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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聖堂武士 文 / 藍晶

    穿過一片廢墟廢墟之上還冒著陣陣的青煙。

    從斷壁殘垣以及那沒有倒塌的巨大樑柱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地方原本是一座豪華優雅的莊園。

    雕刻著精美浮雕的牆壁雖然早已倒塌但是那些殘破的部分仍舊能夠看得出這座莊園在全盛時期是何等的典雅和華貴。

    系密特可以肯定這座建造在這片風景優美的山間的別墅絕對不是毀壞在魔族士兵的手中。

    而這並不僅僅是因為魔族的足跡還無法到達這裡。

    雖然魔族凶殘暴虐嗜殺成性所到之處皆是一片地獄景象但是在系密特看來這些連衣服都不穿的魔族對於財富根本就毫無所知。

    魔族也許會毀壞一座莊園但是它們絕對不會連莊園旁邊的那些金屬欄杆都拆下來搬走。

    系密特絕對相信魔族之所以強大並不是依靠精良的武器和有效的軍事組織;雖然魔族中擁有強大的詛咒巫師但是系密特仍舊極為懷疑這種生物所具有的智力。

    至少對於戰爭的見解人類仍然遠在魔族之上。

    不過單單依靠那可怕的力量和強韌的生命力魔族已經能夠給予人類以毀滅性的打擊它們的利爪能夠輕易地戳破輕型鎧甲系密特很難想像它們需要金屬幹什麼?

    對於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系密特早就有所猜測。

    事實上一路行來他也曾經遭遇過數次平民的襲擊。

    和大道上的掠奪者一樣貧民們也襲擊孤身落單的旅行者特別是像自己這樣年幼的旅行者更是那些瘋狂貧民群起而攻的對象。

    騎著馬系密特迅地向前馳去他決定不在這個危險的地方停留太久。

    雖然不知道那些貧民是否還聚集在這附近但是系密特也不想再遭遇到前天那樣的事情。

    從幾次衝突中系密特漸漸地吸取到教訓看到有貧民的痕跡就趕快跑開如果現貧民們想要包圍上來就立刻催動戰馬闖出重圍。

    系密特不想再看到第一天的那種景像他被貧民們團團圍住逃脫不得。

    系密特始終不知道那天如果不是因為貧民之中有兩個拿著斧頭以及一個拿著鐵鎖的傢伙自己是不是已經被搶劫一空了。

    對於第一次殺人系密特竟然並沒有感到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就和平時用弩箭射殺那些飛禽走獸差不多只是沒有了那種興奮卻多了一絲沉重。

    對於射殺那三個手拿武器的人系密特並沒有絲毫的內疚。

    他唯一感到有一絲遺憾的是當他使用那張重型軍用弩射擊其中一個拿著斧子的貧民時強勁無比的箭矢立穿透了這個人單薄的身體。

    在這種威力恐怖的武器面前**就像是薄薄的木板;而等待著從獵物身上搶到一些值錢東西的掠奪者們則像骨牌一樣緊緊地擁擠在一起。

    系密特並沒有注意那穿透的箭矢到底奪取了幾個人的性命因為當時他只顧著逃跑;不過他還清晰地記得那一聲自於某個年輕女性的淒厲慘叫聲。

    這幾天以來每天晚上這種慘叫聲都進入他的夢境困擾著他。

    系密特感到自己簡直已經成為了一個「櫥櫃」只不過他的臉上還沒有用黑豆黏上一顆黑痔而已。

    系密特甩了甩頭將煩惱拋到腦後他現在要繼續前進要在太陽落山以前爬上前方那座山嶺。

    系密特騎著馬沿著狹窄擁擠的山道向前輕馳而在他身後跟著的那匹戰馬則馱著帳篷和所有行李。

    在這一路上幸好有這兩匹訓練有素的戰馬。

    和以前騎過的那些用來拉車的馬比起來這兩匹戰馬簡直就和自己腿腳的延伸一般靈活好用它們很清楚什麼時候要飛身跳過障礙更知道如何保持隊形而不致失散。

    山間小道崎嶇不平有的時候甚至有一兩棵樹木延伸出來而地上更是不時有一根虯結的樹根突出了地面。

    除了這些東西之外滿地的馬糞也是討厭的東西不過這些馬糞能夠讓系密特知道他並沒有走錯方向。

    在進入山區以前系密特在一個小鎮上稍稍停留了一下主要是為了補充餵養馬匹所需要的大麥和黃豆。

    就是在那裡系密特遭到了包圍也是在那裡系密特平生第一次殺人。

    知道鎮上已經難以停留的他只好在進入山區的小山坳裡面過了一夜等到那一隊騎士過去之後系密特才遠遠地跟在後面。

    奇斯拉特山脈支岔叢生很多地方都密密麻麻地佈滿了如同蜘蛛網一般的山間小道如果不是因為這一地的馬糞以及那些因為大部隊通過而被踐踏出來的痕跡系密特肯定會迷失方向。

    山間的風和平地上完全兩樣風往往是從下邊吹上來的。

    山間的風也極為涼爽風中帶著充沛的水分雖然有些濕潤卻能夠讓人神清氣爽。

    山間的風更帶著陣陣清香那山峰與山峰之間的凹陷猶如一個蒸鍋一樣將樹木的芬芳和青草的清新混合著雨露的活力化成了一股令人心曠神怡的香氣通過陣陣清風的吹拂傳遞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這就是山嶺除了雄渾壯麗之外還有它的細膩和溫柔。

