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在忙麼?」如畫躲到走廊盡頭,捂著話筒輕聲開口。
年年正在拍武裝劇,還在候場笑聲朗朗,「如畫姐,我雖然在這深山但是好像現在有信號的地方都能收看到風景如畫呢,你真是越來越大方了,和景庚在鏡頭前那麼自然這我這個專業的演員也開始質疑你不是演技是真情了呢。」懶
如畫臉上尷尬的笑容,她的確不是演技。
「年年,我有問題要問你,以你在演藝圈這些年的經驗來說,什麼事情能夠把緋聞這種新聞壓下去。」年年和她也算是生死之交,當時兩人一起冒險爬山,年年跌落山崖是如畫把她背上來,然後兩人從互不能夠信任的關係就變成了死黨,不過是年年總是太忙,兩人相見的時間甚少,可是有些話和和年年說更合適,莫萱笑笑甚至是鈞瓷都不太瞭解這個說殘酷也殘酷,說溫暖也溫暖的圈子。
年年那邊聲音嘈雜,卻還是清晰明朗的傳來年年不假思索的聲音,「當然是結婚生子,一個藝人一生只有三次機會能夠上頭條,結婚生子離婚,只要你說要結婚什麼新聞都會被壓下去,再加上你家黎先生的名氣肯定是所有報紙的頭版頭條。」
黎天宇和如畫的事情年年是知道的,小咖就是要無時無刻不關注當下的新聞,知道現在誰正當紅,知道現在那個女星正在和哪個富商在一起,知道誰和誰之間有芥蒂,看似簡單的生活其實卻活的比任何人都累得多,要會逢迎,還要在恰當時候逢迎,若是錯一句話或許你補上一百句都已經無法挽回。蟲
如畫擎著話筒,的確是渾身一震。
「姐,姐。」年年那邊輕聲喚她。如畫這才反應過來,忙說,「怎麼了?」
「你們家黎先生還有什麼瞞不住的事情麼,有哪個雜誌社敢不賣給他面子,我那次接受採訪空隙還聽見兩個主持在小聲討論你家黎先生,說真是百里挑一的好男人,只是心思太深,把自己埋得那麼深也難怪你總說他冷的像冰,其實這種人往往內心炙熱的很。」年年的助理來催她上場,年年忙說結束語,「姐,到我了,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別衝動,先去問問你家黎先生,我覺得他一定有辦法幫你解決。」
如畫嗯嗯,那邊就麼麼兩聲掛了電話。
她抓著沒有聲音的手機,一言不發的望著窗外開始出現落葉的秋天。
年年喜歡叫黎天宇黎先生,在年年眼中只有兩種男人,景庚那樣的她叫哥哥,黎天宇那樣的她叫先生,區別並不是年齡,她說一個是可以用來戀愛可以疼你的哥哥,一個是可以用來結婚可以替你出謀劃策過生活的先生,年年說話從來跳脫,這句話卻不知是歪打正著還是怎樣,卻是無比的恰切。
腦海中一直不停的浮上來年年的話。
結婚生子離婚。
心頭一熱,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一下一下敲擊著她的心臟,或許這一次她可以為景庚做點什麼事情了。
黎天宇的辦公室傳來摔咖啡杯的聲音,秘書惴惴不安的站在一邊,一向沉著冷靜的台長這次著實是有些反常,暴怒至極指著門外,「給我去把倪如畫帶過來,她要是不來,直接讓保安把她扭送過來。」
秘書趕緊溜出去找如畫,深知這次如畫一定是又闖了什麼禍惹得台長大人如此動怒,這樣一想腳步更是不敢慢了小跑到如畫的辦公室。
「倪如畫,你是不是太囂張了,你竟然敢放消息給報社說我們要結婚。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和你結婚的,如果我沒有記錯,昨天你還在我的病床罵我陰謀算盡。」黎天宇聲音還聽到出沙啞,昨晚著涼之後聲音就一直很沙,剛才聽到這消息怒火攻心,本來就已經啞了的嗓子更是難過起來。
她倒是平靜的多。「我昨天冤枉你了。」
「所以呢,所以你只過了一夜就要和我結婚,而且是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放話給媒體,你知不知道現在已經有多少主編打電話過來埋怨我這麼大的消息為什麼不發給他們而是輕易這樣的散出去,這些事情怎麼能這麼簡單的放出去,我們電視和媒體都是相互依存的,不要以為他們平時給我面子,但是關鍵時候我也要幫助他們,你這樣一來我得罪了多少人。」男人的臉色十分蒼白,最近為了她操心受傷,這才剛出院事情就一樁接著一樁。
她沉默。
這種沉默,他忽然明白了,
牙關緊咬。「你在利用我來掩掉景庚和你的新聞。」黎天宇不愧是黎天宇,不需點破就洞悉的心竅,聲音卻帶著絕望,淒厲的低聲卻是更讓如畫覺得不安。她能夠想出的所有辦法只有這個,放出她即將和黎天宇結婚的消息,那麼不管是明天新聞出現了她和景庚的什麼消息,她都可以一笑帶過說只是為了節目效果,那時所有人都會以為景庚和她不過是為了風景如畫這個節目而那群人也是捕風捉影,畢竟真正的一對人倪如畫和黎天宇即將結婚,這種婚姻大事豈可兒戲。
「天宇,我也是沒有辦法,我不能眼看著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費,在演唱會之前他不能出任何差錯。」她的心現在在景庚那裡,她的身體也在他那裡,所以現在連說話都只是景庚景庚,不再是圍繞著他打轉,他只覺得世界忽然一下子黑暗下來,沒有了原本習以為常的光明和太陽。
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男人英俊的眉眼透露著陰沉,「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圓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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