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哪兒來的瘋老頭兒?夕月緩緩落回地面,把寶寶摟回懷裡,再看看孫笑升他們是否受傷。()
「我可是城主,你敢不給我敢不給我,我就把你們趕出去!」翹鬍子老頭兒已經開始跳腳了,奈何夕月不理他,連帶著孫笑升他們也不理他,連他兒子小販兒也因為方才破了財不理他。
可憐巴巴,巴巴可憐的跟了好些日子。在煉器鋪子開張了許久,還依舊苦哈哈的每日都守在鋪子屋簷上,流著口水的看著夕月的身影。那模樣好像是碰到了八百年的戀人一般,讓人遍體生寒。
第一煉器堂坐落在洞虛城東街的街尾,店舖從外頭瞧上去與左右相鄰的鋪子並無不同,裡頭傳來的「咚咚鏘鏘」的敲打聲音,也證實了這裡確實是一家幫人煉器的鋪子。
但,幾乎擠滿了半條街的客人,真真是讓人大跌眼睛,百思不得其解。
留著精悍的短髮,**著上半身,煉器鋪子裡引出的地火讓他們古銅色壯碩的身軀上掛滿了油汗。眼瞧著這進來的客人光只通紅著臉頰,不說話,輪到這個接待客人煉器的煉體男修隨意的抹了把額上的汗。甕聲甕氣的說道。
「這位道友要定做哪類法器?」
「啊?」紅衣女修聞言下意識的回應一句,抬眼朝著這壯碩男修看了一眼,復又羞怯的低下頭。
這一低頭又瞧見了壯碩男修的腰下,那圍在腰間的布料被汗濕了後,貼在強壯的大腿上,中間還黑乎乎的一團。臉上更是紅的要滴出血來,視線到處亂飛不知要看哪裡好。可就這薄薄的一層下頭還是中空的案板,怎麼能擋住這鋪子裡頭那些個揮汗如雨的壯碩身軀,不論把視線投到哪兒瞧見的都是強健的肌肉,還有臀肌!真真是甜蜜的折磨。
這沾水就半透的褲衩面料是小販兒友情提供,暴力給那群奔放的煉體修士們穿上的。
「你要什麼趕緊說,難的做不了。」等了一會兒短髮男修不樂意了,一手撐在那案板上道。
紅衣女修艱難的把自己的視線從方才走過去的那男修腰間以下的背影上收回來,趕忙說道。
「能,你肯定能做。我要,要做一柄飛劍!」說著還隨意瞟了眼掛在店舖側牆上用作裝飾的飛劍一眼。
「又是飛劍。」小聲的牢騷了一下後,短髮男修又繼續不耐煩的說道。
「飛劍有玄鐵的,靈石一百,有秘銀的,靈石五百,有金精的,靈石一千,其他材質的不會弄。」
「啊?哦,秘銀的。」紅衣女修面飛雙霞的又看了幾眼面前男修的腰下,這才回過神來回道。
「定金靈石兩百。」短髮男修伸手。
強壯的手臂伸到面前,紅衣女修幾乎要整張臉都貼上去,唸唸不捨的把靈石交過去了後。被排在她身後的藍衣女修一把抓了扔出隊伍。都說完了還磨磨唧唧,干擾她和男修親密接觸!
「要什麼法器?」
「啊?」
「……」
「……」
又是後頭出來的一位男修,又是相似的對話,又是一把天價飛劍被定制了出去。
儘管店舖外頭,環肥燕瘦,綵衣飄飄的女修們等得恨不得這龜速一般的隊伍給捏癟了,搓圓了一腳踢出去。但是,鋪子裡頭的女修能墨跡一下最好,不能墨跡一下也要想盡辦法的拖著。就算是那男修不和她說話了,好歹還能瞟一眼裡頭打鐵的不是。
孫笑升瞧見那火熱的生意,滿意的點點頭,順帶著腳下步子愈發的快的把顧**和夕月都請到鋪子後院去,又讓曲有峰和曲有城兩人站在門口守著。
安靜的坐在屋子裡的圓凳上,桌上是玉白一壺新燒清茶。外頭孫笑升和他那好友謀劃的什麼事兒,她不清楚,但她知道,這鋪子都開起來了,孫笑升也該和她稍微說一說情形。
顧**幾次的奪步上前,想越過孫笑升到前院去看看。她方才偷瞟了一眼,外頭可熱鬧了,人滿為患的。奈何,不知怎的,每回都被這個看上去白淨,實際上壯實,卻總是裝作自己深受重傷的小修士給攔住。心中很是憤恨不滿的瞪了好幾眼孫笑升,才氣呼呼的坐了回去。
「**,你和我說說,那追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眼看兩人鬥氣,顧**單方面的斗的眼紅脖子粗了,夕月端起杯盞抿了一口清茶,問道。
這個,顧**有些不好意思了。這曲家兄弟是她的朋友,原本她就是死皮賴臉的賴上夕前輩一行人的。夕前輩已經帶著自己躲過追殺自己的人了,現在又加帶上曲家兄弟,再多躲一回仇家。
「曲老大曲老二他們不是出來歷練嗎,本來是不歷情劫不回去的。前些日子,他們倆傳了封信回去。不知怎麼了,曲家跑了,然後被澧水那邊兒的仇家追了過來。」顧**草草的簡略說了下,聽的夕月更加無言。
澧水九曲,照理說應是一個大世家才是,這就跑了?一點兒動靜兒都沒有的就跑了?