    系密特一路行來欣賞著小道兩邊的風景行進在這裡如果是膽小的人恐怕早已經暈眩了過去。

    兩米寬的小徑兩邊全是懸崖峭壁壁立的岩石之上伸展出數十棵枯瘦的松樹。

    這些盤旋扭曲著的植物在這一片筆直的山崖之上構成了一道特殊而奇異的風景。

    兩邊雪白的雲層就踏在腳下好像伸手就能夠抓取到手中。

    鳥兒鳴叫著快地從雲層間掠過將原本平靜的雲彩撕碎成一條條一縷縷。

    蒼茫的大地延伸到很遠消失在天際的盡頭。

    系密特生出了一個奇異的想法他很想知道大地的邊緣是什麼樣子的。

    到底是一道深不見底的巨大瀑布還是烈火構成的海洋?

    行走在這孤零零壁立的山脊之上最大的好處想必就是不會迷路。

    一路上常常能夠看到這樣的山脊雖然看上去極為危險因為兩邊都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彷彿一旦摔下去就肯定粉身碎骨但是實際上這種地方一點都不可怕。

    在光滑的山脊上用不著擔心延伸出來的樹木和糾結的根系兩米寬的小徑只要不是刻意想要體驗飛翔的快感就絕對不會有事。

    對於系密特來說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倒是很想嘗試一下飛翔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他甚至有一種衝動如果能夠俘獲一艘魔族的飛船就好了。

    雖然系密特絕對不想承認魔族比人類更具有智慧但是對於魔族的飛船他卻充滿了憧憬和嚮往。

    雖然人類同樣能夠在天空中飛翔但那只是魔法師才擁有的特權。

    正當系密特沉醉於四周美景中的時候突然之間他覺得原本清香撲鼻的風中傳來了一絲很淡很淡的血腥味。

    系密特的心猛地一下子被揪了起來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一時之間他不知道是應該繼續往前前進將這股血腥味探個究竟還是應該騎著馬落荒而逃盡可能的遠離這個可能極度危險的地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風繼續一陣一陣地吹拂而來將越來越濃重的血腥味送進了系密特的鼻腔。

