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回的司機同樣是個皮膚白晰、高鼻樑、深眼窩的年輕人,與本地人的相貌沒多大區別。王菲不解地說:「他們本地人不是很團結嗎,為什麼會攻擊他呢?」
正在給年輕人治療的陳青雲說:「一會他就醒了,問問就知道了。俞姐,昨晚聽他們議論的內容是什麼呀?」
俞雅凝重地說:「這次暴+亂的起因,表面上是中央取消少數民族的說法,實際上是一個叫『綠帽子』的組織,以中央取消少數民族為借口,煽動本地人的民族情緒。真正動手進行打砸搶和殺人放火的,都是這個『綠帽子』組織的人。」
陳青雲皺著眉頭說:「『綠帽子』組織是怎麼回事?」
「他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綠帽子』組織培訓了很多的年輕人,這些年輕人只要看到不戴綠帽子或白帽子、或不穿白褂子的人就打,因為本地人都接到通知,這陣子必須穿戴這幾樣服飾。如果本地人沒穿戴這樣的服飾,也會被他們認為是叛徒,照打不誤,並且有可能打得更狠。」
王菲看了昏睡中的司機一眼說:「難怪,此人身穿西服,肯定被認為是本地人的叛徒,如果不是碰到我們,此人必死無疑。不過,看他的裝著,此人可能身份不低。」
「天亮了,我修練一個周天,小菲注意觀察此人,俞姐去弄點吃的吧。」陳青雲說完,回到自己的房間。
俞雅白了陳青雲一眼,並未按照陳青雲的安排去弄早餐,而是拿起房間電話,叫餐廳將早餐送到總統套房。
這次來烏市,應能給他們安排了醴泉大酒店的總統套間。現在的醴泉集團,在各個省的省會基本上都佈局了至少一個酒店,烏市的醴泉大酒店,剛營業不久,就遇上這次大暴+亂。
早餐送到房間的時候,陳青雲還在修練,那個年輕的司機已從昏睡中醒來。
「你醒了,躺著別動。」見司機坐起身子,俞雅驚喜地用本地語言詢問:「你是誰?家在哪裡呀?」
司機搖搖頭,使勁掐了一把大腿,用不太純正的國語說:「是你們救了我?這是在哪呀?」看著眼前兩位千嬌百媚的絕色大美人,司機不敢相信地晃了晃腦袋:莫不是遇到仙女了,難道自己有這麼好的運氣?
俞雅與王菲相視而笑,王菲輕聲說:「這是烏市的醴泉大酒店,你現在很安全。先吃點東西吧,別著急,汽車燒掉就算了,留得命在,才是最重要的。」
溫柔、悅耳的聲音令司機陶醉了,沒有一絲疼痛感覺,眨眼間他又想起另一件事情。
「謝謝你們,噫,我記得受傷了呀?昨晚好像胳膊都斷了。」司機不敢相信地撫+mo自己的全身與腦袋,腦袋上竟然連包塊都沒有一個,真遇上仙女了?
