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青雲回到學校,這個週末,他有幾門功課需要考試,兩個專業的課程,學業可不輕鬆。如果昨天沒有解開心結,恐怕連一門都別想及格。
去教室的路上,身後不少同學指指點點,陳青雲恍若不知。看來昨天的事已經傳開,對於被稱為紫微奇人的陳青雲,不少人還是很關注,這下陳青雲在紫大更出名了。
第三天中午,陳青雲剛出考場,王菲來了:「青雲,雪姐姐請我們吃飯呢?快點走吧!軒哥和羅曼他們已經去了。」
去醴泉映月的路上,陳青雲不解地問:「你叫黃軒為軒哥,很熟悉嗎?」
「怎麼,吃醋了?」王菲俏臉一揚,瞟了陳青雲一眼。
陳青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與黃軒是好哥們,怎麼會呢。看你們的稱呼,不像是同學那麼簡單。」
「我們是一個院子長大的,以後再說吧!我們快點走,別讓他們等著急了。」
還是在金魚煙雨包廂,十來個人盯著推門而入的陳青雲一言不發,陳青雲哈哈大笑:「怎麼,我臉上有花,盯著我看。」隨手將王菲拉到身前:「看王菲,漂亮的美女。」「討厭」王菲給了陳青雲一拳,頓時包廂的氣氛活躍起來。
侯建業竄了過來:「老大,我們都很擔心你的,怕你受不了這個打擊。」
「打擊,青雲發生什麼事了?」白雪不解地問。
「哈哈,老大出名了,不過是壞名聲。」侯建業為恐天下不亂,不過聽他口氣,根本不相信陳青雲會幹出那種事情。
白雪望著陳青云:「青雲,有人對你使壞,對嗎?」聰明的白雪頓時就聽出了味道:「告訴姐姐,我給你出氣。」
陳青雲淡淡一笑:「白雪姐,沒事的。」
白雪詢問似地看著王菲,王菲歎了口氣說:「有人污告青雲,不知什麼人在使壞。」
「什麼時候的事?」
「三天前,那天青雲從紫微大廈回來,被人設了個圈套。()」王菲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白雪想了想:「青雲,這事包在我身上,我替你擺平。」
陳青雲不在意地說:「這事有點麻煩,不過學校已經報警了,相信很快會有結果。白雪姐找我有事嗎?」
白雪問道:「你會回家過年嗎?」「當然啦!放假就走。」「我不回家過年,想請你帶點燕京特產小吃給我媽。」「沒問題,別太多就是,因為我要騎車回去。」
白雪驚訝地看著他:「騎自行車?一千多公里呢。」眾人一聽,驚呆了。王菲摸了摸陳青雲的額頭:「不會吧!一千多公里騎車回去?沒發燒呀」,眾人大笑。
又過了兩天,任滿之把陳青雲叫到辦公室,告訴他,事情已經弄明白了,確實是有人陷害,佈局的人是何筆,但何筆現在已經躲起來了,不知何筆背後還有沒有人在使壞。但學校也不便大張旗鼓地為青雲澄清事實,因為這種事越描越黑,只能慢慢地淡化。
陳青雲問是怎麼弄清楚的,任滿之告訴他,派出所來過了,他們已經找到那個小鬍子,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另外還有人證,證明陳青雲的清白。
事情已經清楚,陳青雲總算放下了一個包袱。
到葉重家向老師辭行的時候,葉重也沒有提此事,倒是雲蕾,與陳青雲親熱了許多,聽說陳青雲要騎車回家,驚訝之餘,反覆交待路上要注意安全,然後硬塞給他兩條煙,說是給他父親的。
元月份的燕京,氣溫到了零下十度,但身具渾厚內功的陳青雲對氣溫的變化已不在意,為了不驚世駭俗,他買了件黑色的中統羊皮外套,準備了一個大背包。晚上他修練清微訣,運行乾陽真氣五個周天,覺得神清氣爽,狀態很好。洗完澡,看了看手錶,才十二點多,心想不睡了,趁路上沒有車輛和行人,早點出發。
他現在運行乾陽真氣一個小周天,不到一小時便可完成,那次頓悟收穫不小。幾天前黃軒為他運功治療,乾陽真氣與玄陰真氣整合之後,經脈也受到滋潤,真氣運行更加順暢。
騎上他那輛永久28自行車,沿107國道,陳青雲運轉陸地飛騰心法,沿大路向南飛奔,速度在百碼左右。路上偶爾有人看到,都會發出驚呼:「天哪!這是哪路神仙,這麼快。」
第二天下午三點左右,距離中洲只有幾十公里了,這是陳青雲計劃休息的第一站。他準備中途休息三次:中洲、信州、潭洲。突然天上下起了鵝毛大雪,107國道上穿梭般的車流都減緩了車速,早已降低速度的陳青雲則比小車快了許多。
到中洲了,過一座大橋就要進入中洲城區,陳青雲鬆了口氣。奔馳了十來個小時,只是吃早餐和中飯的時候才稍稍休息,現在有了疲勞的感覺,需要運功恢復體能。
突然,前面正在下橋的一輛大客車在轉彎時側翻,緊隨其後的兩台小車跟著撞上去,陳青雲的自行車撞在第三台小車後面,武者的本能使他瞬間做出反應,他雙退猛蹬,騰身而起,慣性推著他向前衝去。陳青雲在前面的小車車頂一點,又騰身而起,落在了另一台小車的車頂。而他的自行車則被身後的另一輛小車碾成了麻花。
陳青雲回頭看去:好險!
