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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百七十六章 回來就闖禍 文 / 吾畏

    陳青雲應承歐舟的底氣,並非憑空設想、或由他旗下的企業墊資,而是來自於安平市的十多家國有企業。

    那天在壺山風韻酒家,曹進與尤奇等人告訴陳青雲,如果有必要,他們可以為安平市留下三至四億的稅收。

    當時陳青雲非常吃驚,曹進神秘地告訴陳青雲,前年才試車的安平機器廠的越野車生產線,今年生產了近百萬台「金鳳牌」越野車裝備到部隊,卻是放在民品分廠核算。

    他們可以根據陳青雲的需要,將這筆稅收放在今年、或放到明年去。因為華夏兵器工業總公司的領導既然同意將越野車改為民品分廠核算,就沒有打算將稅收拿到上面去。

    因為部隊結算的特殊性,他們在上繳稅收時也有很大的靈活性。

    安平市境內有十多家國有企業,規模最大的就是安平機器廠,他們為安平市的城市發展起到了很大的推動作用,但對安平市的財政收入卻貢獻不大。

    現在越野車生產線改為民品分廠核算後,對安平市的貢獻就絕然不同。

    接下來泰安製藥廠的投產與建築陶瓷工業園的建設,安平市的財政收入將會突飛猛進,這就是陳青雲敢於編製1259計劃的底氣。

    當然,在常委會批准之前、在他沒有得到相應的支持之前,他不準備將這些情況公開。現在是歐舟找陳青雲要籌碼,陳青雲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趁機將財政局長的位置掌握在自己手中。

    陳青雲知道自己還不能說站穩了腳跟,安平市的各鄉鎮、機關各部門,除了計委主任米粒、文化局長黃宗江、衛生局長郭學文、公安局長蘇玉平、地稅局長錢龍江等少數幾人外,還沒人到他辦公室匯報工作。

    他知道這些人都在觀望,也不著急。上次將機械廠的廠長換成張行、這次又可以將財政局的何能拿下,觀望的人就得有所考慮了。

    歐舟剛走,沈平就進來了,他開心地說:「青雲市長,歐書記找你要錢來了吧?」

    「你怎麼知道?」陳青雲奇怪地說:「以後我與歐舟書記談點什麼事情你都知道,我豈不是暴露在你的槍口下?」

    沈平哈哈大笑:「也有青雲市長害怕的吧,昨天泉湖市的書記會議,孔德機壓了歐舟書記一頭,歐舟書記鬱悶著呢。他雖然當過常務副市長,卻並不瞭解安平的經濟,要他找錢,那不是要他的命嗎?」

    「沒那麼嚴重吧?」陳青雲不想繼續探討這個話題,他示意沈平坐下,嚴肅地說:「沈市長,我翻了翻原來的城市總體規劃,實不相瞞,那版規劃的水平實在不敢恭維。想在黨代會之前修改規劃來不及了,我想搶在人大會之前將城市總體規劃進行修編,趁著這次人大會通過新的城市總體規劃,你看可行嗎?」

    沈平沉吟片刻後來說:「時間很緊,記得上次的規劃修編、那是十年前的事情,我還未到鄉鎮,參與了那次規劃修編,前後花了將近一年的時間。」

    陳青雲搖搖頭說:「先通過城市總體規劃與國土用地規劃,其他的專業規劃放緩,應該來得及。你馬上安排規劃局長到燕京,請個規劃大院給我們修編,千萬不要圖省事,邀請蓉城規劃院過來。告訴規劃局的同志,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向我匯報。」

    對於蓉城規劃院,陳青雲對他們的印象非常惡劣,估計不會再與他們發生往來。

    沈平剛要走,陳青雲叫住他:「還有件事情,你找規劃部門商量,能否繪製一張安平市的旅遊交通圖。我在各種書店及報刊亭都找過,愣是沒找到安平市的地圖。」

    沈平答應後向門外走去,與急匆匆而來的一個年輕人差點撞個滿懷。沈平剛要說他幾句,陳青雲驚訝地喊道:「樂開懷,怎麼是你?」

    樂開懷「啪」地立正、敬禮:「陳市長,首長有急事找你,請跟我走,車在樓下等你。」

    沈平望著身穿便衣卻行軍禮、秀氣中透著威嚴的年輕人,頓時傻眼了。陳青雲卻知道,肯定是霍許找自己有事,而且不能耽擱,他向沈平說:「家裡的事情就辛苦你了,我可能要兩三天才能回來。」

