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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VIP卷 第二十一章 君子坦蕩 文 / 塗山三娘

    藍雪衣邪魅的一笑,自戀的摸了下自己的臉頰,「娘娘也覺得我長得很美嗎?」

    葉菀雙頰微紅的低頭看著腳尖,藍雪衣默默看了她一會兒,鬆開緊抓的繩索,雙手環抱在胸前倚向身後的樹幹。

    兩人沉默許久,平日就少有交集,單獨相處更不知該說些什麼,尷尬在清冷的空氣中一點點蔓延。

    「天師怎麼···」

    「聽說娘娘···」

    也許是想緩解氣氛,兩人竟然同時開口說話,愣了一瞬後又都心照不宣的笑了出來。

    「還是我先說吧!」藍雪衣走到鞦韆旁,說道,「我在宮裡聽說娘娘身體不適,今日一見傳言好像並不屬實。」

    「你怎麼會知道?」葉菀問出口後心中就已有了答案,就算沈千依會千方百計的隱瞞她有病一事,可藍雪衣畢竟不是凡人,想要知道的事一定有辦法打探到,她才剛剛放出消息藍雪衣就趕了來,這也證明藍雪衣時時都在關注她。

    想到這些葉菀心中劃過一股暖流,連撲面而來的寒風也不再覺得刺骨。

    藍雪衣牽起她的手腕,冰冷的指尖輕輕搭在她跳動的腕上,蹙眉聽了一會兒,確定沒事才好像送了一口氣似的放開手。

    葉菀有些得意的說道,「我不過是裝給宮裡看的,她們送來的東西我根本沒有碰。」

    藍雪衣看向她,神色十分嚴肅,「不要以為能輕易騙過皇后,穩坐中宮之位十幾年憑的可不是運氣,她對皇上的心思猜不中十分,可七八分還是有的,就算能回到華宮,你的路還是很難走。」

    葉菀眼中的笑意散去,低聲說,「我知道。」

    她突然難過不是因為藍雪衣的警告,而是想到還要回到華宮,還要再過那種惶惶不可終日的生活而沮喪。

    「這個給你。」藍雪衣遞過來一個錦囊,清甜的氣息從錦囊中滲出,「這是藎草,能安神鎮定,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拿出來聞聞。」

    想到自己方才情緒失控的樣子被他看到,葉菀羞愧的低下頭,不知道他會不會看不起自己。

    藍雪衣單手搭在她的肩上,一股暖暖的氣息從肌膚相接處緩緩灌入身體,膩人的溫軟讓葉菀的眼皮越來越沉乏,不知不覺間彷彿飛上了雲端,枕著如棉花般輕軟的雲朵進入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葉菀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自己睡在寢殿的床上,藍雪衣已經離開,可空氣中卻留有他身上的青草氣息,葉菀拿起枕邊的錦囊放在鼻息深吸一口,安心的合上雙眼。

    夢中她身處在一座不知名的山谷之中,滿上遍野開滿無數小花,鳥兒在樹梢間飛舞歡叫,藍雪衣就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她笑,所有的一切都那樣的理所當然,彷彿是真的發生過。

    睡夢中兩行溫熱的液體順著眼角流下,葉菀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可她不願意醒來。

    寒風凜冽的華宮,一座座宮殿冰冷的屹立在宮闈之內,給本就寒冷的冬日更增添了幾分寒意。

    遠處御輦沿著永巷緩緩而來,有內侍在前面鳴鞭,示意宮人躲避退讓。

    景玄坐在御輦上,雙手插在銀狐毛的暖筒中,面色有些蒼白,還不時咳上幾聲,像是受了風寒所致。

    跟在後面的成德妃聽見咳聲,讓抬轎的內侍趕上來,說道,「皇上身子還禁得住嗎?這裡離慶祥殿還遠,不如找個近便的宮殿稍作休息吧!」

    景玄捂著嘴又磕了一陣,聲音虛弱的說道,「也好!就聽德妃的吧,你的身子也不好,近日天寒可別像朕一樣著了涼。」說著看向董淨利,「這離哪個宮殿最近?」

    董淨利向前張望了一下,神情有些猶豫,「回皇上的話,這···這離宸佑宮最近。」

    空氣彷彿被寒風凍結,所有人都斂聲屏氣,董淨利膽虛的看了成德妃一眼後,微躬的脊背竟在三九天出透一層冷汗。

    成德妃突然掏出錦帕咳了一聲,景玄恍惚回過神,說道,「德妃身子不適,就去最近的紫竹軒歇會兒吧!」

    董淨利得令,立刻指揮抬轎的宮人向紫竹軒方向進發,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只有董淨利依舊驚魂未定,他知道自己方才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如果景玄心中對葉菀只有厭惡,那他也絕無活路可走。

