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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鑰卷 第十四話:求之不得直接搶 文 / 司幽

    第十四話:求之不得直接搶

    「我要那個被你囚禁在幽姬山的散仙。」

    千秋暖話一出,歸泉的臉色立刻就變了,面上吃驚,恐懼,懷疑,不解等諸多情緒紛紛閃過,最後一言不發地垂下了眼瞼,看著杯中的茶湯。

    蕭此感覺到他身上的水靈之力有異動,立刻警覺地放下了茶杯,不卑不亢地說:「虛璃肯來徵求你的意見,是出於對你的尊重,否則以我之能,未必不能破你的幻術。」言下之意你答不答應都一樣,不答應我們就用強的。

    歸泉呵呵笑了幾聲,低聲道:「蕭此,你確實很強大,但是水克火,在我手下你是討不到便宜的,你會幫助虛璃,這本身就是相當不可思議之事。」

    蕭此哼笑,似是不屑一顧,道:「我做事從來用不著外人思議。」

    歸泉又轉眼看著千秋暖:「你向我討他,為的是什麼?」

    千秋暖做了個鬼臉:「肯定不是害你就對了。」

    歸泉不說話,水神宮內又陷入沉寂,蕭此始終提防著他突然發難,整個人就像一張拉滿的弓,好像只要歸泉一有動作,他就會立刻出手將其斃命。

    千秋暖感覺不到宮殿裡相互較勁的水火之靈,等了好一會兒沒見歸泉表態,就擺擺手:「如果你實在不願意的話那就算啦,蕭此,我們走吧。」

    「留步!」她還沒離開椅子,歸泉便站了起來,定定地望著她,「虛璃,我是絕對不會釋放他的,這一點五界之內想必無人不知,你今天向我開了口,應該知道後果會如何。」

    千秋暖無所謂地聳聳肩:「你如果想殺了我,大可以試試。」

    歸泉微微合上眼,嘴角浮起一絲耐人尋味的微笑:「我不會這麼不自量力,也不願親手毀掉你我千百年來的交情。釋放凝時一事,恕難從命,他日你若踏入幽姬山半步,你我就不再是朋友,若你放了他,我將站在疏翎那一邊,與你勢不兩立。」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不容迴旋,千秋暖遺憾地從椅子裡下地,蕭此也跟著起身,將她抱了起來,這動作引來了歸泉懷疑的目光,蕭此只當沒看見,抱著自家小徒弟揚長而去。

    「看吧,我就說不要去找他,你偏不聽。」

    「如果我們偷偷去放了那個散仙,就算與他撞上,也還能開溜不是?現在可好了,我們這等於是對他宣戰,他肯定會一路地阻撓我們。」

    「喂,蕭此,我跟你說話呢,你聾啦?」

    出了水神宮後,蕭此就一言不發,抱著她走在玄武的大街上,腳下的新雪嘎吱作響,很快在他強大的火靈之威下昇華。

    千秋暖一路上手腳都是冰冷的,這時候見他不答理自己,乾脆作惡地把手伸到他領口裡去貼他的脖子,蕭此被她激得一哆嗦,惱火道:「你皮癢了!」

    「誰讓你不理我,這鬼地方凍死人了,你還帶著我在大街上吹風。」千秋暖訕訕地把手縮回來。

    蕭此又默不作聲了,來到背風處將她放到地上,然後抓起她的雙手貼在自己頸側。

    身為火部護法,蕭此和正神炙燕一樣擁有純粹的火靈根,火靈之力強盛寒不侵體,體溫也比一般人略高。千秋暖的手凍得跟冰塊一樣,此刻觸到他的皮膚,的確是溫暖得心曠神怡,但……

