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玉平聽陳青雲安排要他稍等再走,將逃走的兩人押到於能文在所的位置,蘇玉平似信非信,突如其來的電話讓他感到震驚,他誇張地說:「市長,你不會是神仙吧,掐指一算,就能知過去未來。」
陳青雲罵道:「虧你還是公安局長,留有後手的策略難道不知。我認識一位高人,他不願意出面,在外圍候著,保證不讓綺紅樓有任何人漏網。」
鄧蘭身懷修真功法及身手高明之事,公安局無人知曉,陳青雲當然不能把她給賣了。
昨晚陳青雲發現「雙飛燕」就在綺紅樓中,回來就告訴了鄧蘭,他知道鄧蘭對「雙飛燕」恨之入骨,不解決「雙飛燕」的事情,鄧蘭的修練肯定會留下心魔。鄧蘭得知這個消息,第二天就找到師父。姬光聽到此事,怕鄧蘭有什麼閃失,陪同鄧蘭守候在綺紅樓的後山。陳青雲知道,有姬光這個老怪物在現場,就是一隻鳥也別想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鄧蘭也不會有什麼危險,於是安心在辦公室等候結果。
鄧蘭與姬光守在後院的山坡上,看見兩道白影在月光下越牆而走,鄧蘭緊隨其後,在壺山頂攔住他們。
「雙飛燕」兄弟倆已經將丁家村的那個身材美妙的警察忘在腦後,此刻竟然在壺山山頂見到有人攔截,頓時大驚失色,山頂可不是常人能上來的。四顧之後,見鄧蘭孤身一人,頓時色膽膨脹。唐雲燕向唐雨燕使眼色,兩人同時暴起攻擊。
鄧蘭已非昔日吳下阿蒙,面對「雙飛燕」的夾擊,應對自如。「雙飛燕」卻是越打越心驚,有心逃走,已脫不了身。
數十招後,鄧蘭知道「雙飛燕」不過如此,嬌呼一聲,身形陡然加快,輕鬆地將「雙飛燕」擊倒。隨後,鄧蘭說了句「雙飛燕」受刑之前也沒明白的話:「你們也有今天。」
陳燦知道陳皮失蹤的消息,已經是綺紅樓被封的第三天,如果不是古世民向他報信,陳燦還蒙在鼓裡。
國慶前陳燦接待米國大衛考察團,特意邀請瑪麗小姐來到即將開業、但各種項目設施已經齊全的八仙湖休閒。兩人單獨在貴賓泳池泡溫泉的時候,「不會游泳」的瑪麗請他指教,陳燦接觸了瑪麗滑如凝脂的肌膚後,那艷麗的影像就未曾在陳燦的腦海中消退過。這天晚上,陳燦在久旱的自留地上連續耕耘了兩次,他夫人不停地嗔罵道:「發老騷。」
合作協議簽訂後,瑪麗急於回米國向董事局匯報。臨走前瑪麗在鳳仙大酒店單獨宴請了陳燦,洋酒後勁足呀,瑪麗頭昏眼花,陳燦暗自欣喜地將瑪麗送回房間,在房門開啟的時候,一個老套的故事發生了。瑪麗很自然地崴了腳,陳燦「不得不」將瑪麗抱到沙發上,接著就是替她按摩那盈盈一握的玉足、又給瑪麗按摩昏沉的頭部、再攀上瑪麗那堅挺的酥胸、、、、、、陳燦就在雲端裡搖啊搖,最後帶著心滿意足的陶醉離開了鳳仙大酒店。
陳燦的本意是要參加陳青雲的婚禮,畢竟兩人搭班子,市長人生小登科,書記怎麼能不到場呢。但他聽說瑪麗去趟米國就是馬上會回到安平,於是他就在安平等啊、等啊,這些天做什麼事情都靜不了心,別說關注陳皮那個經常夜不收的傢伙。
連續等了十多天,就在陳青雲佈置收網行動的時候,陳燦終於得知瑪麗到了蓉城,已經在醴泉大酒店住下,陳燦急不可待地趕到蓉城。瑪麗給他的感受,就是前幾十年簡直是白活了,他恨不得丟下安平市委書記的職務,跟著瑪麗浪跡天涯。現在瑪麗來了,陳燦的心早已飛到她的身邊。
古世民已經急得團團轉,曾晨面對古傑失蹤的消息,除了找蘇玉平的麻煩,她也沒有半點辦法。
蘇玉平明確地告訴曾晨,綺紅樓被封的事情,他事先毫無所知,現在也只知道有部隊介入,但到底是什麼部隊,沒人清楚。問軍分區,軍分區也沒人知道。
得知陳燦回到辦公室,古世民進入陳燦辦公室就大聲喊叫:「燦哥,不好了,綺紅樓被查封了,陳皮和古傑失蹤了。」
陳燦聽到古世民咋咋呼呼地闖進來,陰沉著臉說:「世民,你也是當局長的人,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呢?」接著猛然站起來說:「你說什麼?陳皮失蹤?你給我說清楚。」
當陳燦聽完古世民的敘述,他冷靜地說:「既然是被查封,說明是政府哪個部門的手筆。你知道是哪個部門封的嗎?」
古世民搖搖頭,他根本就不知道頭緒。
「笨蛋。」陳燦罵道:「光著急有什麼用,我們到綺紅樓去,封條上不有單位嗎?」
半個小時之後,陳燦的專車直奔泉湖。
「王局長,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泉湖市公安局竟然直接到安平市辦案?」在陳燦的心目中,陳皮也就是有點調皮,能整出什麼大事?想到兒子被公安局關押了兩天,還不知吃了多少苦頭呢,當父親的能不心疼嗎?
