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我要離開s省了。」在省委大院一號別墅的書房裡,鄺春明滿臉嚴肅地說:「春節期間,p省的民族分裂分子在烏市鬧騰得都知道,p省的書記應對失誤,措施過軟,這些狂熱分子得寸進尺,造成數萬人傷亡。」
「姨父,你不會調p省任省委書記吧。」陳青雲欣喜地說:「烏市的事情我知道,綠帽子很猖狂,但去年已經被聯合國列為恐怖組織呀,他們真敢鬧?不過對姨父來說,這可真是好機會,這下該進政治局了吧?」
鄺春明掩飾不了激動的心情,但也很擔憂地說:「p省的情況不容樂觀呀,如果收拾不了局面,別說進政治局,前途也許就畫上句號了。」
陳青雲說:「什麼時候走?我給你推薦兩個人,怎麼樣?」
「今天剛談完話,估計要半個月以後才正式上任,現任的書記已經佈置了一次雷霆行動,需要對恐怖分子進行大清掃。我去的時候,應該是收拾殘局。」鄺春明淡淡地說:「你推薦什麼人給我呀?」
陳青雲促狹地說:「一個漂亮的小丫頭,給你做秘書,應該不錯。」
「不怕小姨收拾你嗎?」鄺春明罵道:「這不是給我添亂嗎?我還以為是什麼特殊人才呢?」
陳青雲笑道:「當然是特殊人才,小丫頭非常聰明,文字功底也很好,記憶力超群,眼光很敏銳,但表面上卻是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很能迷惑人的。」
鄺明春失望地說:「還是算了吧,這樣的人p省不會缺。」
「關鍵的時候,她可以充當你的保鏢呀。」陳青雲不再逗鄺春明,直言道:「同時推薦她老公,給你當司機兼保鏢。」
「p省的獵豹部隊不缺特殊人才,我就不奪人所愛了。」
陳青雲知道鄺春明不瞭解修真界的事情,但為了他的安全,顧不上透露自己的底細,戲謔地說:「姨父,你抽屜裡不是有把手槍嘛,朝我開一槍試試。」
鄺春明怪異地盯著陳青雲說:「青雲,你沒發燒吧?」
「估計你不敢,你看好了。」陳青雲身形一閃,詭異地消失在鄺春明的視線中。鄺春明「啊」地一聲輕呼,猛然回頭,仍然不見陳青雲。再看書房的實木門和窗戶,沒有半點動靜。
轉了十多個圈子之後,鄺春明按捺不住內心的震驚,輕聲說:「青雲,出來吧。」
鄺春明話音剛落,陳青雲已然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好像從來就沒動過,只是臉上的微笑出賣了他。
「青雲,你是怎麼做到的。我知道你很神奇,快告訴我,你要推薦的人,也有這個本領?」鄺春明心動了,他早就對陳青雲充滿好奇,此刻更是超乎他的想像,不由自主地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陳青雲嚴肅地說:「姨父,我只能告訴你,這個世界有很多東西不為世人所知。至於我推薦的人,應該算是我的弟子,剛才那樣的動作,他應該能做到。」
鄺春明聽不懂了,誇張地瞪著陳青雲說:「你還有弟子,不會告訴我你還有師父、並且是個世外高人?」
「姨父猜對了,我也只能告訴你這麼多。」陳青雲平靜地說:「他們兩口子都應該算我的弟子,有他們在身邊,你的安全基本上可以得到保證。」
「好,我接受青雲的好意,儘管中央會給我配備一個班的保衛力量,我想不會比你推薦的人更強。」鄺春明欣慰地說:「你給我推薦的春輝,已經證明了你的眼力。離開s省之前我將安排他到敘州擔任市長。春輝將於一周後到任,明天就讓他去接你推薦的人,沒問題吧。」
