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掌聲響起,一個身著黑色皮夾克、滿臉笑容的學生來到場中。正在打鬥的雙方停了下來,松下竹向陳青雲彎腰鞠躬:「今天到此為止,來日再分輸贏。」說完帶著山田俊秀等人頭也不回就走了。
陳青雲看著松下竹遠去,搖了搖頭,也沒有答理剛才出現的同學,與易大虎幾人向宿舍走去。
黑夾克急了:「唉!別走呀,繼續打呀」。
陳青雲沒有回西三旗,來到宿舍洗完澡就睡了。在宿舍不方便修練清微訣,更別說修練陸地飛騰和潛龍勿用。
第二天,將近一個月沒有上課的陳青雲認真地聽了一上午的課程。他現在的記憶力提高不少,課本只需看上兩遍就能記住,所以不存在跟不上老師講課進度的問題。今天學習的是心理學,是他很感興趣的內容。老師講得很生動,這門課程不是光看書就能理解到位。
下課後走出教室,任滿之站在門外,對陳青雲說:「青雲,跟我走。」任滿之與青雲已經很熟悉了,師生兩個很親熱。「去哪呀?」陳青雲莫名其妙。任滿之笑了笑:「別問了,帶上你的銀針就行。」顯然,任滿之是特意到教室等候陳青雲,讓陳青雲感到好奇。
教學樓下停著一輛奧迪a6的軍車,接上任滿之和陳青雲後,軍車直奔校外。
奧迪車來到一個軍事管理區,哨兵敬個禮後直接放行,隨後在一個小院前停下,身著軍裝的司機將車停好,並下來給兩人開門:「首長,到了,請下車」。
聽到門外汽車鳴笛的聲音,一個身著便裝、精神抖擻的中年婦女迎出來:「任教授,你們來了,屋裡請。」
看來任滿之對此處很熟悉,他很隨意地說:「雲將軍好,今天在家照顧老頭子呀。葉校長呢?」「還躺在床上呢?主任跟我來」。
看到陳青雲滿臉糊塗的樣子,進屋時任滿之向他解釋說:「葉重校長的腰椎病犯了,特意請你過來,看看有沒有辦法治療。」
三人直接來到臥室,一位體形瘦削、頭髮花白、精神有點萎靡的老人躺在床上,輕聲說:「是青雲同學吧!給你添麻煩了。我這個腰椎是老毛病了,很多大醫院都治過,沒什麼作用,你看能不能扎個針試試?」
在體育學院匯報大運會比賽結果時,葉校長見陳院長精神煥發的神態,開始還以為是高興所致,但人的好奇心是忍不住的,不免多看了陳院長几眼。陳院長見到葉校長的表情,倆人都是腰椎的毛病,自然知道他好奇的表情從何而生,而匯報的重點又是陳青雲,於是陳院長將陳青雲給他治病的事一併向領導做了詳細匯報。今天葉校長腰痛得下不了床,想起陳院長的話,並且他對陳青雲的好奇心也促使他盡快見見這個被稱為紫微奇人的學生。
陳青雲坐在床邊,讓葉校長伸出手來,一副認真地把脈、滿臉沉思的樣子。站在旁邊的雲蕾和任滿之看著,有點不敢相信:這個小伙子不會是在做秀吧?