面對自己的老領導,王進也不敢怠慢,直接就取出一個卷宗說:「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刑偵隊剛送來的。」王進的舉動有違紀律,但王進也非常清楚,與其自己解釋,還不如讓陳燦從材料中瞭解事情的嚴重性。
看完卷宗,陳燦的臉變得慘白,喃喃地說:「怎麼會這樣?這是誰組織的?」
王進心中鄙視陳燦事到如今還有追究經辦人的心態,臉上卻是平靜地說:「蓉城軍區的一支直屬部隊追捕越境武裝分子,發現他們躲進了安平市區,既擔心驚擾地方,又怕走露風聲,於是求助市局刑偵隊。於能文隊長率隊前往,卻發現案中有案,不得不謹慎行事。」
「下一步準備怎麼辦?」此刻,陳燦想到的是如何撈出自己的兒子,其他的人,政法部門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從材料中看得出,陳皮應該罪不至死。
王進自然明白陳燦心中所想,他不禁歎道:「三起命案都發生在安平,市局準備將案件移交安平市檢察院。」不管案件移交給誰,破獲如此重大的惡性案件,泉湖市公安局的功勞怎麼也抹不去。
「我能見見陳皮嗎?」陳燦知道,公安局已經沒有權利放人了,三件命案呀,誰敢擔這個責任?
拖著沉重的腳步,陳燦來到泉湖市看守所。望著陳皮年僅二十、本應該天真無邪、現在卻滿臉驚慌的面容,陳燦不由得心中陣陣緊縮。但他強自鎮靜。
陳皮看到父親,撲到鐵絲網前說:「父親,我沒殺人,都是師父他們幹的,快救我出去呀,我不想呆在這裡。」
王進見狀,擺擺手,與看守所的警察退了出去。
案件的移交得走正常程序,陳燦要做的,就是馬上採取亡羊補牢的措施,回到安平後,他就請來安平市的檢察長與法院院長,至於蘇玉平,陳燦根本沒考慮。
晚上的宴請,曾晨也出席了,畢竟古傑也是同案犯。陳燦怕古世民亂說一通,沒讓他參加。
案件還沒送達,但檢察長與院長已經知曉此事,他們問陳燦該如何處理,陳燦意味深長地說:「請兩位按法律的要求處理吧,現在的陳皮,不是市委書記的兒子;古傑也不是組織部長的兒子,而是普通的公民。」
檢察長與院長怎麼能領會不到陳燦的意思,但法院院長與檢察長不同,他還對另一人顧忌甚大。
當年雨神縣發生的那起小小的民告官的官司,《紫微日報》的新聞部主任直接坐鎮雨神縣,當法院審理有不公之時,《紫微日報》以大幅版面公開披露,害得泉湖、雨神兩級黨委與政府領導大為光火。自那以後,法院系統相互告誡:千萬莫惹陳青雲那個愣頭青。
法官可以不怕政府領導、甚至可以將黨委負責人的指示當成耳邊風,但新聞媒體、特別是那種影響大的媒體,簡直就是公檢法的剋星,由不得他們不怕。
院長不敢在安平找陳青雲請示,在週末的時候,打聽到陳青雲已回蓉城,他也跟了過去,得到的指示與陳燦大體相同:「按照法律的要求,嚴肅處理。」
院長以為陳青雲會看在同僚的份上,暗示院長大事化小,沒想到陳青雲仍然是個愣頭青,院長的頭都大了。
陳燦不知從何處得知院長到蓉城找陳青雲的事情,以及陳青雲的態度。當陳青雲即將赴燕京學習之前,陳燦找到陳青雲,請他高抬貴手。陳青雲搖搖頭說:「書記,事情我也清楚了,陳皮罪不至死。請相信法院會公正處理。我後天就要離開安平,不想干預此事。」
陳燦氣得臉色鐵青,不再多說,猛地摔門揚長而去,心中對無情無義的陳青雲恨之入骨。
普通市民並不知道綺紅樓是幹什麼的,並且綺紅樓不在鬧市區,三個少女失蹤的案件告破,增加了市民的安全感。安平市的官場卻不一樣,不少官員這陣子提心吊膽地過日子,特別是那些沒少光顧綺紅樓的官員,不知道什麼時候黃群就會請自己去「喝茶」。
陳燦忙於撈陳皮,沒有心情管那些官員的狗屁事,公安局做完筆錄之後,也將扣押的官員全部釋放,等候處理。
在陳青雲離開安平之前,省政府做出了一個令他驚訝莫名的決定:將華夏安平鍋爐廠和鳳仙電器廠的管理權直接下放到安平市,至於安平機器廠,省政府還沒有那麼長的手。
陳青雲本來不打算關注安平的事情了,當沈平接到通知請示陳青雲的時候,陳青雲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於是在臨走的前一天,再次召開政府常務會議,並邀請曹進與張開參加,會議決定市國資局盡快完成兩個廠的管理權接交。
曹進與張開非常鬱悶,兩人都是副廳級幹部,屬於省委組織部任命。聽到這個消息後,他們再也顧不上企業搬遷與項目開發的事情,忙著在省委到處找人。如果讓他們繼續呆在安平,平常不怎麼把安平市委與政府放在眼裡的曹進與張開,簡直不知道怎麼樣面對今後的日子。本來還有陳青雲可以替他們撐腰,現在陳青雲即將到中央黨校學習,能否再回安平,還是未知數呢。
陳青雲臨走之前,驅車來到城南,在政務中心的工地上呆了一個上午。政務中心的主體工程基本完成,他估計自己學習回來之時,將會到新的辦公樓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