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雲不小心將他人撞倒,急忙伸手去扶對方,口裡同時說道:「對不起,是我不小心。()」只覺得雙手接觸的胳膊溫溫軟軟,柔若無骨。
對方站了起來,滿臉的不高興,雙手揉著膝蓋,眼淚在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裡轉動,馬上就要掉下來的樣子。陳青雲的腦袋撞上了那女孩的後背,女孩子向前撲倒,雙手和雙膝著地,估計擦破了皮。陳青雲急得手足無措,呆呆地站在書架前,呢喃著不知說什麼好。
當女孩子抬起頭的時候,陳青雲感覺很面熟。這女孩也經常在圖書館看書,只是沒有與她打過招呼。
「沒傷著吧!真不好意思,要不去醫務室擦點藥。」陳青雲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他驚異對方的美貌,很早就注意到她了,只是不好意思與她交談。他經常看到男同學找各種借口上前搭訕,這女孩總是愛理不理,一副拒人千里的神情掛在臉上,時間長了,大家都知道這是一個冰美人,只可遠瞻,不可近褻也。
那女孩鬱悶地說:「算了,你也不是有意的。」說著慢慢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陳青雲在一旁站著,兩隻手不知怎麼放著才好。
「你要是有心賠禮,那就請客吃飯如何?」那女孩看著陳青雲侷促的神情,心裡很是受用,心想這個大男孩挺可愛的,一反常態地與他開個玩笑。
「那行,你說上那去。」陳青雲心想,只要不追究他的過錯,吃頓飯有什麼關係。
看陳青雲不像推脫,女孩子也來了興趣,臉上現出佻脫的笑容說:「我們宿舍還有三個人,得叫上他們一塊。」「你是想找幫手對付我吧!行,我也找幾個,將我們宿舍的同學叫來。」兩人很快就將剛才的事情忘了。
「五點半,到醴泉映月酒店。」出了圖書館,陳青雲與那女孩子約好時間和地點就分手了,待那女孩子走得看不到身影,他才記起,忘記問她的姓名。
「老大,你又請客,有什麼好事呀?」侯建業聽說陳青雲請客,馬上從床上跳下來。
「是給人家賠禮,一會你們可得機靈點。對方全是美女,給你們創造一個大好的機會,就看你們有沒有能力抓住」陳青雲沒有告訴他們具體情況,反正一會兒都會明白。
易大虎也湊了過來說:「不會吧!老大你那麼拽。」
四個人穿戴整齊朝醴泉映月酒店走去,剛出校門,遠遠看到四個漂亮的女孩進了醴泉映月的大門。
侯建業看清楚最後進入酒店的美女,兩眼放光地說:「老大,羅曼來了,金花宿舍的四大美女肯定都在耶,我們邀請她們一塊參加行不行。」陳青雲看到那四個美女中就有剛才的女孩子,笑了一笑說:「好,你先去。」
侯建業樂顛顛地跑進醴泉映月酒店的大廳,對其中的一個女孩子說:「羅曼,真巧,在這裡遇到你,我們一塊吃飯行嗎?我老大請客。」
四美女中的一位不屑接話:「今天有人請我們,不參加你們的活動了,下次輪你吧。哎,王菲,你說的那小子不會耍我們吧!現在還沒到。」侯建業聽完,滿臉的不甘心。
正說著,陳青雲他們也來到跟前,剛才他有意沒說透,就是想看看侯建業失落的表情。
「你好,沒想到你們提前到了,想美食了吧。」「你們遲到了,要女孩子等,不害羞,還好意思說我們。」快嘴的羅曼搶在王菲前面指責陳青雲。
陳青雲趕緊賠笑道:「對不起,我們進去吧。」
