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媽,今天天氣是陰天。」
向來對任何事都表現得很不在乎的達倫,此刻算是遭到了剋星,全身僵硬,恨不得自己多生出一雙手來撥開在自己身上遊走的魔爪。
「呵呵……是嗎?那應該是我記錯了吧?」阮媽對著人家的臀部突然一捏,害得達倫羞射的彈跳開,換做別人被這樣侵犯老早驚叫了,而達倫依然是冷然自若,只是眼眸裡全是防備。
「啊,瞧我這手真不聽話。」阮媽媽自導自演起來,左手打右手,打完後又繼續朝目標進發。
「達倫啊,你說你一個男人怎麼眉毛就長得那麼纖細呢?還有那雙眼,嘖嘖嘖……那個孤魂奪魄啊,如果你這身軀再纖細點,皮膚再白點,頭髮再留長點,絕對是個活脫脫的美人兒。」
阮媽媽圍著達倫上下打量,又是讚美又是歎息,轉動人家身子的同時還不忘在上面輕拍佔便宜。
「呃……阮媽,我……還有事要忙,失陪了。」
本來說起中文來就不太流利的達倫,再加上心慌,聽起來就更加拗口了。只見她說完後,雙手護著身軀,急溜溜的往樓上房間去。
站在原地的阮媽媽叉著腰看著那心虛的背影發笑,眼底更是閃過狐狸般的狡猾之光……
夜幕,俊男美女走在行道樹下,清風吹動樹梢,發出輕微的沙沙響聲。
「小思姿,小思姿……」
花羽謙低聲喚了幾次走在前面滿腹心不在焉的女人。
「啊?謙哥哥你剛說什麼?」
阮思姿愧疚的吐吐舌,臉兒暈開了一層淡淡的緋紅,在夜色下更加迷人。
她知道自己又恍惚了。她也沒辦法嘛,明明在辦公室裡已經努力忽略掉他受傷的神情了,可她還是忍不住去想像,想像他會怎樣?有沒有好好吃飯,是不是還在拚命的工作。她記得他永遠有忙不完的工作,他總是把自己當成一個永遠不需要休息的機器人。
「小思姿……」花羽謙上前持起她的手,輕柔喚了聲,緩緩低下頭去,這張唇,嬌嫩得總是讓人情不自禁。
「謙哥哥,送到這裡就可以了!」阮思姿紅著臉避開他的吻。
「你答應我的事呢?」桃花眼裡閃過一絲狡黠。
「什麼事?」阮思姿努力回想今天一天的行程,突然發覺腦袋一片空白,甚至連自己有沒有試過婚紗都忘了,相反的滿腦全是擔心那個男人的種種假想。
「你說要給我一個纏綿**的吻別啊!你該不是想黃牛吧?」花羽謙倏然伸出長臂極快收住她的纖腰,猛地往上一提,刻意嚇她。
「我有嗎?」阮思姿嘟著小嘴滿是質疑,這讓花羽謙看得都呆了,她嬌嗔的樣子就是這麼美。
「有。」他的聲音開始為她的美而嘶啞,喉嚨頓覺乾燥。
阮思姿見他的目光一定盯著自己不放,這才驚覺兩人的姿勢靠得這麼曖昧,她柔軟的胸脯已經貼在他的胸膛上了,轟的一下,臉兒全紅,急於推開他,「我什麼都沒答應你!」
「小思姿,我知道你害羞,那麼……還是由我主動吧。」玩心之下他真的產生了想要掠奪那兩瓣紅唇的**,舉手擭住她的後腦,俊臉逼近。
陰影剎那間罩下,躲不開的阮思姿如同驚弓之鳥,縮著脖子僵著身子死死閉著眼睛。
好一會兒後,她感覺到陰影在貼上來的時候,驟然消失了,身上一鬆,她赫然睜開了眼,這一看不得了,眼前全是清一色的警察。
「謙哥哥,你干了犯法的勾當?」阮思姿看著幾位警官通通都站在花羽謙身邊顯然這些人都是為花羽謙而來。
「估計是吻你犯法了。」他嘴角依舊揚著輕佻的笑,順便吹了個口哨,壓根不把一群黑壓壓的警察當回事。()
「二少,有人舉報紙醉金迷有藏毒事件,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為首的警司名為抓人,肢體語言卻是那麼恭恭敬敬,s市就算惹市長也絕不能惹花、遲兩大巨擘。
「好說。我這個人別的優點沒有,就是愛負責了點,走吧。」花羽謙說著不忘拋給身後的阮思姿一個媚眼,大搖大擺像是去參加喜事一樣心情愉悅。
阮思姿知道花羽謙那個眼神是讓她放心的意思,一個騰雲的二少警察自然也不隨便亂動的。
「阮小姐,原來你回來了啊!」發出驚呼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曾經有過兩面之緣的鄭警官。一次是他奉命去保護皇億大總裁的時候看到她親密的偎在遲總裁懷裡,當時他還估摸這女人能有幾天光鮮日可活,直到第二次看到堂堂皇億的大總裁在深更半夜十萬火急趕到警局帶走喝醉的她,他才開始對阮思姿這號人重視了起來,沒想到他還真重視對了。
「警察大哥,我們認識嗎?」阮思姿納悶著,他們該認識嗎?
