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應該怎麼辦?為什麼突然之間一切要變得那麼混亂?
阮思姿剛走出幾步,突然身後貼上來一個身軀,一隻手從後抱著她,迷魅的嗓音響徹在耳畔,「閉上眼好不好?」
阮思姿嘟著嘴看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閉上了眼睛。聽著他在耳邊數,「一,二,三,可以睜開眼了。」
「謙哥哥,你在玩什麼把……戲。」阮思姿如他所說的張開了雙眸,然而,那一剎那,一條項鏈墜落在她眼前,上面圈著一對戒指。
「小思姿,你的玩笑我當真了。」他將她輕輕轉過來,俯首看著她微濕潤的眼眶,揚起笑意,取下項鏈裡的女士戒指戴上她的無名指。
「這麼虧本的事你也願意做?」阮思姿的雙眼依舊徹底模糊了,看著他萬般輕柔的將戒指套進她的無名指,而後在上面落下王子的吻,她才哽咽出聲。
走過一次鬼門關,他想要珍惜她的決心更堅定了。既然這個機會是通往幸福的門票,那麼他會欣然接受。
「一個美麗的妻子,一對寶貝孩子,我怎麼就虧本了?」花羽謙把屬於自己的那枚戒指套在手上,輕笑道。這戒指,早在四年前就準備好了的,只是當時沒能送出去。
「即使我一輩子不會再為你動心?」淚珠感動的掉落下來,他居然傻得包容她的自私。
「小思姿,你太低估我的魅力了,動心,那是遲早的事。」他與她十指緊握,吻去她的淚,隨後把她攬入懷中,「別忘了,謙哥哥是你的哆啦a夢。」
埋在他懷裡的阮思姿眼淚落得更凶了,謙哥哥,如果你知道大雄身邊的哆啦a夢是一個沒有結局的結局,你還願不願意當我的哆啦a夢呢?
「媽咪,你要和謙叔叔結婚了嗎?」
稚嫩的童聲打擾了緊緊相擁的兩人。泉泉昂著頭冷靜的問,那清澈的眼睛裡完全沒有小孩子有的純白無邪,有的是大人般的銳利。
阮思姿看到不知何時已經聚集過來的所有人,不由得緊張起來,媽媽的眼神好像不太愉快,而姐姐的臉更加蒼白,好似隨時都會倒下一樣。
她們怎麼了?難道不希望她和孩子的父親共組家庭嗎?難道她們不希望泉泉和恩恩有爸爸可以叫嗎?
花羽謙上前一步,緊緊握住阮思姿的手,對她們道,「阿姨,我們決定要結婚了。」
阮媽媽很失望的看了一眼花羽謙,牽著孫子,扶著大女兒離去。
是她太過相信這小子了,以為他厭恨棄兒只是一個過渡期,以為到頭來,他終究會明白思姿永遠不可能屬於他的這個道理,可現在……他居然迫不及待的要跟女兒結婚了!這婚還是她女兒開口求的?呵……造孽啊!這個局面該怎麼控制,她已經是六神無主了。
「媽!」阮媽媽心寒透徹的眼神讓阮思姿猝然心驚,連忙追了上去。
「叔叔,你真的要跟我媽咪結婚嗎?」泉泉皺著小眉頭問道。
「是啊,放心吧,我會好好疼你們的。乖,叫聲爸爸來聽聽。」想一起追上去的花羽謙被泉泉纏住,只能笑著回答。
「可是……我覺得你和我媽咪比較適合做兄弟。」泉泉犀利的指出自己的看點,可讓花羽謙咋舌了。
「為什麼?」他也改為坐下,這個小鬼他可無法當成一般小孩子看待,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強大的洞悉能力。
「因為哆啦a夢就是大雄的兄弟啊。」
原來小鬼是聽到他和小思姿的對話了,汗,看來是他太高估小鬼了呢,小鬼就是小鬼,改不了的天真。
「媽……媽……」阮思姿氣喘吁吁的追出門,在阮媽媽上車前攔下了她,「媽,你別生氣嘛!你們也知道泉泉和恩恩是謙哥哥的孩子,我們結婚你們不是應該很高興嗎?」
「他不……」
「媽!」阮媽媽差點道破真相,棄兒及時喊住她,「媽,我身子很不舒服,我們回去吧。」
說完,看也不看阮思姿一眼,拉著阮媽媽上了車。阮思姿僵愣在原地,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她要跟謙哥哥結婚,姐姐會變得那麼疏離,連一眼都不願意看她,而疼愛她的媽媽也氣得不說話。
怎麼會這樣?她和謙哥哥的結合不應該是眾望所歸嗎?
