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來慶投奔曾晨,與曾晨的兒子古傑打得火熱,古傑見曾來慶那些人煞氣甚重,便安排他們到綺紅樓當保安。
綺紅樓是陳燦的兒子陳皮與古傑合夥整出來的產業,這兩個安平的***,高中畢業後在社會上混了幾個月,在古世民的縱容下,兩人空手套白狼,拿下了壺山頂與主山脈交匯處的一塊地,建成了安平最豪華的一個娛樂場所。
經營兩三年之後,生意十分火爆。陳燦並不踏足娛樂場所,還以為兒子在做正當生意,對兒子倒十分放心。
在綺紅樓消費的客人,大部分是政界的各級領導,但誰會在陳燦面前說陳皮的不是呢?當然,更多的人並不知道綺紅樓的老闆就是陳燦的兒子陳皮。
曾來慶來到安平之後,老實了一段時間。當保安不是他的目的,他還想重操舊業,只是銷售線斷了,目前也沒找到合適的目標,曾來慶就安心地在綺紅樓當了個保安部經理。
既然安平能夠發現丁家村那樣的超級古墓,曾來慶固執地認定,安平肯定還有戲,於是就在安平蹲守,「雙飛燕」則經常在安平市各地轉悠。
曾經通過陳燦接了鎮妖廣場的總承包業務,他發現居住在鎮妖廣場周邊那些排幫的後人實在不好惹。這些人是典型的光腳漢,公安局拿他們也沒辦法。有一次在綺紅樓瀟灑的時候,曾經見到曾來慶等人,被他們的煞氣震住,於是就請曾來慶出手。曾來慶是他堂叔,但以前並不認識。
軟的怕硬的,硬得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鎮妖廣場最後三戶不同意拆遷,其實就是家裡有三個潑皮。這些排幫的後代,充其量不過是社會上的小混混,小事不斷、大事不犯,警察拿他們蒸不爛、煮不熟,但是在曾來慶這種忘命徒手中,小混混根本不夠看。最強硬的那個潑皮斷了一隻手之後,三人乖乖地主動勸說自己的老爸搬遷。那個斷手的潑皮家吃飯都困難,哪有錢上醫院治療呀,悲憤之餘,老頭就在廣場上來那麼一招舉火**,如果不是陳青雲及時趕到,還真的不可收拾。
在曾經的工地上,那些排幫子弟也想藉著這次的棚戶區改造發點小財,都被曾來慶派人擺平。自此之後,曾經對曾來慶更加重視,後來發生的靜坐討要工程款,是曾志給曾經策劃出來的一舉兩得的辦法:既可噁心陳青雲,又能撈到好處,於是派「雙飛燕」領人出馬,不料被陳青雲見招拆招,輕鬆破解。
此後,曾來慶就進入了明達公司,協助張功與蔣紅管理棚戶區改造工程。國慶過後,張功與蔣紅辭職不幹,曾經只好將曾來慶推出,不料又落入陳青雲的眼中。
「雙飛燕」來到綺紅樓之後,陳皮對他們的兩人高絕的功夫羨慕不已,死纏爛打著要學他們的功夫。曾經想將「雙飛燕」同時要走的時候,陳皮巴不得那個嚇死人的曾來慶快點離開,卻死活不放「雙飛燕」,因為「雙飛燕」不僅是他的師父,還能為他帶來可觀的財富。
原來「雙飛燕」來到綺紅樓之後,陳皮突發靈感,想出了一個生財之道:「賣處。」
「雙飛燕」不僅功夫高,皮囊也生得不錯,陳皮第一眼見到「雙飛燕」,就附在古傑耳邊說:「這兩個人,天生就是拉皮條的,太好了。」
在鳳仙河邊,經常有那些以到學校補習為名、來此處與情郎幽會的女學生。「雙飛燕」就像幽靈般在河邊尋找獵物,利用各種手段接近那些未見過世面的女學生。那些女學生對英俊、大方的大哥哥心生好感之後,就被「雙飛燕」誘騙到綺紅樓,結果是一些自己守候了十多年的寶貝,被「雙飛燕」用小恩小惠換走了,不少女學生因此隔三差五地跑來綺紅樓做鐘,賺取零花錢。
陳皮暗地裡組織「正處」拍賣,綺紅樓的生意更加火爆。
也有幾個不聽話的小女生,被陳皮指使「雙飛燕」下了**再送給買主。**之後,有女生哭鬧著要到公安局報案,「雙飛燕」惱怒之下,斷然下了狠手,事後就在綺紅樓後面的壺山頂上一埋了事。在「雙飛燕」看來,陡峭的壺山誰也上不去,除了他們哥倆,安全得狠。
「雙飛燕」第一次下狠手的時候,陳皮來不及阻止,為後也就不管他們了。公安局接到少女失蹤的報案,就是這幾個已經香消玉殞的女學生。