    不過董淨利心中後怕的同時也在瘋狂竊喜,因為他賭對了,他並不是因為收了好處而冒險在景玄面前提起葉菀,張景瑞曾對他說過,想在宮中活得安穩不難,可既想平安又想風光卻十分不易。

    內宮之中有多少紅極一時的內侍最後卻不得善終,而他的目標便是要富貴風光的壽終正寢,所以跟對人站好隊是他首先要做好的,只有跟著得勢的主子才會有風光的奴才。

    紫竹軒與葉菀在時並無兩樣,依舊打掃的乾乾淨淨,宮人們也沒有絲毫散漫之態,只是寢殿中再無柔聲細語的問候。

    看著殿中不變的擺設,景玄的心中突然有一絲失落,連宮人上前行禮也不察覺。

    文馨率宮人行禮卻半天等不到回音,便又大聲說道,「奴婢恭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景玄雙眼微紅的看向文馨,聲音嘶啞的問道,「萱妃不在,是誰在打理紫竹軒。」

    文馨沒有抬頭,聲音平靜不帶一絲情緒,「奴婢是萱妃娘娘的陪嫁侍女,娘娘被禁閉在行宮後,將紫竹軒全權交給奴婢打理。」

    景玄多看了文馨一眼,揮手讓她起身,「不愧是萱妃調教出來的人,跟她一樣端莊知禮,你家娘娘還說了什麼沒有?」

    「別的沒什麼了,只說讓奴婢清掃乾淨屋子等她回來。」

    景玄眉心輕蹙了一下,問道,「她怎麼知道自己還能回來?」

    文馨沒有普通宮人見到皇帝時的膽怯,大方的抬頭說道,「娘娘說『小人長慼慼君子坦蕩蕩』,她心胸坦蕩沒有做過傷天害理之事,皇上自然會還她清白,還說皇上您關她緊閉只是迫不得已,其實您心理是相信娘娘的。」

    景玄的眸中閃現出光芒,急切的問,「萱妃當真是這麼說的嗎?」

    文馨福身道,「奴婢絕不敢在聖上面前信口雌黃,這些話都是娘娘親口說的。」

    景玄點了點頭,揮手示意宮人退下,自己則在屋中踱步,將葉菀從前用過的東西一一撫摸。

    成德妃抬起低垂的雙眸,歎聲道,「其實臣妾也不信萱妃會害媃婉儀,臣妾看得出您心中甚是想念萱妃,何不將她接回宮中,即使禁閉,在宮中總比在行宮那麼遠的地方照顧起來方便些。」

    景玄的手頓了一下,方纔還滿是柔情的臉上卻突顯一股剛硬。

    「不行!朕即使再信任萱妃,可也要考慮到天下悠悠眾口,朕要找到十足的證據才能名正言順的接她回來。」

    「可這證據要是永遠也找不到怎麼辦?難道就讓萱妃在行宮住一輩子嗎?」

    景玄手掌緊握著妝台上的五彩琉璃鐲子,心中的糾結全部寫在臉上,他心中想念葉菀不假,可媃婉儀若真是葉菀害的,他也絕不會留這樣工於心計的人在身旁。

    成德妃看出他的心思,走上前說道,「其實媃婉儀的事臣妾已經查出眉目了,只是怕打草驚蛇才沒有說出來。」

    景玄猛的看向她道,「是誰做的?」

    成德妃向門口的宮人使了個眼色,宮人們立刻關閉殿門退到外面守著。

    「媃婉儀出事那天,有人看見一個宮人故意將語彤撞倒,雲小儀扶語彤時,她的宮人在萱妃送給媃婉儀的食盒裡動了手腳。」

    景玄雙目圓瞪道,「此事當真?人證現在何在?」

    「皇上放心,人證臣妾已經安置在妥善的地方了,臣妾以為雲小儀不會有膽子毒害皇嗣,這背後一定是有人指使的。」

    景玄神色凝重,那只五彩琉璃鐲子在他的掌中,已經被捏變了形,「如此說來朕真的是冤枉萱妃了。」「是啊!」成德妃歎聲道,「臣妾前幾日聽行宮的人說,萱妃這些日子身體不大好,已經月餘沒有出過寢殿了。」景玄面露不忍之色,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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