「棄兒,媽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車裡,向來開朗的阮媽媽老淚縱橫。
「媽,事已至此,我們只能接受。妹腦袋裡的那顆瘤不能受一丁點的刺激,我們應該高興,她的個性較迷糊,比較聽話,不多疑;不然,以她潛在的聰明,只要她認真去思考,我們肯定瞞不到現在的。」
根據遲漓宸給她們看的診斷報告裡,專家醫生要他們盡量避免讓她碰觸一些比較敏感的回憶。所以,所有人都一致認為,遲漓宸是點燃她腦中那顆定時炸彈的兇手。
「棄兒,我看著心疼,你知道嗎?你們所有人都讓我心疼啊。」阮媽媽看著在棄兒懷裡睡著的孫兒,喃喃道。
棄兒的心已經冰冷得不會再落淚,只是靜靜的看著懷裡的兒子。對她來說,兒子是她最大的精神支柱了……
昨天連夜飛往英國兩個小時前才飛回國內的遲漓宸直接上了公司,洗去一身的疲憊後,穿戴整齊,開始一天的工作。
「總裁,這是這個月的財務評估報告。」一道麗影走進奢華大氣的總裁辦公室,將評估報告放到大總裁面前,倏然,正要收回的手被猛地的抓住了。
「這是什麼?」遲漓宸抓住她的手,眸光犀利的盯著她無名指上的戒指。
這枚鑽戒他見過,名為『情定今生』,是珠寶界某知名大師收山之作,而今這枚戒指戴在她指上,代表……
「財務評估報告啊。」阮思姿以為他說的是那份報告,被他拽住的手有點發紅了。
「我問的是這個!」他嚴厲的指著她指上那枚閃閃發光的戒指。
「訂婚戒指啊,三歲小孩子都明白的事你居然還用問。」
阮思姿還不知道該咋回答,這時,辦公室的大門被推敞開,有人大搖大擺的進來了,那姿態可謂夠傲慢,完全當這裡是自個家裡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這話不止遲漓宸問,阮思姿也異口同聲了。
「別覬覦別人的未婚妻。」花羽謙上前把遲漓宸的手揮開,將阮思姿的手放在唇邊親吻,「我這哆啦a夢當得稱職嗎?」
只要他想去的地方還沒有到不了的。
兩個人手上各戴的對戒讓某人恨紅了眼。
「稱職得不得了,可是……你怎麼會在這裡?」偏偏,有人還在火上澆油,在她不經意表現出來的姿態在別讓人眼裡看得卻是那麼小鳥依人。
「我來帶你去試婚紗。」花羽謙說完就摟著她往外面走。嘿……憑他的智慧和美貌,想去哪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這麼快,我還沒請假呢!」阮思姿被他擁著出了辦公室,連頭都回不了。
「啊!」遲漓宸瘋了般猛地撥掉桌面上的文件,起身一腳踹開轉椅依然無法解氣。手機這時候剛好響起,他接起來對著那邊就是質問,「他們怎麼就訂婚了!」
「是思姿開口求的婚。」
那邊,阮媽媽還帶著可憐兮兮的回答。她打電話來就是要告訴他這事,心裡想著他八成也早知道了,沒想到一接起來就是一聲爆轟,好可憐喔她。
「什麼時候發生的?」沒有阮媽媽以為的暴跳如雷,他只是繼而問。
「昨天晚飯過後。」阮媽媽像是被審訊的一番,老老實實的回答,不敢有半句虛言。
「好,我知道了。」
原來這次又是他不在的時候發生,真是該死的巧合!他是不是真該把她二十四小時綁在身邊,連上廁所都帶著她才不會有任何可能徹底失去她的機會發生?如果可行,他還真他媽的想!
「準女婿呀,你放心!我這個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有趣。接下來你就放手去做吧,你對我女兒無論是煎炸、烹煮、爆炒我都沒意見,只要她那顆定時炸彈不發作就ok。」阮媽媽在電話裡頭使勁的鼓舞婿心,反正她就是認定了準女婿打死他也不會再傷害自己的笨女兒就是了。
「嗯,就先這樣。」
「呃……我還沒說完呢!沒禮貌!」阮媽媽看著那邊已經是忙音的電話,氣呼呼的把電話放回去。至少也該讓她安慰一下他受傷的心靈嘛。
「外婆,你就別氣了,下次再跟那個人打電話的時候換你先掛斷就好啦。」可愛的恩恩看到外婆不高興,不由得咧嘴安慰。
媽咪不在的這些天外婆都住他們家呢,而且那會還來了很多醫生陪他們玩遊戲,可惜……那些醫生已經很久沒來了。
「就你嘴巴甜,外婆的寶貝喲!」阮媽媽正要把恩恩放到膝蓋上,倏然看到門外帶著恩恩回來的達倫,立馬兩眼放光。
「達倫管家,祝你好運吧。」
泉泉酷酷的擺擺手,上前很有禮貌的叫了聲「外婆」後才上樓,他可不忍心看到達倫管家被外婆戲弄的慘樣。而恩恩見到哥哥回來了,圓嘟嘟的臉揚起了燦爛笑花,跟著上樓了。
「達倫,你回來了呀?外面那麼大的太陽,一定很累吧?」阮媽媽走到達倫身邊,伸手很不規矩的東摸摸西摸摸,名為按摩,實則為吃人家豆腐,佔人家便宜。
她的人生樂趣就是喜歡對美男上下其手一番,再加上現在準女婿不讓她揩油了,小謙謙也和她不親切了,好不容易出現這麼一個對味的人物,她怎麼可能輕易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