    千秋暖試著把手抽回來,反而被牽住了手腕,有點不知所措:「蕭此?你沒事吧,我只是和你開玩笑而已。」

    路過的人似乎也對這種暖手的方式很好奇,紛紛側目,蕭此感到她的手暖和起來了,這才將她重新抱起來,繼續往前走。

    兩人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古怪,千秋暖搓著手,一邊問:「你到底怎麼了,該不是中了歸泉的幻術吧?還記得我是誰嗎?」

    「……」蕭此欲言又止,看了看前方的城門,「回土國去罷。」

    千秋暖奇道:「為什麼要回去,不是去幽姬山麼?」

    蕭此沉默了很短的一會兒,說:「去幽姬山的話,勢必要與歸泉為敵,他若與疏翎聯手,以我一己之力,沒可能護得住靈根盡失的你,更何況誰也說不准炙燕會不會趁火打劫。」

    原來是沒自信了啊,千秋暖理解地拍拍他的肩:「沒事,即使那樣我也不會怪你的。」

    蕭此頭上爆青筋:「我還沒蠢到自尋死路!」

    「但是你要想啊,說不定那個散仙也很厲害呢?」千秋暖順著他毛摸,「當然啦比你可能會差一點,但是你們倆加起來怎麼也不至於打不過疏翎和歸泉他們吧?」

    蕭此一噎,隨口道:「你又怎知道他一定會幫你。現在回去向歸泉道歉,請他助你,也許可行性還更高。」

    千秋暖慢慢地搖頭:「我可不這麼想,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歸泉這個人有問題,恐怕不是個靠得住的人,我寧願寄希望於被困在幽姬山的那個散仙,剛才歸泉說他叫……」

    ——凝時。

    「對,凝時,還是你耳朵好。你想,他被歸泉囚禁了那麼多年,我救他出來,他裝也得裝得很感動吧?」

    蕭此奇怪地瞅她一眼:「對什麼對,我可一句話也沒說。」

    千秋暖怔住,不由自主道:「那剛才是誰告訴我他叫凝時……」

    ——呵呵,你以為呢?

    千秋暖大驚失色:「蕭此蕭此,我好像出現幻聽了,你趕快把我拍醒!」

    蕭此哭笑不得:「你聽到有人對你說話?那是傳音入密,修仙之人幾乎都精通,身邊有外人時常會以此交流。」

    千秋暖仍然很緊張:「傳音入密可以傳千里嗎?我怎麼覺著對我說話的可能就是那個散仙本人。」

    「他本人?」蕭此也嚴肅起來,「他被正神囚禁在幽姬山,按理說應該是封閉了五感六識才對,如何能尋到身在玄武的你!更別說傳音入密須得距離在三丈以內,縱是炙燕與我,也受此限,我走得快了沒聽到他吩咐也是常有的事。」

    千秋暖被逗樂,噗地一聲笑出來:「那他就不能出聲叫住你麼?你們倆真是一對冤家,也不知他當初為什麼會挑中你。」

    蕭此神情不自然地變了變,反把皮球踢回去:「那你呢,當初怎麼看上了玖真,我就看不出他哪點好,而且你應該也知道你自己……」話說到一半硬生生截斷了。

    好在千秋暖並沒在意,也是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情人眼裡出西施嘛,當年事兒我哪會知道,我連這輩子的事都不怎麼記得了。」還沒等蕭此再說什麼,她又畫蛇添足地說了句:「不過那種看上去一本正經的傢伙,調戲起來大概會特別有趣,至少我現在不覺得他討厭。」

    「哼,」蕭此重重地哼了一聲,「你還是喜歡他的罷,好了傷疤就忘了疼。」

    上元燈節那天千秋暖即興背詩,自己並沒有多想,純粹應個景兒,但在蕭此聽來可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他對千秋暖的真實過去一無所知,又聽她說自己失憶了,便以為那詩句是前世虛璃愛而不得的感傷之作,所謂不見去年人,大抵是想念玖真。

    他忍不住又回想了一下淨尊慧土神廟裡那個一臉正氣的清修僧,橫看豎看,除了特別死忠,實在是找不到別的優點,曾經的虛璃究竟喜歡他什麼呢?