「老大,你好牛,竟然請的是紫微的四朵金花,也不提前告訴我們,不然怎麼也得換身衣服,給美女們留個好印象呀。」侯建業興奮地對陳青雲說:「i服了you。」
陳青雲無奈地告訴他:「我也不知道什麼四朵金花呀,她們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你就裝吧。」
一旁的文媛走過來問:「你是陳青雲嗎?」
陳青雲點點頭說:「是呀。」
「陳青雲,紫微奇人陳青雲?」羅曼聽到了,趕緊過來問道。「陳青雲很出名嗎?」陳青雲莫名其妙。
而站在另外一邊的王菲和徐萍也怔怔地望著他說:「你就是陳青雲?」
「我叫陳青雲,但不是什麼紫微奇人呀,是不是在紫微還有個叫陳青雲的人?」
「你是不是在大運會得了八塊金牌?你是不是已經被《紫微日報》錄取?你是不是會治病?你是不是會打架?」羅曼掃機關鎗似的提出一連串的問題。
「好像說的是我。」陳青雲滿臉無奈。
「裝」眾人異口同聲。
「耶,今天是陳青雲請我們吃飯。」羅曼高興地嚷嚷,大家一同走進了金魚煙雨包廂。
陳青雲當仁不讓地坐上主位,而王菲理所當然地坐在主賓位,羅曼則搶著坐在陳青雲的另一邊。
大家剛落座,羅曼就迫不急待地發問:「青雲同學,你是怎麼拿到八塊金牌的,竟然還是兩類不同的項目,竟然還有四個項目破記錄?」
羅曼的問題實際上也是在座所有同學想問的,同宿舍的三個人已經問得陳青雲沒脾氣了,每天躲在圖書館。早幾天,陳院長想約他接受《體育週刊》記者採訪,也被他婉拒了,今天又碰上了直爽的羅曼,所提的問題一下就切中了核心。
陳青雲心裡大驚,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看來以後得低調,他心裡的秘密實在太大,根本就不能在這個世界露出痕跡。原來還想著去亞運會、奧運會拿上幾塊金牌,要那樣的話,說不定那天就被人當成小白鼠研究了。那天黃軒告誡的話在他腦海裡迴響,當時並未引起他足夠的重視,現在看來還得感謝黃軒的提醒。
「運氣,碰巧而矣。」陳青雲無法解釋,只好打馬虎眼:「服務員,點菜,還不過來,這服務態度也太差了。」「馬上就來,請稍等。」外面的服務員答道。
「問你話呢?你別想蒙我。我認識劉西,看他渾身都是肌肉,那才叫運動員。你看看你,整個一小白臉,拿到外面也就一個文弱書生,怎麼就能在大動會上拿金牌,還那麼多?」羅曼不甘心地追問。
正在這時包廂門被推開,一個身著職業裝、神采飄逸的女孩走進包廂,其容顏絲毫不比包廂內的四個女孩差,並且她那職業女性的魅力卻遠超這幾個青澀的小女孩。
那美女走到陳青雲旁邊:「先生您好,我是醴泉映月酒店的經理,感謝你那天為我們解難。」金魚煙雨包廂的服務員正是那天被扶桑人騷擾的女孩子,她認出了陳青雲,忙著去向經理報告,所以怠慢了客人。
陳青雲謙遜地回答說:「不客氣,應當的。」
「這是我們酒店的貴賓卡,全單八折,請接受我們的一點心意。」美女經理拿一張金卡和一張名片:「還請多關照」。「謝謝!」陳青雲接過金卡和名片,能打折當然好,他也不是富得流油的人。
美女接著說:「冒昧地問一下,你是醴泉人嗎?」陳青雲瞄了一下她的名片:白雪,醴泉映月酒店經理。然後抬頭答道:「是呀,白經理也是醴泉人?」
白雪高興地說:「太好了,在燕京又遇到老鄉,還是紫微大學的高材生。今天我請客,你們想吃什麼儘管點單。」
