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極有可能是通過了特殊處理才能破了我們的防彈玻璃。後面追來了三部重型機車,頭頂有直升機正朝這個方向而來。」魅影立馬準確給出了數據。
阮思姿並不把這些危險放在心上,只是擔憂的看著他被玻璃劃過所留下的那道深深的傷口,「讓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不等他同意,她已經輕柔的拿起他那隻手,抽出紙巾專心致志的替他擦去血漬,解下自己脖子上的絲質圍巾幫他制止血液湧出。
看著埋頭小心翼翼替自己處理傷口的女人,冷鷙的眸色瞬間變幻莫測。對方似乎時間拿捏的剛剛好,等阮思姿簡單處理好他的傷口,四周正好傳來了轟鳴作響的機械聲,以及一直盤旋在頭頂天空上的直升機。
坐在車子裡的三個人頓時被一場如雨般的子彈襲擊,當子彈透過車鏡射進來,遲漓宸摟著阮思姿巧妙閃過。阮思姿抬眸看著緊緊護著她的男人,心裡更是百味雜陳。
為什麼他說的和做的通通都不一樣?昨晚是誰霸道的問及她為嘛睡不著的事,昨晚是誰霸道的非要知道她睡不著的原因?又是誰在耳畔呢喃她的名字,像吐露愛語般纏綿溫柔?
而剛才又是誰對她說著極為殘忍的話,好似將她打入萬丈深淵,更似用刀子將她的心一層層削開一樣殘酷。
可當面臨危險的時候他卻總是以她為優先考慮,將她保護在懷裡,她已經被他的愛恨搞混了。
就在阮思姿癡癡盯著他惆悵的時候,溫熱的大手緩緩抬起她的臉蛋,她似乎看到了他眼中的不確定。
是她又讓他陷入困境了嗎?眉間那道深深的黑線是因為她而越擰越緊嗎?
他們就這樣兩兩相望著,恍如當週遭的槍林雨彈不存在,整個世界只剩下兩個人對視,四目交纏,誰都不願移開。
幾乎有一世紀之久,阮思姿只覺得微啟的唇瓣被牢牢封住,這個吻深切狂熱,他好像把這個吻當做最後的賭注一樣熾烈的吻著她,粗狂而纏綿。
就在阮思姿徹底受他征服後,他突然撤離了吻,打開車門,毫不留情的將她推下了車。
「z先生有令,不能傷害阮小姐!」
一聲大喝,所有的槍林雨彈嘎然而止,前一秒的世界大戰恍如在瞬間恢復了平靜,甚至死寂般安靜,除了機車的尾煙瀰漫空中,就是直升機遠去迴盪的轟鳴。
當被推下的那一刻,阮思姿終於如夢初醒,他——不相信她!
她看著他冷漠且毫無愧疚的眼神,潸然而笑。他真的在賭,拿她的生命做賭!
「你……不怕賭錯了嗎?」他就不怕萬一賭錯了,賠上的是她這條命嗎?還是……他壓根就不在乎她的生死?如果不在乎,為什麼要在最後一刻,眷戀的吻著她?
「事實證明,我沒賭錯不是嗎?」
而他也真的賭對了!她真的如他所料,證實了與z先生的關係!
可惡!你賭錯了!大錯特錯!
阮思姿很想這樣對著他吼,可是……她知道這無濟於事,事實證明,這只是一場刻意栽贓的戲,她壓根就不認識那些人。
那個z先生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這時候左雲寂聞聲趕來,遲漓宸下了車,從她身邊擦肩而過直接走向左雲寂的車子,完全無視她含冤莫白似的臉。
坐在車裡的左雲寂看著前面那個搖搖欲墜的背影,於心不忍。這個女人曾經是多麼可愛善談,而現在……
搖搖頭,他驅車載人而去。
聽著背後的車聲越拉越遠,阮思姿終於忍不住,蹲下身,將整張臉埋進膝蓋裡,卻欲哭無淚。
淚,始終也有屬於它的倔強!
『夜』pub的包廂裡,幾位大老闆大駕光臨,簡直讓酒吧裡的所有員工膽戰心驚。狼開業至今,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幕後老闆出現,而且一出現就四個,能不心驚膽顫嗎
澄色的燈光下,今晚的氣氛格外沉悶,四個人聚在一起只是碰杯喝著悶酒誰也不多話,因為誰都知道他們今晚是陪誰而來。
商懷風輕輕搖晃著杯中的伏特加,一雙狹長的眸似有若無的盯著對面一直不停喝酒的遲漓宸。
誰都知道此刻的遲漓宸有多痛苦,一大早連開幾個會議起初是為了在還沒有確定可以相信以前對她產生更大的眷戀而避開她。卻未想整個會議過程中,大老闆一直心不在焉,想也知道是為了誰。而經過白天的事,要他不矛盾都難。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打破氣氛的時候,男主角停下了倒酒的動作,犀利的眸光直逼對面的商懷風。那為難的眼神依然讓商懷風猜出了個大概。
商懷風昂頭喝盡杯中剩餘的伏爾加,杯子重新歸回桌面上的時候,他的溫雅中帶著絲絲狂放,讓旁邊的女伴悸動不已。
「我會試試看。」他的回答出乎遲漓宸的意外,「不需要考慮一下嗎?」
商懷風起身,經過他旁邊的時候,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兄弟就不需要考慮。」
謝謝!