    他正要出門,何成也向陳青雲辦公室走來,見陳青雲準備出門,著急地說:「陳市長,泰安製藥的剪綵儀式準備七天後舉行,薛書記說要請示你。」

    陳青雲邊走邊說:「你向沈市長請示,要他與歐舟書記商量,我不參加了。」

    陳青雲跟隨樂開懷登上停在辦公門口的軍車,顧不上與樂開懷說話,沿途向歐舟、尹真等人請假。軍車向城外急馳,沒多長時間來到郊外,有駕直升飛機在等候,見到急馳而來的軍車,駕駛員趕緊發動飛機。

    陳青雲剛離開辦公室,有兩位美女進來,徐鴻章不敢逼視這兩位明艷的少女,聽她們說是找陳青雲,於是低眉順眼地告訴他們,陳市長敢走,可能要休息幾天。

    泉湖市委宣傳部要求泉湖市電視台對陳青雲進行專訪,熟悉陳青雲的李笑梅接受了這個任務,她拽著柴靜,從泉湖市到雨神縣城、紅杉鎮,再到安平市區,沿途採訪。城關鎮的事情,李笑梅與柴靜都比較熟悉,採訪也很順利。

    但發生在紅杉鎮的事情,讓她們足足停留了兩天。無論是廟前的村民、還是從其他地方到紅杉鎮來打工的人,都能說出陳青雲事跡的一二三四,震驚了李笑梅。

    她原來以為自己高看了陳青雲,結果發現自己遠未瞭解這個神秘的年輕人,更是急於見到這個她曾經傾心的、現在已經當上市長的陳青雲。

    「這鳥人,肯定在躲我們。」李笑梅頓腳道:「小靜,看來我們要在安平呆上幾天。今天先去找鄧蘭姐,明天再與王部長聯繫。到了安平,鄧姐姐這個地主婆敢不理我們。」

    陳青雲在雨神縣城關鎮的時候,鄧蘭經常到雨神縣城找陳青雲蹭飯,與這兩個天真的小姑娘混熟了。

    見到李笑梅與柴靜,鄧蘭既高興又傷感。高興的是姐妹們相聚,傷感的是,陳青雲與她同處一城,卻很難與陳青雲見面。現在鄧蘭很煩惱,母親老在說她已經不小了,怎麼還不見她領男朋友回家,並且經常在她耳邊念叨,父親的秘書衛所很不錯,與鄧蘭很般配,害得鄧蘭不敢輕易回家。

    她知道陳青雲已經有女朋友、並且陳青雲從未向她表示過什麼,但她就是心裡放不下陳青雲。她也曾經試著與衛所接近、與向她表示好感的男同事接近,卻怎麼也找不到感覺,只好聽天由命了。

    「走,我帶你們吃兔頭去。」李笑梅與柴靜到達公安局的時候,已經是下班時間。鄧蘭換上便裝,登上李笑梅的奔馳,四處摸摸,感歎地說:「真不錯,大品牌就是好,比我那個棒子國的菠蘿貨強多了。」

    安平與雨神相鄰,但兩個地方的特色小吃大不相同。雨神縣喜歡吃鴨脖子與鴨腿,而安平市則是以兔頭、雞翅膀聞名。安平的人喜歡喝啤酒,喝法與其他地方絕然不同:餐桌中間掏個臉盆大小的圓洞,下面是火爐。將瓶裝陳啤酒倒入臉盆中,放上姜絲、紅棗,待啤酒燒開,用長柄勺子將啤酒舀到飯碗中,趁熱喝。

    三人來到鳳仙河邊,停好車,就近找了個露天的小桌子。此時剛下班,小吃攤上的人不多。

    李笑梅拍手大笑,高興地說:「我很小就聽說安平人喝熱啤酒、愛吃兔頭,果然不錯。小靜,快嘗嘗。鄧姐姐,我們喝酒,熱啤酒味道不錯呢。」

    三人喝得高興,旁邊響起一個沙啞的聲音:「美女,怎麼沒男朋友陪呀。你們看我怎麼樣?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勉強給你們做兩天男朋友吧?」

    三人相視而笑,根本就不理這個長著一個酒糟鼻的年輕人,正眼也不瞧他。年輕人覺得好沒趣,不管三人肯與不肯,看到鄧蘭身邊有張小椅子,嬉皮笑臉地坐下去。

    鄧蘭惱怒酒糟鼻不識趣,腳尖輕輕一點,當酒糟鼻坐下時,椅子滑出老遠,年輕人頓屁股坐在地上。

    酒糟鼻跳起來罵道:「臭**,你竟敢害老子。不收拾你,我看你是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