沒等年輕的司機想明白,一個令他沮喪的聲音響起:「別胡思亂想了,昨晚我先生給你全都治好了,他一會就過來。」
這時,年輕的司機記起來了,昨晚他昏迷之前,好像看到一個與暴徒衣著絕然不同的年輕人向他衝來,只可惜他不爭氣地昏迷了,後面的事情都沒看到。
「謝謝你們救了我,我得走了。」年輕的司機顧不上吃早點,爬起來穿上外套就要離去。人家已經有先生,自己留在這裡沒什麼意義了。
「外面很危險,如果你要回家,我護送你一程吧。」門口出現陳青雲的身影,他漫不經心地說:「如果你是本地人,換上本地的服飾,你就可以安全到家了。」
司機的眼睛在陳青雲與王菲、俞雅之間來回轉動,他悲哀地發現,這三個人就像是金童玉女,多般配呀,只不過他們之間是怎麼配對的。唉,反正自己是沒戲了,還是走吧。但陳青雲清澈如湛藍天空般的眼神,讓司機產生了無可置疑的信任感。
「我叫瓦西裡,是哈國人。昨晚受圍攻的時候,一個非常重要的公文包被暴徒搶走了,我得找回來。」
陳青雲感覺事情有點蹊蹺了,皺著眉頭說:「什麼樣的公文包?你有把握找回來嗎?」
瓦西裡猶豫了片刻,小心地問道:「恩公,能將你的名字和身份告訴我嗎?」
陳青雲微笑著說:「我叫陳青雲,是s省的公務員,昨晚偶爾遇到有人攻擊你,情急之下這才出手相救。瓦西裡先生不要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如果公文包沒有你的性命重要,我勸你還是放棄吧,太危險了。」
瓦西裡懸著的心放下了,但他還是很慎重地說:「陳先生,我還以為你是出來遊玩的學生呢。我是哈國駐華使館的工作人員,隨身攜帶了一份重要的文件。本應坐飛機回國,卻想欣賞沿途風光,鬼使神差跑到烏市,結果公文包弄丟了,這可是重大事件,超出了我的承受範圍。」
「公文包有什麼特徵?知道是什麼人搶走的嗎?」陳青雲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示意瓦西裡到接待室的沙發上坐下,誠懇地說:「你可以相信我,請將當時的情況詳細敘述一遍。」
瓦西裡慢慢回憶昨天下午發生的情況,事無鉅細地告訴陳青雲。他此時產生了一種期盼:陳青雲能給他幫助。
「瓦西裡先生,你就呆在酒店,哪都別去;小菲,你陪著瓦西裡;俞姐,我們吃過早餐就到昨天那個地方去,希望有所收穫。」陳青雲已經下決心,幫助瓦西裡找回公文包,這是牽涉國家利益的事情。
外交無小事,誰都明白這個道理。
瓦西裡嚷嚷著要跟陳青雲同去,陳青雲隨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瓦西裡發現自己動彈不得,驚訝地望著飄然離去的陳青雲與俞雅: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呀?
回到昨天晚上救瓦西裡的地方,被砸的小車已不知去向,現場沒有留下半點痕跡。陳青雲與俞雅向這片建築的深處走去,希望能夠看出點什麼。
這裡的人流不少,所有的店舖都在營業,外面的騷亂對這裡沒產生絲毫影響,只是看著金童玉女般的陳青雲與俞雅,眼中都露出或驚訝、或貪婪、或淫邪的目光,但沒有任何人上前與他們說話。
這片建築群呈放射狀,條條道路通向中間的尖ding建築物。陳青雲毫不在意注視自己的目光,神態輕鬆地向中間的建築物走去,但感知卻籠罩著整個建築群。
這樣漫無目的不是辦法,陳青雲邊走邊思考,突然想起昨天晚上酒店老闆加西大叔,也許他能知道點什麼。
正要招呼俞雅往回走,前面三四十米處的房屋ding上,一個柔柔的聲音清晰地傳入陳青雲的耳中:「哥,你別走,不要和那些壞人在一塊,他們就知道殺人放火。」
「小妹,你不懂的,我是為了民族的利益。」另一個稚嫩的聲音說:「我剛加入『綠帽子』,如果今天不去,所有人都會瞧不起我的。」
柔柔的聲音堅定地說:「就不讓你走,一會爸爸和媽媽就回來了,他們沒看到你,會傷心的。」
