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縝密的調查確保她萬無一失後,他終於鬆了口氣,還好用那種不是辦法的辦法制止了她繼續追想下去,否則,後果真不堪設想。
不過,令他想不到的是,剛檢查完就醒來的女人居然比活蹦亂跳還活蹦亂跳,一開口就是要算賬,還手舞足蹈的跟魅影動起手來。看來,她真的很在意海邊那一擊。
阮思姿當然在意!要不是因為這木頭把她打昏,她估計就可以分得出到底出現在腦海裡的那些形形色色的表情是不是遲漓宸的,又是否存在過的了。
可惡的木頭!
在地下停車場,阮思姿對著木頭攻擊了好久,終於累得氣喘吁吁了。這免費的沙包還真不好打,硬邦邦的。
遲漓宸見她甩著手,估摸著是打得手疼了,走過去牽起來一看,表面皮層是有些發紅了。冷厲的眸光掃向魅影,「以後少些鍛煉。」
魅影不明所以的看看自己結實的手臂,捏了捏,頓時明白過來,嘴角不由得抽搐起來。他肌肉結實也有錯?然後,少些鍛煉的意思是要他把自己養得像海綿一樣好讓某個女人打?
瘋了!這樣寵女人肯定是變態!有一句話叫做『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這話說得真是對極了!
「遲漓宸,你笑過嗎?」阮思姿看著替自己揉手的男人,想起在海邊腦海裡那個一閃而過的表情。那是他的臉,卻是一張笑臉。
遲漓宸只是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因為他知道她會這麼問一定是想要得到什麼答案。他盼她想起,卻怕她想起。因為那樣的代價是會失去她。
「不回答是不是代表你心虛啊。」阮思姿偏著腦袋,以傾斜的姿勢看他。妄想能抓到他的秘密。
「你這該死的!」
突如其來的一聲怒罵,阮思姿被一股外來的力量推開,她看到不知何時出現的花羽謙,怒氣沖沖的拎起了遲漓宸的衣領,揮手相向。
「喝!」
阮思姿雙手摀住嘴,完全被眼前這個暴力的花羽謙給嚇傻了。看著粗狂的拳頭猛力砸向遲漓宸的臉,她的心跳像倒數秒針一樣停止了般。
在那千鈞一刻,遲漓宸利落的避過來勢洶洶的拳頭,動作如慢鏡頭播放,拳風過後,只得一根髮絲飄落。
拳頭落空的花羽謙還想再打被魅影硬生生給攔了下來,阮思姿這才晃過神衝過去拉開花羽謙,「謙哥哥,你在做什麼呀!」
她從來沒見過花羽謙這麼失控過,他應該是個謙謙公子哥,不管對任何人對任何事心裡都有稱才對。怎麼這會一出現就揮拳了,就算他知道紙醉金迷是遲漓宸命人動的手腳也不應該發這麼大火才對啊。
「小思姿,這是我們男人的事,你先待一邊去。」花羽謙將她拉到身後,一臉殺意的看著遲漓宸。
阮思姿看到他妖冶的臉掠過一絲陰厲。陰厲啊!陰厲這詞居然也出現在花羽謙身上了,汗噠噠。看來這事的確不是她所能插手的。
「你跟我來!」
花羽謙示意他走一邊,結果遲漓宸卻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朝左邊另一個大柱走去。
這男人還真是什麼都爭啊!
花羽謙暗忖一聲,不得不跟上去。
「木頭,你怎麼不跟上去?」阮思姿看到魅影還杵在原地不不動,不禁訝異。這廝不是形影不離嗎?
「他們不是小孩子了。」魅影溫冷的答。
「呃……那不是應該更擔心嗎?小孩子打架至少是滾來滾去,他們是兩個大男人耶!不行!你可以冷眼旁觀,我做不到!」阮思姿越想越慎得慌,決定還是過去看一下才好。
身後的魅影徹底無語了,她的理解能力真這麼差嗎?
不得已,他也只好跟了上去。
「你要是愛她,就給我徹底離開她!」
阮思姿趕到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這句話,看到的是花羽謙把遲漓宸壓在大柱子上想要實施暴力的樣子,她怯怯的出聲,「呃……你們男人間的事解決完了嗎?」
她剛才好像聽到愛字了,他們是談論誰嗎?
