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唔,熱……」阮思姿咕噥了下,動手拉開了自己身上的扣子,露出粉色蕾絲小內內。
「老媽,怎麼這麼熱啊!」她別開臉,雙手夾住了眼前晃悠的臉,使勁的捏著,「是不是你省錢,沒開空調……」
敞開的衣扣裡,手,不經意的滑過,那如嬰兒般粉嫩,如牛奶般滑嫩的玉膚讓他微愣。
「老大……」外面,葉非凡去而復返,匆匆闖了進來。遲漓宸冷光回殺過去,在人闖進來以前第一時間用東西遮住了床上還沒算暴光的女人,不悅的側過臉,沉聲問,「什麼事?」
「那個女人出車禍了!」葉非凡很平靜的說。
「在我到之前,讓人把她的臉給毀了!」遲漓宸的眸子一眨不眨,眼底充滿著嗜血駭人的狠戾。
見慣遲漓宸的冷血,葉非凡這一刻還是有些駭然的,他點頭,悄然替他們關上房門。
目光重新回到床上的醉美人,先前的冷駭已然不見,他俯首親吻住她嘟噥還帶著酒香的唇瓣,貼著她的唇輕聲細語的說,「你逃不掉的!」
迷離的燈光下,衣服一件件落在床邊上,風搖曳在紗窗前。將已經酣甜入睡的小人兒輕輕翻了過去,美麗的裸背生出一層醉人的光澤,肩胛骨的線條像是一隻展翅飛翔的蝴蝶。她的背,是他見過的最美的,玉膚的觸感更是讓人愛不惜手。
這也證明,他的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套對了……
晨光灑進如皇宮般富麗堂皇的套房,向來都是按照生理鍾醒來的阮思姿四仰八叉的面朝華麗麗的天花板,有些訝異。
昨晚自己明明坐車回家了,怎麼一覺醒來就成了陌生的臥室了,而且還這麼……這麼華貴,簡直能炫花了人的眼。
捲著被褥在大床上來回滾翻了幾下,才慢慢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好像……沒穿衣服!!
低頭,掀開被子往裡一看,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霎時劃破這美麗的清晨。
「啊啊啊啊啊啊……」
是誰?那個剝得她光溜溜像泥鰍的男人是誰?
捶捶宿醉醒來後還很痛的腦袋,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阮思姿只能暫時腦袋罷工,捲著被單下床,三下五除二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一套回了自己身上,不出片刻的功夫,被單一拉開,一個碎花裙,中袖小襯衫的姑娘家亭亭玉立在立體鏡前,理順前面的齊劉海,眼珠子上下左右忙碌的轉動,確定四下無人之時,撿起自己的小布包,開溜大吉。
一口氣跑出這個陌生的園子,結果鐵門外面佇立著的雕石,上面刻著的兩個字差點沒把她嚇傻。
漓園?
那個男人的住所?據說這個漓園沒他的允許,絕不會有任何陌生人出現在這裡。但是,憑她潛在的敏銳,她能感受得到這漓園其實暗藏高手。
天啊!昨晚……昨晚把她脫光光得像條泥鰍一樣的人該不會就是他吧?
以防自己下一秒被當賊,她捂著臉拔腿就跑!
剛跑出漓園不遠,手機裡傳來大總裁的命令。
「去買一束康乃馨,到a醫院門口等我!」
於是,頭還隱隱疼著的某人只能乖乖的去執行命令!
車來車往的道路上,飛馳著三輛昂貴的黑色車,車子分別遲緩有素的直達醫院大門。中間那部車子裡下來的男人,西裝革履。
遲漓宸到醫院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女人抱著一束菊花站在醫院門口,傻憨憨的跟他招手。他只是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大步流星的走進醫院。
「總裁,這花……」阮思姿很悲催的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他要來看誰?為什麼表情這麼凝重,這麼焦急?
「如果你家裡最近有墳要拜的話,可以留著!」言下之意是扔了的意思,可惜,話從他口中出來變得格外惡毒。
他早就料到他吩咐她做什麼事,她都會反方向而行了。
阮思姿撅撅嘴,把那野菊花找個垃圾桶塞了進去,隨後跟著進了直升電梯。
「昨晚……」
「你上了我的車,還上了我的床!」遲漓宸毫不猶豫的截住她吞吞吐吐的話,解開她一早的疑惑,當然,睨著她的眼神是曖昧的。
阮思姿小臉兒一熱,別開眼,「呵呵……你開玩笑的吧?」
她也希望是開玩笑,可是今早起來,她在人家的床上是事實!但是……應該什麼也沒發生吧?他該不會趁人之危的吧?
「你覺得呢?對了,你的胸沒有痣,我昨晚驗證過了!」他挨近了些,稍稍低頭,黑眸瞇起,好整以暇的噙著笑意。
阮思姿恨不得找個地縫鑽,她記得去皇億集團上班的第一天,在電梯裡,她曾問過他,為什麼她胸無大志,他還願意要她!