「這怎麼好意思?」陳青雲剛要推遲,白雪打斷他的話:「男孩子放乾脆點,小李,給加張椅子,我陪陪老鄉。」
白雪這一來,話題換了,羅曼也忘記追問陳青雲的問題。
陳青雲為雙方做了介紹,白雪與王菲等人的年齡相差不大,很快就熟悉起來。三個女人一台戲,她們很容易就找到了大家都感興趣的話題,侯建業也主動參加美女們的討論,陣陣笑聲在包廂中響起,而易大虎叫來一箱水晶啤酒,與陳青雲、丁啟詩一杯接一杯地拼酒。
看來白雪與王菲很投緣,主動關心王菲的生活和工作。王菲的專業是紫微大學材料系,因為成績優秀,大二就進了紫微新材料實驗室,這是國家重點實驗室。在實驗室裡,王菲的年齡最小,實驗室的主力基本上是博士研究生,對於小妹妹王菲,大家都十分喜愛,所以王菲在實驗室裡是與全所研究人員接觸最廣的人。
眼看羅曼又將目光盯到自己身上,估計她得不到答覆不會擺休,青雲靈機一動,提出一個倡議:「大虎,光我們三人喝酒可不行,大家都得要喝。」
王菲聽後,為難地說:「我可不喝酒,從來沒喝過。」
陳青雲用捉弄的口吻說:「沒喝過怎麼知道不能喝,要不你隨意?」「女孩子怎麼能隨意呢?」青雲的話音剛落,快嘴的羅曼就接了過去。
「我喝酒不行。」侯建業也插了進來。「男人不能說不行。」易大虎與侯建業扛上了。
陳青雲想了一下說:「這樣吧!每人先倒滿一杯,輪著來說笑話,不說的或大家都不認可的笑話則喝酒代替,怎麼樣?」「這辦法好,公平!」大家一致同意的時候,文媛又提出一個問題:「要是不能喝酒、又說不出笑話呢?」「那就找心上人代。」陳青雲脫口而出,大家馬上鼓掌,一陣哈哈大笑:「好。」
白雪也加入了進來:「好久沒這樣開心了,我們進入程序吧。青雲提議的,就由青雲領頭。」
陳青雲知道這是躲不開的事情,也不謙虛地說:「我就拋磚引玉吧。話說有個縣令,聽說本縣有三個蠢人,很生氣,說:我這麼賢明的父母官,怎能允許治下還有蠢人呢?班頭,你去給我將蠢人找來,我親自教導。第二天,班頭出城而去,心裡想:什麼樣的人才是蠢人呀?上那找去呢?找了一天沒有結果,鬱悶地回城去了。回去的路上遇到一個老漢,騎著驢卻將一個大包袱放在頭頂,他不解地問:你怎麼將包袱頂在頭頂呀。老漢回答:為了減輕驢子的負擔呀。班頭一想:這應該算是蠢人。於是將他帶上。進城的時候,又看見一個大漢在城門口,橫拿著一根竹竿,怎麼也進不去。班頭:你這是幹什麼?快點進去。大漢回頭答道:竹竿太長,進不去呀。班頭一聽,又一個蠢人。於是他將兩人帶回衙門。縣令升堂,聽完經過,先對老漢講:你這蠢東西,包袱拿在手中與頂在頭頂不是一樣重嗎。接到又對大漢講:你這蠢漢子,竹竿長了進不去,你不會鋸斷嗎?班頭聽後大叫:老爺,第三個蠢人找到了。」
眾人鼓掌,同時暴發出哈哈大笑,陳青雲過關。
陳青雲右邊是王菲,她猶豫了一會,細聲細氣地也說:「某市有個局長,肚裡沒幾點墨汁卻身居高位。局裡新分配來的一位大學生,很崇拜魯迅,便在自己案頭的玻璃下夾了一張魯迅的照片。局長發現後,語重心長的對他說:「年輕人呀,要多學點馬列、**的著作;要擺也應該擺他們的照片,怎麼能把你爺爺擺在這呢?」大家又是一陣大笑,王菲也過關了。
輪到易大虎,他痛快地一口將大杯啤酒喝完:「我不會說笑話,喝酒啦。」
接著是白雪,她想了想,說道:「一家人在吃飯,兒子十分感慨地說:「先進與落後,在餐具上也能體現出來。」「怎麼體現出來」他父親問。「外國人用的金屬刀叉,而我們用的卻是兩根竹筷子。」「你是不是嫌輕了點?」父親從火盆上抄起火鉗塞在兒子手中:「給,你用這個吃,也是金屬的!」對面的徐萍指著白雪:「白姐姐說個笑話也與職業有關。」又是一陣笑聲。