「好,我先回安平等他。」
「你還不能回去,陪我去見一個人。」鄺春明用奇怪的眼神盯著陳青云:「我不知道你還有多少秘密,偉大的設計師大人竟然點名讓你去。」
陳青雲興奮地說:「老人還好吧,我也很久沒看到他了。」
「難道你以前經常見他嗎?」鄺春明不再驚奇了,他的感覺已經木了,這個世界還有沒有天理,連他也見不著的人、儘管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陳青雲竟然可以經常與他見面。
「見過幾次,我們很談得來。」陳青雲的話,在鄺春明的傷口上再擦了一把鹽,鄺春明見他滿臉的壞笑,第一次產生了抽他的衝動。
「給我幫個忙吧。」鄺春明忽然提起另一個事情:「給你半個月時間,馬上到p省去,摸清楚那邊的情況,省得我到p省只看到表面的東西,我會向泉湖市委打招呼。」
陳青雲鄭重地說:「好,見過設計師大人我就回安平安排好近期的工作,估計後天就可以出發。」
當陳青雲與王菲、俞雅進+入烏市的時候,被眼前的情況驚呆了。雖然以前沒來過此地,但省會城市的繁華,閉著眼睛也能想像出來。而眼前的烏市,如果沒有林立的高樓,與安平的鄉村沒什麼兩樣。大街上所有的店舖基本上關閉了,偶爾出現一兩個人,都是行色匆匆。他們下飛機後叫了一輛的士,司機進+入市區後就緊張地注意前面的動靜,車速飛快。
進+入烏市醴泉大酒店的大廳,就看出烏市的緊張氣氛。出現在這裡的人都身形彪悍,雖然沒有穿軍裝,但可以看出來,這些人應該是脫下軍裝的士兵。
安頓好後,陳青雲與王菲、俞雅換上學生模樣的服裝。他們都修練有成,相貌與幾年前沒什麼區別,換上學生裝,還真像剛走出校門的少年。
「小朋友請留步,大街上很不安全,你們就留在酒店裡吧。」在酒店門口,一個荷槍實彈的士兵攔住陳青雲。
陳青雲微笑著說:「謝謝,我們就在酒店旁邊看看,不會走遠的。」說完向酒店外走去,身後傳來驚歎聲:「這三個孩子穿那麼少,難道不冷嗎?」
醴泉大酒店靠近省委大院,這個區域到處是巡邏的武警。
「青雲,我們上哪去呀?」俞雅對這次p省之行充滿好奇,興奮地說:「這裡太安靜,我們走遠點吧。」
酒店後面有條小巷子,看建築物風格,不像是本地人的聚居地。他們沿著小巷走了兩三里遠,來到一條寬闊的街道,建築風格陡然一變:這片建築的中心位置,有座尖ding的高房子。街道上人流密集,從服飾上看,基本上都是本地人。
看到陳青雲三人,所有的人都露出驚訝的神情,但沒人上前與他們招呼。
「青雲,前面有個酒店,聽說烏市的燒烤很有特色,帶我們嘗嘗吧。」剛才被搶先,這次王菲搶著說:「正好肚子餓了,我們去喝兩杯,這裡的氣候太陰冷了。」
正好是吃飯的時候,陳青雲掀開厚厚的門簾,只覺得夾雜著羊肉臊味和烤肉香味的氣息撲鼻而來。
看著三個儒雅、俊秀的少年男女進+入小酒店,滿屋子戴著白色帽子、高鼻子深眼眶的大漢轟然大笑,還有人吹著尖尖的口哨。
一個頭戴白色西瓜帽、身穿白色對襟短褂的中年人迎上前,操著半生不熟的國語說:「小朋友,肚子餓了吧。別說話,吃完快點回家。」
一個怪異的聲音說:「加西,就你心腸好,幹嘛幫外地人,小心綠帽子找你的麻煩。」
名叫加西的中年人領著陳青雲他們在角落的一個空桌子坐下,回頭說:「兄弟,他們都是孩子,咱們就別為難他們了,我再送你一壺酒吧。」
