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小區的時候,陳青雲全力放開神識,發現百來米高的電梯房內,有兩道陰冷的殺氣。
「電話沒假,殺手已經到位。」陳青雲輕聲說:「估計今天晚上會有行動,你們都別出門,注意保護好自己。」
王菲擔憂地說:「殺手不會濫殺吧,葉秋可沒自保能力。」
陳青雲輕鬆地說:「目標是我,我會給他們創造條件。」
「你別大意,陰溝裡翻船的例子太多了。」王菲知道陳青雲的能耐,囑咐道:「今晚別出門了,他們總不會明槍明炮地攻進別墅,那樣的話,肯定讓他們有來無回。要不讓左宇帶人上去,直接將他們抓住。」
陳青雲意氣風發地說:「雖然是癬疥之疾,被人在背後盯著,總是一件難受的事情。既然他們做好了出手的準備,總得讓他們表演一番。放心吧,我心中有數。」
俞雅、葉秋、沙紫三人並不知道有人窺探別墅,看到陳青雲與王菲聯袂而入,幾人扭著王菲打鬧成一團。別墅裡住著幾位女人,因此沒有請保姆。只是葉秋看到每次用大湯盤盛出的菜餚全被吃光,對這家子人的好奇與日俱增。
晚飯後,陳青雲照常來到院子裡的小山修練,王菲則拉著俞雅、葉秋和沙紫打麻將。別墅裡有台自動麻將機,但使用的效率很低。看到王菲興致很高,三人都感到非常奇怪。
陳青雲沿著小路緩緩向小山走去,神識已經鎖定數百米外的兩外殺手。他已經確定,殺手的目標就是自己,因為這兩道殺氣,隨著自己的身形也在轉動。
按照平常的習慣,陳青雲先修練天罡掌。此時的天罡掌,一至九招的套路早已純熟,他只動用一成功力,從潛龍勿用、金剛摔碑、迎風朝陽、天王托塔、靈猴攀枝、天地旋風、雷霆萬鈞、千鶴幻影,直到最後一招飛龍在天。如果運轉全部功力,眼前的這座小山早就面目全非。
足足花了兩個小時,才練完所有的招式,隨後盤膝坐在小亭中。這個時候,陳青雲更緊張了,他明白,這就是殺手需要的機會。
在數百米外的電梯房內,兩個殺手一人持槍,另一人測量環境數據,不斷調整狙擊槍的角度和其他參數。他們從望遠鏡中,只看到陳青雲身形翻飛,心中驚詫莫名:這個年輕的市委書記,竟然還是個武術高手。
目標已經安坐不動了,殺手明白,上帝給他們創造了最佳良機。兩人對視一眼,狠狠地點頭:可以動手了。
高速旋轉的子彈從消聲器噴+射而出,直接命中目標。從望遠鏡中看到,隨著子彈中的,目標翻身倒地,再沒有動彈。
已經確認目標中彈身亡,兩個殺手趕緊收拾屋內的器具,聽聽門外沒有任何聲音,從電梯下樓,朝城內飛奔而去。
殺手壓根沒料到,自己的舉動全部落入有心人的視線之內。他們從小區出來,發動停放在小區外的小車就走,一輛不起眼的金鳳車緊隨其後,另有一道人影在房ding跳躍而行,遠遠地鎖住他們的氣息。
殺手在城內轉了兩圈,確認沒有人跟蹤,逕直朝城外駛去,緊隨其後的金鳳車駕駛人接到電話,放緩了速度,並且將信息傳給等候已久的左宇。
此時,李九明在他的神馬大廈,接到老大的電話,說陳青雲已經中彈身亡。李九明狠狠地說:「將他們帶到山莊,經下的事情你該知道怎麼做了。」
陳青雲已死,益州再無威脅他李九明的角色,李九明暢快已極,吩咐花蜘蛛在別墅備好酒菜,他馬上回來。
花蜘蛛在別墅裡心神不定,幾個小菜竟然做了半個小時,當李九明回到別墅時,她的菜還沒做完。好在李九明心情不錯,沒有與花蜘蛛計較。
快到下班的時光,左宇接到陳青雲的電話,沉思片刻,先叫來局辦公室主任,交待他連夜加班趕一份材料,必須在辦公室完成,因為他會在夜裡過來審稿。隨後叫來刑偵支隊幾個可靠的人,到醴泉酒店聚餐。
喝到快九點的時候,有個警察提出回家,左宇笑道:「你們當中,誰有兩個手機。」
兩個警察當即舉手說:「我有。」
「那好,所有的人,把手機全都交出來。」左宇親自走到每個警察身邊,將手機收齊後,大笑道:「你們都是刑偵支隊中層以上幹部,也是我最信賴的人,今天晚上,送個功勞給大家。從現在起,誰也不准離開包廂一步。」
所有的警察面面相覷,不知左宇的葫蘆裡賣什麼藥。支隊長高興地說:「那好,我們再開瓶酒,提前預祝一下。左局,能否稍稍透露一點,也好讓我們心中有數。」
左宇嚴肅地說:「為什麼今天喝酒只意思一下,因為很快就會有任務。只是這任務如何,現在我也不知。」
看左宇的神情不像開玩笑,包廂內的警察更好奇了。
就在大家心急難耐的時候,左宇接到電話,蹭地站起來說:「出發,大家跟在我的車後。」