遲漓宸望著摟著女伴離開的男人,在心裡道出了這輩子他都不會說的三個字。
「老大,既然老二都願意出馬了,接下來的事應該不難了。」左雲寂和葉非凡相視一眼,心中已是明瞭。
夜,正濃,酒店的房間裡,從門口一路到內室大床,遍地都是灑落的衣物,床上兩具**的身體像麻花一樣纏在一塊翻雲覆雨。
「懷風……」嬌滴滴的嗓音夾帶著歡愛後的媚惑從後傳來,玉藕般白皙的手臂大膽的圈住了那精壯的腰腹,企圖再以自己自身的魅力將男人勾回床上去溫存。
「小寶貝,有些事點到就好。」一口煙霧傾吐在女人毀了妝的臉上,溫和的眼色卻充滿了脅迫性,使得女人不得不膽寒的鬆開手,「那……下次再來找我噢。」
這個男人雖然是四個人裡看起來最正經、最有愛的一個,可凡是真正接觸過他的眼神就會知道,他其實才是最無情的那一個。
指間的雪茄在燃,煙霧裊裊,黑夜再長總會有盡頭,而他即將延長他的過去……
一輛布加迪威龍駛上高架,再回到國道路口的時候,一部法拉利追上來攔在了他的前面。
花羽謙勾唇而笑,拿下臉上的墨鏡,打開車門下車,法拉利的主人也跟著下車,來到他面前,雙手放肆的勾下他的脖子,手指則是挑逗的劃過男人性感的喉結部位。
花羽謙順手攬住女人的纖腰,灼熱的氣息**似的撲灑在她耳畔,「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你可以叫我小思姿,也可以叫我大思姿。」棄兒性感的嘟起嘴角,迷濛的眼睛勾魂奪魄,即便是縱橫花場的花羽謙也不免心神蕩漾了一把。
這個女人雖然有著和他的小思姿一模一樣的五官,卻從裡到外都在傳達著一種媚惑男人的氣息。他怎麼就不曾想過呢?還傻傻的以為那是他的小思姿對他的熱情!
呵……他單純的小思姿啊,哪裡懂得使眼色勾起男人的**?怪就怪在他太渴望她才栽了。
「白天的事,你知情?」他聽聞白天遲漓宸半路遇襲的事,而當時小思姿在他的車裡。
「當然!你這是趕著要去安撫受驚嚇的她嗎?」棄兒撒嬌似的緊緊貼在他的身上,他不羈的挽袖西裝傳來讓人著迷的男性氣味。
「你很不乖,傷害我的寶貝。」大掌輕柔的滑過那精緻的五官,赫然,臉上所有的表情冷凝,粉嫩的下頜被他狠狠捏在手心裡。
「她是你的寶貝,那我是你什麼?」她依然目露微笑,完全感覺不到痛苦一樣,問得輕鬆自若。
「當然是傷害我寶貝的惡女人了!」花羽謙臉上掛著皮笑肉不笑的陰笑,見她若無其事,掌中的力度不禁加大再加大。她表現得這麼自然,連他都開始懷疑自身的臂力了。
「那惡女人的孩子又是什麼呢?」棄兒像親密愛人一樣十指緊扣摟著他,強忍著下頜不斷傳來的痛苦。問的問題好像在玩智力遊戲。
「你……」花羽謙愕然瞠目,她該不會……
「看你吃癟的神情真有趣。」趁他失神,棄兒揮開了桎梏在下巴的手,媚笑一聲,轉身離去。
「等一下!」花羽謙伸手拉住了她,「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懷孕了?
他不是個只顧著讓自己快活而不顧後果的男人,正因為覺得她就是自己心愛的女人,才沒有做任何的防備措施。她要是懷孕也不無可能,畢竟他們……
看著他驟然煞白的臉,棄兒覺得有趣至極,櫻桃小嘴彎起一抹自在的笑,「你覺得一顆棋子配讓我孕育孩子嗎?不過說真的,我問你,如果我真的懷了你的孩子,你會怎麼樣?娶我嗎?」
剛鬆了一口氣的花羽謙又因為她的後話整張臉猙獰了起來,諷刺大笑,「哈哈……娶你?我只會親自毀了它!而且,我用的方法絕對比醫院裡的舒服!讓你在欲仙欲死中感覺不到痛苦!」
「那好啊,也省了上醫院的麻煩。」棄兒放縱自己上前一步,勾下他的脖子,踮起腳尖,紅唇緊緊貼了上去。
在不遠處的路邊停著一部頂級黑色轎車,那裡有一雙陰寒刺骨的眼睛在望著這邊所發生的一切。
「魅影,回公司!」遲漓宸死心的閉上了眸,連同剛剛暖化了一角的心一同封住,沉聲命道。
如果不是因為白天所發生的事,也許,他就會更冷靜的觀察,也就會發現前面那個和花羽謙擁抱親吻的女人並不是自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