黑色天鵝絨上面鑲嵌著閃亮的明珠,皎潔的月光灑了下來,為大地披上了一層銀色的薄紗。
陸予正躺在柔軟的草地上,嘴巴裡叼著一根嫩草,透過黑色的樹枝,能看到月亮運行的軌道。
他們正在趕往巴比倫的路途之中,為的是趁著這次機會能把凱羅爾搶走,順便挑撥埃及和巴比倫的關係。襯天黑之前在一個山谷之中紮營。
旁邊傳來的沙沙的聲音,是鞋子踩在嫩草上發出來的。偏過頭,就看到伊茲密披著頭髮走了過來,那銀色的頭髮就好像是月光凝結成的一樣,有著一種晃眼的流光。
伊茲密俯□子將人摟緊自己的懷裡,用寬大的披風將陸予遮蓋起來,親暱的蹭了蹭他的耳朵:「已經很多天沒有收到路卡傳遞出來的消息,看起來尼羅河女兒應該是被拉格修王軟禁起來。」
聽到伊茲密這麼說,陸予就靠在他的懷裡聽他說尼羅河女兒的事情,想到那個完全可以說是一根筋的女孩,忍不住挑了挑眉頭,拉格修王果然輕而易舉的就將那個尼羅河女兒抓住了。
至於為什麼他們都猜測拉格修王沒有殺掉凱羅爾,不止是因為神的女兒這個名頭,還有她所顯示的「神跡」,以及預言未來的能力。
陸予實在是搞不懂了,凱羅爾那些淨化水源什麼的也就算了,為什麼連預言未來這樣的事情都會傳的沸沸揚揚,在她身上簡直沒有任何秘密可言,她身邊的人簡直是失職。
如果是在他是永琪的時候,在他身邊伺候的人如果這樣嘴碎,那麼後宮那枯井已經填滿了骨灰罈子。
「看起來,愛西絲也是被拉格修王蒙蔽了吧。」陸予縮了縮身子,將身上的披風裹緊了些,看了眼伊茲密,神色淡淡的分析:「要是曼菲士知道他的姐姐嫁給拉格修是為了取他心愛王妃的性命,那這兩個人絕對會翻臉,到時候就不知道愛西絲女王會不會狠下心來和埃及開戰了。」
伊茲密低下頭,就看到懷裡的人拿黑色的眸子,比天上的星星還要閃亮,忍不住伸出了手,摸了摸陸予的臉頰,帶著極為珍惜的輕輕撫摸。這個時刻,他不想談論什麼尼羅河女兒。
他只想親吻他的男孩,嗓音低低的說:「陸予,我喜歡你,你就這麼從天而降,來到我的身邊,請你和我在一起,永遠在我身邊。」
那清朗的嗓子說著柔軟的情話,在萬籟俱寂的夜晚格外的清晰,陸予什麼聲音都聽不到,只感覺到臉頰上那寬厚的手掌帶著一層薄繭傳來了身體的溫度。
胸口貼著胸口,竟然能感覺到砰砰砰的心跳聲,他忍不住羞澀起來,還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要是以前他一定會覺得太肉麻,可是現在,他竟然原來情話可以這樣的悅耳動聽,讓他的整顆心都酥酥軟軟的要融化了一樣。
「伊茲密,我也喜歡你,我的到來從來都只是為了你。」陸予的眉眼彎彎,那雙清澈的眸子裡染上了一層水霧,整個人貼在伊茲密的胸口,黑色的頭髮那白玉一樣的耳朵尖尖也紅了。
兩個人肉麻兮兮的說了一晚上的情話,最後在柔軟的草叢中相擁而眠,露水打濕了他們的衣服,卻絲毫不能澆熄兩人之間那燃燒著的愛情火焰。
直到天空開始透亮,東方已經染上一層橘黃色的顏色,紅色的太陽跳出了山崖,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過了半個月之後,風塵僕僕的伊茲密一行人已經抵達了巴比倫,同樣偽裝成商人,混進了都城之中,陸予第一次見到了那傳說中的通天塔。