陳青雲看出了雲將軍和任教授那種有點怪異的表情,對於他來說,這樣的表情經常能見到,也不在意地說:「葉校長,你的腰椎病與陳院長有點不同,他是受傷所致,而你卻是長期伏案工作、缺少鍛煉的原因。」其實陳青雲認定,還有一個主要原因是腎虛,而這個造成腰椎病的原因卻難以被常人接受,他也不想多做解釋。
陳青雲知道,說得再多,屋裡的老頭、老太太們也難全信,關鍵還是要有震撼的效果。自從修練清微訣和《扁鵲醫經》後,陳青雲完全有這種自信,並從陳院長的治療效果中得到證實,於是他也不客氣地說:「我先給你扎扎銀針,然後開個處方。」說完便從隨身的挎包中取出銀針。
陳青雲默念清微訣,將乾陽真氣運到針尖,按照《扁鵲醫經》所授的靈蘭九轉針法選取穴位,緩緩下針。
「哎喲!」第一針下去,葉校長忍不住哼了一聲。
「老頭子,沒事吧。」「很脹。」
陳青雲忙寬慰道:「這是正常現象,過一會就好了。」
這次的留針時間長,近一個小時才取針。
銀針取出之後,葉校長從床上站起來。雲將軍一看,馬上扶住葉重說:「小心,能站起來嗎?」
葉重從床上站起是個下意識的行動,雲將軍提示後才發現:「咦,不痛了。」然後活動了幾下:「沒事了!青雲同學,這是扎針的效果?」葉重有點不敢相信。
陳青雲靦腆地笑了笑:「葉校長,還得給您開個處方,並且要連續半個月的時間扎針才真正有效果,現在只是緩解了一下疼痛。」
葉校長爽朗地大聲笑道:「好,近期你有時間嗎?看來得給你添些麻煩。老太婆,趕緊給我們弄點好吃的,我要陪青雲同學喝兩杯。」
保姆將菜上齊後,從儲藏室拿出了一瓶珍藏有十來年的茅台酒,分成三杯。「老頭子,別喝那麼多呀」雲將軍笑著提醒葉重。「今天高興,與我們的青雲同學喝上一杯。」葉重哈哈大笑,替給任滿之和青雲各一杯酒:「滿之,你陪著。」
吃飯時,約好每天上午的課程結束後,由葉重派車接青雲來此扎針。
給葉重看病的事,陳青雲並未放在心上。半個月沒有回西三旗了,下午的課程結束後,騎上他那輛永久自行車,急匆匆往家趕,卻不知後面遠遠跟著一輛伏爾加。
進門後,青雲先燒壺開水,想修練一遍潛龍勿用再到外面吃飯。不料門外響起敲門聲。
「這是誰呀,我在這沒有朋友呀?難道是房東來了。」陳青雲心裡嘀咕,開門一看,卻是昨晚的黑夾克。
「是你!有什麼事嗎?」陳青雲不想節外生枝,打亂他的修練計劃。
黑夾克滿臉的壞笑,斜靠著大門說:「青雲同學,不請我進去坐坐嗎?我可費了好大功夫才找到你的。」其實他就跟在後面,張口就說起了瞎話。
陳青雲滿臉歉意,忙請黑夾克進屋,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下後問道:「請問有什麼事嗎?」
「青雲同學在紫微闖出了好大名頭,黃某好生佩服。昨晚見你教訓那些小鬼子,好痛快。看到青雲同學這樣好的身手,黃某忍不住想與你切磋切磋。噢,你還不認識我呢?自我介紹一下,紫微大學建築系黃軒,與你同樣,大二。」看來黃軒對陳青雲很瞭解。
陳青雲不想與黃軒交手,正想拒絕,被黃軒看出了他的意思:「別,好手難尋,一個人練功難提高。我們以武會友,先走兩趟,然後我請你喝酒。」
陳青雲一看,被這個黃軒粘上了,想起昨晚的痛快勁,還不過癮呢:「好,陪你玩玩。」看著黃軒一臉秀氣的書生樣,心想:玩幾招打發你走人,免得你再來煩我。
倆人來到院子中間,拉開架式就動手。
陳青雲的潛龍勿用越來越熟練,基本可以把握力度,心想不至於傷了對手。可交手後令陳青雲大吃一驚,黃軒完全採取守勢,一套太極拳施展開來如封似閉,陳青雲慢慢加大內勁,最後全力搶攻,卻始終沒有攻破黃軒的防守。
陳青雲大呼痛快,他感覺今晚的切磋比昨晚的對仗更爽,天罡掌從未像今天這樣酣暢地施展過。
「不打了,喝酒去。說好你請客喲」陳青雲收手,跳出圈外。他已大汗淋漓,而黃軒卻只是喘著粗氣。他已經知道,這個莫名其妙的黃軒比他的功力深厚很多。
「有你這樣的主人嗎?到了你家還要我請客」黃軒笑道。陳青雲也感到好笑:「你自己找上門來請客,我當然不會客氣了。旁邊有家『塞上香驢』酒店,味道不錯。」
倆人一見如故,話語自然就多了。黃軒告訴陳青雲,他從小就練太極拳。武當山的虛雲子道長與他父親相識,收了黃軒做徒弟,教了他一套太極拳法和太極功法,但他很少與人切磋,也不知修練的程度。昨晚見到陳青雲與小鬼子交手,有心與青雲結識。
