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花總裁,我家大老闆過來了!我也該走了!」抬頭看到遲漓宸已經從病房裡走出來,阮思姿不想與這個冷漠寡言的男人多待半分鐘。
腳步正移動,忽然纖細的手腕被人抓住,她被按回了原地,整個人被迫的靠在欄杆上。阮思姿看著突然越來越放大的冰塊臉,全身的雞皮疙瘩嗖嗖的竄起。
他要幹什麼啊!別告訴她,花羽謙的大哥也是個好色之徒,見到女人就撲吧!
那只黝黑的大手緩緩抬起拂過她的頭頂,灼熱的呼吸灑在發上,讓她頭皮發麻,有種像是被殭屍壓著的感覺。
花澤逸撇到正朝這邊走過來你的男人,他把取下來的東西拿到阮思姿面前,湊近她的臉,溫冷的道,「樹葉。」
兩人剛才的姿勢讓隨之而來的遲漓宸納入眼底,看成了他們剛才是在親密,本來還在擔心她剛才聽進了那些話會不愉快,現在看來,已經有人替他安撫了。
抬頭與那抹輕蔑的眸光對上,阮思姿困窘的推開了花澤逸,快步跟上尊駕。
他剛才一定誤會了!
管他呢,誤會就誤會了,反正在他心裡,她就一直都是個會勾.引男人的女人!
小小的測探讓毫無色彩的丹鳳眸裡多了一絲絲肯定,似乎下對了注……
車子駛進平穩的道路上,前後都有保鏢護航,車裡,阮思姿一臉鬱悶的托著腮幫子不言不語,如果被那樣侮辱還不足以讓她生氣,那她真的是聖人了。
「你們到什麼階段了?」靠在那裡尊貴得像尊大佛的男人幽幽開了口。
「什……什麼階段?」阮思姿一頭霧水的看著莫名其妙的他。
直視前方的眼神忽然轉投到她臉上,她愣怔的同時,一股力道將她拎起,她就像毫無重量的布娃娃一樣被他半壓在了不長不短的座駕上。
「喂!你的扣子壓疼我了!」她皺起小眉心,小臉擰得很緊。
「你還真是迫不及待!」遲漓宸似乎歪解了她的意思,一手開始利落的動手脫去外套。
「呃……你……你幹嘛脫衣服啊!這車內很熱嗎?」阮思姿不明所以,他剛才的扣子的確擱疼她了,可也不至於要脫衣服這麼嚴重吧?
「你不是暗示我一個個階段的來提醒你嗎?」薄唇勾起冷酷的輕笑,他拉開領帶的樣子讓阮思姿忍不住聯想到野獸出籠的可怕場景。
她身軀開始微顫,掙扎著要起來,卻又被沉重的他壓了回去。眼鏡框被他揮落,無瑕純淨的臉蛋美得驚心動魄。她被他注視得心驚膽顫,清澈的眼瞳無辜的眨了眨,兩扇蝶翼睫毛撲閃撲閃,好不動人。
她這楚楚可憐的模樣像及了即將要被凌辱的小女孩,更是刺激了男人潛在的衝動。
「你好重,放我起來啦!」她惱羞的雙手撐在他胸口,想要憑一己之力推開他,可是他就好像千斤巨石,不動如山。
撐在她兩側的手狡猾的一鬆,巨大的身軀整個壓倒在她身上,這下真的更重了,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你唔……」
怒嗔的眸倏然放大了好幾倍,溫熱的薄唇已經緊緊封住了她還想開罵的嘴。
「不,別這樣……」阮思姿哀聲說道,因為感受到他的暴戾而顫抖著,仰頭看著他冰冷而面無表情的英俊臉龐。
「這是第一階段。」他殘酷的冷笑,手鑽入她的衣服裡,真實觸摸她傲挺的豐盈,指腹輕輕拉扯那綻放得芯蕊,「這是第二階段。」
阮思姿虛弱驚駭的躺在他身下,承受著他無恥的撩撥,咬著剛被他疼惜過的下唇,不再發出聲音。
「第三階段則是……」他手隨著那燙人的視線往下移……
「不!」她驚懼的縮起了雙腿,害怕的眼淚在眼眶裡生成。
每次,她似乎都被他吃得死死的,罵不出傷人的話,拿不出推開他的力氣。
「乖乖的告訴我,你們到哪個階段了?」他停下了往前探的手,啞著嗓音跟她咬耳朵。
每次,她羞澀的表情都像是一種毒藥,一種讓人會上癮的毒藥,一種讓人無法自制的毒藥,深深的撩撥他的身體。
只是,她還太過天真,太過單純,每次關鍵時刻,那瞳孔裡凝聚在一起的淚珠讓他無措。
可如果,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他面前裝出來的無辜,他完全沒必要再愚蠢的憐惜她。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停車!我要下車!!」她忍無可忍,在窄小的空間裡,施展拳腳,一腳將她踹開,拉緊被他撥亂的衣服,使勁拍著前車窗,讓司機停車。
他說她是個到處勾引男人的女人,可為什麼每次勾引的人是他?錯在他身上好不好?