在現代看到那高樓大廈已經不稀奇,但是在古代見到幾乎高達百米的通天塔,完完全全用石頭堆砌起來,就矗立在那裡,彷彿真的能通天一樣,確實很震撼。
伊茲密領著陸予穿過街道,來到了一處看著很不錯的房子面前,進了屋子之後,陸予發現裡面堆著琳琅滿目的商品,看起來,這個探子的偽裝非常不錯,完全就像是一個成功的商人。
那身材顯得胖乎乎的探子這個時候跪在伊茲密面前,只說尼羅河女兒進入了巴別塔之後就沒有在出來,據說有傳信給駐守在城外的埃及士兵,她因為喜歡巴比倫的風景,想要多待幾天。
「看起來尼羅河女兒確實就在通天塔裡了。」陸予嘴角一勾,帶著一個從容的笑意,伸手抓了一串葡萄嘗了一個,感覺味道還不錯,順便摘了一個塞進伊茲密的嘴巴裡。
「既然如此,那麼把這個消息傳到埃及去,就說愛西絲女王對尼羅河女兒心懷怨恨,囚禁了尼羅河女兒。」伊茲密嘴角一勾,他不著急,他的耐心可比那暴躁的法老好多了。
「伊茲密,莫非你想看看尼羅河女兒想要怎麼逃出通天塔嗎?」陸予很好奇,他這幅悠閒自在的樣子,可全然沒有一點兒替那神的女兒擔心。
好吧,他承認,看著伊茲密沒把尼羅河女兒放在心上,他心裡頭挺爽的。
「在水淹亞述之後,這個尼羅河女兒又會做出什麼樣驚天動地的舉動呢,說實話,我真很想知道。」伊茲密把人抱在自己的懷裡,下巴蹭著他的頭頂,嘴角帶著一絲冷笑。
尼羅河女兒的名聲傳得越遠越好,到時候對他才更有利,特別是征服埃及的時候。
果然不出伊茲密所料,凱羅爾拜託商人哈山運來了石油,當石油點燃之後,火花順著通天塔中的香油熊熊的燃燒起來,將整個通天塔變成了一座巨大的火塔。
「通天塔燒起來了!」
「啊啊,一定是觸怒了月神!」
在洶湧的火勢之下,通天塔的樑柱掉落下來,這場大火將巴比倫的整個都城都照亮了,滾滾的濃煙直衝天際,將整個都城染成的紅色!即使離得很遠都能感受到大火的熱力。
碎石開始掉落,通天塔搖搖欲墜,驚人的火勢沿著蘆葦蔓延到了森林和都城之中,被燒死的人不計其數。
「真是恐怖的火勢!」陸予喃喃自語,在這個沒有消防工具的時代,遇到這樣的大火,只能等到火勢熄滅。
「天真善良,哼。」伊茲密瞇了瞇眼睛,真正天真善良的女孩子,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他欣賞那些梟雄,但是像尼羅河女兒這種披著一層神的女兒的外衣,而帶來的全是災難,真讓他覺得有些噁心。
「幼發拉底河裡,通天塔被燒燬,尼羅河女兒只有從水路才能逃脫。」陸予輕笑一聲,拉格修王這一次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隨著一聲轟然巨響,幾乎被火燒成紅色的通天塔墜落了下來。
凱羅爾在河中的小船上看到巴別塔的倒塌,悔恨不已,她沒有想到會破壞巴別塔,她只是想要拯救埃及的士兵。
埃及士兵藉著蘆葦叢的掩飾,分批次的引開了來追擊的巴比倫士兵,凱羅爾被烏納斯和路卡簇擁著,將金燦燦的頭髮掩蓋起來,坐在小船上,躲避著巴比倫士兵的搜尋。
路卡看到了一隻鴿子在上空盤旋了一會兒,就落入了蘆葦叢中,心中一喜,不由自主的將目光落在不遠處擺動的蘆葦叢,王子到了,他一定要將尼羅河女兒送到王子身邊去。
划著小船,他們離伊茲密和陸予埋伏的地方越來越近。