稚嫩的聲音說:「不要你管,快讓開。」
突然一聲淒厲的尖叫聲響起,一個白色的身影從三層樓高的屋ding摔落,就像一朵潔白的雪蓮飄在空中。
「妹妹。」稚嫩的聲音劃破長空,少年撲到屋ding的邊緣,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地面,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一個年輕的外地人雙手托著他的愛麗絲,正緩緩地將已經嚇暈了的愛麗絲交給他身邊另一個天仙般的女孩子。
少年飛快地從屋ding跑到地面,正要接過他妹妹的時候,驚訝地喊道:「仙女姐姐,是你呀,真的是你。」
「艾特,是你呀,怎麼到烏市來了。這是愛麗絲嗎?長成了美麗的小公主,我都認不出來了。」俞雅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少年說:「你加入『綠帽子』了,不會對姐姐出手吧?」
艾特猛地摔掉頭上的綠帽子,羞愧地說:「俞雅姐姐,你是好人,我再不去那個地方了。」
陳青雲玩味地看著眼前發生的變故,他從艾特狂熱的眼神中,發現除了敬畏之外,還有一絲其他的東西:愛幕。
「不請姐姐進屋嗎?」俞雅當然清楚艾特的那絲少年情懷,不想他陷得太深,莊重地笑道:「你爸媽呢?」
她不知道,這要命的笑容,在艾特的心中,表現得更為聖潔,但也讓艾特感到與心目中仙子的距離。
「爸爸和媽媽回老家,過幾天才能回來,這裡就我和妹妹兩人。」艾特的腳尖蹭著地面,不敢正視俞雅的眼睛,轉身朝屋裡走去,低聲說:「家裡有點亂,讓姐姐笑話。」
烏市人愛整潔,華夏人都知道,陳青雲跟在俞雅身後,看到屋子裡的物品擺放整齊,根本不像只有兩個小孩生活的空間。見到俞雅與陳青雲進屋去了,圍在房屋門前的不停地說著讚美之辭的人群才漸漸散去。
剛進屋,俞雅懷中的小女孩醒了,睜眼看到俞雅,興奮地尖叫道:「啊,仙女姐姐、是仙女姐姐,我不是做夢吧。」隨即緊緊地抱住俞雅。
「愛麗絲,你沒做夢。告訴姐姐,發生什麼事了。」俞雅撫+摸著愛麗絲可愛的小臉蛋說:「如果是哥哥欺負你,姐姐揍他,為你出氣。」
愛麗絲聞言立即眼淚汪汪地說:「哥哥沒欺負我,哥哥要加入『綠帽子』,我聽說那些人都很壞,不讓哥哥去,想拉住他的手,結果自己摔倒了。」
「姐姐,我不去了,你比他們那些人好。」艾特猛地抬起頭說:「這是姐姐第二次救了愛麗絲。他們打人、放火、殺人,說外地人都壞,但姐姐只救人,比他們都好。」
「他們是誰、在什麼地方?」陳青雲插嘴道:「你剛才著急過去,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艾特警惕地看著陳青雲,抿著嘴不說話。
俞雅伸出手指點著艾特的額頭說:「小壞蛋,他是你姐夫,是ding好的人,放心說吧。」
愛麗絲沒等艾特說話,揚起她的小臉蛋,眼珠滴溜溜在陳青雲與俞雅臉上來回穿梭,最後輕輕地喊道:「姐夫。」
陳青雲與俞雅相視而笑,十分開心。特別是俞雅,這是她第一次在不知情的人面前公開自己與陳青雲的關係,儘管眼前只有兩個並不懂事的孩子。
受愛麗絲的影響,艾特慢吞吞地說:「他們在前面的寺廟裡,有好多人。聽說昨天晚上搶了一個黑箱子,怎麼也打不開。怕弄壞了,他們不敢砸,聽說今天請高手過來,我就想過去看看,這個神秘的箱子裡到底是什麼好東西。」
陳青雲聞言大驚,可以肯定這個神秘的箱子就是瓦西裡被搶去的東西,沒想到外人竟然打不開,重要性可想而知。眼下情況緊急,慢一分鐘也許就會是不可收拾的局面。他著急的說:「小雅,你在這裡等候,我去去就來。」
聽了陳青雲的稱呼,俞雅心裡甜滋滋的。
看到眼前發生的變化,艾特與愛麗絲全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