「嗯……完美解決了。」花羽謙回頭對阮思姿招手,剛才表現在臉上的戾氣已經蕩然無存。遲漓宸一把揮開他的手,一張臉沉得嚇人。
真的……是完美解決嗎?遲漓宸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耶。
阮思姿在心裡猶疑道。
「小思姿,走吧,我們回家。」花羽謙過去摟著阮思姿的大搖大擺的離開,畢竟現在他才是她的未婚夫。
被強行帶走的阮思姿頻頻回頭看著漠然轉身走向另一邊的男人,心裡覺得沉重至極。
就這樣,鬧騰了一晚上,他們各上各車,然後各回各家……
嘿嘿……想知道兩個男人之間的對決是說了啥,干了啥事嗎?來來,讓我們來還原一下事情的真相……
兩個男人走到大石柱後面,走在前面的遲漓宸停下了腳步,花羽謙也停了下來,嘴角輕勾嘲弄,「我知道你找一群警察來陪我玩是想跟小思姿單獨在一起,我也給你面子在警察局玩了兩把,可惜你的面子實在不好給。」
新上任的高級警司梁雲是他兄弟,當然,這事很少有人知道。想困他個二十四小時,這想法也太天真了吧。
「你要說的不止這些吧?」遲漓宸回過身,眸光銳利如鷹。
「當然。」花羽謙輕笑,走上前幫人家拍拍灰塵,道,「我是要告訴你,你的存在對她來說是炸彈,是她最不願意想起的恥辱。」
好吧,他承認這話說得很缺德,誰讓他嫉妒了呢。
遲漓宸瞇起眸,輕拍被花羽謙碰過的地方,說,「我也有話要告訴你。」他頓了下,勾唇輕嗤,「她不會屬於你,以前不會,將來更不會!」
「以前那是我讓你,將來誰知道,我擁有現在就夠了。」花羽謙得意的挑挑眉,雖然只是她錯認了的愛。
「你的『現在』很快就會結束了。」遲漓宸勾起勢在必得的笑,從他身邊走過。
花羽謙看不慣他囂張,衝上去一把將他摔在大柱子背後,「四年前,傷害她最深的人是你,四年後雖然你不想卻也不能不傷害她!你要是愛她,就給我徹底離開她!」
午後,阮思姿趴在茶水間的吧檯上一臉的無精打采,一個星期了,她整整被折磨了一個星期。有個男人不知道抽了哪門子風,整整一個星期都在做空中飛人,天天在世界各地奔走,卻又在隔天天剛亮就出現在辦公室,還死皮賴臉的把她的生理鍾打亂,讓她一大早來公司伺候他,所謂的伺候就是泡一杯茶,陪他吃早餐。一開始她本來想反抗到底的,可是對上那張略顯得疲憊的臉,她又於心不忍了。
早知道一個於心不忍會這麼折騰,一開始就應該拒絕到底了嘛!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這時,放在桌角上的手機來電震動了。阮思姿看到是家裡來的電話,精神就來了。
「讓我猜猜你是誰!恩恩對不對?嘿嘿……媽咪肯定猜對了。」這時候打電話來通常都是恩恩,泉泉有午睡的習慣,恩恩沒有,所以這通電話必是她打來的無疑了。
「阮小姐,小姐不見了。」
那端傳來一個中性平穩的嗓音,阮思姿咧在嘴邊的得意笑容失望的僵住了。
「她估計跟你玩躲貓貓呢,再找找。」那不睡覺的丫頭如果沒人陪著,她是不敢離開家的。
「少爺也不見了。」達倫不急不躁的說,像一個毫無感情的傳達器。
「什麼?」這廂的阮思姿拍桌而起,「他們的外婆來過嗎?或者有誰來過!」
「沒有。」達倫肯定的回答。
「你死定了!」阮思姿咬牙切齒的對著聽筒裡說,隨後憤憤掛了電話,趕緊回辦公室收拾收拾回去尋人。
達倫是鬼才那廝派給她的,首要任務就是要保護好他們和監視他們,說是倆活寶是他親眼看大的,怎麼的也得好好保護他們,所以才塞了這麼個中外混血的男人陪他們一道回來,還跟她保證說,這男人只喜歡處女,不會對她構成任何騷擾。
現在,達倫親自打電話來跟她說孩子不見了,那就意味著她已經做好要面對鬼才的準備了?也不知道鬼才有什麼魔力,居然讓他比兵馬俑還聽話……
一個小時前
午後陽光灑滿大地,走廊外一抹小身影背著小布包,戴著遮陽帽,悄悄溜出房間,躡手躡腳的下樓。
在毫無聲息的情況下溜出了家門,原來門外已經有人在接應了。
「歡歡姐姐!」恩恩看到站在那裡的大姐姐,歡快的撲過去,不忘減輕聲音,不然被發現可就慘了,哥哥在午睡,達倫管家正在接聽電話呢。
「乖恩恩,好樣的。」沒見到恩恩身後有人跟出來,歡歡知道偷溜計劃成功了。她彎下身捏了捏恩恩粉嘟嘟的臉。
被叔叔強行遣散回法國城堡,她終於等到sars時代過去,於是繼續荒廢學業,偷偷溜著回國了。當然,她回國的第一件事就是帶小恩恩去找他們要找的『東西』。
人嘛,不能食言而肥,尤其是對小孩子必須守信用。她這是在做好事呀。
「因為恩恩聰明。嘻嘻……」恩恩可是受之無愧,縮著肩笑得很是甜美。
「那聰明的恩恩,咱們現在該走咯。」歡歡牽著恩恩的手走向自己白色的瑪莎蒂,沒有人注意到就在某一瞬間,有人趁著她們不注意,從隱蔽的花圃後面溜上車了。
「歡歡姐姐,咱們真的能幫媽咪找回那個叫『遲漓宸』的東西嗎?」坐在前面的恩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