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炎看到王越臉上蔫蔫兒的表情,心中一陣冷笑。他目前只是陽都縣的縣令兼琅琊國督軍,但自身的人脈,以及具備的力量,已經不容輕視。尤其是王允入洛陽擔任司徒之後,王炎隱形的力量上了一個台階。
以王允目前的地位,王炎可以稍稍的拼一下爹。
兩者相加,王炎根本不懼王越。
王越心中生出無力感,深吸口氣,服軟道：「罷了,既然縣令需要史阿為你效勞,就讓史阿留下吧。」
王炎嗤笑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認為司徒府是兒戲嗎？哼,帶著史阿闖進來耀武揚威一番後,撞到鐵板,然後給自己找一個台階兒,拍拍屁股就可以離開嗎？」
一句話,王越面色大變,他打算大事化小,可王炎卻不同意。
事情,變得麻煩了。
王越沉聲道：「王炎,不可逼人太甚。」
史阿見雙方的火藥味兒更重,連忙說道：「王縣令,能否……」
王炎揮手,打斷道：「史阿,每個人都有自己做事的原則。甚至在我看來,每個人做事,都要為自己的言行舉止負責。」
「你為了出名來挑戰我,失敗了,要承擔後果。」
「王越直衝沖的帶人進入司徒府,口出狂言,令我很不愉快,也要承擔後果。」
「誠然,王越是長者,更是你的師長,但這件事,不能用人情左右。」
王炎沉聲道：「史阿,這件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頓了頓,王炎不屑道：「一個英雄樓而已,有什麼值得留念的？對你史阿來說,或者對王越來說,屈居在英雄樓,都枉費了一身的武藝。目前,我只是陽都縣的縣令,但我可以保證,未來能給你們更大的平台,而且我爹是大漢司徒,也能給你們一個前程。所以我的要求很簡單,王越必須留下來為我做事。否則,我不惜毀掉英雄樓。」
最後一番話,王炎許諾給與王越和史阿前程,卻還有恐嚇,完全是一根大棒一顆蘿蔔的典型手法,偏偏這番話,史阿卻聽進去了。
只是,王越卻進退失據。
他曾經進宮見過天子,教導過皇子學劍,堪稱是天子帝師。但現在,卻要為一個年不滿二十的小子效力,心中覺得彆扭。
但如果不同意王炎的要求,英雄樓又會陷入危機。
兩個選擇,令王越左右為難。
史阿希望王越能留下,這樣一來,他既可以完成答應王炎的承諾,也能在王越的膝下盡孝。史阿忍不住勸說道：「老師,留下吧。對咱們英雄樓而言,也多一條路。」
「閉嘴」
王越心中煩躁,直接呵斥。
史阿臉上尷尬無比,只得低下頭,不再說話。
王炎哼聲道：「王越,是打算抽身離開,還是打算留下來替我效力,必須有一個明確的答案。拖延時間,無法解決問題。」
王越沉聲道：「這一次進入司徒府鬧事,是老夫魯莽了。但如果因為這一件事,便要為你賣一輩子的命,我不可能答應。這件事和一輩子比較,顯然是不對等的。」
王炎聞言,明白了王越話裡面的意圖。
顯然,王越不願意被綁死。
或者說,王越希望有一個時間,到了一定的時間後,王越就可以抽身離開。
王炎心中盤算一番,選擇了比較穩妥的時間,道：「三年,如果三年後,王老和史阿執意要離開,我任由你們離開。在此之前,王老、史阿以及英雄樓,為我所用。」
王越一聽這話,頓時鬆了口氣。
三年時間,勉強能接受。
雖然這一次闖入司徒府的代價很大,但誠如史阿所言,未嘗不是給英雄樓暫時尋了一個棲身之所,畢竟王炎是王允的兒子。在王越看來,王炎只是一個小子,即使是縣令,也無足輕重。王越更看重的,反而是王允具備的權勢,讓他有一展能耐的機會。
王越做了決定後,便不再為難,點頭道：「我們就定一個三年之約,三年後,如果我帶著史阿離開,你不能阻攔
王炎的心中也鬆了口氣,終於又留下了兩個人才。
事實上,因為自身的年齡、威望、地位等等,使得王炎招攬人才很困難。很多時候,自身的條件受到很大的限制,以至於出現王越這樣的觀望情況。如果換做是王允去招攬人才,以王越的名望、年齡、地位,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這就是自身底蘊的差距。
王炎繼續道：「王老安排英雄樓的事情,需要多長時間？」
王越說道：「不用調整交接,我仍然坐鎮洛陽的英雄樓。如果你有命令傳來,我執行便是,絕不會陽奉陰違。」
王炎一聽這話,心中便有些不喜。
這情況,有些敷衍了。
不過王越既然歸順了,很多的事情處理起來,也就更加的方便。王炎沒有過於苛刻,直接說道：「既如此,王老坐鎮英雄樓,史阿留下來聽候調遣。」
「可以」
王越直接答應,心中鬆了口氣。
這一次被王炎逼得無路可走,他心中有氣不能撒,更不願意看到王炎,才躲回去。
王炎話鋒一轉,說道：「王老現在為我做一件事,鼓動武者來司徒府挑戰。不過,英雄樓必須控制來挑戰人的能力,來的人必須武藝出眾,不能使歪瓜裂棗。至於不出眾的人,你讓人剔除就行。我已經說了來挑戰的人可以先論出高低。這個條件,便給了你篩選的機會。」
王越心中一驚,道：「你想借此機會招攬人才？可是,一旦來挑戰的人越來越多,必定會出現無法抵擋的人。到時候,恐怕會玩火**。」
王炎說道：「我自由分寸。」
王越沒有再多勸,道：「我會把這件事安排下去,如果沒事,老夫先告退。」
王炎點頭,送王越離開。
回來後,王炎安排了史阿的住處,然後在書房和史阿敘話。王炎吩咐道：「史阿,來挑戰的人有王老進行篩選,而進入司徒府挑戰的人,必定也有一大批人。你負責接受這一批人的挑戰,替我篩選人才。短時間內,我不再接受挑戰。」
「諾」
史阿點點頭,也是雀躍欲試。
能接受天下人的挑戰,對他的劍術也是一種磨礪。
「報」
一名侍從進來,稟報道：「公子,李儒府上的侍從傳來消息,請您去一趟。」
王炎點點頭,吩咐道：「準備馬車,我馬上就前往。」目光一轉,王炎說道：「史阿,你在府上替我負責挑戰的事情。」
「明白」
史阿點頭,認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