該死的!他現在是故意扭曲她的話!昨晚還把她衣服扒光了,好可惡,可惡至極!嗚嗚……
她寧可他板著一樣閻王的面孔,也不要他這樣子邪惡的逗弄她。
緊張之餘,摸到中指上的冰涼金屬感,她低頭才恍然想起要還人家東西。
「對了!這東西比易拉罐環還難看,是你的吧?還給你了!」阮思姿想也沒想就要把閃閃發光的戒指環取下來,誰知下一秒冷若冰霜的聲音從頭頂上壓下來。
「取下來的話順便把你的頭也一塊取了吧!」他冷若刺骨的說。
嚇!
這下阮思姿哪還敢亂動,急忙對著無名指上的戒指環哈氣,寶貝一樣的擦拭。
什麼人啊!居然動不動就威脅人!
剛走出電梯,外面已經有專人捧著一大束鮮艷欲滴的康乃馨等著他了。
阮思姿深深察覺到這個男人的可怕,他不曾相信她,明知道她不可能隨著他的意願去辦事,他卻還願意放手讓她去做。
他到底相不相信別人?被他相信的感覺又會是什麼樣?
豪華的專屬病房裡,靠坐在病床上的女人臉上纏了一圈圈白紗,雖然看不到她的全部五官,但也不難猜出,這個高貴的女人是個風韻猶存的貴婦人。
遲漓宸讓其餘人等在門外,自己則帶著阮思姿推門而入。
他明明是這裡面的所有人當中最知道事情發生經過最詳細的一個人,卻裝得比任何人都還無知,還無辜。
泰然自若,處事不驚,永遠是他的代名詞。不管是所遇到的是狂風還是暴雨,他都能安然處之。
意外的是,房間裡還有其他人存在,同樣高大的男人佇立在病床前,與折射進來的陽光形成了反對比,他就像是習慣行走在黑暗裡的魔鬼,即使站在強烈的陽光下也能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那雙彷彿能夠肅殺人的眼神更是把人盯得冷汗涔涔。
看到遲漓宸進來,他的手下接到眼神,立即上前伸手攔下他。
遲漓宸不氣不惱,眼神示意阮思姿把花拿去擺放好。
「小逸,你先出去,我有話跟他說!」貴婦人溫和的對佇立在自己面前的大兒子道。
其實在聽到那道聲音響起,她已經欣喜萬分了,哪裡還有空去追究,到底是不是他從中搞的鬼,關鍵是,他真的來看她了不是嗎?
花澤逸二話不說,轉身移駕,卻在經過阮思姿的時候停了下來,用一種似識非識的眼神看著她,兩人眼神交匯了半會,他才繼續舉步。
「出去等著!」遲漓宸斜眼對站在身側,只齊他肩頭的女人冷聲道。
阮思姿對床前的貴婦人禮貌的微笑,遵命的從他面前走過,像及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工具。
「這個女孩骨子裡流露出一種不卑不亢的倔勁,小宸,她是你的……」
「小宸是你叫的嗎!」放在褲袋裡的雙手憤恨的握緊,嘴角彎起冷酷的譏笑,「你眼光不錯,她就像你一樣,很懂得到處招引男人!既然你眼光這麼準,應該看得出來,她剛才在跟你寶貝大兒子含情脈脈吧!」
嘴上揚著讓人膽寒的弧度,眼底卻是陰鷙嗜血,尤其是提到兩人剛才的含情脈脈,他只覺得全身血液沸騰,如果再無法克制自己的憤怒,只怕會爆血管了。
這不是個好徵兆!
門,突然細微的卡嚓一聲,冷銳的眸光第一時間回過去,只來得及撲捉那卡在門縫裡的衣角抽離的畫面。他的心驟然縮緊,就好像即將要失去一件很重要,很寶貴的東西一樣,惶惶不定。
「我很高興你能來看我,謝謝。」貴婦人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把他的每一個表情全部納入眼底。
「不客氣!期待下次『見面』!」遲漓宸依舊不留情面的冷嗤,為了下一次見面,不知道她是想斷手還是想斷腳?
貴婦人一臉慈愛的看著偉岸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無奈的留下一聲歎息。
安靜的醫院裡,走廊那端,阮思姿靠在欄杆上,仰望著刺眼的陽光。陽光再炙熱也照不回她臉上先前的紅潤,反而慘白得讓人心疼。
一個黑影忽然來到她身邊,擋住了她享受陽光的空間。
「他沒有把你怎麼樣吧?」同樣擁有一身霸王氣勢的花澤逸,面對她,語氣確實出奇的彬彬有禮。
「呃……你說什麼啊?他能把我怎麼樣啊!」阮思姿裝傻做愣,眨巴著被蒙上了一層薄霧的美眸,臉上表現得極為樂觀。
「需要我幫忙的話儘管開口!」以雷亞斯的實力,自然是對抗得了皇億的。
「嗯。」阮思姿見他這麼堅持,只能欣然點頭。
雷亞斯的總裁也就是花羽謙的大哥,其實他跟她算起來真的毫無交集,只不過雷亞斯欠阮家一份人情,說實在的,她還真佩服他,居然能第一眼就認出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