    鄧蘭因為多日未見到陳青雲,聽說李笑梅找陳青雲採訪也不見人影,正煩著呢。聽酒糟鼻罵得難聽,隨手夾起一塊兔子骨頭向後扔去,口中說道:「你的嘴太髒,回去洗洗吧。」

    鄧蘭用的是「彈指神通」心法,用上了些許乾陽真氣,酒糟鼻怎麼受得了。「啪」清脆的聲音響起,酒糟鼻捂著嘴大叫:「是誰?tmd誰害我,有膽量就站出來。」

    飯店裡轟然大笑,只聽有人說:「小伙子,別罵了,小心另一顆牙齒。」

    另一人說:「這小伙子長個酒糟鼻,以後再鑲個大金牙,面相好看多了。」

    李笑梅聽後拍手說:「酒糟鼻、大金牙,很押韻的。」

    酒糟鼻不敢沖其他的客人發火,卻不想在李笑梅三個大美人面前丟了威風,他還不知道剛才就是鄧蘭動的手腳,轉身朝李笑梅抱去,鄧蘭火速夾起桌上的碎骨頭,左手中指輕彈,骨頭擊中酒糟鼻的腳踝,酒糟鼻右腳踏空,撲倒在地上,再次引起轟堂大笑。

    這次李笑梅看到了鄧蘭的小動作,她正要詢問鄧蘭,鄧蘭的手機鈴聲適時地響起。

    鄧蘭買單後,沒有理睬躺在地上的酒糟鼻,帶著兩位小姑娘向外走去。李笑梅好奇地說:「鄧姐姐,不會是帶我們去破案吧?剛才那個潑皮躺在地上,是你出手了吧?」

    鄧蘭當然不會將「彈指神通」功夫告訴李笑梅,掐了掐她的臉蛋說:「帶你去破案,我豈不要成專職保鏢。有人在前面鬧事,我的同事已經趕過去了。快走吧,事情好像有點不正常,說不定真趕上破案呢。」

    三人走了五六百米,在鳳仙河邊的一個四周長滿野草、北邊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破敗房屋的廣場上,漆黑的河邊有座黑壓壓的高塔。

    在廣場的東邊,有幾個人正在交手,幾個治安警察站在旁邊叫喊著「快住手,不許再打了。」

    鄧蘭定眼看去,她大驚失色,交手的雙方都認識:護著一個漂亮女孩的人是青蛇,青蛇的對手卻是她的老對頭、在丁家老屋外差點污辱她的盜墓賊的「雙飛燕」唐雲燕和唐雨燕兄弟。「雙飛燕」兄弟的功力似乎大有長進,但攻不進青蛇防守的圈子,青蛇只是守護著身後的黃輝,並不主動攻擊。

    「住手。」鄧蘭一聲低沉的大喝,四周圍觀的人群只聽到清晰的聲音,而交手中的青蛇與「雙飛燕」卻如同耳邊響起驚雷,青蛇無恙,「雙飛燕」驚嚇得雙雙軟坐在地上。

    現場已是一片狼籍,滿地都是散落的食物、碗筷及破損的桌椅,地上還躺著兩個痛得不斷哼哼的年輕人。

    「我是安平市公安局治安大隊鄧蘭,當事人留下,無關的人員請讓開。」鄧蘭指揮手下七八個警察上前將圍觀的人群轟走,自己走向剛才交手的地方。

    現場諸人只有青蛇站立,青蛇向鄧蘭說:「鄧隊長,我們是正當防衛,也要到公安局去嗎?」如果黑虎等人聽到青蛇的「正當防衛」之論,恐怕要笑掉大牙。青蛇什麼時候吃過虧,還是別人主動挑釁的時候。

    「一會到公安局去說吧。」鄧蘭冷著臉,沒有與青蛇多說,青蛇自然識趣。只是躺在地上的唐雲燕嚷嚷道:「我們是受害人,也要到公安局去嗎?」此時,「雙飛燕」並未認出鄧蘭,不知道落在仇人手中了。

    鄧蘭非常納悶,當時不是將「雙飛燕」等一干盜墓賊全部抓獲了嗎?怎麼現在又出現在安平呢?