    不知道是因為對於母親大人目前處境的擔憂還是僅僅是因為他的血脈中遺留的、來自父親的喜歡冒險的血液在揮作用在思考了不短的一段時間之後系密特最終選擇了繼續前進。

    將所帶來的兩把弩弓全都上好了弦扣上箭矢之後系密特駕著戰馬向前緩緩而行。

    這一次他讓那匹馱著行李的戰馬走在前面這樣一來如果萬一需要逃跑的話就少了一些阻擋。

    系密特小心翼翼地駕著戰馬往前移動度並不比步行快多少。

    翻過這道山脊眼前又呈現出了另外一片景色。

    如果不是因為那一縷縷血腥味讓系密特心情沉重的話眼前那初春的綠意倒是能夠教他駐足欣賞一番。

    各種各樣的植物吐露著碧綠的嫩芽雲杉的青色、雪松的淡綠交織在一起那成片的嫩黃點綴其間煞是好看。

    只不過現在系密特的心頭就好像壓著千斤的重石。

    繞過一片山崖往下走便是一大塊開闊的平地那裡是奇斯拉特山脈諸多山坳中的一個。

    這裡的血腥味道特別濃重使得系密特更加小心翼翼了起來。

    下坡畢竟比平地行走要快得多雖然系密特並沒有刻意催馬兩匹戰馬仍舊輕鬆而又快地飛馳在這平緩而又寬闊的下山坡道之上。

    突然之間系密特拉住了戰馬因為拴著韁繩的原因前面那匹馱行李的戰馬一時之間停不下來因此一個踉蹌差一點就馬失前蹄。

    系密特已經顧不上心疼戰馬了因為在他的眼前是一片慘烈的景象。

    只見樹邊掛著一具魔族士兵的屍體它被數十根弩箭所穿透。

    這些弩箭就如同長釘一般將它釘在了樹上。

    不過這都不是致命的傷痕致命的一擊是射進頭顱的那三支弩箭。

    在這具魔族屍體不遠處是兩團血肉模糊的騎士的屍體。

    他們身上穿著的盔甲並不足以阻擋住魔族士兵可怕的攻擊不但如同破紙一般地被撕成碎片甚至連同肌肉都被翻捲出來那樣子極為恐怖而可怕。

    系密特放慢坐騎緩緩地往前走兩邊全是這種慘烈的景象。

    血肉和屍體堆積得到處都是魔族和人類的數量大致相當靠近外圍的地方顯然是倉皇應戰的騎士們損失慘重系密特看到大多數的騎士都被魔族的利爪所撕碎。

    但是等到那些騎士排列整齊互相配合的時候那些魔族士兵的屍體便成群地堆積在一起。

    長槍和戰斧對於阻止魔族的進攻確實有些作用不過真正揮威力的仍舊是那些重型軍用弩。

    強勁的箭矢穿透了魔族的頭顱顯然騎士們對於怎樣才能讓這些生命力頑強的生物喪命已經有了極為深刻的認識。

    很多魔族士兵擁擠在一起它們的四肢被尖銳的長槍貫通而過這種傷害對於它們來說原本算不得什麼但是一時之間失去了行動卻讓它們成為了騎士們手中弩箭的靶子。

    在圍成一圈的騎士們的屍體旁邊總是堆積著厚厚的一堆魔族的屍體同樣鮮紅的血液流淌了一地將這個充滿春意的山嶺變成了人間的地獄。

    而那些騎士完全是因為數量上的弱勢而慘遭厄運的。

    系密特所到之處到處都是是魔族士兵的屍體這些用血肉和可怕的生命力作為武器的生物就像是麥子一般成片成片地倒在地上。

    但是它們悍不畏死的攻擊再加上倒在前面的魔族屍體的掩護最終騎士們堅固的防禦體系仍然被徹底地攻破了。

    深深刺入魔族士兵體內的長槍還來不及拔出來後面手持重弩的騎士也還沒有準備好再次射而第二波進攻的浪潮卻已經將他們徹底吞沒了。

    大多數騎士只是在匆忙之間將鋼質的頭盔戴上裝備最完善的也只不過多了一副胸甲但是在逼近過來的魔族士兵面前這些防禦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雖然魔族的利爪並不能夠穿透鋼質的鎧甲但是更可怕的殺戮形式卻奪去了騎士們的生命。

    那些慌亂的騎士們用手中的弩箭互相射擊著。

    往往一支強勁的箭矢在穿透了一個魔族之後又釘在了另一位騎士的身上。

    兩具不同種族的屍體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好像他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一般。

    魔族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而它們的收穫便是幾乎全軍覆沒的騎士兵團。

    雖然系密特在休息的時候並沒有仔細地計算過騎士的人數但是那滿地的屍體讓他很難想像究竟還有多少騎士能夠存活下來。

    不過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莫過於盡快地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前方的道路顯然已經斷絕了即便系密特仍舊打算繼續前進但沒有那些騎士為他帶路系密特也認不得方向。

    奇斯拉特山脈上由天然和人工所形成的一條條岔道使得這個地方成為了世界上最有可能迷路的地方。

    系密特掉轉馬頭現在對於他來說唯一的選擇就是掉轉頭從來的道路回去雖然一路上的那些路標滿地的馬糞可能已經消失不見了但是對於曾經走過一次的道路系密特從來不會忘記這是他和那些老練的獵手們所學到的一項最基本的本領。

    正當系密特沿著原路返回的時候突然之間從眾多魔族屍體之中緩緩地爬起一頭傷痕纍纍的魔族士兵系密特和它是如此的接近以至於系密特甚至能夠清楚地看到那個魔族士兵的右眼上釘著的那支弩箭。

    那支弩箭只剩下短短的尾部還露出在眼眶外面其餘的部分全都深深地穿透入它的體內。

    這個魔族士兵身上的其他地方也同樣佈滿了傷痕七八支箭牢牢地釘在了它的身上一支長槍穿透了它的膝蓋而正是這一擊使得這個魔族士兵行動十分遲緩。

    系密特和那個魔族同時現了對方的存在幾乎是下意識的行為他抬起手中握著的弩箭指向了那只魔族。

    幾乎和系密特同時反應過來那個魔族竟然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向他撲了過來。

    膝蓋受傷影響了那個魔族的行動能力拖著一條腿魔族的度比起系密特曾經見識過的那種迅敏捷的動作要緩慢了許多。

    系密特幾乎連想都沒有多想手指扣動扳機一支箭矢筆直地射了出去。

    因為和那個魔族士兵離得如此之近箭矢準確地命中了目標。

    只可惜到了這個時候系密特才現他剛才射的竟然是那把從撒丁的僕人那裡拿走的輕弩。

    不過幸運的是這支箭矢不偏不倚地釘在了那個魔族的另外一隻眼睛裡面。

    雖然雙眼失明但是那個魔族仍舊瘋狂得衝了過來它揚起雙爪在空中胡亂地撕抓著。

    系密特自己倒是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是那匹拖著行李的不幸的戰馬卻被魔族的爪子一把抓到了。