然而,與此同時,遲漓宸本來能夠避免撞在車廂上,卻因為突如其來的緊急剎車,他的腦門很不雅的撞在了車板上,紅痕瞬間生成。
還沒來得及問司機發生什麼事了,車子後尾忽然傳來劇烈的碰撞,顯然,車子先前已經被動過手腳了。
車子發生晃動再也無法行駛的時候,阮思姿本能的潛在警惕心被勾起,耳聽八方。忽而,感受到旁邊的男人正犀利的盯著她瞧,好像想要從她身上發現點什麼,她立即換上了驚恐的臉色,嚇得抓緊車內的保險槓,驚叫,「啊啊啊!!!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
「呵……五年的時間難道沒人教你遇到這種事該怎麼面對嗎?」遲漓宸看著她精湛的演技,玩味的笑意加深。
「有啊!三十六計逃為上策!我們各自逃命吧哈!」阮思姿作勢就要打開自己這邊的車門,拋下大老闆逃命去,把那句大難臨頭各自飛套在她身上再合適不過。
「噢!誰教的?」遲漓宸薄情的唇角彎起弧度,恍如對即將到來的危險視而不見。
「豬都懂的道理,還用教嗎?」阮思姿翻翻白眼,笑他的無知,打開了車門。
車子開始發生劇烈震動,阮思姿剛下車,貪生怕死的躲在了車邊下。
遲漓宸也沒阻止她,反而跟著下車。前後護航的車子裡煙霧濃濃,負責他安全的保鏢早已經昏迷不醒。
亮油油的皮鞋剛落地,面對四面八方湧出來的人群,遲漓宸鎮定自若的關上車門,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阮思姿從另一邊悄悄探出小腦袋,看到來的人個個手持鐵棍,凶神惡煞的樣子,咬著小拳頭才能維持自己不驚叫出聲。
這個男人貴為一個商業帝國的領袖,應該具備自保的能力吧?看他這麼蛋定,應該不會有事的。
就算真的有事,那眼下的局勢是有利於她的,至少,到時候他判她一個失職,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擺脫皇億的枷鎖了。
阮思姿打定了主意,不管待會發生什麼事,都必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們替誰來收我的命?」遲漓宸穩如泰山,餘光掃向躲在另一邊的小女人,確定敵人的目標只是他後,心裡的壓力頓覺得減了不少。
「替閻王!」為首的刀疤子一個揮手,所有人蜂擁而上。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阮思姿震撼了,完全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遲漓宸揮出幾個軟綿綿的拳頭後,便被打趴在地,再沒有人來救場的話,一場亂棍打下去,不死也去半條命。
阮思姿看到他渴盼的眼神,她懦弱的退縮了,背過身去蹲在車下面不敢看他挨打。
他居然是個繡花枕頭?她以為他應該身手了得的!
怎麼辦?再這樣打下去,他一定會沒命的!可是……如果她救他,那麼,她的願望就永遠也無法達成了。
不行!她一定要袖手旁觀,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出去。
她煩躁的摀住耳朵,不想被他痛苦的哀吟擾亂決心。
一根根鐵棍重重的打在他身上,遲漓宸緊咬牙關,全身的肌肉緊繃而起,**上的痛遠遠不及她放棄他的痛苦。
原來,她當真可以這麼絕情,完全可以不負責任到這個地步,情願眼睜睜的看他被人打死也絕不出手相救。
「啊!!」
嘶聲憤怒的低吼,阮思姿把一雙耳朵捂得更緊,不敢回過頭去,生怕看到血淋淋的他!
然而,幾分鐘過去了,打鬥聲似乎已經停止,四周死寂一般沉靜。她緩緩露出頭去,心懸到了嗓子眼,害怕看到已經被打死的他。
結果剛探出頭,便被一隻沾滿熱血的大手拉扯著,按進了懷中,低沉醇厚的嗓音在頭頂上有氣無力的命令,「閉上眼睛!」
濃重的鼻音已經暴露他傷得不輕,而他的聲音卻還似悅耳醉人的山泉聲,讓她陶醉,聽話的閉上了眼睛,安心的待在他懷裡。
身受重傷的他居然沒有責備她的意思?反而對她呵護有加?怎麼會這樣?她獨自放任著他被打,他卻丁點都不怪她?
錯了!問題出在哪裡?
「處理乾淨,別留下痕跡!」
遲漓宸對趕來的左雲寂和商懷風下令,輕輕一提,把懷裡的女打橫抱起,放進車裡,親自驅車離開,他額角還淌著殷紅的鮮血。
任由著遲漓宸帶著回到漓園,阮思姿像個啞巴一樣杵在門口,看著醫護人員進進出出。
畢竟是特助,老闆受傷了,她必須寸步不離的在旁候著,經過這一夜,所有人都知道她失職了,就算他不怪她,皇億的內部人員恐怕也不會放過她。
她不擔心被開除,因為這本來就是她的初衷,雖然開除了以後再也不可以在任何一家公司任職,但是,她不後悔!只要能擺脫阮家的命運!
現在,她只擔心裡面的男人傷得重不重,看著醫護人員端著一盤盤清洗過的血水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