    當鄧蘭正指揮警察要將「雙飛燕」等躺在地上的四個潑皮帶上警車的時候,一個長像兇猛的大漢擋住去路,同時陰沉著臉說:「你們憑什麼將我的朋友帶到公安局去?」

    鄧蘭猛然見到此人,更是大驚:原來此人正是當年搶劫文物未遂的盜幕賊頭領曾來慶。

    鄧蘭想不到當年那些盜幕賊竟然相繼出現在安平,難道其中又有什麼陰謀不成。此時她更想將「雙飛燕」帶回局裡。她不動聲色地說:「這些人打架鬥毆,影響社會治安,需要帶回公安局瞭解情況。如果你對此事瞭解,也不妨跟我到公安局反應情況。」

    「你沒看到他們躺在地上嗎?他們現在需要的是治療,而不是做什麼筆錄。」曾來慶強勢地衝著鄧蘭吼叫,明顯沒有把這位便衣女警官放在眼裡。

    鄧蘭不再搭理曾來慶,對旁邊的兩位警察說:「將當事人帶走。」然後指著另一名警察說:「你帶個人留下,找飯店老闆瞭解事情發生的原因及損失情況。」

    「你敢。」受到藐視的曾來慶暴跳如雷,揚手朝鄧蘭的臉上打去,口中還罵著:「爛貨,竟敢耍我。」

    鄧蘭是有意刺激自大的曾來慶,看來監獄的改造對曾來慶沒有產生半點作用。如果鄧蘭挨上這一下,臉面就丟大了。但全國大學生散打冠軍、已經修練清微訣到第二層顛峰的鄧蘭,豈會讓曾來慶得手。鄧蘭的左手格住曾來慶下劈的手掌,右手朝曾來慶的軟肋擊去,曾來慶立即癱軟在地。

    他們的交手電光火石般就結束了,旁邊圍觀的人群還沒來得及反應,鄧蘭已經將曾來慶踩在腳下,朝身邊的警察說:「這個人有問題,竟然公開襲警,干擾我們正常辦案,把他銬起來,帶回局裡審問。」

    這時,聞訊趕來的警察已經增加到二十多人,完全控制了鳳仙河邊碼頭廣場的局勢。十來個彪形大漢見鄧蘭制住了曾來慶,氣勢洶洶地朝他們圍過來。

    鄧蘭知道這群人都不是善碴,但她豈會害怕,並且現場的情況也容不得她猶豫。

    「住手,你們在幹什麼?」隨著一聲大叫,政法委書記劉大偉出現在廣場上,他威嚴地質問鄧蘭:「鄧大隊長,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鄧蘭見劉大偉臉色不善,她冷冷地說:「這裡有人尋釁鬧事,公安局治安大隊正在維護秩序,準備帶當事人回局裡做調查筆錄。」

    「這個人又是怎麼回事?」劉大偉並不知道鄧蘭的來頭,他對鄧蘭的態度很不滿意,語氣中透著質問的意思。

    鄧蘭見劉大偉拉偏架,不滿地回答:「襲警。」

    「我只看到他被你扣押,沒看到他襲擊誰。」鄧蘭冷冷的態度刺激了劉大偉,作為市委常委、市政法委書記受到普通民警的輕視,劉大偉頓時失去了理知。盛怒之下,劉大偉說了句最丟臉的話:「你憑什麼說他襲警?」

    「誰說了都不算,需要證據說話。」鄧蘭冷然回答一句,不再搭理劉大偉,對其他的警察說:「收隊,回去連夜做筆錄,派幾個人到圍觀的人群中瞭解情況。」

    劉大偉見鄧蘭不再理他,頓時勃然大怒:「你們把人放了,芝麻大的事情也帶到局裡去,老百姓怎麼受得了?」

    「今晚的斗歐如何結案?那邊飯店的損失由誰負責賠償?」一個渾厚的男中音在鄧蘭的身後響起:「劉書記不會要我們辦糊塗案吧?」

    劉大偉漲紅了臉說:「蘇局長,你別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要你辦糊塗案了。這個事情很明顯,是他首先挑釁並打傷了四人,抓住他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劉大偉說話的時候,左手指著仍然站在鄧蘭身邊的青蛇。劉大偉是從鄉鎮黨委書記任上升任政法委書記,其人當官有一套,對法律卻一知半解,卻被任命為政法委書記,實在是難為他了。