    而爪子所到之處都是一道道深深的血口子。

    那匹戰馬淒慘地嘶鳴著想要掙脫韁繩獨自逃跑但是那個瘋的魔族卻絕對不肯放過身邊的獵物。

    致命的一擊在戰馬的脖頸之上開了一個可怕的窟窿當那個魔族將爪子從血窟窿裡面抽出來的時候同時揪出不知道是血管還是食道的一長串血淋淋的東西。

    那匹戰馬連第二聲慘叫都還來不及出便轟然倒地鮮血猶如噴泉一般地飆出老遠。

    和戰馬一起倒下的是那個魔族的屍體在它的左耳根有一支勁弩直貫而入強勁的箭矢徹底地破壞了那個魔族的大腦。

    這幾乎是頂著腦袋所射出的一箭在瞬息之間便奪取了這個生命力極為頑強的生物的性命。

    而強勁的衝擊力使那個魔族的屍體飛出去相當遠一段距離。

    系密特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雖然這是他第二次殺死魔族。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並沒有原本的那種興奮和自豪感。

    看著這一地的屍體看著那頭抽搐著奄奄一息的戰馬系密特再也沒有自己是天下無雙的英雄的感覺了他所見到的是滿眼的蒼涼和悲傷。

    這是一場戰爭真正的戰爭在這場戰爭面前有的只是生存和死亡在這荒山野嶺裡面系密特好像有所體會到底什麼才是真正的榮耀。

    也許沒有什麼事情是比逃出生天更加值得誇耀的。

    正當系密特猶豫著怎樣處理那匹奄奄一息的戰馬究竟是仁慈的讓它安息以減輕它的痛苦?還是看看有什麼辦法能夠讓它活下來?但系密特很清楚這種可能性小得可憐。

    就在這個時候林子裡面傳來了沙沙沙的聲音那是有什麼東西快地穿過樹叢所出的聲響。

    驚惶失措的系密特手忙腳亂地想要將弩弓張開但是慌亂之中平時很容易就能夠做到的一件事情現在卻變得極為艱難。

    正當系密特背靠著一棵大樹極力用腳踩住弩弓前面的腳蹬用力扳動底下的槓桿想要用力張開弩臂的時候突然眼前有人影一閃而過。

    受到恐懼和驚慌雙重打擊的系密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他的臉孔變得煞白心中暗想這一次絕對是死定了。

    不過當他看清楚眼前站著的那個人並沒有那種令他感到恐懼的靛藍色的皮膚時系密特整個人差點癱軟下來他的手指再也無力抓住那沉重的槓桿。

    強勁的弓弦勝過了他的力氣。

    那個人看了一眼背靠大樹坐在地上的系密特又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旁邊那個正汩汩冒著鮮血的魔族士兵然後問道:「小子那個傢伙是你殺死的嗎?」

    系密特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他瞪大著眼睛愣愣地瞧著那個突如其來的陌生人。

    系密特根本看不清這個人真正的模樣因為他的身上到處沾滿了血跡。特別是他的雙手和雙腿更是像塗滿了紅色油漆一般通紅通紅的。

    唯有從身上沒有沾到血跡的那幾塊地方可以知道他原來衣服的顏色是明亮耀眼的銀白色。

    從這個人手中拎著的那兩把彎彎的、猶如月牙的長刀上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是魔族。

    系密特從來沒有看到過魔族使用兵刃利爪是它們唯一也是最有效的武器。

    這個人同樣也不會是騎士他身上甚至連一件皮甲都不穿而那件銀光閃閃的衣服也看不出有多少防禦的能力。

    如果硬要找出這個人身上的防具的話那麼他腳上穿著的那雙長靴看上去是唯一一件比較能夠揮防禦作用的物品。

    這個人戴著一個奇怪的像是斗篷般的怪東西長長的後擺猶如一條辮子一般直拖到腰間上方。

    這個人的身形極為魁梧但是卻有著看上去很不協調的細腰。

    不過系密特很快便現這只是一種錯覺那個人的腰並不細只不過他身上的肌肉實在是隆起得太誇張了一點。

    系密特絕對可以肯定這個人的前臂比自己的大腿要粗得多而這個人的大腿恐怕和自己的整個身軀差不了多少。

    和這個人比起來那些魔族士兵的樣子反倒更接近於人類。

    系密特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人他並不知道回答這個人的問題是不是會給他帶來危險。

    「不用害怕我叫托尼是聖堂武士中的一員我會盡一切可能保護你的安全。」那個人說道。

    雖然看不清那個人的表情但是從他嘴裡吐出的「聖堂武士」這個名字立刻打消了系密特所有的疑慮。

    他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身材魁梧的人這就是他一直傾慕的聖堂武士這就是人類最強的戰士。

    「我看你應該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你能夠站起來走路嗎?我們的大部隊在前面的地方那是一個比較安全的所在如果你能夠行動的話最好收拾一下你的行裝騎上你的戰馬跟我走雖然魔族好像已經撤退了但是不知道它們什麼時候會再次動攻擊。」那個聖堂武士一邊查看著四週一邊說道。