陳青雲償到了對練的甜頭,與黃軒約好明天下午再來。
黃軒走後,陳青雲接著修練清微訣。
昨天在「醴泉映月」,胡家來約青雲下周去南海,但青雲給葉重扎針必須連續半個月,正好這段時間可與黃軒對練。第二天,陳青雲打電話給胡家來,將南海之行推遲。當葉重派的司機送青雲回校時,他讓司機直接送他到西三旗,並讓他第二天上午十點來此接他。
半個月內,陳青雲不再騎車上學,改為跑步。上次大運會比賽前的測試中,他發現長跑與游泳都可運轉陸地飛騰心法,效果差不多。上午聽完課後給葉重扎針,下午則去圖書館,回西三旗同樣是跑步,並修練陸地飛騰。晚上與黃軒對練,將潛龍勿用的招式練得十分純熟,早上修練清微訣,每天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的。
半個月後,陳青雲的十二條經脈全部貫通,真氣也產生了變化。一股真氣流轉全身,像一條黃鱔在體內鑽來鑽去。在意念引導下,現在三個時辰可運行乾陽真氣一周天,每晚可運行兩個周天。與黃軒的交手,從黃軒純防守到倆人互相攻防,陳青雲心想:以後與人打架,可不會毛手毛腳了。
黃軒修練的太極真氣已有小成,每晚可運行上百個周天,休息一到兩個小時便可恢復精神,在意念控制下,10米內飛花落葉如同眼見,向地面全力一拳,可擊出一個大坑,雙腳一蹬,便上了五米高的二樓。
黃軒對陳青雲在大運會取得的成績不以為然,他告訴陳青雲,他的師兄們如果下山,恐怕奧運會的大多數金牌將落到華夏。
「世俗中的各種運動會、各種比賽不是我們這種人參加的,你的師父沒有交待過嗎?」黃軒說這話時,自豪中還帶有一種落寞的表情。
陳青雲搖搖頭,他可以與黃軒對練,卻不敢透露自己修練的功法名稱與來歷,自己都說不清楚的事情,怎麼能讓他人接受呢。但他感受到黃軒此話的誠意,也誠懇地說:「謝謝黃兄,我也發現是有點問題,今後肯定不會再參加類似的活動。」如果沒有黃軒的提醒,他還陶醉在自己耀眼的成績之中,黃軒的話,令他出了身冷汗,對黃軒更是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感激之情。
黃軒笑道:「不僅僅是這樣的比賽,在其他場合也得注意保密,畢竟我們修練的內容不為世人所接受。但你還得想個辦法,不然你的麻煩會接連不斷。」
半個月的時間,倆人的友情直線上升,一種找到同道和知音的感覺充滿了倆人的心扉。黃軒告訴青雲,太極功法修練至大成,師父將傳授他新的功法。至於大成的境界,黃軒也不甚明瞭,他師父每年都會來燕京考察他的練功進度。
青雲不敢告訴黃軒他的功法來歷,黃軒對此也是一笑而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許是陳青雲受門規限制吧。
請陳青雲扎針後的第二天,臥床了幾天的葉重上班去了。看著葉重那老態的身形,青雲心裡一動,第三天司機接他的時候,他已經取出玉盒,切了兩片千年何首烏,用高壓鍋燉了1000毫升的清湯,讓葉重在喝藥前先喝上一口,告訴他這是祖傳的秘方。葉重不疑有其他原因,規規矩矩地安照青雲的吩咐服用。他現在可佩服青雲了,每天中午非得留青雲吃飯。但他不解的是,陳青雲一個文靜、秀氣的學生,平常也應該沒有很重的體力活,怎麼就那麼好的食量,每次都給他燉上一隻雞,或一大碗紅燒肉,他與雲將軍吃得少,青雲毫不客氣全部消滅。
一個療程結束後,葉重的腰板直了,頭髮變青了,真像廣告裡說的一樣神奇。葉重逢人便講:紫微大學出了個神醫。
大一的時候,陳青雲除了上課,其餘的時間大部分都泡在圖書館。形成了的習慣不容易改變,儘管現在需要練功,他仍堅持下午去圖書館。記憶力增強了,看書的速度也跟著提高。他的專業是新聞,原來的課外書主要是醫學、華夏古典文學、哲學之類的書籍為主,現在又喜歡上了數學和生物。
剛看完一本數論,陳青雲來到書架換了一本相對論的入門書籍,取書時的力度大了點,書架上的另兩本也掉了下來,他彎腰接住:「碰」的一聲,將旁邊也在挑書的人撞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