剛上車,有輛警車拉響了警笛,左宇猛然跳下車,沖拉警笛的警察大聲吼道:「你以為這是去耍威風,快給我關了。」
坐在駕駛位上的年輕警察悻悻地說:「局長,我只想能夠快點,別耽誤時間。」
「好了,你別開車了,到支隊長車上去吧。」走到支隊長身邊時,那警察還在磨磨蹭蹭地下車。左宇湊到支隊長耳邊輕聲說:「盯緊他,別再出ど蛾子。」
支隊長心領神會,沖那警察喊道:「快點,出發了。」
左宇沒有親自開車,而是不斷地與下指令的人聯繫。警車徑直來到城郊的一座山莊,下車之後,看到衛斌與另一位警察站在院子裡,微笑道:「左局長,歹徒已經被抓住,現在可以押回局裡審訊了。」
「衛局辛苦,你先回家吧,沙紫還在等你呢。」既然刑偵隊上手了,就沒左宇什麼事情。
原來,一路給左宇下指令的,竟然是下面縣局的局長,刑偵隊的警察都驚訝莫名。
「就在前面的書房裡。」衛斌帶著左宇來到書房,看著警察將三名犯罪嫌疑人押上警車,隨後與左宇耳語幾句,左宇吩咐支隊長說:「你隨衛局走,還有物證需要提取。」
支隊長隨同衛斌來到江邊的別墅,在山ding的小亭中,一顆子彈深深地扎進小亭的木柱中。支隊長倒吸口涼氣說:「被刺殺的人,當時正在小亭中嗎?」
衛斌點點頭說:「沒錯,是陳書記,剛好陳書記起身時滑倒,子彈從他耳邊擦過。殺手以為陳書記中彈,立即撤退,我正從益北回來,認出了殺手的車,隨後追擊,來到這個山莊,將殺手及幕後人擊昏,等候你們。」
支隊長心想:誰信你才是傻瓜呢?但他沒有說話,接著跟隨衛斌來到電梯房,取了指紋及相關物證,才疑雲重重地回到公安局。
左宇回到局機關的時候,第一件事情不是審訊犯人、也不是審閱辦公室主任起草的材料,而是問他,今晚有多少人在局機關加班?這些人都是誰?
李九明在公安局有內線,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左宇知道,當殺手行動的時候,李九明肯定關注公安局的動靜,留在局機關的警察,多少都有嫌疑。
第二天,李九明高興地來到神馬大廈。一個晚上沒有收到任何信息,李九明想著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了陳青雲,心裡當然暢快。
不料剛到辦公室,桌上的電話響起。他在市委機關的內線打來電話:「市委機關一切正常,包括王天漢、陳青雲、殷閒等領導在內,全都來到機關上班。」
李九明腦袋「嗡」的一下炸開了,好不容易才鎮靜下來,馬上撥打老大的電話,不料卻是軟軟的女音提示:「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當花蜘蛛進+入辦公室的時候,李九明已經攤軟在寬大的皮轉椅上。看到花蜘蛛嬌艷的笑容,李九明不由得心頭火起,抓起桌上的釉下五彩手繪茶杯朝花蜘蛛砸去,口中大罵:「滾,你這掃帚星。」
花蜘蛛捂著臉跑出辦公室,進+入自己的房間時,她的臉上竟然透出玩味的笑容,恨恨地說:「老賊,你也有今天。」
聽到李九明辦公室裡傳出這麼大的動靜,李永紀與吳任趕緊跑來。吳任看到地上的碎瓷片,嘴角扯動兩下,默然地收拾好。李永紀則湊到他九明耳邊,輕聲說:「九爺,消消氣,有什麼事情交我們去辦就是。」
李九明虛弱地說:「永紀呀,跟隨我多年的四大金剛,老二離奇身死、老四被關押在公安局,老三躲在煤礦不敢現身,現在老大生死不明,以後就只剩下你了。」
李永紀正要說話,桌上的電話鈴響起,李九明聽完電話,猛然一口鮮血噴出,身子向後仰倒,昏迷過去。
原來這個電話是四海貿易的財務經理打來的,她告訴李九明,今天上午,公安局派人查封了四海貿易,所有的員工全被趕出公司,公司高層則被帶回公安局。公安局進來的時候,她正好在洗手間,不經意間躲過一難。
四海貿易是李九明起家的產業之一,從壟斷益州的沙石生意做起,涉及各個行業。最關鍵的問題,這次的焦炭阻擊,四海貿易元氣大傷,可四海貿易名下還是數萬噸的焦炭,第一筆焦炭款即將由攀市鋼廠匯入四海貿易賬戶。此時四海貿易被查封,等於斷了李九明最大的財源。
看到李九明昏死過去,李永紀與吳任一陣慌亂。吳任掐住李九明的仁中,李九明悠悠醒來,充滿仇恨的話脫口而出:「陳青雲,我與你勢不兩立。」
話音剛落,電話鈴再次響起,李九明像抓住救命稻草似地搶過耳機,剛聽了三句,大叫一聲,再次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