    對於系密特來說聖堂武士是如同英雄一般值得尊敬的人物他二話不說立刻跑到那匹躺倒在地上的戰馬旁邊將壓在馬背底下的行李和物品拖了出來。

    讓系密特感到遺憾的是他十二歲生日那天漢摩伯爵送給他的那個銀質水壺因為正好擠在馬鞍和一塊岩石中間而被壓扁了。

    今天早上在一處山泉那裡盛滿的清水從破口處全部漏了出來。

    系密特很是心疼因為這是漢摩伯爵送給他的紀念品中唯一保存下來的一件。

    其他的那些包括那支心愛的用紫荊木和牛角製成的、能夠連續射三支箭矢的弩弓都放在奧爾麥別墅中的地下室裡面了。

    當然除了遺憾之外也有一些事情讓系密特感到高興那些乾糧再也不會成為他犯愁的對象了。因為它們被壓扁了之後又浸在了血水之中顯然已經是不能夠再食用了對於放棄這些食物系密特絕對沒有絲毫的惋惜。

    這幾天以來他已經受夠了那焦糊的味道以及那難聞的汗臭味能夠找個藉口扔掉它們系密特確實感到極為高興。

    和那些烤餅一樣帳篷和毯子也同樣沾滿了血水不過系密特估計只要找個河流清洗一下就仍舊能夠使用。

    「將那些毯子扔掉吧就算洗乾淨了你也沒有空將它們晾乾而且毯子上面的血腥味道很難清洗乾淨晚上會招來兇猛的野獸的現在這種時候最好不要節外生枝。」

    聽到那個聖堂武士所說的話系密特二話不說便將那些行李扔在了一邊對於心目中的英雄所出的命令系密特是絕對不會違抗的。

    他翻身上馬向那個聖堂武士靠攏。

    騎在馬上系密特這才現那個武士有多麼魁梧他的個頭甚至連那匹高大的戰馬都要相形見絀。

    那個武士在前面引路他的步伐很大一個縱躍便穿出去很遠的一段距離。

    系密特雖然催動戰馬緊緊跟隨但仍舊感到有些勉強。

    在這四周到處都是樹木地上滿是盤根錯節的樹根再加上到處堆滿屍體、甚至還插著一根根尖銳的長槍的地面戰馬的度絕對跟不上前面那個縱躍自如身形靈活輕便的聖堂武士。

    幸好那個聖堂武士並沒有足狂奔他時而停下來等待系密特更將一路之上的那些危險障礙物都清理乾淨。

    而讓系密特感到無比佩服的是這位聖堂武士好像並不需要刻意地揮刀劈砍往往只要一掠而過隨著一片亮銀色的光芒一閃原本延伸出來的一桿長槍便從中折斷掉落到了地上。

    系密特根本就沒有看清楚這位武士是怎樣揮刀劈砍的所看到的只是一片亮銀光華以及停留在空中的那一抹遲遲不散去的亮銀餘輝跟在這位聖堂武士的身後系密特早已經沉醉於那奇跡一般的刀法。

    雖然在一開始的時候系密特曾經有過一種奇怪的感覺。

    在他的眼前那位聖堂武士好像化身為那些恐怖而可怕的魔族士兵。

    因為他們行動起來的樣子確實極為相似同樣的敏捷和迅同樣的不屬於人類的力量和動作。

    但是等到那位聖堂武士施展起那精湛武技的時候種種的相同之處立刻蕩然無存。

    那優雅的攻擊技巧絕對是魔族所沒有的。

    魔族士兵雖然強悍但是它們的攻擊方式和森林裡面的野獸並沒有什麼兩樣。

    而聖堂武士則完全不同他們的攻擊方式充滿了人類的智慧。

    跟在這位聖堂武士的身後系密特盡可能地控制住戰馬並且用最快的度飛奔。

    那個所謂比較安全的所在顯然離這裡並不近。

    系密特覺得至少趕了二、三十里路程才遠遠地看到了在山腰上的一塊空地之上聚集著幾十個人。

    而其中最顯眼的自然是那些身穿鎧甲的騎士。

    戰鬥結束之後這些人反倒全身武裝起來這確實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曾經看到過那悲壯的一幕的系密特並不覺得這件事情有什麼了不起。

    在他看來如果沒有這身裝束才是一件難以想像的事情。

    平台之下密密麻麻地圍著無數匹的戰馬。

    顯然和它們的主人不同這些戰馬幸運地從剛才的厄運之中存活了下來。

    想必魔族士兵並沒有將它們當作目標。

    三位騎士各自守住一處路口顯然正在看管這些馬匹。

    那位聖堂武士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他們的驚奇反倒是系密特的出現讓這些人頗為驚異。

    從馬上下來系密特暫時讓他的坐騎和它的夥伴們待在一起。

    而路邊的青草對於它應該是相當適合的。

    跟在那位聖堂武士身後系密特向山腰走去。

    雖然只有一、兩百米但是崎嶇的山路行走起來卻頗為艱難這裡沒有扶梯更沒有台階只有碎石和岩石中的裂縫可以當成是向上攀登的踏腳。

    令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的是那位聖堂武士好像完全不知道應該幫他一把而是自顧自地攀上了山坡。