到許家溝收購獼猴的事情,也是綺紅樓的「絕招」。在安平,哪個餐館敢做這種生意,但陳皮是那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角色,只要有錢賺,沒他不敢幹的事情。陳皮知道獼猴的事情,也是「雙飛燕」提供的。「雙飛燕」是長期從事地下職業的人,最會玩狡兔三窟那招。當他們來到壺山深處準備另外的藏身之所時,意外發現這裡的獼猴隨處可見,而村民也偷偷地偶爾抓只小猴過癮。當「雙飛燕」將這個信息告訴陳皮時,陳皮興奮得立馬就說:「太好了,我們也干。」
在許家溝收購獼猴的並非「雙飛燕」,而是另有其人。蘇玉平派人在許家溝蹲守了幾天,就將這個產供銷的鏈條摸個透徹。因為沒有熟人介紹,根本吃不到猴腦,所以在陳青雲的眼皮子底下發生這種事情,他還蒙在鼓裡呢。
陳青雲聽完蘇玉平的匯報,勃然大怒。他知道猴腦既然在安平有市場,肯定離不開各部門的公款消費,用公家的錢在他眼皮底下幹出這種殘忍的事情,他連自己都不能原諒。
「你別輕舉妄動,我考慮成熟後再找你。」陳青雲決定對此事親自探個究竟,只好先穩住蘇玉平。
夜幕降臨的時候,陳青雲學著米國大片裡的裝扮,身穿練功服,頭部戴上黑絲襪,沿著壺山的山腰,直奔離步雲小區不遠的綺紅樓。
用不著進入綺紅樓,陳青雲便能清晰地感知這個銷金窟的情況,令他震驚的是,裡面肉搏大戰的、吸食搖頭丸的、打牌賭博的,什麼事情都有,並且有不少是自己熟悉的氣息。感知到小猴悲慘的叫聲,陳青雲的指甲深深地插入旁邊的大樹。而在綺紅樓的地下室內,竟然還關著幾個哭泣的女孩子,並且在他的感知中,清晰地印入擦槍的聲音。
「有槍、忘命徒?」陳青雲知道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預料,離開綺紅樓後,陳青雲陷入沉思,隨後分別給樂開懷與蘇玉平聯繫。
第二天晚上,綺紅樓來了幾位身著迷彩服的軍人,綺紅樓的保安上前攔住說:「當兵的,這裡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快點離開。」
「哥們不差錢。」領頭的士兵推開保安說:「這是人來的地方嗎?哥們連禁區都敢闖,你這不是龍潭虎穴吧?」
幾個身材彪悍的保安被這幾個士兵輕輕扒拉,「蹭蹭蹭」接連後退幾步,閃出一條通道,士兵昂首就往綺紅樓的大廳走去。綺紅樓的保安看到這幾個士兵來者不善,欺負他們人少,所有的保安都圍上前來。
陳皮正與「雙飛燕」在二樓享受按摩小姐溫柔的服務,聽到一陣大聲的吵鬧及大廳傳來「辟里啪啦」砸東西的響聲,顧不上穿戴整齊,披上潔白的按摩服就來到大廳。「雙飛燕」見數十個保安竟然抵擋不住這幾個士兵,二話不說就衝向激烈的打鬥場中。
見到正主都出來了,士兵吹響一聲尖細的口哨,突然從四周冒出百多名身穿同樣迷彩服、荷槍實彈的士兵,呼嘯著衝向綺紅樓。
所有的保安都愣住了,停下手怔怔地望著如狼似虎地撲向綺紅樓的士兵,陳皮見勢不少,轉身就跑,被士兵用槍托猛擊,嚎叫著癱軟在地。
「雙飛燕」仗著身法高明,從士兵的圍攻中突圍而去,衝向綺紅樓的後院。
綺紅樓的地下室響起幾聲沉悶的槍聲,接著便陷入沉寂。地下室的槍聲並未傳到室外,因為綺紅樓地勢較偏,安平市的市民都不知道綺紅樓發生的事情。
士兵們控制了局勢之後,一隊警察開來幾輛大巴和十多輛警車,帶著從綺紅樓押出來的百多名衣杉不整的男女,迅速向郊外駛去。
陳青雲等候在辦公室,大巴車離開安平半個小時後,蘇玉平興奮地趕來說:「市長,大收穫,抓了不少現行。」
陳青雲平靜地說:「有人受傷嗎?」他知道綺紅樓有槍,還不止一把。
蘇玉平誇張地說:「樂隊長的部下真厲害,真可謂動如閃電。他們沒有一人受傷,倒是三個歹徒受傷被擒,已經被他押回去了。還有兩個瘦高漢子身手高明,讓他們溜掉了。」
陳青雲笑道:「他們跑不了,應該很快會有消息。告訴於能文,連夜審訊,並且要防止消息外洩。等『雙飛燕』擒獲之後,你帶兩個靠得住的人,連夜將這兩人押過去,不要讓其他任何人知曉,明天上班前趕回。」
陳青雲知道蘇玉平來回至少得兩個多小時,但今天是特殊情況,只能辛苦他。
蘇玉平正要回答,手機鈴聲響起,蘇玉平接聽電話之後,興奮地對陳青雲說:「市長,你真是神了,怎麼會知道逃走的人肯定能被抓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