不料平常悶嘴葫蘆般的丁啟詩也說了一個:「有一位男士去某地洗澡,由於該地只有一個男女共用澡堂,男女得輪流用。這位男士洗的太慢,還未來得及出去,女的就進來了。情急之下,他只好裝成一尊雕像。這時,進來三位女士,看到這個男的,以為是抽獎活動。第一個女的上去搖他那個東西,他一激動,左手的肥皂掉了,她撿起來高高興興去洗澡了。第二個女的如法炮製,又得到一條手巾。到了第三個女的,由於等了很長時間,她搖的很用力,那個男的實在爽的受不了,射了那個女的一手。那個女的興奮的說:「哈哈,我搖了一把海飛絲!」男同學哈哈大笑,幾個女同學還沒聽出意思,白雪拍著丁啟詩的肩膀說:「流氓。」
侯建業聽後大笑:「這也算流氓,我說個帶色的給你們聽吧:姐姐出差,晚上姐夫和小姨子在客廳聊天,姐夫問:『你稅後多少錢?』小姨子臉色泛紅,小聲說:『和姐夫睡還提錢!』」
女孩子不幹了,羅曼大叫:「侯建業,你不正經。」「怎麼就不正經啦!在沿海,餐桌上說葷段子是司空見慣的事,這還是最文雅的了。」侯建業大聲辯解。
大家鬧得正開心,忽然服務員小李進來,對白雪說:「白總,你快去看看,外面打起來了。」
「怎麼回事?」白雪蹭地站起來。
「是三陽開泰包廂的客人與幾個扶桑人打了起來,就是上次在這裡鬧事的那幾個扶桑人。」說到上次的事,小李的臉都漲紅了。
「走,帶我去看看。」白雪吩咐小李,然後轉身對陳青雲說道:「對不起,不陪你們了,我要去處理一下。」
陳青雲急忙說:「我陪你一起去。」他對羅曼的糾纏心有餘悸,有心避開她。
來到洗手間前,打鬥已經停止,地下躺著兩個人,陳青雲近前一看,是山田俊秀和一個胖子,兩人頭上都在流血,看來傷勢不輕。
「小李,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白雪見打鬥停止了,不想叫警察,只希望事態不再擴大。
「已經打電話了,醫生馬上就能趕到。」旁邊有人回答白雪的話。
陳青雲分開圍觀的人,來到山田俊秀和胖子跟前:「請讓一下,我來看看。」說著從口袋裡拿出銀針。不管到哪,他的銀針是隨身帶著的。
「有醫生在,這下好了。」圍觀的人中不少人鬆了口氣。
陳青雲熟練地在兩人的頭部和肩上紮下銀針,立馬就止血了。然後他叫白雪取來酒精和砂布,待醫生到來時,他已經做好了包紮,躺在地上的兩人似乎不再疼痛,沒有再發出哼哼的聲音,安靜地躺在那裡。
陳青雲站起來,肩上被人拍了一下:「青雲,怎麼是你?」
青雲扭頭看去,是黃軒:「我們在這吃飯,聽說有人打架,就過來看看。你也在這吃飯?」
「躺在地上的胖子就是我們的同伴,剛出來說要上洗手間,沒想到變成了這個樣子」黃軒見救護車到了:「不能與你多說了,我得送胖子去醫院,明晚去你那切磋。」說完他與另兩個同伴、幾個扶桑人都隨胖子和山田俊秀去醫院。
黃軒他們走後,圍觀的人都散了,白雪對陳青雲道:「我還得去善後,今天就不陪你們了,下次再聚吧。」說完匆匆走了。
轉身回包廂的時候,聽到旁邊有人議論:那四個人,就是燕京四少。什麼叫燕京四少?這都不知道,就是燕京最活躍、最有權勢的四位公子唄!
還沒等陳青雲走進包廂,聽到後面有人叫道:「小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