凱羅爾還在因為火燒通天塔的事情而懊悔,絲毫沒發現他們的小船被人盯上了。
就在一瞬間,陸予就輕盈的躍上了小船,抬起手狠狠一擊,砍在烏納斯的後頸上,一直在警戒的烏納斯的身體就軟軟的倒了下去。而凱羅爾瞪大了雙眼,正要尖叫的時候,被伊茲密用手帕摀住了口鼻,暈了過去。
迅速的用繩子把凱羅爾捆起來,這一次伊茲密可沒有那麼憐香惜玉,還朝她的嘴巴裡塞了一塊手帕。
「路卡,等到烏納斯醒了,你就跟他說凱羅爾為了救你們,被巴比倫的人給抓了回去。」伊茲密將凱羅爾拽上了小船,冷冷的吩咐路卡。
路卡瞪大了雙眼,這個謝吉怎麼會跟王子在一塊兒呢?雖然狐疑,但是伊茲密王子在他心中就是神一樣的存在,立刻點點頭,目送著他們划著小船離開。
為了取信烏納斯,路卡抽出了匕首,避過要害往身上劃了一道鮮血淋淋的傷口。
順利的避開了巴比倫的士兵,伊茲密他們快馬加鞭的朝著比泰多趕去,一直到進入了比泰多的邊境,才鬆了一口氣,尋找到了一處有溪水的樹林紮營。
凱羅爾從昏迷中甦醒,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綁了起來,瞪大了雙眼看著帳篷中的伊茲密王子和陸予。
湛藍色的瞳孔瞬間縮了一下,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眼淚不由自主的掉落了下來。
陸予走到她面前蹲下,伸出細白的手指取出了凱羅爾口中塞著的手帕,她臉上帶著悲痛:「謝吉,你背叛我!為什麼?」
聽到她這麼一說,陸予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起來,他可沒有凱羅爾那麼狼狽,而是穿著極為柔軟的細亞麻長袍,拖曳在地上,手腕上還帶著黃金手鐲,碰撞的時候發出清脆的響聲,整個人極為明艷動人,笑起來的時候更是叫人覺得心的醉了。
「尼羅河女兒,我從未向你效忠,又何來的背叛呢?」歪了歪頭,陸予的話才說完就被伊茲密抱了起來。
兩個人坐在的鋪著柔軟毯子的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坐在地上的凱羅爾。
「伊茲密王子,我已經成為了曼菲士的王妃,不可能喜歡上你!請你放了我!我不是什麼尼羅河女兒,我是美國人,來自二十世紀!」凱羅爾掙扎著,絕望的朝伊茲密大喊起來,她真的不是什麼神的女兒呀。
陸予聽到她這麼義正詞嚴的話語,嘴角抽搐了一下,二十世紀的話,那就是1901年到2000年,好吧,這個女孩比自己還早一個世紀。
他要不要得瑟的說出他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順便冷艷高貴的鄙視她一下呢。
而伊茲密聽的只想笑,挑剔的眼神落在凱羅爾的身上,皮膚不夠緊致,沒有陸予那麼嬌嫩,仔細的看,還能發現她的臉頰上有幾粒淺淺的雀斑,相貌不過普通而已,若說是神的女兒,簡直乏味的可笑,連陸予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在男孩面前,連伺候男孩都不配!
到底這個女孩子從哪裡來的自信,認為他會對她一往情深,非她不娶呢?