    千秋暖可不知道他的心思,只說:「什麼叫喜歡?前世的事兒我是真不記得了,我長這麼大,還沒喜歡過什麼人呢。」

    這話聽起來稍微順耳一點,蕭此抱著她走到城門下,見有人賣糖葫蘆,便問:「吃糖葫蘆嗎?」

    「……不吃!」

    「怎又不吃了,那日你不還纏著那個小子說要吃這玩意兒?」

    千秋暖一陣無力:「老兄,你跟姑娘在床上卿卿我我的時候說給她摘星星摘月亮,你也當真去摘麼?長著眼睛就知道我在調戲他了。」

    蕭此哦一聲,表情高興起來,說道:「那不吃了,師父帶你去幽姬山,死不了你的。」

    他轉性之快讓千秋暖完全摸不著頭腦,被他放上馬背,帶著離開了玄武城。

    由於擔心一路上會遭到歸泉的阻攔,二人只假模假樣地朝著南邊走了一天的路,第二天起身就由蕭此作法直接飛往幽姬山入山門戶的平壽小城。

    即使是後來能夠獨立駕雲,擁有了坐騎,天南海北地飛過無數次,千秋暖依然記得這第一次的感受,因為實在是太過……凌亂。

    烈風迎面呼嘯而來,吹得人眼睛都睜不開,鼻孔裡像被塞了兩根冰棍一樣又乾又痛,落地的時候全身都麻木了,用電視劇裡的一句話說就是——我怎麼感覺不到嘴唇的存在了呢?

    「哈哈哈哈哈哈……」

    蕭此笑得就差沒滿地打滾了,千秋暖沒好氣地坐在田埂上,努力把北斗鑰從吹亂的頭髮上解下來。細長彎曲還帶刺,她簡直不能理解自己過去為什麼喜歡用這麼個古怪的玩意兒。

    古人沒有銀鏡,別說銀鏡,這冰天雪地的荒郊野外連灘水都找不著,只能憑感覺亂扯,千秋暖從蕭此的表情上就能看出自己此時的造型,一定和走火入魔的梅超風差不多,洩氣地撒了手:「給我把刀,全割了算了。」

    蕭此笑話夠了,在她背後蹲下替她梳理頭髮,粗手粗腳惹得千秋暖更加火大:「我靠!師父大人你看清楚了,你手底下是一可憐女人的頭,不是一把韭菜!」蕭此只管笑,手上倒是輕了不少,又替她重新挽了髮髻,簪上玳瑁簪。

    蕭此一邊替她梳頭一邊教訓:「一個姑娘家,自己也該學著梳髻描眉了。」

    千秋暖晃著腳心不在焉地說:「徒弟我還不到及笄的年紀。」

    蕭此不滿道:「那以後呢?」

    千秋暖摸了摸頭髮,又是整齊漂亮的朝雲近香髻,隨口答道:「以後?這不還有你麼,我學不會,你給我梳不就好了。」

    蕭此氣結,擰了她臉上一把:「目無尊上!自己笨,還要師父給你梳一輩子髻不成?學這些閨房之技可不是為了伺候你。」

    「知道你是為了哄無知少女和純情少婦上床用的,」千秋暖搓了搓剛恢復知覺就被擰痛的臉頰,「你說,討好女人可以學這些,討好男人呢?」

    蕭此嘿嘿一笑,不懷好意地問:「想知道?」

    千秋暖頭皮發麻,用力搖頭:「不想!」同時開始向後退。

    但蕭此好像打定主意要傳道授業解惑了,一把撈住她的腰不讓她逃走,千秋暖越是尖叫掙扎,他就越是不松勁兒,師徒倆正鬧做一團,蕭此忽然抱著千秋暖就地打了個滾,眨眼間他們剛才嬉戲的位置已經釘上了三支羽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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