「啊哈!阮小姐你不認識我這種小人物是應該的。阮小姐,啊不!現在應該叫遲夫人了吧?以遲先生對你的重視肯定早就扶正了。」這位鄭sir就因為拍馬匹太多降級了,現在的他只是掃黃組的組長,和那些上流社會的高官富豪距離越來越遠咯,現在哪不趁著機會巴結一下。
「遲……先生?請問你口中的遲先生和我心裡所想的遲先生是同一個人嗎?」阮思姿緊擰著眉心,百思不得其解。這世上姓遲的人不普遍吧?還是說遲家還有其他人流落在外是她所不知道的?
「鄭sir,二少要我傳話,三分鐘後警察局見!不然,我們統統得去掃廁所。」警車裡頭探出一位較為年輕的小弟傳達著話。
鄭sir剛回頭,只見昂貴的頂級超跑眨眼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想起小手下剛才說的話,這位鄭sir急得連馬屁都顧不上拍了,二話不說趕緊回車。鄭sir心裡那個揪啊,不停的祈禱,希望他最敬愛的二少只是開玩笑。不然,混了二十年的警察,到頭來還淪落到去刷馬桶,那就完了。
「誒!把話說清楚再走啊!」阮思姿在身後喊,無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警車消失。
不相干的人清場了,停在另一個偏暗路口的車子驟然亮起了燈,駛向前面只身前走的阮思姿,在她身邊停下。
即使夜色昏暗,阮思姿還是一眼就認出這車是誰的。後座的車窗緩緩搖下來,更證實了她的肯定。真在外面的她望著車裡面冷漠的男人,心裡一陣瑟縮,遲疑著這車是上還是不上。
然而,有人容不得她猶豫,早已下車替她拉開了車門。阮思姿瞪了眼魅影,才彎身坐進去。
她再蠢也不會笨到以為謙哥哥經營的娛樂城會無緣無故出事,那些人前腳剛走有人後腳就到了,這種手段也只有他才玩得暢快吧。
窄小的車廂裡沒有打燈,氣氛靜得可怕,他一直就那樣靜靜的坐著存在感依然強得讓人心裡發毛。從上車開始,遲漓宸就沒有開口說話,阮思姿如坐針氈,好幾次想開口問他為什麼拿謙哥哥開刷,又怕會惹毛他,於是躊躇不止。直到車子飛馳在川流不息的街頭,她才能透過外面忽閃而過的霓虹光撲捉他的神色。
車子出了市區,穿過隧道,停在了寬闊的海岸邊上。他下了車,她也慢吞吞的跟著下車。
談話就談話,幹嘛非要選這麼個可怕的地方!地方選不好不說,一路上還一直裝陰鬱,他到底想怎樣啊!
夜裡,海風狂嘯,潮湧澎湃,尤其是那股死寂一樣的凝滯感,都能讓人不能自主起雞皮疙瘩。阮思姿搓著玉臂跟在他身後走,心裡不停的犯嘀咕。
如果知道是來海邊,她肯定先套上長褲長衣才來,現在雪紡裙紗飄飄,要她情何以堪。
前面的男人還是不停的走,阮思姿以為他只是想要靠海一點點,一點點,沒想到他還不停的往前走,都踩到沙子了,她想抗議,可是好像又沒權利,只能乖乖脫掉鞋子陪他受苦,**的腳踩在沙灘上,更是冰涼滲人,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遲漓宸在接近海水的邊緣停了下來,悶頭走的阮思姿差點撞上他,好在及時剎住腳跟。她看到海水每次翻起浪,水花都濺濕了他昂貴的褲腳,不得不佩服他的全裝上陣,難不成傳說中的皮鞋不怕水是真的?
「冷嗎?」陰鬱了一晚上的男人終於開口了,雙手插在褲袋裡,側過身來老神在在的樣子望著她。
已經開始冷得瑟瑟發抖的阮思姿狠狠白了他一眼,視線落在他脖子以下的地方,緊緊盯著,一臉流口水的花癡樣。
他的胸膛好寬厚,這時候靠過去肯定很溫暖很溫暖。
想著想著,她不禁吞嚥了下口水,雙腳已經不由自主的朝那個火爐靠過去。然後在距離他有十厘米左右的距離,繼續低頭數腳丫子,死硬撐著不付出主動。
本來還想跟她繼續耗下去的遲漓宸看到她冷得越來越顫,實在不忍心,果斷伸出長臂利落的將她勾入懷中,摟著她的纖腰往上一提,讓她**的雙腳踩在他腳上,修長的手指插進她的發中有意無意為她梳理被海風打亂的發。
「主動一點又不會少塊肉。」他在她頭頂低聲道。
「還不都是因為你害的。」阮思姿嬌嗔著,輕捶了下他的胸口,張開雙手緊緊抱住他取暖,所有經意的不經意的表情都在不知不覺中表現得尤為自然。
「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這裡嗎?」他俯首輕聲問。
「這還用問,當然是為了折磨我!明知道我怕冷。」尤其現在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了。阮思姿嘟著嘴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