    那位聖堂武士的動作讓系密特感到羨慕不已。

    他就像是一隻穿梭在花叢中的蝴蝶輕盈地在岩石之中縱躍沒有幾個起落便到了山腰之上。

    但是對於系密特來說山巖實在陡峭難行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上到了山腰之上。

    喘息了一陣調勻呼吸之後系密特向四周張望了一番。

    這是一塊方圓一畝左右的平地四周是一圈斜坡只有剛剛自己上來的一條路能夠比較輕鬆地到達這裡。

    顯然這只是一個臨時的休息地點並不是通往蒙森特的道路。

    靠著西面是一道山崖崖壁上站著一位聖堂武士顯然正在那裡站崗放哨。

    系密特實在很好奇那筆直高聳的山崖是怎麼爬上去的。

    在平地的正中央他曾經見到過的那位騎士隊長正和三位聖堂武士站在一起其中一位正是剛才將自己帶來的那位聖堂武士。

    看到了另外兩位聖堂武士系密特又是一驚。

    剛才那位聖堂武士在他看來已經相當魁梧了原本他以為這位聖堂武士可能是比較特殊的一個沒有想到和另外兩位聖堂武士比起來那位將自己帶到這裡來的武士簡直只能算是小個子。

    靠著左面的那位聖堂武士身上穿著同樣的勁裝只不過身上的血跡要少得多胸前和背上露出了更多銀色的部分。

    這位聖堂武士顯然要蒼老許多他頭花白長長的鬍鬚飄散在胸前雙眼深深凹陷再配上一個極為高挺的鼻子整個人顯得異常深沉嚴肅。

    看著這位老者系密特就感到像是看到一塊岩石一座冰山一般這位老者給他的第一個感覺便是缺乏世人所應有的情感。

    而在他身邊站著的那位聖堂武士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只見這位武士渾身上下披掛著厚重的鎧甲這身鎧甲遠比那位騎士隊長所穿著的要厚重許多如果不是那金光閃閃的色澤系密特確實以為他所看到的是一頭用金屬包裹起來的黑熊。

    在森林之中只有這種體積最為龐大的動物才能夠和眼前這位聖堂武士相提並論。

    這位武士看上去稍微年輕一點但是系密特絕對不會認為他比漢摩伯爵年輕。

    巨大的頭盔將這位武士的頭部緊緊地包住但是露出來的臉頰上面已然佈滿了縱橫交錯的皺紋。

    「那個小傢伙就是一直跟在我們身後的人?」看到系密特上來那位全身鎧甲的聖堂武士說道。

    他的聲音渾厚而又洪亮系密特感到耳朵裡面嗡嗡作響。

    聽到聖堂武士這樣一說那位騎士隊長轉過身來看著系密特。

    他很快便認出了系密特的身份。

    能夠做到隊長證明這位騎士先生並不是一位鹵莽而毫無見識的武夫看著系密特的樣子他多少已經猜測到系密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那三位貴族和他交談的時候曾經提到過他們要趕往南方對於他們來說盡快逃離這個是非之地是最為重要的一件事情。

    而這三位貴族論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放任自己的孩子到處亂走的人物。

    雖然對於貴族們的家教這位騎士大人並不是極為清楚但是他所看見過的貴族不是一些謹慎小心的人物就是一些狂妄自傲、目中無人的狂妄傢伙而享受生活、遠離危險是這些貴族們所信奉的座右銘。

    看來這個小子是自己偷偷跑出來的。

    只不過那位騎士怎麼也猜不透系密特偷跑出來的原因。

    「你那位叔叔知道你跟在我們身後走到這裡嗎?」那位騎士隊長開口問道。

    雖然不知道這位騎士大人將怎樣處置自己但是系密特很清楚現在是說實話的時候至少這樣能夠獲得別人的同情。

    更何況系密特根本找不出繼續撒謊的理由。

    他現在已經到了這裡在這荒山野嶺之中在四處是魔族出沒的情況之下這位騎士大人總不可能將自己趕走了事吧。

    想到這裡系密特說道:「阿得維爵士我為我曾經欺騙閣下而道歉但是我除此之外別無他法。我的故鄉正是您前往的蒙森特我的母親就居住在這個郡裡面她正面臨著巨大的危險我要趕到那裡將母親大人從危難之中解救出來。

    「但是如果我不欺騙閣下的話我是沒有可能回家的因為我那位溫柔並且對我充滿關愛的姑姑絕對不會允許我離開她身邊孤身一人前往充滿危機的故鄉。」

    系密特想要讓騎士們產生同情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只不過他的這番話中更令騎士們感興趣的是他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言語。

    不過騎士們倒並沒有因此而討厭系密特反倒相當欣賞系密特不顧一切的勇氣。

    「你憑什麼以為你可以將你的母親救出來?」那位騎士隊長問道。

    「我曾經親手殺死過一個魔族。」系密特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他突然間感到有必要修正一下剛才的這句話「喔不對是兩個剛才在那底下我又殺死了一個魔族我和我的姑姑是從奧爾麥逃出來的那裡是魔族復甦之地。