「凱羅爾,我只問你,米達文是怎麼死的?」伊茲密嘴角的笑已經消失了,看著凱羅爾的眼神中帶著冷漠的寒光,那聲音簡直就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
凱羅爾被嚇到了,在上一次埃及和比泰多戰爭之後,伊茲密王子望著她的眼中都是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柔情,而現在這個眼神,簡直就好像是看一個死人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和感情。
「我,我不知道……我說過的,我不知道!」凱羅爾驚恐起來,已經過去的很長的時間,米達文的死在她心中原本已經模糊不清,而伊茲密的話猶如炸雷一樣,把凱羅爾給嚇壞了。
愛西絲燒死米達文的時候,她確實就在神廟之中,而且她甚至還想要去救米達文,卻被塔莎給拉住了。
後來,尼羅河水開始氾濫,她很驚奇,跟隨著愛西絲到了神殿之外看到那洶湧的尼羅河水漲了起來,接著她就墜入了尼羅河之中。
凱羅爾實在受不了伊茲密王子那猶如尖刀一樣的目光,忍不住瑟縮起身子,她不能說,她只是歷史的旁觀者,埃及和比泰多已經進行過一次戰爭,她沒能阻止,這一次,她更是必須保持緘默,阻止戰爭的發生。
早就已經看清楚了凱羅爾那躲閃的眼神,這個女孩子看樣子沒有學會撒謊,陸予很奇怪,凱羅爾為什麼就這麼執拗的掩飾著米達文公主的死因呢?
難道是她害死的米達文公主?不,不對,按照當時的情況,凱羅爾才剛剛被曼菲士抓進了王宮,急著尋找愛西絲,回到現代,不可能和比泰多的公主發生衝突。
而且,他可不認為這個小女孩有膽子殺人,雖然間接死在她手中的人數以萬計。
那麼只有可能是愛西絲了,那個為了曼菲士而癡狂的埃及女王,為了那可笑的愛情和獨佔欲。
「米達文是被愛西絲燒死的,對不對?」陸予紅唇輕啟,聲音淡淡的,卻道出了真相!
伊茲密摟抱著陸予纖細腰肢的手頓時收緊了,臉上出現了極為恐怖的殺氣。
一瞬間,凱羅爾的臉頰就失去的血色,唇瓣顫抖起來,將身子更是縮成了一團,這個人好恐怖的直覺,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真相!她有感覺,只要她說出真相來,伊茲密會將她撕成碎片!
「不,不是……」凱羅爾牙齒打顫,只聽到卡卡的響聲,伊茲密讓她覺得恐懼,她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是?如果不是愛西絲,那麼是你殺了米達文?米達文是為了嫁給曼菲士才去的埃及,但是最後成為曼菲士王妃的人是你。如果她死了,那麼你就少了一個障礙,是不是?」伊茲密鬆開了摟抱著陸予的手臂,慢慢的走到凱羅爾面前,蹲了下來,雙眼冷冷的盯著她,那俊逸的臉龐仍然是那麼柔和,卻好似死神一樣,帶著從地獄而來的陰冷之氣。
伊茲密王子竟然認為是她殺了米達文公主!凱羅爾的頭劇烈的搖晃起來,金髮翻飛,那頭顱好似要從纖細的脖頸搖掉了一樣。
伸出手臂死死的掐住了凱羅爾的脖頸,那修長有力的手指卡著她的咽喉,凱羅爾立刻就喘不過氣起來,脖子彷彿要被掐斷了一樣疼痛,她張大了嘴巴,眼角溢出了痛苦的淚珠。
伊茲密即使外表多麼的俊逸溫柔,而他本人確實是比泰多強悍的戰士,有著驚人的力量。
手腳被綁住,凱羅爾已經雙眼發黑,視線模糊起來,呼吸越來越困難。她會死在這裡,被伊茲密王子掐死在這裡,這種接近死亡的狀態讓她嬌小的身軀抖成了篩子一般,喉嚨裡發出「呵呵」的破碎聲音。