前面的大客車內傳出陣陣哭喊聲,陳青雲馬上意識到:旅客有危險,必須趕緊救人。他跑到側翻的客車上,客車的門朝著地面被壓住,他砸開車窗,跳進車內,伸手抱起一個小姑娘爬出車窗,放到安全的地方,顧不上安慰正在嚎啕大哭的小姑娘,又跳入車內。
當陳青雲救出五個人的時候,其他從小車裡鑽出的旅客也反應過來,紛紛參加救援行列。這樣陳青雲只需從車廂內將人遞出,車窗外就有人接過去,傳給其他的人。
半個小時的時間,乘客和司機全部被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大部分人還能夠站立,但也是手足無措地站在雪地裡發呆,還有十多個人躺在雪地上,看來受傷不輕。
當他最後從車廂裡爬出,來到乘客中間時,有一對年輕的夫婦正在給受傷的乘客包紮傷口。陳青雲從背包裡掏出銀針,給一個頭部流血的老人紮了幾針,很快流血止住了。他抬頭一看,那對夫婦包紮的傷口還有血滲出,喊道:「大哥,請過來一下。」忙碌中的年輕人抬頭一看,還有人在救援,怔了一下,走了過來:「有事嗎?我們還是先處理好傷員吧。」「這樣,我來替他們止血,你們負責包紮,配合起來可能快一點。」陳青雲解釋。
那英俊的年輕人馬上反應過來,忙點頭說:「這個主意不錯,劉香,快過來。」
陳青雲用銀針給傷員止血、止痛,劉香夫婦則包紮傷口。他們隨身帶著藥箱,看來也是隨時準備為病患解難的好醫生。三人很快就熟練地配合起來,不到一小時,傷員的臨時處理全部結束。
救護車已經響了好一會,但擁擠的國道使救護車不得不緩緩前行。
陳青雲鬆了口氣,坐在雪地上喘著粗氣,他實在是太累了。
那英俊的年輕人來到跟前,伸出右手:「兄弟,不錯。」不知道他說的不錯是他救人的舉動不錯還是銀針技法不錯。
陳青雲伸手相握:「大哥好熟練的手法,介紹一下,我叫陳青雲。」
「我叫譚文章,那位是我夫人劉香。」
譚文章也坐在陳青雲旁邊,兩人交談起來。也許是剛才的默契,兩人從開始就沒有距離感。
譚文章夫婦都是留美醫學博士,譚文章是腦外科博士,劉香是心血管博士。今年才從美國回來,在紫微醫院呆了大半年,因為倆人出國前的導師是紫微醫學院的教授,但他們最終的選擇是泰安醫院。現在國內最著名的醫院,被稱為北紫微、南泰安,紫微在燕京,泰安在h省潭洲。
紫微大學的新聞系學生卻有著嫻熟的銀針技法,譚文章對陳青雲表示驚奇,而陳青雲已經習慣了這種驚奇,他稱自己是鄉下土把式,引出譚文章大量的口水。
陳青雲雖然具備治療的經驗,但醫學理論並不紮實,與譚文章的交流使他受益匪淺。
倆人正說得入味,救護車到了,他們協助醫生將傷員送上救護車,然後互相留下聯繫方式,相約潭洲見面,握手告別。
譚文章有紫微醫院派給他的專車,小車受損不嚴重,但還是得在中洲逗留一天才能修好。
陳青雲來到他的專車前一看,搖了搖頭,這車已經沒法修理了。與譚文章的交流,使他產生了一個念頭,要將今天的事寫篇報導,於是站在視野開闊的地方,掏出相機,拍了幾張車禍的情況,邁步向城裡走去。
到了城郊,陳青雲已是飢腸轆轆。他的食量大,少吃點關係不大,卻不經餓,加上今天體力透支,早已頭昏眼花。
看到路邊有個小旅館,陳青雲不想再向前走了,開了個房間,然後到旁邊的飯店點上兩大碗牛肉和雞肉,配上兩個小菜和一份湯、一斤餃子,要了一瓶酒,吃得好不痛快,剛才疲勞的感覺很快消退。旁邊的食客都停下筷子看著他,這個看起來文靜秀氣的年輕人竟然有如此驚人的食量,令人感覺不可思議。
陳青雲回到房間,回想著救人的場景,拿出紙筆,半個小時後一篇簡短的報導《國道上的活雷鋒》便完成了,他對車禍只是幾筆帶過,因為地方新聞肯定會有報導,重點是讚美譚文章夫婦救人的事跡。
睡覺前他看了看房間四周,他的房間在二樓,窗戶上的插銷也找不著,給人很不安全的感覺,包裡有他的玉合,他不放心仍然將玉合埋在西三旗的出租屋內,只能隨身帶回家。今天實在是疲倦,他怕自己睡得太沉,別讓樑上君子摸進屋,順走了自己的背包。陳青雲將衛生間的天花板撬起一塊,背包就放置在天花板上。收拾妥當,擺好鐘鼎式,運行乾陽真氣三個周天,完全恢復了精神,便洗澡睡覺。
睡得正香的時候,一陣敲門聲將他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