    「我們從魔族的重重包圍之中強行逃離因為我有絕對的信心保護母親大人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也許是京城也許是到姑姑那裡去居住。」

    「你曾經殺死過兩頭魔族?」那位騎士隊長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我至少可以為其中的一頭作證明。」剛才帶系密特來的那位聖堂武士在旁邊插嘴道。

    他的話顯然比系密特本人要有力得多。

    那位騎士看了聖堂武士一眼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我相信你所說的一切你能夠成功地從我這裡騙走你所需要的馬匹和裝備再加上你能夠跟在我們後面一直到達這裡看來你絕對不是同齡的少年可以比擬的你無疑極為出色但是剛才底下的情況你已經看到了你仍舊認為能夠保護別人平安的逃離蒙森特嗎?

    「我們這裡每一個人都殺死過魔族我本人至少殺了六個在我身邊的這兩位身上沾滿的都是魔族的鮮血但是在我們中沒有一個人敢絕對肯定的宣稱自己能夠活著走出這茫茫無際的奇斯拉特山脈。」

    「但是你們總不會將我扔在這個地方吧雖然前面的道路極為危險很有可能遇見魔族可是身後的歸路也許同樣已經被魔族切斷我孤身一人行動的話可能會輕而易舉的喪命。」

    系密特盡可能地將事態說得嚴重一些。

    不過他所說的一切並不是空穴來風事態的惡化足以讓任何一位樂觀人物相信他所說的一切都是正確的。

    那位騎士隊長一時之間不知道怎樣回答才好他轉過身來和那兩位聖堂武士商量了一會兒。

    系密特耐心地等待著商談的結果他圍著山腰轉了一圈。

    一畝方圓的地方對於這一點人來說實在是太空曠了。

    逃出生天的騎士不足百數而且大部分人身上帶著傷有幾個甚至奄奄一息。

    受傷的人集中在正中央的空地上一位騎士正在給眾人檢查傷口。這原本應該是隨軍牧師的職責現在由騎士來擔當其中的原因可想而知。

    系密特並不曾忘記他還沒有還給那位牧師先生筆和信紙。

    對於這位和善的年輕神職人員的去世系密特確實感到有些悲傷。

    除了這位牧師先生之外那位曾經為自己準備戰馬和行裝的副官也沒有出現在倖存者之中。

    系密特的心中不無悲哀。

    不過這份情感和當初從奧爾麥逃脫出來的時候想起還留在奧爾麥不知命運如何的漢摩伯爵以及其他那些自己熟悉且喜愛的人的那種悲傷完全不同。

    這種悲哀並不帶有那麼強烈的感**彩只不過到底有多麼不同連繫密特自己都說不清楚他只是知道自己很彷徨和無奈。

    除了那些騎士們之外餘下來的就是聖堂武士。

    當初在那個臨時休息點的時候系密特並沒有看到聖堂武士那是因為十來個聖堂武士混雜在眾多騎士中間根本難以找到。

    但是現在則完全不一樣了那些聖堂武士們正精神抖擻地站在平台邊向四周張望著。

    而騎士們即便是那些身上沒有帶傷的看上去氣色也不怎麼樣。

    畢竟就在不久之前他們剛剛經歷過了一場幾乎全軍覆沒的可怕戰役。

    除了精神狀況之外另一個極為顯眼的地方就是這些聖堂武士的身上沾滿了血跡幾乎個個都是一片血紅。

    沒有沾到血跡的唯有那兩個身著厚重金色鎧甲的能武士。

    這兩個大山一般的人物是這裡最顯著的目標。

    系密特慢慢地靠近另外一個能武士。

    他不知道這樣做會不會有危險。

    因為有些傳聞中曾經提到這些能武士的身體總是被一層致命的能量所包圍普通人一旦靠近這些能武士就會被灼熱的閃電燒成焦炭。

    系密特並不希望自己成為一個在意外中喪生的人因此他格外小心地提防著。

    離得比較接近的時候系密特這才注意到這副鎧甲與其說是一件護體的防具還不如說是一件特殊的魔法裝備更加合適。

    在那套鎧甲上面密密麻麻地印著無數奇怪的花紋和圖案。

    而其中最顯眼的便是正中央背心上的那個圓環、和裡面的六個互相交叉重疊在一起的橢圓。

    系密特從書本上曾經看到過一些魔法陣他甚至還模仿著書上的圖案描繪過一些魔法陣。

    只不過並非魔法師的他根本沒有能力通過這些神奇的圖案召喚出源於廣闊宇宙之中的神秘力量。

    系密特曾經有一度很期望自己能夠成為魔法師因為和聖堂武士不同魔法師並不是由某一種特定的家族所世代傳承的雖然魔法師的兒女更可能擁有特殊的魔法潛質不過也並非絕對如此大多數魔法師都是從普通人中挑選出來的。