「再掐下去,她就要死了。」陸予的手輕輕的握住伊茲密的手腕,凱羅爾的死他不怎麼在意,但是如果伊茲密一直不能夠得到米達文死亡的真相,這會成為他的心結,流膿腐臭,不能癒合。
從狂怒之中清醒過來,伊茲密鬆開了鉗住凱羅爾喉管的手指,冷冷的看著她癱軟在地上,發出劇烈的咳嗽。
「你最好說出真相,要不然,我將你的肉一片片割下來,為米達文祭祀。」伊茲密的腳踩在凱羅爾嬌嫩的臉蛋上,狠狠的碾了下去,讓陸予幾乎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不是我,不是我,是愛西絲,是愛西絲!」凱羅爾從來沒有被這麼對待過,特別是當她被尊稱為尼羅河女兒之後,也沒有吃過這樣的苦頭。
被死亡刺激的她終於崩潰的大叫起來,對伊茲密的恐懼達到了頂點,淚水從眼眶之中滑落,打濕了她金色的頭髮。
這一次,她真的被嚇到了,伊茲密問什麼她就回答什麼。
被掐過的嗓子帶著沙啞,夾雜著咳嗽,慢慢的說出了米達文被燒死的真相。
「米達文的遺體呢?」伊茲密顫抖起來,他不能夠想像,他活潑可愛,一直被捧著手心中長大的公主,竟然會遭到愛西絲的囚禁,最後甚至死在了愛西絲手上。
陸予伸出手環抱住了伊茲密,發現手碰到的肌膚竟然帶著冰涼,而他的目光之中帶著難以言述的悲慟。
「我不知道……」凱羅爾這一次是真的不知道,她沉默了一下,才說道:「當時尼羅河水氾濫,愛西絲跑出了神殿,我和塔莎追了出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尼羅河所吸引,我想要逃出王宮,後來,墜入了尼羅河中,我不想說出真相,是為了阻止戰爭,歷史不能改變。」
伊茲密輕輕的笑了起來,那笑容比暴風神殿的冰雪還要寒冷,露出潔白的牙齒竟然帶著一種森冷的味道,他的妹妹死了,屍骨無存,永遠不能夠回到比泰多,不能夠升入天堂!
在陸予看來,凱羅爾能夠有勇氣去拉住米達文已經是了不起的事情了,最後目睹米達文被燒死,對她來說,米達文不過是一個陌生的公主,忘記替米達文收殮確實是情有可原。
但是對伊茲密來說,這個神的女兒,這個善良聰慧的尼羅河女兒,為了維護愛西絲這麼一個兇手,讓他的妹妹的死成為了比泰多王室永遠的傷痛!把比泰多和埃及所發生戰爭的緣由推到了比泰多身上。
「真可笑,凱羅爾,當你救了被毒蛇咬傷的曼菲士的時候,歷史就已經改變了!如果你認為改變歷史是罪孽的話,為埃及製作鐵劍,水淹亞述爾城,燒燬通天塔,你所做的這一切都罪無可恕!」陸予雙眼清澈的看著凱羅爾,這個女孩用這樣荒誕的理由為自己開脫,其實,她自己本身就是歷史的變數。
凱羅爾呆呆的看著陸予,這一番話好像戳破的她所有的偽裝,她所做的一切都被攤開在了陽光底下,讓她無所遁形。
「不是的……不是的……」凱羅爾不知道想要說什麼,她所有的光輝都被剝離開來,沒有了這些,她確實不過是一個二十世紀普通的小女孩而已。
但她在古代享受著神的女兒這一光環帶來的榮耀和崇拜,即使她反駁這一切,但是卻還是潛移默化的印入了她的心中,到了最後,她真的以為她確實是神的女兒。
「我不會殺你,尼羅河女兒,但是,你記住,你是罪人!」伊茲密看似已經恢復的平靜,他審視的目光是落在凱羅爾身上的,這個神的女兒還有用!
他會用整個埃及用愛西絲的頭顱為米達文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