小酒店內高聲議論著,神情都很興奮,只有那個叫加西的中年人滿臉憂鬱的神情。俞雅輕聲說:「青雲,他們說的都是這次暴+亂的情況,現在政府機關的本地人都回家了,除了大型商場有武警保衛,其他的小店舖基本上只有本地人的還在營業。」
王菲奇怪地說:「俞姐,你怎麼能聽懂他們的話?」
俞雅得意地說:「前年我在這裡生活了兩三個月,因為救了一個小孩,就住在他們家,學會了他們的語言。」
王菲驚奇地說:「兩三個月就能學會一種語言?」
「那是,你不知道我的語言天賦有多高嗎?」俞雅得意地說:「不過那是天山腳下,不在城裡,不然可以找他們。」
陳青雲食指放在嘴唇上,輕聲「噓」了一下,對俞雅說:「你別說話,聽聽他們對這次暴+亂的反應。」
來自民間的聲音,這就是陳青雲需要瞭解的東西,不然回去後怎麼向鄺春明交差。
陳青雲聽不懂酒店裡的人說什麼,卻施展望氣術,神識籠罩著整個酒店,清晰地「看」到所有人的反應。在這麼小的範圍內,神識比眼睛更管用,各個角度的圖像全都清晰地映入腦海。
另一個角落的三個年輕人不懷好意在朝陳青雲這邊指指點點,滿臉都是淫邪之色,其中滿臉痘痘的年輕人還嘴角流延。沒多久,那個痘痘臉站起來,手裡端著酒杯,跌跌撞撞地朝陳青雲他們走來。
陳青雲不想在酒店內與這些人發生糾葛,在碗沿輕輕掰下一塊小瓷片,右手中指輕彈,瓷片射中痘痘臉的膝蓋。
痘痘臉剛走出幾步,撲通摔倒在地,疼得高聲尖叫,抱著膝蓋在地上滾動,可惜陳青雲聽不懂他喊的是什麼。
酒店內頓時騷亂起來,忽然門外傳來高喊聲,酒店內的人頓時全部湧向門外。
「青雲,有人在大街上截住一輛小車,開始砸車了。」俞雅焦急地說:「我們不能不管吧,別出人命呀。」
陳青雲掏出兩百元錢,塞在高聲大叫的加西手中,隨著人流出去了,同時問道:「俞雅,老闆喊什麼?」
俞雅不屑地說:「剛才喊:酒錢、我的酒錢呀;後來又喊:好人,好人呀。」
在酒店門口站住,陳青雲的感知瞬間覆蓋三千多米的範圍,發見前面的大街上,一輛小車被本地人團團圍住,小車的玻璃已經被砸碎,駕駛座上有個人抱著頭,拚命抵抗著,好幾個人使勁拉他下車。
陳青雲輕聲說:「你們等著,我去救人。」
運足功力後,陳青雲身邊就像有個透明的氣球,將圍觀的人群推得向兩邊退去。人群中響起一片呵斥的聲音,陳青雲聽不懂本地語言,也不管這些反應。
來到小車旁邊,只見十多個頭戴綠色小瓜皮帽的年輕人手裡舉著粗粗的木棍,砸碎玻璃之後就砸車ding;另一個年輕人將滿滿的一壺汽油往小車上澆;還有個年輕人已經掏出了打火機,正準備點火,坐在駕駛位上的年輕人眼看自己就要葬身火海,不爭氣地昏過去了。
陳青雲見情況緊急,飛身上前,一腳踢中舉著打火機的年輕人的手腕,已經吐出火苗的打火機飛向天空。隨後右手猛力揮動,將正在後退的幾個年輕人送出十多米遠,左手抓住車門猛拉,從裡面鎖住的車門隨著左手的摔動向身後飛去,將十多個圍在遠處的年輕人砸倒在地。
頭帶綠色瓜皮帽的年輕人見陳青雲從小車內抱出昏迷的司機,尖叫著揮動粗粗的木棍,上前朝陳青雲的後背猛擊,反彈的木棍將圍攻的年輕人打得哇哇大叫。
陳青雲抱著昏迷的司機向外面衝去,企圖阻攔他的年輕人全都被撞翻在地,
「走,回酒店。」經過王菲與俞雅身邊,他輕聲說了一句,腳步不停地向旁邊的小巷衝去。見前面又來了不少頭帶綠色瓜皮帽、手持粗大木棍的人,陳青雲與王菲、俞雅縱身躍起,在屋ding跳躍幾次,消失在目瞪口呆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