    因此對於系密特來說他同樣有希望能夠成為一位魔法師。

    當然這種希望極為渺茫擁有魔法師潛質的人實在是太稀少了這也是為什麼對於每一個國家來說魔法師如此珍貴的原因。

    系密特對於魔法力量的認知只不過是滿足他的好奇心而已就像他很羨慕聖堂武士一樣。

    「你是在觀察我嗎?」雖然沒有回頭但是那個能武士仍舊察覺到了系密特的舉動。

    「你今天殺死了多少魔族?我曾經聽說過能武士的閃電颶風可以輕而易舉地消滅一支騎兵中隊。這對於那些魔族同樣有效嗎?」系密特充滿好奇地問道。

    「我可沒有你想像得那麼強大除非是能武士大師要不然沒有人能夠對付一整支騎士中隊。」那位能武士解釋道。

    系密特感到這位聖堂武士相當溫和他試探地問道:「武士先生我可以過去你的身邊嗎?」

    「當然可以只要你願意的話。」那位能武士並沒有拒絕的意思。

    系密特雖然得到了許可但是他仍舊小心翼翼地向前湊去。

    當他站在那位能武士身邊的時候他的心這才放下。

    至少系密特已經能夠確認一件事情站在能武士的身邊並沒有傳聞之中的那麼危險。

    「站在隊長身邊的那兩位都是大師嗎?」系密特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猜得一點都不錯。」那位能武士說道。

    「對於聖堂武士來說大師相當於什麼樣的身份?是隊長嗎?」系密特進一步問道。

    「不大師對於我們來說就像是老師或者說得更加確切一點是指導者。」那位聖堂武士說道。

    「指導者?就是教你們本領的人?」系密特問道。

    那位聖堂武士笑了起來他覺得想要解釋清楚這件事情可能要花費一番功夫「你說得並不完全正確能武士的技藝並不是依靠別人教導能夠學會的而且普通的學習方法相當花費時間更不可能保證每個人都可以百分之百學會所有的技藝。

    「和其他的知識完全不同我們的技藝根本沒有辦法通過書本記錄下來只有靠親身體會才能夠學會這一切一旦技藝失傳便永遠不可能尋找回來。

    「正是因為如此聖堂武士的技藝傳授是通過一種特殊的辦法歷代聖堂武士都能夠將記憶留給傳承他身份的那個繼承者也就是說我們一旦成為聖堂武士便已經掌握了所有技藝而指導者對於我們來說只不過是讓我們能夠更好地將這些技藝揮出來。」

    系密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神奇的事情他以前看到的書上從來沒有如此詳盡地描述過聖堂武士的事情系密特問道:「那麼也就是說聖堂武士的數量是不會改變的只有空出一個位置來才會出現一個新的聖堂是不是這樣?」

    「你說得不錯。」那位能武士點了點頭。

    「成為聖堂武士的儀式真的那麼危險嗎?」系密特小心翼翼地問道:「不能夠成功的人將會喪失生命?」

    那個能武士轉過頭來望了系密特一眼然後又點了點頭道:「想要傳承聖堂武士的記憶必然要冒巨大的風險如果不通過漫長而又痛苦的學習和積累而僅僅是通過記憶的傳承便獲得高深的技藝必然要為此而付出代價。」

    那個能武士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語氣低沉而又緩慢。

    正當系密特想要進一步詢問下去的時候遠處的那位騎士隊長高聲地將他召喚了過去。

    系密特訕訕地離開了那位容易說話的能武士來到那三位大人物身邊。

    「我們想先知道應該怎樣稱呼你。」那位騎士隊長說道。

    「我叫系密特.塔特尼斯你可以叫我系密特。」

    「好吧那麼塔特尼斯先生我們剛才商量了一下如果讓你原路返回確實太不近情理。但是我們也不可能為你派遣專門的護送人員因此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和我們一同前進。」那位騎士隊長說道。

    「我榮幸之至蒙森特是我的故鄉那裡有我的母親。」系密特說道。

    「不過我要提醒你這一路上將會極為危險我們自己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生存到最後。

    「而前往蒙森特的道路只有一條魔族可以在任何一個地方埋伏起來等著伏擊我們但是我們卻別無選擇只能夠往前進。」那位騎士隊長板著面孔鄭重其事地說道。

    但是他從系密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猶豫不決的神情。

    「好吧歡迎你暫時加入我們的行列讓我們在今後的這段路程中守望相助你願意這樣嗎?塔特尼斯先生?」那位隊長鄭重其事地問道。

    「阿得維爵士我會遵守你的命令的你將會現我將會成為對於這個隊伍很有幫助的一員而且絕對不會是一個累贅!」系密特同樣鄭重其事地回答道。

    看他那副昂挺胸的樣子確實頗有氣概。

    阿得維爵士微微地點了點頭他要的正是這樣的承諾對付小孩子最好的方法仍舊是哄騙看來這一次他又成功了。

    阿得維爵士將目光轉向遠方前途似乎充滿了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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