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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以和為貴 第五十五章 鬧事 文 / 姓易的

    黑社會是什麼?

    吳師爺曾經問過我這個問題,我覺得吧,黑社會就是一群以利益為目的,且有組織的暴力團伙。()

    聽見我的回答,吳師爺搖搖頭。

    他說,黑社會就是一個最為原始的社會,在這條道上能順利走下去還不死的人,一般都是沒了人性的畜生。

    我問他你是這樣的人嗎?

    吳師爺沒有回答我,而是沉默了下去,再也沒有跟我談起過這個話題。

    就吳師爺他們的經歷來看,能坐上話事人這個位置的,基本上都是已經喪失了人性的混子。

    因為他們沒有人性,所以除開自己的命之外,他們什麼都不看重,只想著贏。

    就因為這樣,他們才能豁出去一切跟對方死鬥到底,什麼都敢拚。

    哪怕自己付出了嚴重的代價,或是家人或是女人或是兄弟,他們也依舊會義無反顧,或許這才是我們所陌生的黑道,真實卻又現實。

    「回去了,這事別跟其他人說,就咱們兩個人知道就夠了。」白寶國說著,拿出一張餐巾紙慢悠悠的擦著嘴,忽然笑了起來:「特別是小東北跟大傻,別告訴他們。」

    「知道了。」吳師爺點點頭。

    見吳師爺的臉色還是不好看,白寶國無奈的歎了口氣。

    「喪盡天良的人才是贏家,這又不是小說裡的英雄世界,你真以為黑社會裡的混子都是陳浩南啊?」

    這話一出,頓時弄得吳師爺啞口無言。

    「你覺得你是陳浩南嗎?」

    白寶國又問了一句,然後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罵罵咧咧的走了。

    「出來混就別心軟,心軟就別出來混,你自己想想,以後別再讓老子看見你這要死不活的樣子,要不然我非抽你」

    沒等吳師爺點頭,只聽白寶國似乎接了個電話,然後在那頭又罵了起來。

    「誰啊?!」

    「什麼?!肥犬來找你了?!」

    「媽的這事用得著跟我說?!操!!狐狸的人死了我他媽還得去說說好話?!老子不去放鞭炮慶祝都已經是大發慈悲了!!」

    「你個豬腦子!!那孫子給你錢是拍你肩膀那一巴掌的事!!你給他帶個蛋的話!!滾!!你個廢物點心!!!」

    且不提吳師爺還在飯館裡靜坐沉思,在二哥那一邊,他也是納悶得很。

    「媽的,我記著白寶國的脾氣也沒這麼大啊,今天他是輸了錢了,還是被自己媳婦帶綠帽子現原形了?不對啊他也沒老婆啊」

    一邊罵著白寶國脾氣跟狗似的,二哥一邊推開包廂的門,滿臉無奈的走了進去。

    對於陳婉荷來說,歌舞廳這種地方確實是陌生得很,她既沒來過這裡,也沒怎麼聽人說過關於這裡面的事,所以她也不知道包廂裡能有什麼好玩的,就傻愣愣的坐在沙發上等著二哥回去。

    「咋不唱歌呢?」

    「唱歌?」陳婉荷表情有些尷尬,臉色微紅的說:「我不會啊,原來沒來過這種地方」

    「那沒事,你等著,我已經叫人弄果盤來了,你還想吃啥?」二哥一屁股坐在了陳婉荷的旁邊,暗暗鬆了口氣,一臉的如釋重負。

    二哥覺得吧,要是陳婉荷會歌舞廳包廂唱歌這一套,那麼他就扯淡了,他不會啊。

    當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的面兒,在自己的場子裡連唱歌那套機器都玩不懂,這他媽多土鱉啊!

    想起前段時間,自己因為大傻不會玩手機罵他土鱉,二哥頓時覺得老臉一紅。

    「我們還是出去玩吧,這裡沒什麼好玩的。」陳婉荷試探著說道,似乎是怕二哥不高興,聲音很小。

    「行啊,這兒有啥好玩的,走走走,咱出去玩!」

    二哥哈哈大笑著,就差仰天長嘯了,媽的出去玩才是正經事啊,來這兒要是碰見點不該碰見的事兒,那麼我咋解釋?

    不愧是大學生,就是有見地!

    帶著陳婉荷在新河區的商業街逛了一天,又帶她去吃了一些她愛的街邊小吃。

    等天色開始變黑的時候,二哥才護送陳婉荷回了學校。

    說來也是巧了,二哥白天才處理完肥犬的事,晚上他又遇見了麻煩,應該說是小麻煩。

    在他踏進歌舞廳的瞬間,一個女人猛地閃現而出,身法飄忽不定嚇得二哥差點就是一哆嗦。

    聞著那股子刺鼻的香水味兒,二哥感覺有點頭暈。

    「東北哥你可回來了!!」這個中年女人一把拽住了二哥的手,滿臉焦急的將他往歌舞廳裡帶去,嘴裡不停的念叨著:「您快進來看看!!有人上門鬧事了!!」

    霍!好膽啊!