    雖然現場有些亂,但「雙飛燕」與另外兩個年輕人不敢溜走,不然所有的責任都會落都他們頭上,並且還不敢保證能夠順利溜走。

    蘇玉平哈哈大笑:「行,都聽劉書記的。不過,請劉書記下道書面指示,日後如果證實此案判斷有誤,我們也好有個依據呀。」

    劉大偉頓時啞口無言,雖然他不懂法律,卻不會不明白字據的重要性,更惱怒蘇玉平不將頂頭上司放在眼裡。

    躲在人群中的曾晨不得不露面了:「蘇局長,幾個年輕人的口角之爭,別大動干戈了吧?我問了幾個圍觀的群眾,確實是他們的不對。」曾晨指著「雙飛燕」等人,繼續說:「讓他們賠償飯店的損失也就算了,那個被銬起來的人,不過是脾氣太沖了點,也算不了什麼襲警,讓他給鄧隊長賠個禮,大家不就都沒事了嗎?」

    按理說,市委組織部長出面說和,蘇玉平與鄧蘭應該給個面子,畢竟今天的事情確實不算大。但鄧蘭對曾來慶出現在安平市,心中存有疑慮,她不等蘇玉平說話,馬上接過話頭說:「曾部長,我們並沒有說要關押這些人,也只是要他們配合做個調查筆錄,以備案待查。」

    曾晨不高興地說:「蘇局長,你們公安局由誰說了算呀?」

    蘇玉平哈哈笑著,與曾晨打馬虎眼說:「曾部長,我們執行您的指示,對當事人履行簡單的手續之後,立即放了他們,不再帶回局裡了,包括那位動手襲擊鄧隊長的市民。」

    又一個聲音在曾晨的旁邊響起:「蘇局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曾部長親自向你討個人情,你不該拒絕。」

    曾晨知道曾來慶不能見光,她對這個最喜歡的堂弟可謂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之前當兵的曾來慶退伍後就與一些來歷不明的人混在一起,後來乾脆就不見人影,直到丁坊鄉古幕的文物被盜幕賊路途搶劫事件傳來,才知道自己的堂弟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曾晨見到曾來慶,是早幾天的事情。當時曾來慶被抓捕,曾晨毫無援手之力,因為曾來慶鬧出的事情太大。見到曾來慶時,曾晨非常吃驚,她以為曾來慶能保住性命就算燒高香了,沒想到還能混個保外就醫。

    其實,曾來慶能夠保住小命,還是米辰光替他進行了打點,直接動用了總參的力量。米辰光此舉,無非是替自己收留一條隨時可以咬人的狗,而理由卻是曾來慶是米辰光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這種合作卻是不能見光的生意:走私文物。當米辰光再次為曾來慶辦好保外就醫的手續時,鷺洲走私大案大白於天下,米辰光自己遠渡重洋。曾來慶出獄後,他手下的十多人大部分已經從監獄出來,包括「雙飛燕」兄弟。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曾來慶出獄後,很快與唐雲燕等人聯繫上,以前所有盜幕得來的文物,已經被公安部門取出,沒有經濟來源的曾來慶等人,不得不到鷺到找米辰光,不料希望破滅,鷺洲已經物是人非。走投無路之下,曾來慶才帶人回到安平,請曾晨給他找點事做。

    曾來慶是保外就醫,只要呆在泉湖市範圍就沒事。如果襲警的罪名落實,曾來慶肯定得再回監獄。曾晨知曉其中的厲害,不得不向劉大偉、甚至向自己的對手陳燦求助。

    曾晨沒有想到,陳燦說話之後,蘇玉平並未回答,而是沈平那熟悉的聲音說:「陳書記,你應該理解蘇局長的難處,他身旁就有泉湖電視台的記者呢。」

    這下陳燦也為難了,如果他強行要求蘇玉平放人,蘇玉平肯定會放,但日後就留下讓人攻擊的口實。這個時候,蘇玉平接到了歐舟的電話:「蘇局長,就那點破事,你驚動了四個常委,收手吧,沒人追究你的責任。」

    老大發話了,這邊的主心骨陳青雲不在,蘇玉平不能再不識趣了,沮喪地對鄧蘭說:「把這些人都放了,你們也辛苦半天了,都回去吧。」

    看到曾來慶與唐雲燕等人跌跌撞撞地爬起來,迅速消失在廣場邊,曾晨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下了。但是她沒有料到,曾來慶帶給她的麻煩,才剛剛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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