這曲家人究竟都是些什麼樣的奇葩?就這倆兄弟智商就出來歷練?歷練就是丟出來,再也不管了,連本家都跑了?這真是一個大世家幹的事兒麼?
「煉體修士都這樣,曲家還算是好的,至少把本家山谷給封了。然後帶著煉體術跑。等到下回曲家出了個煉體高階的修士,再回原來的地兒。有的煉體修士世家就誓死拼到底,完了整個家族什麼都沒了,連傳承都沒留下來。」孫笑升無所謂的揮揮手裡的玉瓶說道。
感情,澧水九曲就是因為聰明會逃跑,這才成了世家的?
夕月扶額,覺得自己對煉體修士認識真是太少了,這種傢伙創造出來的煉體術真的會靠譜兒嗎?
「誒誒,生意好到不行,不行的啊!」小販兒手舞足蹈的衝了進來,打破了場中無語的平靜。
孫笑升趕忙湊了過去,方纔他只是隨意的瞧了瞧外頭熱鬧,真要看到底賺了多少靈石,還是去看賬本來得清楚。兩人在一道嘀嘀咕咕,不時的露出猥瑣的笑意。
待夕月一盞茶都喝完了,終於,孫笑升想起來,這鋪子的事兒還要和夕月稍稍介紹一二呢。哦,還有他的秦兄弟。
「夕月,這是的老友,叫秦守。他老爹叫秦仁是洞虛城的城主。秦兄,這是夕月,旁邊兒這個丫頭片子名叫顧**,屋子裡的那個是寶寶。」
「撲哧,禽獸,這名字,取得真好。還有那個情人也不錯。」顧**在一邊兒插嘴笑道,這父子倆真不愧是一家人,這取名的水準都好齊平。
小販兒,哦,現在是秦守了,惡狠狠的瞪了眼顧**一眼,轉而輕笑。
「小丫頭,原來你叫顧**啊,**一刻可是值千金的,我能讓你值萬金哦。」說著還挑挑眉,擠擠眼。
顧**臉上立即飛上一抹紅霞,重重的哼了聲兒,閉緊了嘴巴。
「秦前輩,**是小輩不懂事。你別和她一般計較。」夕月微微一笑,不贊成的看了眼顧**。
耍嘴皮子也要看看場合,多少大修士一言不合即取小命,為口舌之快結怨太過不值。
小販兒裝扮的秦守也不甚在意,這年頭,沒什麼能比靈石更能打動他那顆忽抖忽抖的小心肝兒。
「孫笑升你們在前院做的什麼生意?為何還要的曲家兄弟也去幫忙?他們如今是寶寶的師傅。」這事兒夕月是故意要當著這秦守說的,不前院生意大半的是這秦守的,孫笑升做不來主。
不等孫笑升開口,秦守倒是瞇著眼睛笑著開口。
「就是個煉器鋪子,給修士們打造法器,但不刻法陣,也不精雕細琢,做的是個賣力氣的混生意。」那語氣怎麼聽怎麼的是一個老實本分的小掌櫃的。
「原來是這樣,確實是個不錯的營生。不知你們是尋了什麼法子,弄得平日裡都淡然不已的修士都要擠破了門。」夕月微微一笑,看向秦守。
照理說,哪怕是社國的煉器鋪子怕也是造成不了這般的轟動。修士修煉大多講究淡漠養性,若非天材地寶,夕月還真就想不起,有什麼東西能讓一干修士如此瘋狂。
「唉,都是些上不了檯面的小把戲,不過就是——」說起這個秦守就得意了,他方才可是去看了,這才幾日的功夫,鋪子裡的訂單就堆得今後五年都做不完了。那定金堆成的小山更讓他眉開眼笑的合不攏嘴了。
「不過就是弄了些做吸引人的法子,秦兄掙靈石的本事,自然是一頂一的。」孫笑升連忙打斷了秦守的話,笑呵呵的說道。
聞言秦守一愣,有些納悶兒的看向孫笑升。他原本還打算大方一回,這前院的鋪子,就讓同為出了靈石份子的小半個東家免費去前院想看多久看多久的。瞧孫笑升那緊張的模樣,這夕月不已經有個是七八歲的孩子了嗎?這事兒大家都懂得。
「其實,前院都是先前過來追殺你們的那群不開化的煉體蠻子……」秦守瞧見夕月還是疑惑看著他,這事兒對於婦人也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兒,便打算解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