    二哥忍不住驚訝了起來,心說這還真有人上門送死的啊,在這關頭誰來鬧事就真是找死。

    老狐狸的人跟《福記》的人都不可能來,他們現在打得如火如荼,上白寶國的地盤鬧事那不就是在抽白寶國的臉嗎?他們哪邊敢這麼幹?

    但要不是他們的話,好像還真想不出誰敢來鬧事

    走進去一看,歌舞廳的二樓包廂裡正在傳出陣陣哭聲,還有一群人的叫罵。

    「幹嘛呢?!」二哥走進包廂後立馬吼了一句:「安靜點!媽的!吵個屁!」

    這點二哥深得白寶國的真傳,在動手之前先來一聲吼,不光可以壯自己的聲勢,更可以嚇對面的孫子一哆嗦。

    得知他們是來鬧事的,所以二哥說話也沒客氣,罵罵咧咧的就進去了。

    「東北哥來了啊!」

    「這幾個孫子鬧事呢!操!要不是您吩咐了我們別隨便動手,今天非得打死他!」

    十幾個《東和貴》的小弟正圍著八個中年男人在叫罵,每個人都提著傢伙,估計二哥要是沒及時趕過來,他們真能辦了這幾個孫子。

    那幾個中年人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明顯就是成功人士的裝扮,在不遠處的角落裡,一個女人正哆哆嗦嗦的蹲在牆角哭著,衣服已經成破破爛爛的樣兒了,似乎是被人撕爛的。

    「你誰啊你?」

    見二哥是領頭人,對面的一個絡腮鬍噴著酒氣,罵罵咧咧的就說開了:「別沒事找事啊,要不然今天老子辦了你。」

    「你是誰啊?」二哥有點鬱悶,心裡琢磨著這人的來歷。

    「老子是你爹!」這群人明顯是喝醉了,否則他們也不會說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話,指著二哥的鼻子:「你混哪路的?」

    「十八路,一路,三路,老子都混。」二哥笑呵呵的說道:「我錢多,哪路公交車都混。」

    被二哥這麼一激,現場頓時罵聲四起,但沒等他們罵上兩句話,直接就被圍住他們的混子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大哥!!我跟您開玩笑呢!!」有人瞬間酒醒了,看著那些閃爍著寒光的砍刀,他哆嗦了起來:「我們喝多了!!您別介意啊!!」

    「沒事,我脾氣好,肯定不介意。」二哥把紅姐叫了過來,也就是先前帶二哥上樓的那個中年女人,她是這裡雞頭,出台的不出台的小姐全歸她管。

    「怎麼回事?」

    「他們點了一個不出台的小姐。」紅姐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有點閃躲,低聲說:「然後就是想讓她出台,他們喝多了就在這裡把那姑娘衣服撕了,然後」

    「給你個機會,重新說。」

    二哥可不是傻哥那種木頭腦袋,他一見紅姐的表情不對,也就知道她是有所隱瞞。

    坐在沙發上,二哥點了支煙慢吞吞的抽著,看著那個手足無措的紅姐,催著說道:「趕緊的啊,你不說我問別人了啊。」

    半分鐘後,紅姐還是沒敢說實話,一旁的人群裡貌似有個小弟忍不住了,快步走到二哥身邊低聲說。

    「他們給紅姐塞了個紅包,讓她安排這個姑娘上來,這個姑娘按規矩是不出台的,但是紅姐沒顧規矩,把人安排上來了,也沒給那姑娘說實情,然後的事兒您都知道了。」

    二哥臉色很難看,眼神危險的看著紅姐,笑了起來。

    「行啊,咱們場子的規矩你都不看了,你辭職了吧。」二哥沒有做出任何處罰紅姐的舉動,只是簡簡單單的說:「要是白寶哥在這兒呢,那麼你肯定得被他收拾一頓,但我可對女人下不去手,你趕緊滾,媽的,人說了不出台你還讓人出台,你腦子裡裝的是蛋啊?!」

    被二哥這話一罵,紅姐當即就哭了,但其餘的小弟們都笑了起來,沒辦法,二哥的東北腔罵起人來確實有喜感。

    「東北哥您發發慈悲!!!我丟了這活兒就沒飯吃了啊!!」紅姐哭哭啼啼的跪了下去,滿臉恐懼的看著二哥:「這種事絕對不會有下一次!!真的!!您相信我!!!」

    「人就是個陪酒的,又不是賣身的,我就操你大爺了。」二哥罵著髒話,臉上已經佈滿了難以掩飾的憤怒:「趕緊滾,別讓我發火,要不然」

    自願賣身是自願賣身,逼良為娼是逼良為娼,這兩個的性質是不一樣的。

    要不是看著紅姐是個女人,二哥早就衝上去逮住揍一頓了,媽的,往死裡揍!

    那個蹲在角落裡哭哭啼啼的小姐二哥有印象,好像是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來這裡找活兒干兼職的,平常也就是陪陪酒在包廂裡陪客人唱唱歌,賣身的事還從來沒有過,這也是二哥稍微看得起她的緣故。

    「拖出去。」二哥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幾個小弟很聽話的就衝了上來,拽著嚎啕大哭的紅姐就離開了包廂。

    等把紅姐處理完,二哥從沙發上起身,走到那幾個中年男人面前蹲了下去。

    「該說說咱們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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